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尚队长，你没死呀

第三天早上，顾绍钧他们要出发的时候，没看到昌月升他们。魏槐林问顾绍钧：“那几个贩马的朋友怎么没见了？难道是把马卖到这里？”

顾绍钧说：“他们走了。”

“走了？”

“嗯。”

魏槐林质疑的问：“顾长官，他们走了也不来打声招呼。恐怕不是马贩吧？”

顾绍钧反问：“你是什么意思？”他对魏槐林是信任的。

魏槐林继续他的问话：“他们可不像马贩，是这山上的人吧？”

顾绍钧也接着反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我一双老兵的眼睛。”魏槐林整了一下军容，“而且，在我们离开西安前还有人找你。顾长官，你不会通匪吧？”

“我通什么匪？也没那个时间。”顾绍钧把魏槐林拉了一下，走偏了一点：“这两年来，我知道你也是个正值的军人，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他们是这山上的人。”顾绍钧对魏槐林耳语：“是共*党找的他们。”然后又站直了说：“你没觉得我们去的时候，在没到牛头山前。路上总要出点事吗？过了牛头镇后，就没什么事了。”

魏槐林回想了一下说：“好像还真是的。”

顾绍钧说：“是的就好，是因为与我们一起回来的这些马匹和它们的主人给我们打好了前战。”

魏槐林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军统拿着黄金大洋到山上找到他们，要他们毁了这批药品和医疗器械。他们虽然是匪，但是生为中国人，他们没有那样做。他们原来的打算是收了钱，也不行动。给我们放行就是。恰好共*党也找到他们，他们就给我们先行开路。”顾绍钧实话相告，他也想看看魏槐林的反应，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他妈个疤子的。”魏槐林气愤抓下军帽：“他国民党是真抗日还是假抗日？”这话一出。魏槐林看了顾绍钧一眼。要是顾绍钧是个‘有心人’，就会听出来这话的内容不对。可是，顾绍钧不是个‘有心人’。

“好了。”顾绍钧拍了一下魏槐林说：“你知道就好了。我们回重庆，这事儿对谁也不要说。你知道其中的利害的，就接受表彰就是了。”

“知道。”魏槐林戴上了军帽走了过来大声的喊：“集合！”战士们就都走了过来集合。

魏槐林对这件事一直都没有再提起。他也没有再问顾绍钧，是怎么知道共*党找了牛不屈的。他也知道为了抗战共*党人都在努力。

他们第四天的下午就回到重庆。政府方面组织民众，欢迎他们回来，安全护送药品器械到达西安，民国政府这样高调，面子上做给世人看的，这也是有始有终。

各大报社记者纷纷采访报道，连随车队同行的那两名记者也成了被采访的对象。

作为主官的顾绍钧就更少不了被采访。

可惜顾绍钧的这些事迹，老家顺县看不到。他们全体官兵接受了表彰，军需处批准他们休息三天。

休息的第一天，顾绍钧就拿着新闻早报去看了李淑娟，告诉李淑娟。秦化先很好，可能过几天也就回来与她一起过中秋。

顾绍钧在李淑娟这里吃了晚饭才回去。

一个星期后，顾绍钧接到命令去昆明接运一批物资回重庆，他带队又出发了。

牛头山

秦化先他们回到山上的第一天早上，大家就商量杀**陶钢的事。秦化先与昌月升是一定要去的。牛不屈他说他也一定也要去。

唐峰说：“那军师和老三也一起去吧。再挑几个兄弟，我和老四还有小曾就守家。”

“行。”牛不屈说：“我就不信这个死**不死。”他们下午就到了牛尾巴镇。看好了罗家的前门后院。就在镇上的一家小饭馆吃饭。这个时候看到陶钢吊儿郎当的从小饭馆门前走过。

有客人说：“这上门女婿，都快给罗家败光了。你看他那个样子，准是又输钱了。也不知道罗家造了什么孽？儿子生病死了，女儿身体又有残疾，还招了这么一个女婿。又赌又嫖的。”

“可怜了那两个孩子。”另一个客人说，“要不是罗老爷带人给抢了回来，他都卖了。唉，可怜呀。”听到客人们这样一说。昌月升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杀了这个祸害。

秦化先让他忍了下来。牛不屈可不管那么多，他冲了出去，在陶钢背后大喊一声：“陶钢！”

陶钢吓了一跳怔住了，慢慢的转过身来，已有好久没有人这样喊他了。他好像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他一看到牛不屈，他不认得，就站直了，理直气壮的问：“你他娘的是谁呀？怎么知道本大爷的官号？”

