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坐实

白若松和蒋石毅一起回到司令部，蒋石毅下车后对他说：“小白，那个师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白若松摇摇头：“司令，还是等着子珊查明以后我再向您汇报吧!”

蒋石毅点了点头：“有意思，一顿饭吃出一个**来！看来师大董事长要破费了！”

白若松未置可否的笑了笑，蒋石毅接着说：“下午两点钟准时开会，我在会议室等着你！”

“我会准时参加的！”白若松说。

蒋石毅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又停了一下，然后迈步向前，突然又停住回头说：“告诉那个徐子珊，不要下手太重，一旦搞错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我不好向师建义说话!”

“我有分寸，只要他不是**，今天他就可以回去!”白若松回答说。

蒋石毅点点头：“刚回来，有些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上海滩这个地界上，说不好谁和谁就牵着骨头连着筋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白若松看看他一笑：“若松谢谢司令提醒！”

看着白若松和欧阳晓诺的背影，副官陈剑低声问：“司令，这个姓白的看来是要挥起斧头了？”

“哼，小赤佬，他挥起斧头又能怎么着？难道他这把斧头还敢砍到老子头上不成？”蒋石毅嘟囔了一句。陈剑一笑：“司令的根基根深蒂固，他自然不是对手了！”

回到处里的白若松看着欧阳晓诺，欧阳晓诺通过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欧阳上前一步道：“白长官，您一会尽管去开会，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记住，要不露声色的让徐子珊自己去查，你只需把相关的事情做好，这样我们顺水推舟就先解决了哑巴之死的问题，你明白吗？”白若松看着她问。

欧阳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白若松微微一笑：“这场戏就这样开场了!”

当欧阳从白若松办公室出来，正好遇到徐子珊回来，徐子珊看着欧阳，欧阳冲她一笑：“人带回来了？”

徐子珊的原意是把师小杰带回来，随便走个过场，打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自己也出出气就算了。没想到欧阳晓诺居然会这么上心，这让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听话外音的徐子珊心头不由得一怔。她点了点头：“带回来了”

欧阳晓诺说：“刚才蒋司令还在过问此事，白长官已经跟他说过了，等你查完后再向他汇报，那你就放手去做吧！不过，要讲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哦!”

徐子珊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欧阳放心，我特情科做事一向注重证据的!”

“这个师小杰可不是一般人物，你要是没有铁证可是要给自己添麻烦的！”欧阳晓诺说着走过徐子珊身边，回头又补充了一句：“白长官希望你能摒弃私怨！”

徐子珊点了一下头：“我不会让白长官为难的！”

看着走远的欧阳晓诺，徐子珊心中却有一种酸酸的味道。跟在她旁边的吴胖子吴文正看着欧阳晓诺的背影道：“这个冷美人!”

“美吗？”徐子珊扭头看着他问。吴文正吐了一下舌头说：“当然不能与您相比了!”

“你带人去一下师小杰的公寓，走个过场，晚一点把他放了吧！”徐子珊看着他吩咐道。

“放了？就这么便宜他了？”吴文正瞪起眼睛看着徐子珊问。

徐子珊看看他：“你还想干什么，你不是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吴文正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一起搓了搓笑着看了看徐子珊，徐子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徐子珊低声说：“仲谋远回去就会给他的老子师建义打电话，我估计，不出一个小时，这位师大董事长就会亲自前来要人了，你想要多少你自己去跟他说了！”

“总不能让兄弟们白忙乎吧？抓了这么一棵摇钱树，怎么也得摇点下来吧？”吴文正说着眨了一下眼睛。

徐子珊哼了一声：“赶紧去吧，让人先把这个公子哥关进审讯室，让他见识一下那些东西，我估计他会把裤子尿湿的!”徐子珊说着捂了一下鼻子。

吴文正点点头：“明白！”

徐子珊推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进去坐到沙发上，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一口气灌下去，然后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

朦朦胧胧的徐子珊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叫醒，徐子珊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喊了一嗓子：“进来！”

吴文正手上拎了一只长条箱子慌张的推门进来。徐子珊看看他问：“这么快回来了？”

“科长，科长，这小子还真不能放他走，您看看这是什么？”吴文正说着将箱子放在了茶几上。

徐子珊看了一眼那只箱子又看着吴文正问：“你拿个破箱子回来干什么？”

吴文正也不回话，慢慢打开箱子看着徐子珊说：“科长，您自己看看吧!”

