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襄阳禅院

诗云：来往有春秋，明暗有奔走。天地本两极，从未一根轴。

顺逆难如意，盛衰常荡游。到头何处去，水漫紫洲头。

然而一时一阵的叹息，从汉江边飘飞过来，那时一只花船，从对岸缓缓飘来。

舟头坐着个姑娘，脸色迷茫，一时口中吟哦，不知所言何事。这姑娘却是火乾道的任虔栗。自从她开始委身于小王爷李铮云，就开始等同于自寻烦恼了。她本以为可以攀个高枝求鸾凤，安个乐窝谋长久，不想却是侯门深深风恣意，烟波浩渺意难求。

她本想做个正室夫人，可是却遭到了李铮梁和老王爷汝州李克蝉的抵制。

汝州王的字典里，自己的儿子要娶大家闺秀，不能和江湖儿女结为伉俪。而李铮梁也是如此。

当时，这内外交困下，李铮云也是被迫屈从家族势力，只好和任虔栗挑明此事。

任虔栗为了和他在一起，简直和火乾道几位师姐撕破脸，不能再回火乾道，可是既然事态挑明了，恐难在王府暂住，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当时任虔栗满心欢喜化作了一腔哀怨，心里一时乱作一团，任由船只在江水漂流，却毫无节制之念。当初希望多大，失落就会有多大，当初阳光有多宽，今日阴影就多广。

她一时哼着家乡的烂漫小调，在江头顺水行舟的游荡，漫无尽头风瑟瑟，飞花逐水戏清波。

昔日里，自己的努力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宛如空中楼阁，一夜垮塌。

任虔栗的衣角都被见到了水珠，都没有去整理衣角，任由风吹浪打，她自醉意狂歌，稍显癫狂魔怔。

此时，任虔栗不觉间来到了襄阳之地，看到对岸烟花之地人来往，丝竹妙音皆苍茫。流连缱绻公子哥，只看云鬓不掩殇。王孙贵州多绝情，玩乐如常戏鸳鸯。朱门酒臭肉成山，管他街边乞丐狂。

任虔栗似乎一下子开悟了，这算什么，人在这苍茫大地宛如这江水东逝，星斗挪移，不过是沧海一粟，苍茫世界之一粒微尘，并不足以为情为癫狂，不足以为爱为痴迷，不足以为迷离而失去自我。

那段曹洞宗尹智云所言之偈子，顿时历历在目：‘一切皆有因，凡事必有果。只是未到头，不知和为我？“这段平实之极的言论，却叫她一时顿悟，生出了悟禅机的念头。

她一时直奔襄阳城里，去寻东西吃了。

当时褚羽和丛媛嘉在这里襄阳岘山，流连下，顿觉十分风光旖旎，沧桑古意油然而生。

襄阳岘山俗称三岘为赤松子洞府道场 ，传说伏羲死后葬在此处，身体化为岘山诸峰 ，包括岘首山（下岘）、紫盖山（中岘）、万山（上岘），是一座正宗的历史文化名山。她背靠巍巍大荆山，环抱“铁打的襄阳”，遥控“纸糊的樊城”，峰岩直插滔滔汉水，雄据一方。大宋淳化年间，京湖制置使李曾伯，奉命率兵与元蒙在此数度争战，收复失地后，作襄阳铭道：“壮哉岘，脊南北。翳墉壑，几陵谷。乾能央，剥斯复。千万年，屏吾国。”至今摩崖石刻犹存。

据说伏羲死后葬在襄阳境内。因华胥于雷泽履大人迹而生伏羲，故伏羲死后身体化为形状似大人足迹的群山横亘襄阳南（岘首，中岘诸山），而掌控宇宙秩序的“规矩”则化为西边的群山（上岘诸山）。因为山小而险，故称之为岘山。

岘山，到处是名胜，遍身皆古迹。刘备马跃檀溪处，风林关射杀孙坚处，羊祜的堕泪碑与杜预的沉潭碑，刘表墓与杜甫墓，张公祠和高阳池，王粲井，蛮王洞等蜿蜓数公里。登临岘山顶往南看去，楚皇城、张自忠上将抗日殉国处以及古代**文学鼻祖――宋玉故里历历在目。朝东方向，夹鱼梁州与山水田园派诗的开创者――孟浩然的隐居地鹿门山隔汉水相望。向北远眺，襄阳米颠纪念馆，古邓国和关羽水淹七军遗迹尽收眼底。注目西去，孔明躬耕地――古隆中烟雨朦胧。岘山脚下的襄阳城和夫人城，是宋元大战之地。

