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谈判失败

果不其然，赵家的反应就在刘三的预料之中。他们不仅没有同意把赵才亮给送到派出所里去，更不承认说有偷牛这样的事情。

“哪有这样无赖的人嘛。”姜至武问我们，说你们知道赵家无耻到什么地步吗？

“他们居然说是拉错了牛。”姜至武说，赵家辩解说赵才亮是来帮亲戚拦牛的，一不小心就给拉错了，这个根本就不是一个盗窃事件，而是一个误会。

当然，更奇葩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就是赵家居然提出来，说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不管赵才亮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他们都不会追究，只要求将人交给他们带回去，两边就算是两清了。

这个算什么，是大度还是心虚？是不计较还是打算秋后算账？

“赵才亮什么德性你不是很清楚吗？”听了姜至武的介绍，我突然感觉有点愤怒，说早就能够预料到的事情，不是因为你和林波放水，哪里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哦。

“闭嘴！”见到我要暴走，姜至武也愤怒了起来，说难道现在在这个鬼地方，我还要跟你再来争个对错吗？难道不该是把现场给收拾好了，再来谈这些问题吗？

“那你说怎么办？”我当然想比划比划，不过现场实在有些危急，也就懒得再争了，只是朝姜至武吼叫说，现在怎么处理，你拿个主意吧，哥们我就算是将这一百多斤交代在这里了，也绝不眨眼。

“你说什么鬼啊。”就在这个时候，万毅走过来，先是摸了摸我的脑门，再后将手在姜至武的面前晃了晃，说你们一个没有发烧，另一个没有发神经，怎么突然就这样不理智了呢？

敢情万毅是不知道林波和姜至武的“养鱼大法”啊，要是他当天经历了我们三人在我家中“黄豆煮猪脚、三英论公平”的场景，可能现在也不会这样说话了。

“文人就是特么的这样烦。”见到我们一直在不停地争吵，倒是刘三看不下去了，他说你们要是继续这样无休止地吵下去，那我就带着兄弟们各干各的了哦，我就不相信这三尺钢管不能灭了他赵家，就算走不出去，也一定要搞死一大排。

“还是谈谈吧。”姜至武说，我们几个看看对面怎么说。

“你不是刚刚去说过了吗？”杨子冒出头来，说姜所长你刚刚不是才从对面回来的吗，合着你刚才传达的那些都不算数？

“这种时候，就必须你们参与了。”姜至武说，刚才他过去，对方只是一个意向，现在我们一起去，是敲定最终的方案。

“不等林波他们了？”我问姜至武，说刚才你好像给林大队打了电话的嘛，现在怎么就要急着处理了呢？

“他来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引起民变啊。”姜至武说，我们先谈谈，再根据现场的情况来定吧。

就这样，几方的人迅速就被召集在了一起，在工地的建议工棚下，我们开会谈判了。

主持人是姜至武，款洞村、桐合村、长野赵家、高速施工方各来了两个人，大家共同商议事情解决的问题。

我们款洞村的代表是我和刘三，本来杨子是坚决要参加的，不过被我们村民举手给否了。大家否定杨子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流氓，而不是律师。

“不管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赵家都要接回自己的人。”刚刚坐下，白头发老头赵瑞明就直奔主题，说人现在是受伤了，我们要拿回去治，至于犯罪不犯罪的，以后你们公安再来查好不好？

“放屁，我们丢的那么些耕牛就这样算了吗？”对于赵才亮的父亲的话，刘三满脸的不屑。

刘三说赵老狗你难道真的是不知道，你的儿子已经将我们的牛运出去了多少吗？这么便宜就将他送还给你们，是你赵家脸大还是钱多呢？

“我们钱多。”赵瑞明说，既然落在了你们的手里，那我们也就认了，愿打服输，还请你们高抬贵手。

赵瑞明的意思是说，不管我们款洞村被偷了多少的耕牛，他们赵家都会全部认账，进行经济补偿，不过前提就是要放过赵才亮，让他回家养伤。

见到对方这样江湖，刘三就不说话了，赵家虽然刚才趁他人少就围攻他，不过现在是搞不赢我们了。

“我桐合村的怎么算？”刘三不接话了，那也不代表就没有人再来找茬，万毅冒出了一个头，说你们谈这些的时候，当我是前来看戏的吃瓜小伙吗？当我们桐合村丢的那些牛不是牛吗？

