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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闹大了小说:辅警荣耀 作者:流亡记者 更新时间:2019/4/2 16:24:33 我拔下针头,起身下床,想喊我老爹回来,不过身上的剧烈疼痛,让我实在无法追得上他。 看着空空的卫生院,我有点楞神了,难道就会是这样,因为的热心过度,引起了一场农村械斗? 你还真别说,我预见得到后果,集体斗殴的场面我见过不下三次。 一次是祖坟争夺,就是我们刘家和他们张家,在98年因为一块坟地,双方各出动上百人,打了个你死我活,甚至还闹出了人命;另一次是张家和陈家,因为一个坝子的灌溉水源争夺,最后也是重伤了好几人;另外一次就更离谱了,整个款洞乡和相邻的寨瓦乡因为一块林地的权属,最后是连火器都给整出来了。 我老爹他们应该不会闹到这么大,不过也绝对不会小。再怎么说对方可是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张家本来就比我们刘家人多,这不还加上一帮货车驾驶员。 “必须制止,凡事要通过法律解决!”这个就是我脑子里的唯一想法。 我连忙折回病房,从床头找到了那件又是泥又是洞又是血的衣服,从兜里摸出了我的那部TCL双屏黑白翻盖手机。 这部手机是我老爹他们单位发的,后来我在云阳工作的第一天,他就把手机作为礼物送给了我,这个也是乡邻们诟病我的另一个槽点:你看虽然说在省城工作,却连一个手机都买不起。 还好,手机还有电。 刚刚被张**收拾的时候,我就蜷着身子,用双臂捂着装在衣兜里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把它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其实,在2009年,很多犁地大伯的腰带上,都装得有个黑匣子了。 扯远了。 我拿起电话,找到了款洞乡派出所所长姜至武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先是响了一声,然后就被挂了,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再把一遍,也还是这个鬼样子。 姜所长的电话打不通,我只有打甘警官的。很遗憾的是,这次直接没有了信号,变成了“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看来我母亲说得没有错,甘所长还真的在下乡,那个时候的手机信号,我真是懒得吐槽。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有打了110。在云阳当记者的时候,我学会了一点,遇事要打110。不过今天是在乡下,县公安局离得太远,这种远水一般都救不了近火。 110一个女接警员用标准敬业的声音接听了我的电话,也很详细地问了问题,然后她说马上会处理。 小姑娘还交待说,让我尽量要劝住家人,一切都要相信政府,公安机关绝对会公平办案的。 这个让我很感动,虽然她刚才啰啰嗦嗦地问了我很多问题,比如说“你说的款洞乡是大款洞乡还是现在的款洞村?”、“你确信他们要打架?”、“你还有没有其他联系电话?”等这样的问题。 报了警后,我让我妈找来一根木棍。拄着木棍,我一瘸一拐地出了病房,也不管老妈在后边的大声埋怨,说什么水还没有输完之类的话。 来不及了! 我要是不早点赶过去,就不是我一个人输水的问题了,有可能是一群人。 身上的伤还是很疼,我能感觉得到,厚厚的纱布包着的脑袋,就跟被人划了好几个口一样,又辣又疼,时不时还炸裂般难受,冒出好多小星星。 从卫生院到我们家,有差不多一公里,平时这点距离我十分钟都不要,今天却差不多拐了半个小时。 我妈后面也赶来了,说是药水还给我留在医院的,一会他们打完架后,让我再回去输液。 我亲爱的老娘,您这心得有多大啊。 在我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在磨刀,有的在杀鸡,还有几个坐在堂屋的方桌上,拿着一张纸在研究着对方的战斗力。 刘三打张四、刘二对张五、老刘对小张…… 我听到,我们刘家对张家还是作了针对性的部署的,主要的依仗就是两招“突然袭击”和“田忌赛马”。 “突然袭击”就是说一会吃完壮胆酒,直接找到张**,打他个猝不及防,打完就撤退,绝不纠缠;“田忌赛马”就是说找到对方后,就用强打弱的方法,先保证大部分的人能打得赢。 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 “小方子,你还算有点志气,带伤也要上战场。”一个黑黝黝的男子对我说。他身上挂着一件小白褂,一块块的肌肉随着磨刀的动作一鼓一鼓的,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样子。 这个人是我三叔,全乡有名的打架王,我懒得理他。 “爹,不要干这样的蠢事好不好?”我直接来到我父亲面前,用恳求的语气对他说。我说我被打了,肯定有国家法律来为我申张正义,刚刚我已经打了公安局的电话,你们要相信政府啊。 “我就看不惯你这个熊样。”