唐代大诗人孟浩然有诗：《与诸子登岘山》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巾。历史上流传下来关于岘山的诗多不胜数。而实际上，这位来自襄阳鹿门山的孟浩然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以诗描写岘山最多的诗人。上面诗中所提到的岘山位于襄阳城西南1公里处（今湖北襄阳市襄城区以南），东临汉江，与一水相隔的鹿门山形成东西对峙，严如扼守在江汉平原北部的两扇大门。

万山历来有上岘之称，自然名山 、神话名山、人文名山、文化名山、英烈名山。 “神女弄珠”和“汉江女神”的发源地，有建安七子王粲故居，杜预沉碑处，孟浩然垂钓处，刘关张三义石等众多的古迹和遗址；宗教之山，古时山顶有幽兰寺，今后称保堤寺，以及僧人取水所用的苦井；军事之山，楚庄王问鼎中原及宋元万山之战就发生在这儿。

此时岘山之侧，却是风起云涌，但看到一个道人和两个人围攻闻静止，三人却是成不弃，巫重霖和屠三蛟。他们目的很明显，即是要击杀闻静止，一来可以取下他之血气，增加武功，二来可以借此扬名立万，大做文章，可谓名利双收。故而三人都是全力扑击，比之三位师兄弟对敌都默契得多。

那时屠三蛟一掌，击中当时闻静止的背心，闻静止飞出了一丈来远，跌落尘埃，三人窃喜。

那时，闻静止抖身起来，站直了身体，脑门**宛如闪出了一个圆形竖纹，十分惊魂。

这种宛如开天眼的神技，登时惊骇住了三个高手，同时闻静止稍显狰狞，面目扭曲，四肢陡然划出了一个半圆，似乎身前出现了半球形的结界场，陡然呼啸盘旋前冲，形成了刺目螺旋的雷光气劲。

当时三人惊呼中后撤，还没撤出三步，惊呼声中，那屠三蛟首当其冲，背心处似乎遭到了晴天霹雳，血肉炸开时，皮开肉绽，血肉宛如被雷劈中，焦黑如锅底，当时惨嚎声中，皮肉撕裂，简直后心腰上，当时死去，尸体后仰，十分狰狞的脸孔叫人久久难以忘却。

这种召灵术，只有在昆仑仙境相关的古书上，才可以看到，但是此时成不弃巫重霖却亲历此事，惊魂之下，仓皇逃离，宛如丧家之犬，一时不敢回头。

当时闻静止收了神通，宛如虚脱，一时靠到了身后树干上，喉头发出了嘶鸣，却难以说出半个字。这种愁苦愤懑是无以复加的。自从他误食了龙楹果，就开始变得红发绿脸，面目渐渐扭曲，身体都变得健壮如牛，威武不凡不敢说，但是惊诧众生倒是真的，连一向羡慕他儒雅的花静芷都吃惊不小，就别说世人见之如见魔鬼，路人看到宛如看到凶神，四处躲避，十分惊恐万状。

闻静止心想，这也许是劫数吧，算了，随遇而安啊，饶是如此，闻静止仍然没有滥杀无辜，都是对头来围攻，他死命抵抗，而毫无滥杀之事。

当时，他秉承着苦寒弟子的本色，加之早年来唱戏为生过得十分凄楚，而和掌门人在一起，虽然多受呵斥，但也不曾被这老女子慢待，温存有加时，也是待若小丈夫，乃是卿花帮中地位仅次于大师姐宿静敏之人，十分显赫，倒也潇洒如意，故而此时他虽然变得面目难辨，武功高强，仍未有心灵畸变。

当时，襄阳多豪杰，都是四处云集，开始准备声势浩大的声讨闻静止的事情。

襄阳无醍寺，成了此时群豪争夺的重点，都希望无醍寺可以做出姿态，带头对付邪魔闻静止。

无醍寺此时灯火通明，夜幕拉开时，来了几个客人，都是显赫之人。

一个是旧日断臂的青城派的郝俊龚，还有那厉家的厉云寰，商丘段陂曾，嵩山菩提禅院御星大师，登封栾解子，五人抵达这无醍禅院，坐在一处的静室里，和这里的方丈润通大师对坐。

润通大师合什道：“诸位驾临敝寺，敝寺蓬荜生辉，各位有礼了。‘五人还礼。

当时厉云寰说道：“方丈大师，此时江湖上出了邪魔闻静止，需要大师权衡，如何处置？“

润通大师早闻此事，此时也不便表态，于是说道：“青城派郝掌门，你意下如何？”郝俊龚稍显低沉，说道：‘邪魔不除，则天下难安。前几日他堪堪击杀乾雨农，昨日又杀了屠三蛟，真是天人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