“我们一并赔偿，行不行？”赵瑞明回答到。他说，我们被抓包了，你们现在把所有账全部都算到我们的头上，也就全部认了，只求大家行行好，将我儿放过来拿去医院输点水吊命，各位没有意见吧。

赵家还真的是财大气粗，对于所有的指控，他们一并承认，不管是和不是。当然，这个也是算盘打得好，因为在我们看来，老山坡丢失的牛，不说全部，起码有九成都是赵才亮带着人做的。

并没有多少冤枉，还能免去牢狱之灾，对于赵家来说，其实不亏啊。

虽然算盘打得好，但是我们并没有全部的人都同意啊。

“所有的案件都要交待清楚，还有帮凶也要全部交待出来。”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后，姜至武说出了他的要求。他说当下是法制社会，没有任何人犯罪了过后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你们还是主动点，争取宽大吧。

“那不可能。”赵瑞明说，我们愿意赔偿，是为了救赵才亮的命，并不是承认了犯罪好不好，姜所长你要是有本事，就调查好了，我们绝对会配合你们公安机关的。

要么给钱换人，要么就什么都不要了，看来赵家还真的是有点厉害啊。

“你们怎么做？”姜至武看着高速公路施工方的负责人，说你们看看自己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跟高速公路开发总公司对接一下？

赤果果的威胁啊。

姜至武算是拿出了最终极的武器。对于施工方来说，最害怕的就是公安机关跟高开司有对接，要是公安一直施压，高开司是能更换施工方的。

“人就在房间里面，你们随时都可以带走，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我们为对员工的监管不严表示抱歉，也立即开展清查工作，严防有漏网之鱼，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施工方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道歉说，刚才围观是因为不明白情况，现在他们马上驱散相关人员，并且改天一定给我们几个村做点公益项目来进行赔偿。

施工方话说得漂亮，不过他们也怕姜至武所说情况的发生。冒着失去项目的危险，去保护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工人，肯定谁都不会这样傻的。

“你以为这样你们就能逃脱处罚吗？要坐好几年牢的。”赵瑞明看着施工方的负责人，说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员工迎来牢狱之灾？

“做了违法的事情难道就不该坐牢？”那名中年眼睛男义正言辞地强调，他们是绝对不会包庇一个犯人的。同时，他还非常直接地说了一个让赵瑞明无法反驳的理由：“这个工人姓啥名谁我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帮他？想要公司来替他偿还农民朋友的损失，那怎么可能，就让他自己牢底坐穿。”

对啊，人家施工方还真的有可能不知道那个参与偷牛的工人叫什么名字呢，凭什么公司要帮他还钱！

听到这样的理由，赵瑞明顿时就傻了，他气鼓鼓地说那你们看着办，然后摔门出去了。

见到赵瑞明出门去了，我们一帮人也离开了。

姜至武立即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了安排。他叮嘱施工方的人，当前有很多的民工也在现场，一定要保证不出事，尤其是要防止那名参与偷窃的员工的老乡和亲友们，别让他们趁乱将人给带走了。

姜至武还让万毅打好招呼，让桐合村的人先撤退了，因为林波他们一会就会抵达这里，可能要进行强制性的驱逐，不要误伤到了围观群众。

“关键是要保护好赵才亮。”姜至武说，他强调要是我们今天把赵才亮给弄丢了，那么案件就算白办了。

“刘三，你有没有那个胆量？”姜至武问刘三，说一会我们可能要冲锋陷阵，你们有没有胆量给大家趟出一条血路哦。

“放心，没有问题，神来杀神、佛挡杀佛。”刘三说，功夫再高，一棍撂倒，他就不相信，长野赵家有几个人能够在他的钢管之下挺得过去。

“不是要你打，而是要你撒泼。”姜至武说，从过往的经验来看，一会主要的工作不是打而是冲，你可要给我顶住了啊，千万不能出问题。

“什么都没有问题。”刘三说，但凡这种依靠力量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保证大家顺顺利利的。

对于这个，我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们长野赵家，还真的敢跟公安机关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