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我们想去牛头山

曾家岩问：“老秦你是说，这山上的土匪不伤人？”

秦化先说：“至少他不伤害他牛头山周围的老百姓。这国民政府也就没有出兵的理由。要是出兵的话，老百姓也不支持，还会给山上通风报信。”

曾家岩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与国民政府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

“这也许对我们明天的工作有帮助。”

“但愿这牛魔王是个开明的牛魔王。”

“希望如此。”

“老秦，我们住的会是黑店吗？”

“不是。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店是开门做生意的店，也是山上的眼线。”

“以后在这方面我要多学习。”

“嗯，我们回客栈休息去吧。”

“嗯。”秦化先与曾家岩回到客栈洗漱一下就睡了，一夜无事。

第二天他们早起，在客栈吃早饭，太早，客栈里也没其他客人，秦化先问老板：“杨掌柜，我们想去牛头山，怎么一个走法？”

“你们要去山里头呀？”杨掌柜惊讶的，仔细得打量着秦化先与曾家岩问：“你们是什么来头，山上的牛大王可不轻易见人的？”

秦化先问：“那你昨天不是说有四个人上去了吗？”

“他们可是政府里头的人。”

“我是牛大王多年拜把子兄弟。”

“是吗？”杨掌柜不相信的说，“我一直在这镇子里的，没听说这牛大王他外面还有什么拜把子兄弟。”

秦化先说：“他没讲就对头了，那时我们说好了的。如果都过的好。我们就不要对别个人说起，如果有那一个混差了来找另一个。 我们就还是好兄弟。”

杨掌柜质疑的说：“是这个样子的呀。”

“是呀。”秦化先伤感的说，“我的山头被他龟儿子的日本鬼子轰炸了。兄弟们是死的死伤的伤。我也丢了一只眼睛。只带了一个兄弟跑了出来。唉。”

“是这个样子的呀。”杨掌柜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质疑。他问：“你说你与牛大王是拜把子的兄弟，那你知道他的官名叫什么吗？”

秦化先说：“叫不屈。 我问他为啥叫这名。他说是他爹请先生起的，说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做人要有骨气。”

杨掌柜问：“那兄弟你咋个贵姓。”

“免贵姓程。”秦化先说，“昨儿住店的时候都记着了的。我这位兄弟姓沈。”

“哦，看我问的有些多了。”杨掌柜不好意思笑着指了一下门外说：“这一出去向陕西方向去，出了镇子两里。向右边有一条岔道，上坡，你们骑马半天也就到了山大门。后面就是牛头寨。”

“谢了杨掌柜。”

“不谢，我也是给你行个方便不是。你要是真是牛大王的兄弟，这以后我的生意还要你们多关照。如果不是，对我也没得什么损失不是。”

“是的，我还真是牛魔王的结拜大哥。”秦化先也就不与杨掌柜啰嗦了。吃好后，退房结账，后院牵了马与曾家岩一起与杨掌柜告辞。出了后院上马就打马奔驰去了。走了一会儿出了镇子。

秦化先回头向镇子方向看了一下。有一只信鸽飞出。直奔他们飞来。他笑了一下，打马前行上了山。信鸽抢了他们的先。秦化先对曾家岩说：“看到信鸽没有？”

“看到了。”曾家岩问，“老秦，你说，那牛不屈收到消息后，他会怎么对我们？”

“首先，他会命令他的兄弟们在山门口等我们，然后带我们进山。”

“他不会杀了我们？”

“不会，他也想看看，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称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看来我们的做好准备，对付那几个军统。”

“是的，驾。”秦化先挥鞭打马。马就跑了起来。

“驾。”曾家岩跟上。

岔道打马开始上坡。这路还算好走，两边树木竹子苍翠。可以走汽车。但是，没有汽车的车辙，有马车的轮印。

上了一座小山坡，就走平路。到一个三岔路口，一条路缓缓的上来，也是一样的宽敞可以走车。秦化先停了下来，下了马。曾家岩也下了马，他问：“老秦，怎么了？”

秦化先说：“这条从那边缓上过来的岔路，可能是从底下上来的，我们去看看。”

“嗯。”曾家岩应着，他们上了马就走那条缓上来的路去看看。也没有走远，就有一个拐了一下凸起来的山包。

秦化先下马走上去看了一下，他看到山下就是那条川陕国道。他明白了，这是从那边回来上山的路，他们上来的这条是从牛头镇回来上山的路，他对曾家岩说：“都是从公路上山的便道。我们走，去牛头寨。”