徐子珊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立刻跳起来一把抓过吴文正的脖领子问：“这是从哪来的？”

吴文正忙说：“师小杰留在丽柏路公寓里的，您不是让我去走个过场吗？我带着几个弟兄就去了，结果在他的酒柜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箱子，我一打开就傻眼了，这不赶紧就给您带回来了嘛”

徐子珊松开吴文正再次看了看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伸手拿起来掂了掂：“春田狙击步枪！他居然有这东西？看来我们是歪打正着啊？他人呢？”

吴文正笑笑说：“还在审讯室呢”

“你马上去审讯室，把其他人赶走，你留在那里给我看好了他，我现在就去找白长官，这事情重大，我不能不报告！”

“科长，您先别急呀，我觉得您应该先问问他，没准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您再向白长官汇报，那岂不是更有面子？否则，白长官问您，您一问三不知，那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吴文正看着徐子珊说。

徐子珊看看他笑了笑：“行啊，死胖子，你还真想的周到，走，我们去见见这位公子哥！”

徐子珊风一样来到审讯室，吴文正跟在她身后进来，把其他人都撵了出去。

徐子珊看看坐在椅子上满脸是血的师小杰，扭头看了一眼吴文正，吴文正会意走过去，伸出他胖大而又粗壮的大手扳着师小杰的左脸说了声：“忍着点”只听得“咔啪”一声，师小杰那半张被打歪的脸硬生生让吴文正把他的下巴挂钩挂上了。

师小杰强忍着剧痛看着徐子珊慢慢张开嘴道：“徐小姐，徐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大量，绕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徐子珊看着吴文正说：“给他端杯水来!”吴文正转身拿过一杯水放在师小杰面前。师小杰看了看他又看看徐子珊道：“徐大小姐，您饶了我吧！”

“我问你，你是不是住在丽柏路的香颂公寓里？”徐子珊看着他问。

师小杰拼命点头：“是，是！”

“为什么你不跟你的家人一起住呢？据我所知你们师公馆也算是上海滩上名流常聚的地方了，你为何住在香颂公寓呢？”徐子珊再次问。

“那是，那是我们汇丰银行的房子，我为了工作方便，又自由，所以就搬出来不跟家父他们住在一起了”师小杰端着水杯看着徐子珊回答说。

徐子珊点点头：“自由，方便，一个人又隐秘，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师小杰看着她：“徐大小姐，我不知道您这话的意思？”

“嗯，我就知道你会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跟仲谋远局长、还有辛苗那个骚猫都很熟悉吧？对了，还有骆五爷是吧？那么你一定知道最近警察局里发生的事了？”徐子珊又问。

“警察局？警察局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必要知道，您说的这几个人我倒是和他们很熟悉！”

“报告”审讯室外传来报告声，徐子珊看看门对吴文正说：“让他进来！”

吴文正打开门，一个手下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吴文正点点头一挥手，那个人便又出去了。吴文正走到徐子珊跟前低声说：“兄弟们刚查了，就在哑巴死之前，警察局有人给他的公寓打过一个电话！时间正好吻合”

徐子珊听到吴文正这话，脸上立刻冰冷起来，眼中透出一股寒意，让师小杰不敢看她的眼睛。

徐子珊走到师小杰面前，猛地伸手抓住他的右手看了看，在师小杰的食指上有一层茧子。徐子珊看看吴文正点点头。

徐子珊放下他的手问：“玩过枪吗？”

师小杰点点头：“玩过，经常和朋友去围场打猎！”

“也杀过人吧？”吴文正问了一句。

师小杰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徐子珊走到他面前低声说：“师公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你今天上午都做了什么？我的人已经查过了，你今天上午没有在汇丰银行，那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谁能证明？”

“我，我，我一直在公寓里呢，昨晚喝多了，我……”师小杰结结巴巴的说。

“编，继续编，编下去，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徐子珊瞪起眼睛看着他说。

师小杰此时心中一直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说？还是不说？说了会有什么后果？不说又将是什么后果，他要有个判断，同时他也在耗着时间，希望他的父亲师建义尽快赶来，把自己救出去。

徐子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透了他的心里，徐子珊笑了笑：“不说是吧？”

吴文正走过来一把拎起他大声说：“坐到那张椅子上去，老子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门哗啦一下打开，闯进几个人来二话不说，便把师小杰摁在了刑讯椅上，手、脚戴上镣铐，腰间穿过一根皮带将他牢牢固定在椅子上，脖子上也被皮带紧紧勒住。

师小杰瞪着眼睛看着徐子珊大喊着：“徐大小姐，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师建义的儿子，你们徐家还在上海银行有大笔贷款呢！”

“哈哈，师小杰，你真有意思，你说你是师建义的儿子？那又怎么样？我家在上海银行有贷款又怎么了？我告诉你，师小杰，别说上海银行了，就是南京**银行的国库还有我徐家的存款和金子呢”徐子珊说完看着吴文正道：“让他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