刚才我不搭理三叔,他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听我这样一说就更不舒服了,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指起我鼻子就骂了起来。 “你是不是刘家的种?”三叔骂我说,你读书读傻了是不是?今天的事情你可是全部占理啊,做了半年的好事,却白白挨了一顿打,现在却熊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们刘家丢不起啊。 “这个委屈我一定要找回来。”我斩钉截铁地对三叔说,谁说我就不在意面子了,但是我要的不是这种方式啊。我还劝他说,你想过没有,这一场架打下来,又要治病、又要赔偿医药费、又要蹲大牢,成本太高啊,我们刘家不要这样无畏的牺牲。 这个是我以前当记者的时候,见到一个派出所有关“打架成本”的宣传方式,我觉得挺好的,就试图用来说服现场这些蠢蠢欲动的人。 “有特么波伊用!”三叔朝我脸上吐了一口,说你是书读多了是不是,今天别人能在街上打你,明天就可以在上学的路上打你刘家的弟弟妹妹,后天就能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信不信? 他还说,这些年我们刘家虽然人少,但是也不受欺负,就是我们老一辈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你懂不懂? 嗯,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一时间,我都无法反驳了。 不过,经过我这样一劝,三叔就显得更气愤了。于是他就高声喊了起来,说没心情了,大家集合,先去干了他娘的张**。 他还说,那谁刘方他娘,记得把鸡炒了,顺便炸个花生米,等我们回来喝庆功酒。 然后,一屋子的人就跟大坝放水一样,几十号人拿的拿刀、抄的抄棒、揣的揣石灰,一溜烟上了两台货车。 车斗站得满满的。 我已经没有力气爬车,他们也觉得我特别懦夫,不想带我。 于是,我又慢慢地拄着拐杖,跟了出来。 由于想加快速度,我身上的伤就更疼了,疼得我都块晕了过去。 刚刚跨出大门,姜至武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原来,姜至武所长是在县里开全县公安会议,刚才才会摁了我的电话。 后来我报警110后,可能是觉得事态严重,接警台几经呼叫,最后通过会场的工作人员找到了他。 当时我还不知道,其实县公安局接警还是蛮讲究的,一般在接到电话后,接警台会第一时间通知相关派出所,让他们先处理,实在处理不下,才会派县里的人下去。 当天他们是找不到人、也处理不了了:老姜在开会、甘警官在下村,而另一边却要组织打群架。 就是这样的折腾,中间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姜至武详细问了我一些情况,当听说我刘家一方已经出动了数十男子,拿刀拿棒出门了,他急得电话里怒吼起来,呵斥我说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制止他们,他和局里的同事立即出发赶来,一个小时就会到了。 老大,我要是能制止,还会是眼前这个样子吗?你们是不知道,在我们这里,要是真的关于家族脸面的事,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说了,你一个小时后才来,那真的是骨头都凉凉了。 迫在眉睫啊。 不敢管身体的伤痛,我开始跑步起来,剧烈拉扯引起的疼,那还真的是钻心的。 但是,不加速不行啊。 从我家跑到街上,又从街头跑到街尾,跑了差不多40分钟,最后还是跟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才在河岸边的沙坝上,找到了对峙的两群人。 不,是三群,吃瓜群众也有好大一群,密密麻麻的。 远远望去,张家一方的人要比我们多得多。 其实,张家早就知道我们要开展报复行动了。在这个不足五百户的小寨子里,我刘家这样大张旗鼓地聚集人,他张家能不知道吗? 搞不好,刘家自己都会有通风报信的**呢! 双方就这样在河岸对峙着,我真的很庆幸,还好是聚集了很多的人,要不然早就开干了。 我们可以假设:要是只有两个人,那就是说干就干了,根本就没有可唧唧歪歪的余地;但是要是人多了,那就不好说了,本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是很费力的一件事情。 当然,多人围观也有坏处,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想想,黑麻麻的围观群众,连瓜子香烟水果小凳子都摆好了,你却突然说不练了,那得产生多恶劣的影响? 搞不好他们要喊退票的。 就算没有票可以退,无关的村民们也会用语言杀死你,起码他们会说,某某家族真的太怂了,都被别人如何如何了,也不敢顶上去。 有那心思不正的,再传偏一点,说某某家族没有开打就跪了,那就会传得越来越离谱。 所以说,舆论害死人。 现在我们刘家和张家就是被逼到了这样的台面上。 我家三叔,正跟张家大哥划出来一条道:单挑,五局三胜制。 而我家国哥,就是刘家打头的第一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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