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弟情敌 7

（7）

“老乡们，快趴下！趴下！”全留和墩子所在的小分队，那天的任务就是解救运煤的民伕，消灭鬼子押运小队。

当大队的鬼子返回增援据点后，留下的小部份鬼子和伪军押着运煤的民伕继续向市里行进，这正中了八路军小分队的埋伏。

这是支特工队成员组成的小分队，人数不多，个个神枪手，而且枪也是八路军里最好的，派到这里执行此次伏击，就是要最大限度保证在场民伕不被误伤，还要稳准狠地打击敌人。所以，当鬼子进入伏击圈后，连长第一要求，就是喊话民伕，让他们就地卧倒。

可民伕就是民伕，一点战场经验都没有，枪声一响，他们撂下挑子和推车，四下乱窜。那些押运的鬼子，在经过初期短暂的慌乱后，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鬼子的作战能力及火力本来就强，加上他们发现，阻击他们的八路军火力不猛，人数并不多，而且因为怕误伤民伕，他们不能有效的展开火力。抓住八路军这个弱点，鬼子和伪军拿枪逼着那些民伕，以民伕的身体为掩护，向八路军边射击边冲锋。八路军这边有几个人负了伤，战场优势天平开始向鬼子倾斜，原准备的歼灭战进入胶着状态。伏击地点本来离市里较近，一旦市里鬼子增援，后果不堪设想。

“墩子，带几个人去前面那个小树林里，从后面干掉那些鬼子！”

“连长，我也去，我去前面那块馒头石那里掩护墩子。”全留向连长申请。连长看了一下全留说的那块石头，还真别说，那个位置和小树林，于主阵地形成了品字形犄角，在那里设伏可以有效的阻止鬼子的进攻。

“好，你去小树林，墩子，你去那块馒头石，你们俩相互掩护，专打鬼子！”相对于小树林，馒头石那里比较危险，连长因此没有让全留去，因为全留是老百姓。

全留和墩子悄悄运动到各自的伏击点。全留这边，正好对着鬼子的侧后方。全留不敢犹豫，对准一个鬼子就是一枪；见他这边开了枪，墩子那边也立刻打倒了另一个鬼子。

鬼子发现了这两个伏击点，哇哇大叫着，用机枪向这边扫射，这样一来，机枪手的侧面就暴露给了主阵地方向，连长立刻指挥其他人员向那个机枪手开枪。鬼子阵地乱了，被押解的民伕一看小树林这边有人射击，立刻向小树林这边跑，还有一些向主阵地跑。可恨的鬼子和伪军，也不打八路军了，直接对着这些逃跑的民伕射击。

“趴下，老乡们快趴下！”全留和八路军战士一齐向那些民伕喊着，同时全留边举枪向鬼子射击，边飞身将一个奔向自己的民伕扑倒在地，接着是抱着他连在地上翻了几个滚，直滚到一棵小树后。

身后是一串子弹打在地上的道道尘土销烟。幸亏右边的墩子出枪快，及时结果了那个追着全留打的鬼子性命，这才使得全留和那个民伕得救。

全留将身体靠在了一颗小树干上，然后一把推开了还在怀里的民伕，气得喝道：“你乱跑什么，没听见让你们趴下吗？”

那民伕坐在地上，看了全留一眼，突然，他疯了一样扑上来举起巴掌，才要扇全留的耳光，却巴掌落到了全留的肩上，人也整个趴在了全留的怀里大哭起来，全留扳过他的身子，一下怔住了：“莲子？！”

“冲呀，缴枪不杀！”树林外，连长带头冲向鬼子阵营。押运的鬼子本来不多，经过全留们的点射，已基本被消灭，剩下的伪军，因没了鬼子壮胆，早成了没头苍蝇，在八路军政治武力威摄下，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那里还有战斗力。

全留没参与这次冲锋。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任由莲子连哭带打带报怨，心即痛苦内疚，又有丝丝的甜蜜。

她的拳捶在自己胸上，带着气也带着娇；她的眼泪小河扒开了口子般淌着，有悲，更多得是见到自己的欢快！她的小嘴撅着，像个小桃尖，从那里吐出的爆竹似的，不是报怨，是这些天来的思恋！莲子，原来她是爱着自己的，对自己的依恋竟然是这样的强烈！这不正是自己一直要得到的吗？

“莲子，乖，哥的心尖尖，哥错了，哥错了……”他呐呐的说着，突然伸手搂住了她，把她紧紧的箍在自己怀里，厚厚地唇吮着她的桃尖，一只大手从腰间的带子里挤进去，走兽般急急向下行走…。。

“全留，你怎么样？”连长远远地呼喊惊醒了他。

全留拉着莲子来到了队前：“我要先送她回家！”

墩子拉低帽沿，没有上前去与莲子相认。在此之前，不管指导员怎么提醒，他都不能相信，那个舍命救灵奇哥的莲子，会移情他人，会嫁给全留这样一个猎人作小。他甚至还对灵奇有一丝埋怨，怒其不争，少点男儿刚性！但眼下，他却低着头紧握双拳，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幸好灵奇哥今天不在，他没看见！

连长认识莲子，他迟疑了一下：“好吧，如果方便，送她到家后还回来。”全留是老百姓，不能像对一个八路军战士那样来要求他。

接下来寻找窦家老爹的路程，莲子多是趴在全留的背上“走”完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夜晚迷失于山中，几经害怕、孤独、磨难，在快要绝望时突然看到了父亲！然后就那样被父亲背着，在父亲宽大的而温暖的背上，全身心的放松，再无一切忧虑、焦躁和不安…。。

“灵奇”不知为什么，这时候她依然会想到他！只是此刻他的形象竟然是当初见面前夜梦里的样子，而他真实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了。“灵奇，我可能等不到你为我簪花了，别怪我！，我累了，走不动了！”她小声嘟囔着，眼角淌下一滴泪，然后头一歪，趴在全留的背上睡着了。

万没想到，找到窦家老爹并接他回家后，娘的反应竟和莲子如出一辙。

“你走呀，你回来干嘛？”如果不是当着儿女们的面，估计娘也会扑到老爹的怀里连打带哭带报怨了。

听说窦老爹受了伤，娘才慌忙铺好床，又去煎药，又端汤送水……娘总笑自己对莲子太痴心，可现在看来，自己这点痴心真不知仿谁呢？

晚上，娘俩在窑洞外说话，全留这才知道，自己这趟出走，让娘也大病了一场。

“娘，是儿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他悄悄的和娘说起了灵奇，说起了八路军！

“八路军是真打鬼子的，而且为老百姓人家不惜自己的命！想想这样的人，咱要是在后面把人家媳妇要了，咱还是人吗？我想好了，等打完了这一仗，我带他来家和莲子圆房。今生今世，莲子就是您的亲闺女，我的亲妹子！”

这话他也对莲子及自己的媳妇讲了。

那晚，他依然是在自己媳妇身上发的疯。这些日子，莲子温软的身子撩得他几近控制不住，他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何况又面对的是自己疼爱不已的女人，他真差点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