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们去上海

“眼神，他们的眼神灵活。”贤明说：“对你您保护有加，警觉性很高。”

韩京浩说：“我是掌柜的吗？自然要找两个灵活的人跟着。”

“哥，您是那边的人吗？”贤明又问。

“我是。”一翻谈话后，韩京浩相信贤明不会出卖他们的。他说：“对我的事以后到上海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也不要提起在河源就认识我。”

“哥，您放心。”贤明说，“我看过您们的宣传，都是为我们穷苦大众。为了更多的人都要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不受欺压和剥削。”

“你知道就好。”韩京浩说，“夜深了，休息了吧。以后对我也不要用‘您’来称呼。”

“嗯。”贤明不在说话了，韩京浩这会儿毫无睡意。他想到孩子到河源去看岳父岳母，那家里也一定是太平的。

可是他的女儿儒杰呢？她现在又怎么样了?女儿是妻子送到老乡家去寄养的。他不知道老乡家的具体情况。

简琼莹对他说过，给女儿戴了一个银项圈，刻有儒杰两个字。对信任留下养伤认得女儿的战友也有嘱咐：伤好后，帮着找一下杰儿，方便的话送回丘岭韩家。

韩京浩现在他希望，只有三岁的女儿好好活着能平安到家。

其实，现在的韩儒杰以回到了家。是姐姐韩碗秀年前到乡下走年货。‘遇’上一个卖兽皮的汉子，这汉子是第五次反围剿受重伤留下养伤的罗允正。（注：关于罗允送韩儒杰回家这一节，可读《百年复兴》第五十八章与五十九章，在那里有详细的讲述。关于罗家与韩家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在《百年复兴》中都有详情，这里就不啰嗦了。）是罗允正把孩子交给了大姐韩婉秀。

韩家与罗家是恩人，也是世交。韩京浩他们与罗允正是兄弟，是战友，也是亲人。他们一起在广州工作过，也在瑞金一起战斗过。伤好后的罗允正，在韩婉秀的帮助下与当地党组织建立了联系。

现在在粤北赣南一带的山林里建起了一支游击队。这些，现在的韩京浩是不知道的。他和简琼莹的身份在三零年回家给父亲过六十大寿，打通粤赣秘密运输线时就告诉了姐姐韩婉秀。

父母亲也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是那时他把儿子韩儒道留在了家里。他和弟弟韩英浩都信任姐姐，也是因为姐姐，他和弟弟才得出国去留学真正走上了革命道路。

韩京浩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江元从火车站都退票回来。韩京浩穿好衣服看着表说：“这一觉睡的。”看着床上坐了起来的贤明问：“你还好吧？”

贤明说：“好着，没事。我也是刚醒。”

韩京浩穿好衣服与鞋，把打地铺的被子叠好。抱起来放到贤明睡的床别地头：“我打盆水上来给你洗洗脸。”

“哥。”贤明说：“我想上个茅房。”

“哦，看我。”韩京浩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韩掌柜，起了吗？”外面江元在问。

“哎，起了。”韩京浩去开了门。对江元说：“去扶一下阿明，他要去上个茅房。”

“哎。”江元走了进来，一边跟韩京浩汇报，“我刚才把车票给退了，立国他后厨给阿明哥热药去了。老板娘一早买菜时，也把阿明哥要吃的鸡给买了回来，说我们早饭后她就给炖上。”

“嗯。”韩京浩说：“大家都挺早，就我睡懒床了。”

“哥，你睡懒床都是因为我。”已被江元扶起来了的贤明说，“我让你们都受累了。”

“是兄弟就不要说那样见外的话。”韩京浩给他披上了自己的棉衣说：“快去吧，别凉着了。”他又问：“阿明，你换下的那衣服没有东西了吧？”

“没有。”贤明问，“哥，你要做什么？”

“我要拿去烧了。”

“哦。”

