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羽蓝奇遇——你于心何忍？

第十章 羽蓝奇遇——你于心何忍？

柳笑川看着面带笑意的林寒歌，好奇地问道：“这《雪舞》到底有何奇特之处？竟然让你如此兴奋。”

不等林寒歌开口，一旁悬浮着的小花用她银铃一般的声音说道：“《雪舞》，对于亲和雪的人来说就是最实用的一个法术，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鸡肋。它要求修行者拥有亲雪的体质才能修行，这是要让它的效果最大化，而且修习的难度会大大降低，试想一下，你的对手在你发动攻击的时候突然分解成一片片雪花，你要如何应对？”

柳笑川愣了，分解成一片片雪花，那岂不是说，无论你在正面怎么攻击，都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想到这里，柳笑川咽了口唾沫，羡慕的看着林寒歌手中的那卷《雪舞》，叹道：“那还应对什么，基本就相当于无解了。”

“不，没那么夸张。”林寒歌出声说道。

“小花只说了其中的一部分，那是《雪舞》大成后的效果，没有大成之前，它的防御能力没有那么夸张，小成与精通层次的《雪舞》只能起到削弱攻击的作用，大成的《雪舞》才能做到以身化雪的境界，到了那个层次，心念一动所在的区域就会下起大雪。更何况，《雪舞》还只是残卷，创造它的人没能将之完善就坐化了。”

两人恍然，也不再多问，继续搜刮尸尤的“遗产”。林寒歌也将《雪舞》收入袖袍内，继续寻找合适的东西。

两刻钟过去，林寒歌也只帮柳笑川找到一个适合他的长棍，也不是特别厉害的法宝，至少对于曾经在仙宫生活了十三年的林寒歌来说，不是特别起眼就是了。

将长棍递给柳笑川，林寒歌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啊笑川，我只给你找到了这根棍子，其他的那些棍法我翻阅过了，都不太适合你，但是也都给你留在那里了，你要是发现了有适合你的风格的就直接拿走就好了，不过记住，不要在外界随意显露出来。”

“嗯好，多谢了。”柳笑川简短的回答后就朝林寒歌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翻了翻林寒歌所说的那些棍法，的确没有多少是适合他的，他也就随手拿了一套看起来还算适合的，然后就朝林寒歌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已经拿到想要的了。

林寒歌轻轻地点了下头，又转身问一旁的小花：“小花，你不挑点东西带走吗？”

小花小脸上顿时涌现一抹厌恶的神情，嫌弃地说道：“我才不碰尸尤的东西，而且本姑娘身上有本命花粉护身，他这些东西也就你手上那卷《雪舞》和那个白痴拿的棍法稍微能看，其他的根本就入不了本姑娘法眼。”

“你骂谁白痴？”柳笑川不客气的问道。

“除了你还有谁？”

“你……！”

“怎么，不服打本姑娘啊，反正你也打不过本姑娘。”

……

林寒歌翻了翻白眼，这两个真是冤家，从见面开始就不消停。

“咳……好了，我们要下山了，可别让我们的柳掌柜久等了。”干咳一声，林寒歌插嘴说道。

“哼！”小花见林寒歌开口打断，也没有再“乘胜追击”，而是撇头往一边，看都不看柳笑川一眼。

柳笑川也不再还嘴，他也知道林寒歌指的是什么。

三人先后走出了山洞，这次林寒歌不像上山那样需要柳笑川搀扶，小花在山洞内就已经将林寒歌的伤势完全治愈，甚至还引动了原本隐藏在林寒歌体内的那两种奇特能力，将林寒歌的状态完全恢复，所以他们下山的速度要比上山快上不少。

等他们三人回到羽蓝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路上林寒歌就没闲着，把关于柳长东的事情都告诉了小花，小花听完后，小手递给林寒歌一个张布帛，小脸上挂着神秘兮兮的笑容，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吧，本姑娘收拾他。”

林寒歌急忙说道：“这柳长东虽然可恶，但是还是留他一命好了，你也用不着使毒。”

小花摇了摇小脑袋，没有再说话。林寒歌打开布帛扫了一眼，脸上不自觉地浮现笑意，最后大笑起来，这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现在终于到手了。

在街市上熟络地带着小花穿行着，三人直奔玉晴书苑而去，路过镇广场的时候，他们看见一群人正在镇广场**的青瓷地板上跪拜着，还时不时地哭喊着几个名字，林寒歌心头发酸，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那些死去孩童的家人，正在这里祭奠着他们死去的孩子、孙子以及拜谢那位收走尸尤大妖的“神仙”，三人见到这一幕，眼睛都不由自主的泛起泪花，但是他们还是别过头，继续朝玉晴书苑走去，要想帮那些孩子讨回公道，有一个人是必须要收拾的！

等他们到书苑大门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怒斥一个老仆人。

对于这个中年男人林寒歌与柳笑川自然是不陌生，这个男人除了是玉晴书苑的掌柜柳长东以外还能是谁，而被他训斥的老仆人他们也不陌生，这不就是被他们打晕的那个老仆吗？

林寒歌与柳笑川看见这幅情形，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还是很有默契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没事人一样的走了过去，当然，林寒歌还把一只手搭在柳笑川肩上，装出一副因为长时间外出有些吃不消的样子。

