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姐妹情敌 5

（5）

刚回到山洞就看见伤员不知怎么摔下了担架，人爬到了洞口。

莲子急忙扶他，想把他扶到担架上，可他却拼命地摇头，脸涨得通红。

“这是怎么了，你不能出去呀，这洞口离下面还有七八尺高呢，你爬出去也下不去呀。”

伤员憋红了脸：“我要。。。。。。小便。”

这下轮到莲子脸红了，她一大姑娘，真有点抹不开脸伺候一个大小伙子办这事。正为难时，全留和女八路来了。

洞小，只容下一人，莲子和女八路就都退出洞来。全留拿了一个盆，接了伤员的尿，跳下了洞，走了很远才把尿倒了。回来时对俩女人说：“屎尿倒远点，免得鬼子根据这些猜出这附近有人住，发现这洞。而且，莲子也不要生火做饭了，以后伤员吃的你还是在家做好了提过来，洞里没地方做，在这洞外做，炊烟会把鬼子引来。”

因为民兵队还有事，全留就先走了。临走对对肖瑛说：“你以后能来就多几次，一来可以替换她，最主要的是她一大姑娘，很多事实在抹不开面。”

“什么？她不是嫁给你了吗？”

全留摇了摇头。

肖瑛不解地问：“那为什么灵奇说她嫁给你作了小？”

“那天连长和指导员是来家喝了我们的喜酒，可是。。。。。”

“可是什么？”

全留突然有几份恼恼地瞪了肖瑛一眼，心说“这人这么不厚道，抢了人家的男人，还在这装模作样！”

洞里的莲子也听到了俩人的对话，喂完了药出来洞没好气地冲全留说：“就你话多！要走都走，我这容不下那么多闲人！”说完扭身就回到洞里，关了洞门，把肖瑛晾在了洞外。

次日清晨倔强的莲子还是在洞口稍远点的地方支了个灶。她所以把伤员安排在这个洞里，就是不想再和那个家、那个肖瑛有任何交集。但她没想到她会为自己的倔强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连续扫荡了几日的鬼子，因根据地人民的坚壁清野，所到之处一无所获，迫使鬼子改变了战术，对佛里集，他们采用偷袭。且也没有再走大路，而是绕道后山。本来即使绕道后山，莲子在沟里，也不会被发现，但莲子的炊烟暴露了自己。鬼子立刻跳下了沟，向着炊烟搜索过去。

沟上方，正准备给莲子和伤员送饭的肖瑛看见这份危险。来不及多想，沟里，不仅有做饭的莲子，有她家的粮食，伤病员，更有一寨的乡亲。这些乡亲们都是为躲鬼子，天不亮躲进这沟里的。莲子不知，但是，肖瑛知道，因为全留媳妇有身孕，昨天晚上早早就来到了山上的家，并把这几天乡亲们躲鬼子的事告诉肖瑛。

“鬼子来了！”她冲着烧火的莲子大喊了一声，同时突然举枪，向最接近莲子的鬼子开了一枪，她要用枪声，向莲子，及她的家人，及全寨的乡亲们报信。

鬼子撇下了那飘袅的炊烟，向着枪声，向着女八路肖瑛扑了过去。

扔了瓦罐同时也把枪扔进了草丛，肖瑛转身向山上跑。她怀有身孕，又不是本地山民，所以跑得不快。

“日本鬼子，来抓我呀，我才是女八路！”山沟里的莲子已经爬上了沟崖，她大喊着，并一把捋掉了头巾，任一头短发顺风飘着。此刻她悔恨得差点要哭出来：“灵奇，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她！”

鬼子没有掉头，他们看清了莲子只是一个人，就分了几个人来追莲子，结果莲子的喊声并没能救了肖瑛，反而也把自己搭了进去。

鬼子扭着俩女人，一同进了莲子的家。

空荡荡的院子里，没有一人“还好，爹娘都躲起来了。”但没等莲子庆幸，一个伪军走到了洞前，左看右看：“不对呀，我明明记得这原来是两个洞呀。”

该死的，莲子听出来了这是大烟枪。八路军解放了佛里集后，这家伙就跑到了县城，这次竟然带着鬼子来佛里集扫荡。所以说汉奸比鬼子更可恨！

“你记错了，就是一个洞！”女八路肖瑛不认识大烟枪，她想糊弄过去。

“你是这村的人？”莲子接过了话头。

大烟枪扭过头这才看见了两个女人的脸，一看不要紧，惊得他瞪大了眼，怎么眼前竟然站着两个莲子呀。

“你是这村的你会连我们俩哪个是八路都分不清？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这时想保护你心上人？我可听说，你原来想娶她呢！”莲子突然灵机一动，说道。

鬼子翻译把莲子的话翻译给了鬼子队长。

自下乡以来，虽有大烟枪等本地汉奸的带队，鬼子还是没找到粮食和八路军伤员，对此鬼子队长早就怀疑这帮汉奸对“皇军”有所隐瞒。现在莲子的话，似乎更证实了他的猜忌。他二话不说，上去给了大烟枪一个嘴巴：“说，她们哪个是八路？”

见鬼子的注意力不在窑洞上了，莲子捊着头发：“我，我才是你们要找的八路军伤员。你不知道女八路因为要打仗，都剪了短发吗？你放了那个老百姓，我带你们去找剩余的伤员，我是医生，伤员都是我藏起来的。”

鬼子狞笑了，这点伎俩骗不过他们，他们把肖瑛也要带上。

莲子昂起了头：“不放了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带路给你们。”

鬼子真就把她吊了起来，同时还吊了肖瑛。他们知道八路军爱护老百姓，所以他们两个都吊了起来。果然在他们动手打消瑛时，莲子喊了起来：“不要打她，我说，我带你们去。”她怕伤着肖瑛肚子里的孩子。

“不要，你男人在八路军，你不能给他丢脸！”肖瑛喊着。

莲子笑了：“是，我男人灵奇是八路军。你将来见了告诉他以后那石榴花就给他喜欢的人簪吧。”说完泪水流了下来“走！”她冲着鬼子大喝道。

带着鬼子慢慢往断崖处走，莲子此刻抱定了跳崖的决心，只是她很为难，肖瑛也跟在后面，如果自己跳下去了，鬼子会不会放过她？正在这时，突然一声枪响，莲子一扭头，看见一个鬼子倒在了自己身下。

打枪的是全留。他原本和民兵队一起在村四周放哨，不料鬼子走小道进了后山。肖瑛的那声枪响，提示他，他家出事了。那一刻疯了一样，他跑到了山上，就看到了莲子和肖瑛被鬼子抓住。“莲子！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没护着你！”他的心，几百只野猫爪抓了一样。他先悄悄地埋伏在家附近的崖下，随后又一直尾随着鬼子队伍，当他看到莲子带着鬼子朝悬崖方向走时，他明白了莲子的意图。不！莲子，不能！他立刻开了枪，之后，见鬼子还没明白过来，就又连开了两枪。之后提枪就跑，边跑边向鬼子射击。

鬼子先是集体卧倒，之后看见全留是一人，就向全留追去。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一点没有战场经验的莲子愣在那里。说时迟那是块，肖瑛跃起扑向了莲子，把她扑倒在地翻滚滚下路边的斜坡。身后，鬼子的枪爆豆般地射向了她们。莲子听到身上的肖瑛哼了一声，不动了，一股热热的血，流了她一胸。

“冲啊！杀呀！”上方，一阵喊杀声传来。莲子就在这喊杀声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