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顾二嫂

“没有，送来的人问清我是谁，就说这两孩子是大哥的也就走了。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一脸的灰尘，就看到四只眼睛在转动。我是后来问孩子们，才确定这两个孩子是大哥的孩子。唉。”秦化民叹了口气：“他两兄妹从小就被寄养在别人家里，有时为了工作哥和大嫂又把他们接到身边。

睿哲说，接到身边每天去上学，嫂子都给他一些钱带到身上。告诉他，如果回来时看到院子或是窗台上放的有什么东西就不要回来。带着妹妹到周边玩。有人会接他们的。

这事儿发生过几次。孩子送到我那里来的时候也是。就是哥的人两天后才找到他们。那之后他们没有见过大哥和大嫂了。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

“嗯。”秋儿问：“二哥，那孩子们的名字那就那么起的好？一看就晓得是一家的孩子。”

“那是我和哥上学时就想好了的，哲、思、敏、睿、智。后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少。我要留洋去的那会儿，哥又是做那隐蔽的事。最后一次见面时就说到这个事。哥说，他的头两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起名为睿哲和睿思。我对他说，那我的女儿就叫睿敏，儿子就叫睿智。

这样就算以后我们不见面，见到孩子也明白。唉。”秦化民叹了口气，“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我回国这些年也没见过哥，也不知哥和嫂子现在怎么样？”

“我想他们有一天会好好的回来的。二哥。”秋儿指着一条巷子：“我往这边岔过去。”

“好，小心点。我晚上过去看一下孩子们的学习。”

“不用去了，现在都在舅舅家。”

“哎。”兄妹就分开走。

秋儿手提袋里提着一包药是小跑的进顾家院子。

顾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在院中：“回来了。”又看着提袋：“这补药好少。”

秋儿提袋里拿起药：“二哥说，嫂子是开刀的，让嫂子去一下杜郎中那里把一下脉在开，我就拿阿梅的回来。”

顾太太问：“孩子们都在舅舅家？”

“嗯。说吃过晚饭在回来。”秋儿看着顾太太手中抱的孩子问：“这是泰初吧，阿梅还没回来呀？”

“他娘呀。”顾太太轻拍着孩子笑：“早上不是说闷了一个月了，这一出去呀，找不到家门了。呵呵呵。”

“哦。”秋儿说，“我把药拿到厨房去。”

“嗯。”顾太太拍着孩子说，“你哥和你嫂子在杀鸡。”

“好。”秋儿应着就往厨房这边来。

封桂枝抱着女儿玉皎看顾绍安在厨房后院杀鸡。也看到秋儿进厨房来。顾绍安说：“我弄好这两只鸡，等下就蒸。秋儿，你杀鸡时怕不怕？”

秋儿把药放在灶台上：“一开始是有点怕，杀了之后也就不怕了。那两天你和阿生不是没在家吗，全哥他们那两天又忙。我就动手了。”

“秋儿，你怎么就带一副药回来？”封桂枝看到灶台上的一副药问。

秋儿说：“二哥说嫂子你是开刀的，要让杜郎中把把脉在开方子抓药。”是在厨房，万一佣人李嫂和吴妈回来听去了不大好。秋儿就没说封弘在杜郎中那里的事。

“好，等你哥弄好了这两只鸡，我们一起去。”封桂枝轻拍着玉皎。

“秋儿，看来你还真行。”顾绍安又说到秋儿杀鸡的事上来。

秋儿咯咯笑：“仁朴说我像个男人。

“不过，你们‘二的’可是真行。你看阿。”顾绍安一边给**着毛一边说，“关二爷是个忠肝义胆的人，武二郎那可是打虎英雄，连二奶奶还有宝二爷，还有一个二郎神，那可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现在在来一个你，顾家二少奶奶。嘿嘿。”

“还有一个二师兄。”洗衣回来的李嫂，听秋儿讲过《西游记》也插上话来。顾绍安他们三人听后是大笑不止。

李嫂和吴妈她们在顾家做佣人，比在一般人家那里有地位。顾家没把她们当下人，在情感上就是一家人。出了封桂枝的事后,大家更紧密了。

“你们知道吗？”秋儿笑说，“刚才在杜郎中那里，刚好有个病人，他没叫我顾二少奶奶，他叫我顾二嫂。”

“哎哟。”顾绍安看着封桂枝说，“我娶了个梁山好汉呀。”

“那可不。”秋儿说：“哥，你看阿。我们‘二的’就是行一些，我二哥和绍钧留学西洋，还有嫂子的二弟封弘留学东洋。你看他们‘二的’多有学问呀。我这个顾二嫂也是不错的。哈哈哈。”

“秋儿，”封桂枝轻拍着抱着的玉皎看着秋儿问：“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二弟的名号，你那么会晓得他的名字？”

“这不是出了事之后，县长叔叔对我说的吗。”秋儿看李嫂在，也不好说。就拉起封桂枝说：“来，嫂子，把玉皎放到床上睡去吧，抱着累。”

封桂枝站了起来：“这孩子来的多难呀，我就想抱着她。”

秋儿对封桂枝使了个眼神：“放到床上去吧。满月了。你也要多休息。”又对顾绍安说：“哥，你也来劝劝嫂子，刚满月，别让嫂子太累着了。”