“哎。”曾家岩应着。他们就上马往回走去牛头寨。离牛头寨越近，秦化先和曾家岩都感觉到有眼睛在看着他们，他们相互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平路走完后，拐了一个弯，他们看到前方两山之间的夹沟，石块垒起的城墙，厚实木质的大门，大门是开着的，门前规矩的站有十来个人。秦化先对曾家岩说：“下马，我们去会会这第一批接应我们的人。沉着。”

“嗯。”曾家岩下了马，他们一起牵着马走上去。

“前面来的可是我牛大王的程姓兄弟？”门前站的人中有一个小头目问了话。这是四金刚骆重光，他打扮的很是时尚，衬衫马夹马裤靴子，戴了一顶礼帽，腰间有一排子弹链子，右腰上有一把短枪，靴子里插有一把匕首。他嘴里咀嚼着一根草。曾家岩一下子想到了牛吃草。

“正是。”秦化先手握着马的缰绳抱拳走了上去：“兄弟们辛苦了。”

“不苦。”骆重光说完话就挥了一下手。就上来四个背着枪的人。他们搜了秦化先与曾家岩的身，把他们身上的枪，弹夹和匕首都给搜走了。

骆重光说：“这是我牛大王的吩咐，还望程姓大哥不要见怪。”

“不怪。”秦化先微笑的说，“我曾经也是一山头的老大，这规矩我懂。”

“那好，请吧。”骆重光就让兄弟们给秦化先与曾家岩让了一条道。秦化先牵着马对兄弟们拱手行礼，他与曾家岩就进了山门。

山门后面并不是山寨，除了一排几间木房子外。秦化先看到有一条宽两米的山沟青石板的路。他也看到山门后还有几处暗堡。他们牵着马站在那儿等骆重光上来带路。

骆重光走了过来：“程姓大哥，请一直向前走。”

“谢了。”秦化先牵着马上前走着，曾家岩后面跟着。骆重光没派人引路，而是远远的带了两个人跟在后面走着。

秦化先与曾家岩此时就有牵马往前走。秦化先利用这个时间也思考一下，等会儿见到牛不屈后怎么去说服他。

曾家岩看着两边的悬崖峭壁，不时还会有飞石滚下山来。他说：“在这里埋伏一个排，那真是万夫莫开。老秦。”曾家岩喊了一声秦化先向后看了一眼。

“是的。”秦化先走着，不去理后面跟着的骆重光他们：“就要往山上开一炮，这路就堵死了。不到万不得已这牛魔王不会那么做。他不会让自己把自己堵死在里面。除非他还另有出路。”

曾家岩看着山两边说：“那也是的，老秦。”

“嗯。”秦化先牵着马应着。

曾家岩看了后面远远跟着他们的骆重光与两个土匪：“你说，等会儿，我们要是遇上巡山的小土匪，他会怎么问我们话？”

秦化先笑说：“他说大王叫我来巡山。没遇上唐僧师徒去取经，迎来了两个好八路认亲。”

“哈哈哈。”曾家岩笑。他们出了山沟，视野开阔起来。好些村民在收稻子，鸡鸭在收了稻子里的田间吃散落下的谷子。

曾家岩说：“这不会是桃花源了吧？”他们又向上前走了一段。

“来人可是姓程大哥和姓沈兄弟？”声音从他们前面的大石头后面传了过来，可是并没有看到人。

“是的。”秦化先停下来应着。

“请走向前来。”

秦化先就牵着马慢慢的移步，他再次对曾家岩说：“沉作冷静。声音是从前面的石头后面传过来的，他们一时不会杀我们的，要杀的话。我们走不到这里。”

“知道了。”曾家岩小心的牵着马跟着秦化先。

只一会儿，他们的身后就站了一圈拿着枪的人。秦化先把手举了起来，曾家岩也举起了手，就有人走上来牵了他们的马。

又一个小头目挥了一下手，就有四个人上来把秦化先与曾家岩的眼睛给蒙上了，没有绑他们。

这个小头目是三金刚栾家和，他倒是没像骆重光那样打扮，他就一袭白长衫，一顶太阳帽，手中拿了一柄折扇。

栾家和说：“对两位兄弟如此，是大王的吩咐。这一脚平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