牛不屈掏出了枪对着陶钢。陶钢吓的跪了下去，老百姓就纷纷的走远了一点看着。也有胆大的就站在店铺前面看，想看看罗家这个女婿，是欠了赌债还是偷了别人的婆娘。

“抬起头来。”昌月升拿着枪对着陶钢的头站在他面前说：“看看我是谁？”

陶钢抬起头来看到昌月升，他吓的瘫坐在了地上，颤抖的说：“尚，尚队长，你没死呀？”

“你都还没死我怎么会死了？”昌月升想就地就杀了陶钢。

“好汉们。”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说，“请不要在我们的镇子里杀了这个畜生，脏了我们的地儿。”

“好汉们快走，民团来了。”有一位大娘快快的走来对牛不屈他们说：“也不知道是那个龟儿子的，跑去说了你们要杀人的事儿。快走吧。”

“走。”牛不屈上去就提起了陶钢的衣领。

秦化先与狄俊儒和栾家和骑着马，牵着马也到了。牛不屈飞身上了马，把陶钢提了上去：“驾。”他们一起就出镇子去了。后面民团的人也来了，老百姓们没商量的向民团跑去‘逃’开。

这一‘逃’把民团给冲乱散了。等民团他们到了报信人说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在看看四周，老百姓也都散回家了。街上零星的还走有几个人。饭店铺子还是开着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客人吃着饭，喝着酒，老板招呼着生意。民团队长就带队回去了，镇子也安静了。此刻暂时没人去议论这件事。

牛不屈他们跑离镇外有十里地，在一片森林里，他们停了下来。陶钢都快吓死了，牛不屈把他拉了下来。陶钢跪着哭泣的说：“好汉饶命。尚队长，就那次后，我没做对不起你们共*党的事，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六七十岁的岳父岳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娇儿。”

“少来！”栾家和说，“别以为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不知道你的烂事。”

“好汉们。我一定改，痛改。”陶钢哭着，可怜惜惜的爬到昌月升的面前说：“尚队长，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我饶了你！？”昌月升蹲下揪着陶钢的衣领。痛恨的问：“与我们一起出来的那十个同志能饶你吗？啊？！”

“尚队长。”陶钢哭着说：“我也是奉上峰的命令。”

昌月升问：“这么说来，你不是**，是奸细？”

陶钢老实的回答：“是的。”

昌月升站了起来说：“老实交代清楚。”

“哎。”陶钢说，“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我就混进了**的队伍，不是。我就混进了你们共*党的队伍，我也加入了共*党。那些年东奔西跑，也可以说是东躲西藏。

我也把自己当成是一名真的共*党员了。直到**红军到陕北后，我被启动。我也送出去一些消息，是启动我的人，告诉我怎么送情报出去的。

可能没什么用吧。上峰说要有用的，有价值的情报，可是我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后来我就被调来与尚队长与十个同志一起。来创建根据地。

我把这消息就送出去了。出来后，我问您，我们到了地方后怎么开展工作，您才对我说联系当地的的地下组织。我才知道你还有这事儿没对我说。

可是这个消息送不出去了。我想到了地方后在联系上峰，告诉他们这件事，到时就会立下大功了。上峰可能急着立功，在半路上就把我们给灭了。

我知道我送消息出去后，他们会动手的，我就留意了。枪一响我就躲了起来。我看到同志们被一个个的打死。就是跑了你尚队长。他们就追。后来他们告诉我，你掉涯里去了。说这冰天雪地你又受了伤，不摔死也活不成。

我就骂他们心太急了。我说，这尚中天他还知道，有两个联络点。等他联络好了人。我们在一一的一网打尽。可你们这样这来，什么也没有。带队的那个人说，你送回来的消息没说。我们怎么知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是路上我问尚中天。这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如何开展工作？

尚中天说，到了地方他会联络地方上的地下组织的。我才知道尚中天知道秘密联络点的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对他们说。**的队伍是全军覆没。我也不能活着了，你们回去请功吧，就说我也被打死了。带队的那人就把枪对着我说，那就让你真死吧。

那会儿，我还真想死了，我对不起死去的同志们。可是我又怕死。我说，要是为党国工作的人，都是这样死的话，以后谁还会为党国工作。

就这样，他们走了。我就到了牛尾巴镇，先是在罗家找了个差事。那时我勤劳，话少。罗老爷也就是我的岳父就与我谈了他女儿的事，我想这样过一辈子也好，就答应与她结婚了。

开始那几年我都好好的没事，我又有了两个孩子，我岳父就把家接给我管，我手头上也宽裕了。就去县里赌了钱，还上了妓院。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我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尚队长，看在我妻儿的份上，您大人大量您就饶了我吧。”陶钢说完就在地上不停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