在他们身后的小花看见林寒歌的模样也不由得暗自嘀咕：“刚才还说别人呢，你自己演起戏来还不是一样……”

在前面装模作样的林寒歌自然是不知道小花在嘀咕什么，他装出这副模样是要给柳长东一个“意外惊喜”，刚才在返回的路上，他就已经决定了要当面戳穿柳长东这个伪君子的谎言。

正在训斥老仆的柳长东见林寒歌与柳笑川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微变，旋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老仆遣走。看着眼前两人，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问道：“先生去了这么久，路途可还顺利？”

林寒歌“吃力”地露出一抹微笑，说道：“承蒙柳大叔关心，路途还算顺利。”

“哦，那就好，那就好。”柳长东一脸干笑，意味深长地念叨着。

林寒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最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对柳长东说道：“柳大叔，方才我在归途中发现了羽蓝花的踪迹，还请柳大叔帮我一个忙。”

柳长东听见林寒歌找到羽蓝花后，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猛地一亮，赶紧问道：“先生需要我帮什么？”

林寒歌深深地看着柳长东说道：“陪我去取花。”

柳长东立马答应了，跟着林寒歌与柳笑川出门，他这才注意到一直在悬浮的小花，随即问道：“这位是？”

林寒歌敷衍地回答：“一位朋友。”

柳长东见林寒歌不愿多说，也没有继续多嘴，默默地跟着林寒歌走了出去。

林寒歌一路走到刚才停留的镇广场，那些祭奠的人还没有离去，广场之上仍然是哭声一片，沉痛悲伤的气氛感染了其他的路人，他们也站在一旁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些痛苦中的人们，他们无法想象，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情绪……

林寒歌停下了脚步，他直起身来，收回自己搭在柳笑川肩上的手，指向正在痛哭哀嚎的人们，对柳长东问道：“你看见这些人有什么感觉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带上一丝哽咽，甚至有些怒意掺杂在其中。

柳长东不明所以，但他一脸同情地看着那些痛哭的人们，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沉重地说道：“爱莫能助，看着他们痛苦，我却没有办法让他们走出噩耗，真是惭愧，不过若是换作我，恐怕也会像他们一样久久不能摆脱悲伤吧。”话中感叹意味之浓厚让林寒歌分不清这是肺腑之言还是为了演给自己看而故意做作的。

林寒歌还是没能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他的手指转过来直直地指着柳长东，怒声大骂道：“你放屁！如果不是你和尸尤的勾结，他们会有这样的结局吗！”情绪之激动让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了。

他这是真的怒了，自从他看见这些痛失爱子爱孙的人们发出一声声令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后，他的内心也就一直被那些哭嚎在质问着：“还要继续忍耐下去吗？让这些人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吗？”

他的本心很简短的作出了回答，不能！

所以他就直接以羽蓝花为饵，将柳长东引过来，让他自我赎罪，可他这番话在林寒歌看来，仍然是不知悔改，仍想将这些人蒙在鼓里。

林寒歌的怒骂声引来众多目光的注视，而被这怒骂声所针对的对象，柳长东，则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柳长东平日在羽蓝镇里也是一大富商，为人也不错，又经常乐善好施，自然名气不小，可这怒骂声却似乎颠覆了这位大善人的形象，他们也才猜出了一些端倪，正等着柳长东下一步的回答。

正在沉浸于悲伤之中的孩童亲人们也被这怒骂声惊醒过来，他们怎么没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随即眼神开始愤怒的盯着林寒歌身前的柳长东。

柳长东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对自己计划有利的局面会变得如此棘手，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他所面临的将会是死局！脸色微微变化，但是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林寒歌，反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林寒歌也不理会，转身对广场上的众人大声说道：

“各位，这残害生灵的尸尤便是被我诛杀，原本我也是揭榜而来，要诛杀此地妖魔除此毒害，可在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柳掌柜的公子被小妖魔附身，却仍然活了许久，没有任何意识被攻击的痕迹，在为之驱魔的过程中感应到，他的身子很虚弱，当我驱除妖魔后，柳公子的生命流逝反而加速了。”

“起初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与尸尤大斗了一场，拼着重伤诛杀了尸尤，后来伤愈前往尸尤修炼之地查探，结果同伴在尸尤的山洞内发现了一封书信，里面清楚地写明了柳长东柳掌柜是如何帮助尸尤荼毒百姓，残害幼灵的！”

说完林寒歌便从袖袍中取出一张布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遍布，布帛上更是绣有一个大大的柳字！

这张布帛就是在林寒歌告诉小花关于柳长东和尸尤之间的猜测后，小花交给他的那张布帛，他在看到这张布帛上的内容后，才释怀大笑，这个家伙这下总算逃不掉了。

看着林寒歌手中的布帛，众人议论纷纷，那些孩子的亲属们更是眼露凶光，要将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千刀万剐才能借他们的心头之恨。

林寒歌冷眼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柳长东，柳长东面色凄然，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犹如疯癫了一般。

林寒歌看他这副模样，更是咬牙切齿地寒声问道：

“看着那些孩子落入尸尤魔爪，你，于心何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