第八十章和八十一章

激烈战斗四个小时，第4中队将中国军队的两个团分割在汤头镇镇外镇里，中国军队的两个团本想互相呼应总击日军，结果被日军分开两边断了联系，城里的部队被围困在城内弹药粮秣逐渐不支，只好再重新突围。这次战斗中，中国两个团中了奸计伤亡较重，荒木歌川作为经验不足的临时中队长，此次战役过后，正式升为第4中队的中队长。

荒木歌川升为第4中队中队长之后，向上面申请组建特种野战部队，组建策划以及具体布施状况，荒木歌川于东京任职之时便已构思过。从荒木歌川调任自己联队之时，第21联队联队长片野定见便已注意到他，虽未亲历战场，但他知晓荒木歌川惊人的履历，年纪轻轻便是东京军参谋本部作战部作战课课员。片野定见即刻同意荒木歌川的请求，荒木歌川挑选自己中队里面的部分士兵，一边打仗一边亲授士兵野战训练技能。

牧野和宏追随荒木歌川去司令部，从司令部出来，牧野和宏望着荒木歌川的背影，他完全没想过，还可以一边组织训练游击野战部队，一边打仗。牧野和宏还发现荒木歌川提交的这份策划书是去年冬天他在东京任职时经常在夜里写的。

徐州战至五月下旬，中国军队开始撤离，荒木歌川在徐州会战中，因为自己训练的野战部队，通过奇袭战术取得了战功。5月24日，荒木歌川升为大队长，晋升中佐军衔。

在李宗仁将军深谋远猷的指挥下，日军整场徐州会战战斗都较为惨淡。最终，日军牺牲了万余人的代价，攻入徐州，得到的却是一座空城。日军各将领整日抑郁沉沉，部队士气低迷，唯有荒木歌川并不觉得可惜，相反，他很庆幸这是一座空城。

昭和十三年（1938年）六月，东京大本营蓄意进攻武汉，鉴于荒木歌川在德国学习的便是海陆军特种协同作战，第五师团坂本支队第21联队荒木歌川大队被单独调拨出来，划归曾经驻守台湾的独立混成旅——波田支队，由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山炮兵联队组成，支队长波田重一中将，荒木歌川除却大队长之职还担任军部作战参谋。

波田支队在日本海军舰队护送下，由水路逆长江而上，目标安庆。

6月11日，波田重一支队在距安庆20公里外的水域驻扎。

12日凌晨三点，波田重一下达总攻安庆的命令，支队主力和3个中队的海军陆战队于长江北岸登陆。登陆时大雨倾盆，国民党军队忽视了从长江登录的波田支队。

6月12日傍晚，牧野和宏深刻的记得，他的大队长荒木歌川带领部队占领了安庆机场，随后，又攻下安庆城——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的“**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

然而，进攻途中，戴着钢盔，拎着战刀，连续的冲锋让荒木歌川的脑子时不时陷入一片空白。忽然晃入莫共的脸，荒木歌川顿时一身冷汗，头脑发麻。他所做的一切究竟为何？又有何意义？

军队乘舰船开抵马当外围的江面，中国守军布置了三道水雷线，一千多枚水雷让日本海军的扫雷部队郁闷不已，扫雷艇只要一靠近布雷水域，中国守军的炮火便会出击，打的日军人仰马翻。

马当要塞如此强大稳固的阻塞线，让波田重一头疼不已，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大队长荒木歌川搞到一份情报：时任第16军军长，马湖区要塞指挥部国民党司令长官李蕴珩六月初办了一个培训班，叫“抗日军政大学”，6月10日开课，将部队里排以上的军官和地方政府的保长、乡长都召集到马当镇，学习所谓的“江防战术”，6月24日，要举办“结业典礼”。

荒木歌川派出的谍报人员拿到这份情报以后，他便将此消息呈交给支队长波田重一，波田重一静静等候。

6月24日凌晨四点，波田支队从马当要塞东部香口登陆，袭击国民党部队之时，果然没有军官指挥，一时间，群龙无首，士兵大乱，波田重一大喜。

事实上，6月23日，中国第16军国民党军长李蕴珩便强制命令“学员”前来马当镇，参加第二天的“结业典礼”。这些“学员”包括第16军排长以上的所有军官。由于守卫军官被迫扔下阵地都去参加“结业典礼”，以致阵地失守，香口到东流一线，阵地上最大的部队长是班长。

这场战役过后，荒木歌川军衔生至大佐，晋升为联队长。

上级知晓荒木歌川是天皇弟弟小时候的玩伴，小时候便进出皇宫，便对荒木歌川更加刮目相看。

冈村宁次打算在附近修建一个机场，任务分派下来，荒木歌川第17联队的一名参谋和当地村长联系，那人已经答应带人修建，但结果第17联队原田大队的一名士兵**了村长的女儿和妻子，村长冲上来要杀那名鬼子，被那名鬼子给打死了。

