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 暗流涌动

闻静止说道：‘一个早年失意的女子，被迫出家为尼，性情难免刚烈而暴躁，教出来的弟子不是性情温顺，就是缺少教养，呵呵，这厉三娘算是个特例啊？“

方静萱说道：‘是啊，公输斑华稍显温顺，乔英芮稍显嚣张跋扈，而任虔栗则稍显急功近利，好高骛远，所以你全部言中，只有这厉三娘是个例外，看来也许当初厉三娘之母厉脂鸢和翠籍师太同命相连之故，故而这随后的教化中，翠籍师太对厉三娘教化方式稍显不同，略微宽和些，故有此不同吧？“

闻静止说道：‘嗯，当然，两个人同命相连，彼此取暖，痛骂男人时，自然是暗地里结成了同盟。关于此事，厉脂鸢就比翠籍师太心机多了，翠籍师太一味的蛮干，终于导致被杀。而厉脂鸢虽然痛恨乾雨农的下作举动，至其怀孕，可是最后还是能够平心静气教授女儿为人之道，而反观翠籍师太，除了和厉三娘弟子以外，其他弟子则尽属难以独当一面，真是失察失职啊。‘

方静萱倒也佩服他的论调，心道：‘看来掌门选中你主事，也不是一味仅凭一己好恶，你到有点真知灼见啊。‘于是说道：“正是如此，所以当时这成不弃暗中酝酿下，杀死了翠籍师太，一半是为了逼迫她交出水仙杖，一半为了打压火乾道，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闻静止说道：‘从来江湖都是弱肉强食，不是仅凭一句道义为尊，就可以万事大吉的。这年头，实力才是王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夺回水仙杖，才可以打通去往昆仑仙境的康庄大道。“

方静萱说道：‘也是啊，这时据说水仙杖都被削去小一半的球茎，一旦被全部削去球茎，恐怕也会威力大减吧？“当时，闻静止一时左手摩挲了几下下颌，沉吟一下，说道：‘嗯，火海棠其物迷雾重重，难以索解，而金元杵，白玉圭，阳泉杯都是不见其踪，唯独水仙杖之争夺势头愈演愈烈，看来一切出口都在于水仙杖在谁手，谁就可首先掌握打开仙境的钥匙。”

方静萱说道：‘嗯，所以找到水仙杖是当务之急，不可拖延了。‘

闻静止说道：‘必须密切注意中四道，上三道和火乾道等各路动静，加之要留意羽成三剑客的行踪。这褚羽，宫阑成，鲜于三鸣都在暗中追查此物，而其影响力和力道都是别人全无的。一旦他们三人联手，则水仙杖恐怕我们就难以得手了。此外高丽的丛媛嘉，和连葭盈都走到了三剑客一边，不可小觑。‘

方静萱说道：‘另外有个消息，就是说当初龙门石窟里，出了个玉灵玄女，此时还是不知所踪，不知此女是何来头啊？“闻静止说道：‘玉灵脱胎于石佛，自带着先天的佛道之念，搭救世人，泽披苍生，所以也是个不可小视的力量。还有那洛阳千家帮，开封浅语轩，信阳的鄙陋堂都是虎视眈眈，不可不察。’

方静萱说道：‘其实这中原四派里，还属这鄙陋堂难缠，也深居浅出，十分神秘。’

闻静止哼了一声，说道：‘鄙陋堂当初为了劫夺人家的阳泉杯，还劫持了人家廖凯灵的女儿，可谓是白忙一场，他以为能从褚羽他们那里得到真的阳泉杯，这是痴人说梦啊？“

方静萱说道：‘他姬多凡，姬多忱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选手，所以此时出手，该是有所图的。而阳泉杯多如牛毛，难以辨认，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捞一把，不捞不知道啊。‘

闻静止笑道：‘是啊，你也是顿悟了，嘿嘿，这姬多凡，姬多忱兄弟，还有个鄙陋铭文，真是好玩。“方静萱说道：‘其实，这鄙陋堂之事，也属寻常，不过这宫阑成迟迟没到江北来，却是蹊跷。“

他笑道：‘宫阑成暴躁，不来也好，省的到处乱糟糟的，岂不是一片狼藉吗？“

方静萱不禁莞尔，说道：‘是啊，贪嗔痴三毒，三剑客无一得免，真是应了天数了。’