顾绍安会意的说：“李嫂，你就破破这两只**，一会儿和补药先给蒸一只，让阿梅先吃了。我和桂枝去杜郎中那里把把脉，再抓药回来给桂枝蒸。”说着话就在那里清洗手。

“好，去吧。”李嫂来破鸡。

“我今天买了个新鲜菜。”买菜回来的吴妈说着拿出两把小白菜。

李嫂说：“这不是年年都有的吃吗？有什么新鲜的？茶园里我们也种的有。”

“我指的新鲜就是今年刚上市。”吴妈解释，“茶园里是有，那不是在茶园吗。明天老爷上去，叫老爷扯点回来。”就和李嫂一起破鸡。

秋儿她们离开厨房，直接来到顾绍安两口子的房间。

“秋儿，有事？”顾绍安问。

“嗯。”秋儿扶着封桂枝让她坐好。

“秋儿，别不是什么大事？我紧张。”封桂枝想到那天秋儿也是这样扶她坐好说了二弟的事。

“哥，你也坐下。”秋儿对顾绍安说。

顾绍安也有点紧张挨着封桂枝坐下来。秋儿看着他俩说：“是大事，但是，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搞的我也紧张了。”

“那你快说呀。”封桂枝心急。

秋儿看着紧张的哥嫂：“嫂子，你听好了。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二弟的名子，那是因为刚才我去杜郎中那里抓药时。你二弟在善德堂，是他叫我顾二嫂的。”

“秋儿，你在说一遍。”封桂枝眼泪激动的站了起来。

秋儿让她坐下又重说了一遍:“你二弟封弘，现在在善德堂，是他叫我顾二嫂的。”

“怎么一回事？我与阿生拖回去的那人是谁？”顾绍安怀疑的问。

“那个**。”秋儿把老杜告诉她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绍安，你就没看清你拖回去的那个是不是二弟？”封桂枝泪流的问丈夫。

“无法看。”顾绍安说：“都用纱布裹着，全被血染透了。大掌柜在哭着烧纸钱。墙上还贴着二弟是抵抗分子公告的下场。”

“去看看他吧。”秋儿说，“这会儿他和程大哥就在杜郎中那里。程大哥受伤了。二弟知道因为他出事了，嫂子你急坏了，早产了玉皎，二弟他好想看看嫂子你的。”

“我这就去。”封桂枝把孩子给秋儿抱着，站起来，理了理头发问顾绍安：“我这样行吗？”

“行。”顾绍安伸手擦了一下妻子的泪水。

秋儿把孩子还给了封桂枝：“我让你们带个东西过去。”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顾绍安和封桂枝也抱着孩子出来

看到走来的封桂枝眼边的泪迹，顾太太关心的问：“桂枝，怎么了？”

“娘，我没事。”封桂枝看着顾绍安。

秋儿从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小包袱出来，把小包袱递给顾绍安：“哥，这个就拿给程大哥吧，就说是我秋儿给抗日队伍捐的。”秋儿看堂屋也就有他们几个人才这样说的。

“秋儿，这是什么？”接过小包袱的顾绍安问。

秋儿说：“这是那年我和绍钧成亲时，程大哥给我的那份礼。我现在捐给抗日队伍。”

“好。”顾绍安提着那小包袱。

顾太太抱着阿梅的儿子泰初，听到这样的话也想问问什么大哥，送的什么礼？

秋儿从封桂枝手上抱过玉皎：“哥，嫂子。那你们快去吧，抓药回来好蒸鸡。”

顾绍安和封桂枝就去善德堂。

这时阿梅气气的回来。她生气是她知道，在她生孩子的第二天，她的爹娘就到顾家的货栈来要钱。说是生男孩就给五百，生女孩就给三百。

那时顾绍安和阿生接封弘的‘尸体’回家，没在家。顾绍全请秋儿去处理的这件事。因为阿梅恨她的那个家，这几年也没回去。他们不知道阿梅结婚的事。

阿梅的爹还说孩子是顾绍安的。秋儿否认后。阿梅的爹又说是吴德望的，因为当初封桂枝用三十块大洋收下阿梅立字据时，吴德望也签了字的。

阿梅的爹就说是吴县长养在顾家的小妾。这把秋儿气恼火了，一个子儿没给，把他们赶了走。今天阿梅到货栈。伙计们就对她说了这件事。她生气关心的问秋儿：“秋儿姐，那天没气着你吧。”

“没有。”秋儿说，“我还骂了他们几句。”

“没有就好。”阿梅生气的说：“以后我再不会回那个家了。”

“没回就没回吧。”顾太太说，“这孩子们也饿了。你先吃饭吧。”

“嗯。”阿梅接过顾太太手上抱的孩子：“先喂孩子吧。”

顾绍安与封桂枝走后。顾太太觉得秋儿和封桂枝还是有事的，就问：“秋儿，桂枝怎么了？还有那个什么大哥送的什么礼？”

秋儿抱着玉皎：“去阿梅的房间吧，要喂奶了。”

产后，封桂枝没有奶水，阿梅就一起喂。

在阿梅的房间里，秋儿告诉顾太太和阿梅，封弘没死的事。顾太太流着泪说：“活着就好，没事儿就好。”

秋儿对顾太太和阿梅说：“不要让吴妈他们也晓得了，这件事人越少知道越好。”

“晓得。”顾太太和阿梅各自答应着。

对程英杰送的那个礼，秋儿也就不说了。顾太太听到封弘没死。一高兴，一下子也就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