从此之后，修建机场这件事就搁置了。

事情发生之后，荒木歌川无比惊讶和愤怒，他的部队当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荒木歌川并不知道九江对岸小池口驻扎的这支原田大队**成风，这个大队是临时划拨到他联队的，荒木歌川只在述职的时候见过这名大队长一次，他没想到这个原田竟敢这般罔顾自己的命令。

这一日，荒木歌川到达小池口，集结所有第17联队士兵，尤其是将原田大队所有士兵列队最前面。

荒木歌川站在台上，认真扫视一圈第17联队人员，铿锵问道：“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下面的士兵虔诚的望着荒木歌川，眼睛都不眨。

荒木歌川：“是服从军令！只有服从军令是我们的天职！但这个过程是艰难的，不仅是需要我们隐忍痛苦、饥饿、奔波、寒冷和酷暑，一路走来，大家都看到，中国军队的抵抗有多激烈。中国军队和军人有坚忍不拔的意志，我们同样也有。所以我们要相信，这些痛苦终将过去！”

下面爆发出山洪般的掌声。

“我们的军队当有虎的凶猛，狼的隐忍和协同作战。在沼泽，山地，中国炎热酷暑的夏季艰苦作战十分之痛苦，但我们都可以忍，可以克服。我们要有狼的自律隐忍、团结协作，才能推进向前的行军速度。你们想不想成为军部第一支完成使命的队伍，我们的联队，有没有这样的士气？”

下面跟着排山倒海般的高呼声：“想”“有”。

“那好，我想问一句，近来发生的事情？”荒木歌川话题一转，声音沉了下去，认真凝视台下的原田大队长，原田大队长眼神有些躲闪，他早都听说荒木歌川治军严厉，刚正不阿。

“据我所知，冈村将军要在这里修建机场，而，你们与村长家之间发生的事情耽搁了机场修建，直接影响了全局的作战进度。”荒木歌川停顿一下：“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任意妄为的？”

原田大队中的一位少尉军官，早已习惯在中国烧杀掳掠的快意生活，突然来了一位严明军纪的人，本就不满，此刻，站立位置最靠前，小声嘀咕一句：“我们没去过南京，在这里也可以啊。”

荒木歌川后面的牧野和宏也听到了这句，突然，他意识到风雨欲来……荒木歌川瞪着这名少尉，视线怎样都移不开，荒木歌川瞬时拔枪，一枪打在这名少尉的腿上，“南京”二字让荒木歌川听起来格外刺眼。

部队瞬间噤若寒蝉。

荒木歌川下台走到这名倒地的少尉军官面前，低头问道：“大日本皇军的军规军纪是可以被随意藐视的吗？”

这人抱着双腿，痛苦的喘着粗气，连连摇头。

集结部队训话之前，荒木歌川便已查明，是谁参与了此次事件，刚才倒地的这名少尉军官虽然这次没有参与，但是往日里总是带头扫荡村庄，军营里的很多女性也都是他带回来的。

荒木歌川绕过这名少尉军官，来到第三排的一位士兵身边，荒木歌川扫了一眼他的肩章——准尉。

这名士兵知晓自己做了什么事，此刻更是恐惧，双腿发抖，几乎快要倒地了。

荒木歌川将腰间的军刀抽出来，身边人看到这一幕的士兵瞳孔皆放大数倍，荒木歌川当即在那个人胳膊上刺了一刀，压着嗓音问道：“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是吗？”

那人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强作镇定说道：“回大佐阁下，卑职……卑职控制得了。”

“违规违纪就要付出代价！”荒木歌川随即又要在那名士兵腿上扎一刀，那名士兵立刻跪下求饶。荒木歌川背对着他们，喝令道：“把他们两人送回驻地疗养，这两个人的名字永远从第17联队第5大队第2中队剔除。”

牧野和宏站在荒木歌川背后，深沉的望着他，竟一步都挪不动。牧野和宏知晓这件事时，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本以为荒木歌川是要严厉的斥责他们，没想到，竟会这么重的惩罚。牧野和宏虽然觉得荒木歌川的手段过于残忍，但他却更加佩服荒木歌川的治军严明。

原田大队整个部队都是这样的状况，但凡抽出空余时间，原田大队里面的大小军官都会带人出去，寻找当地妇女，将她们带回来，关在军营里。甚至有一次，原田大队长亲自带人扫荡，抓了很多女性回来。

荒木歌川重新走上台，严肃说道：“第17联队胆敢有人再做出祸乱平民影响军队的事情，都是同样的下场。”荒木歌川知晓这支原田大队与当年侵犯南京现在同时进攻武汉驻守江北的第6师团一样，**暴行不断，荒木歌川郑重说：“别的联队什么情况我不管，但是在我的部队里，必须严守军纪，严禁再发生欺辱妇女的事件，也不许滋扰平民！”

荒木歌川大喝一声：“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