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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千剑巾帼小说:铸刀 作者:王小副 更新时间:2019/3/30 0:32:47 按照大乾律法,各地县一级以下,自养的土兵保甲皆半兵半农,既不耽误操练打仗,也不能耽误庄稼收成。 小村子叫刘家庄,就是这么一个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富饶村子。 “绯儿,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一整天没见你开过笑脸了。” 被称为绯儿的女子,一双清秀的美目远望西方,久久才回神过来,喃喃自语道:“西边打仗了。” 闻言,男子淡淡一笑,在绯儿旁边的草坪坐下,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这些,已经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了,不是吗?” 女子轻轻挣脱男子的怀抱:“可是前几天晚上宿州方向升起流光,将军们已经去了西边了。” “那又怎样?你为李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不知是出于妻子挣脱自己怀抱,还是出于妻子依旧心系李家,心系那千剑巾帼军,一向对妻子温柔至极的男子眼神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怒火。 不过这一丝丝的怒火,也瞬间就被女子那似水的柔情给浇灭,话音也瞬间温柔,甚至于接近恳求:“你不会去的,对吧,绯儿,你答应我,你跟我说你不会去的。” 绯儿伸手轻轻的**男子有些黝黑的脸庞,这个淳朴的庄稼汉子,本来应该充满着坚毅与幸福的眼睛中,此时却只有慌乱和恐惧。 眼前的这个女子,本来对于他来说是绝对可望不可即的,当年,他只是乾坤军中一名斥候,而且还只是那种在两军对垒之时传达主帅手令的二等斥候。 只因为那时,他拿着杨隆的手令跑到水木子阵中,在递交手令的时候,旁边隐藏已久的刺客突然发难,一支袖箭急射向她,本来这种袖箭,身为千剑巾帼军落花旗旗首的她,随随便便就能躲得掉。 但是这个傻乎乎的二等传令斥候,却一把将她推倒外地,将自己的后心留给了那袖箭当靶子。 女子多情,那一次,甚至没人追究刺客是怎么到了自己身边的。水木子等李家九剑,巾帼军十面旗的另外九名旗首,都只是想着顺势撮合两人。 区区一个二等斥候,能娶当时大名鼎鼎的落水旗旗首,他当然是欢喜至极,而她,对于这个拼死相救的傻汉子,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正因为这一丝丝的好感,两人走完了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最后走到了这里。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二等的传令斥候,而她,也脱下了落水旗旗首的桂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此时两人已经养育了一对儿女,她又怎么忍心丢下这一切。可是,当初姐妹几个的誓言怎么办? 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再想想已经睡下的两个儿女,她轻轻的躺在男子怀中,目光望向那满天繁星,坚定的说了一句:“震哥,我不去。” 听到这话,男子终于放下了眼中的恐惧,轻轻拍打着妻子的手臂:“这才对嘛,打仗的事,我们大乾有乾坤军,有那么多的军队,有那么多的男人,你们女人跟着瞎掺和什么。” 可是作为曾经的落水旗旗首,她和水木子九人的关系可谓是情同姐妹,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姐妹在沙场上面对随时的危险,而自己却在这里享福呢? 夜已经深了,她看到水木子被一个大汉一枪捅下了马,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本来只要一个伸手,就能抓住那大汉的铁枪,从他的铁枪下救下水木子,可是那只手却是怎么也伸不出去。 她只能绝望的尖叫,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绯儿,你怎么了?” 她从噩梦中惊醒,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湿透,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温柔的一笑:“震哥我没事,你睡吧,我去外面吹吹风。” 男子再次睡去,她起床走到衣柜前,拿起一件衣服披上,不经意间,又瞥见了那一直躺在衣柜最里面的剑闸。 拿出剑闸,就着暗暗的烛光,依稀可以看到剑闸上面画着十个惟妙惟肖的女子画像,画上的女子,一个个身披铠甲,手握宝剑,英气不俗。 不知不觉间,女子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李唐盛世。 “娘亲,你还没睡下啊?” 打乱她思绪的是她的女儿瑶儿,今年才十八岁的瑶儿作为长女,可以说是遗传了她的全部,不论是美貌,还是才智,武功,都甚至比她更胜一筹。 “你这小丫头不是也还没睡吗?” “我不小啦?” 瑶儿见娘亲总是说自己小,一边撅着小嘴,一边挺了挺与娘亲如出一辙的那****:“您看嘛。” “好好好,不小了,不小了,不知羞。” 瑶儿狡黠的一笑,走到娘亲身后又是捶背又是揉肩,嘴里却说着:“娘亲才不知羞。” “娘亲,这匣子上画的人和您好像哎,您看,就是这个。” 她淡笑着拍了拍瑶儿的手,心中忽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瑶儿,娘亲教你的那套剑法练的怎么样了?” “练的可好了,现在就算是一只飞着的蚊子,女儿只要随意一剑挥出,就可以将其削成两段。” 她欣慰的一笑,放在剑闸上的手轻轻一动,一柄暗红色的纤细长剑脱闸而出。 当年在巾帼军还属于李唐的时候,唐皇李煜曾为巾帼军的十九柄剑一一取了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水木子等妃子的九剑分别是“小艾”“明月”“庾参”“瘦莲”“太阿”“竹马”“青梅”“老鼋”“梧桐” 另外对应着十旗的十剑,分别是“流水”“落花”“西楼”“香阶”“胭脂”“婵娟”“琼枝”“朱颜”“红绒”“珠箔” 她既然是落花旗旗首,此时手上的这柄长剑,理所当然也就是那排名第二的“落花”。 “瑶儿,用此剑,舞给娘亲看。” 一轮银色的明月将农家小院铺满,瑶儿身着轻纱,手握长剑,就如一个乘着月光下凡的仙女,在明月的照耀下翩翩起舞。 “娘亲,您看女儿舞的怎么样?” “美,美极了。”她从来不吝啬对于儿女的表扬,可是一想到刚才那个一闪即逝却又在自己心里深深扎根的念头,她的脸上难免会有一丝愁容。 “瑶儿,娘亲这把“落花”怎么样?” “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娘亲,您心里想的我都清楚,而且今天二乔也跟我说过了。放心吧,您只管与父亲和弟弟在家中,女儿代您去函谷关。” “瑶儿。” 她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一骏马,一剑闸,一巾帼。 不止一柄“落花”,大乾各地,皆有此等女侠奔赴函谷。 足达千人之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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