闻静止说道：“我想这仙境顿化的人，多半常是这贪嗔痴之人。如果心机过深，城府太重，则度化无望，宛如一棵朽木，则虽然锲而不舍犹不可成矣。”

方静萱暗自以为然，暗自心道：‘果真如此啊。“所谓知心见性，见性成佛，即如此理。

佛云；

‘善知识！色身是舍宅，不可言归向者。三身佛在自性中，世人总有为自心迷不见内性，外觅三身如来，不见自身中有三身佛。汝等听说，令汝等于自身中见自性有三身佛。此三身佛，从自性生，不从外得。何名清净法身佛？世人性本清净，万法从自性生；思量一切恶事，即生恶行；思量一切善事，即生善行。如是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为浮云盖覆，上明下暗，忽遇风吹云散，上下俱明，万象皆现；世人性常浮游，如彼天云。善知识！智如日，慧如月；智慧常明，于外著境，被妄念浮云盖覆，自性不得明朗。若遇善知识，闻真正法，自除迷妄，内外明彻，于自性中，万法皆现，见性之人，亦复如是。此名清净法身佛。’

‘善知识！自心归依自性，是皈依真佛。自皈依者，除却自性中不善心、嫉妒心、谄曲心、吾我心、诳妄心、轻人心、慢他心、邪见心、贡高心及一切时中不善之行，常自见己过，不说他人好恶，是自皈依。常须下心，普行恭敬，即是见性通达，更无滞碍，是自皈依。’

‘何名千百亿化身？若不思万法性本如空，一念思量，名为变化。思量恶事，化为地狱；思量善事，化为天堂；毒害化为龙蛇；慈悲化为菩萨，智慧化为上界，愚痴化为下方。自性变化甚多，迷人不能省觉，念念起恶，常行恶道，回一念善，智慧即生，此名自性化身佛。’

‘何名圆满报身？譬如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能灭万年愚。莫思向前，已过不可得；常思于后，念念圆明。自见本性，善恶虽殊，本性无二。无二之性，名为实性，于实性中，不染善恶，此名圆满报身佛。自性起一念恶，灭万劫善因；自性起一念善，得恒沙恶尽，直至无上菩提。念念自见，不失本念，名为报身。’

‘善知识！从法身思量，即是化身佛；念念自性自见，即是报身佛。自悟自修自性功德，是其归依；皮肉是色身，色身是宅舍，不言归依也。但悟自性三身，即识自性佛。’

当时方静萱和闻静止相谈良久，才去安排这具体事务。

可是，说到具体寻找米箍儿，却是难比登天。

当初这最初夺得水仙杖的人里，以厉三娘最为淳朴周正，乾雨农稍显唯利是图，接着是机灵善变的连葭盈，成不弃，巫重霖，无一是弱手，都足智多谋，但无论是谁，都比不得先天灵道的米箍儿。

米箍儿据说可以听天时，断天机，识万物，辨风雨，故而几乎和通灵万物接洽，稍有风吹草动，简直是松鼠青蛙，兔子獐鹿，**大雁都可以为其报讯通风，简直无往不利。

米箍儿只要成心想躲，一般人是找不到她的。

当时真不是方静萱故意推诿延迟，而真的是想找到米箍儿，可比寻找巫重霖费力多了。

当时褚羽连葭盈，鲜于三鸣，丛媛嘉四人一路，而另外厉三娘，符熲临和厉云潇，卓云姿一路。都寻到了汉江沿岸，江水滔滔，云霞旖旎，波涛荡漾，船只穿梭，倒也无果。

而同时浮灵门的铁莎临坐船抵达上庸，暗查这水仙杖的下落。

一时，这汉江之侧，即是武当山地界，真阳道观就在山上，掌门人是荣轩道人。

随后这郝俊龚，飘曳大师，和神秀道门潜灵道姑，以及崂山秋炎道人，齐集上庸。

火乾道，中四道齐集，上三道的沈孤冷没有现身，而成不弃也没有明着露面。

这山南道的人从来都是避居高黎贡山，离此上千里，自然是无法轻易赶来。

不多时，这西华州四圣也从商南道赶来，逼近汉江附近的武当山真阳道观。

各路人马竟然齐集武当山脚下，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