江元扶着贤明去了茅房。韩京浩穿着毛衣，拿上他的洗漱用品，把昨晚贤明换下来的血衣也一起拿上去了厨房。这会儿大家都忙着，没有人注意到他 。

客栈住客很少，早餐生意却是很好。韩京浩来到厨房烧火灶口，这灶口是对着后院的，后院还放了好些柴禾。

韩京浩看到王立国在一旁守着药罐子。灶炕里有火在烧着，韩京浩把贤明的血衣裤都给塞了进去。一股黑烟窜了出来，然后就是明火焰。管火的老伙计走来问：“这是怎么了，去喝了口水就这么大的火？”

韩京浩说：“我加了块柴。”

老伙计弯腰往灶炕里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去看另一个灶炕的火去了。前面正忙着卖早餐，煮面条，煮馄饨。这火不能熄。

韩京浩没有与王立国说话，他到给住客供水的水房打水刷牙洗脸去了，然后打了一盆热水端到房间来给贤明洗一下脸。他让江元到楼下去把早餐给端上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江元走后，韩京浩给贤明换了膏药：“等会儿先吃早饭，过后在吃药，然后就喝鸡汤。”

贤明笑：“我这才是猪过的日子，吃睡，吃睡的。”

“嘿嘿嘿。”韩京浩笑。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照顾着贤明。韩京浩也让江元与王立国出去走走看看世面，也告诉他俩，贤明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让他们放心，贤明信的过。他们要是不出去，就在房间烤火听贤明给他们讲上海那边的事。韩京浩也是让江元与王立国明白那是另一种战场。

第三天，贤明气色好了不少，他可自己走动了。他对韩京浩说：“哥，我们回上海吧，我这伤也就这样了，不大动慢慢养着没事儿。我也不知道那批货到了上海没有。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回上海给龙爷一个交待。。”

“好吧，今天再休息一天。”韩京浩说：“等下我叫小江和立国去买明天的车票，包厢。我们去上海。哦，也到老郎中那里去看看，还要开药不？”

“好，听哥的。”这几天的交往与了解，他们真的成了兄弟。

早饭后，喝了药他们是一起去的诊堂。老郎中诊了脉后说：“没什么事了。就是不能累着，也不能让伤口再裂开就行。我再开三贴膏药，煎熬的药就不开了，多吃点养身的补品好好休息。”

“哎。”韩京浩说：“我们一定不让我兄弟累着了。”韩京浩拿了三贴膏药，结账谢了老郎中。韩京浩和贤明先回到客栈休息，江元和王立国去火车站买明天的火车票。

第四天早上吃过早饭后，给贤明换好药用腹带给绑好腹部，他们与老板结了帐。不管老板算的有多少。韩京浩都让王立国多送他两块大洋，谢谢他家这几天来细心的照顾。

结账时老板算了这几天的费用包括房钱，一起是十块大洋。王立国给了他十二块。

老板点了后还了回来；“多了两块。”

“收下吧。”王立国说：“我们掌柜说了。谢谢老板这几天的照顾。”

“客气了。”老板说，“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们开店做生意的能帮就帮一点。”

“谢谢了。”王立国把老板退回来的两块大洋又推了回去，他就回房间来收拾行李。

在火车上，对第一次座火车的王立国和江元来说很是兴奋。江元克制住自己的兴奋。

王立国就不一样了。在包间又没有外人。他看着车箱，拍着铺位说：“这火车是会走的房子呀。”

“哈哈哈。”韩京浩他们就笑。

贤明捂着腹部笑说：“不许讲笑话。要不我的伤口会裂开的。”

“哦。”王立国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坐了下来。

韩京浩就给他们讲火车的事。

两天后他们一行在上海站下了车。贤明的身体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着还有些累，不能太用力还需要静养。韩京浩扶着他。

王立国和江元提着箱子和包袱跟着贤明和韩京浩随着客人一起走出站口。外面人很多，贤明边走边四处的看了看，对韩京浩说：“到了上海，也就到了我的地盘，哥，就去我那里吧。”

“不去了。”韩京浩说，“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然后找店面开店做生意。”

“哥，想了做什么了吗？”

“想好了，开饭店。就要麻烦阿明你给找师傅炒菜。”

“哥，到时你吱会一声。”

“好。”

“阿明哥。你回来了呀？”

“阿明哥。”

“阿明哥。”

韩京浩与贤明正说着话，一下子热情激动的围上来了四五个人来。韩京浩带着江元与王立国退了几步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