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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东线别动组>第六章 智斗匪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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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智斗匪特(5)

小说:东线别动组 作者:虎斑鲨 更新时间:2019/5/20 9:08:32

“才他媽4个人!”贝拉什琴科顿时就瞪圆了眼睛,“——你们又有多少兵力?!居然都没抓到俘虏?!你们都是他媽干什么吃的?!”

“警备司令同志,”大尉军官为难地解释说道,“这些人确实很厉害!他们不光枪打得准,而且体力耐力都很好,动作敏捷、反应快,对周围态势的观察力也很强。我们进入林子以后——居然是他们先开枪伏击了我们!他们使用的武器是我们制造的冲锋枪,在林子里和我们的枪声很容易混淆,而且他们枪法刁钻得很,——根本不扫射,只打短点射,甚至长点射都打得很少……”

说话间,几挺“郭留诺夫”重机枪已经占领了射击阵地并完成展开、凶暴急促地扫射打响了,大口径子弹连片成串地交叉扫射进林子里,强劲密集的弹雨,把扫过之处的林木枝干都打得噼啪断裂纷落。

“他们当然很厉害!——好对付就不会到这儿来了!你们从侧翼包抄过他们吗?!”贝拉什琴科高声不满地质问。

“从、从战斗刚一打响,我们就尝试过要包抄他们,”大尉军官无可奈何地报告说,“可这帮人实在太机灵了,他们行踪不定、交替掩护着后退逃跑,刚刚向他们两翼运动、他们就发现了,马上就开始压制射击我们。”他顿了顿,随即又说:“其实我们早就能消灭这帮狗杂种,但是命令让我们抓活口、所以战士们都不敢下狠手射杀他们,还要靠到最近,打得实在太恶心了!我们试着包抄了3次、伤亡了十几个人,前两次都被他们打破了、跳出去了;第3次终于被我们围住了两个,其中1个被打死了、另一个被打伤了,我们本来想冲上去活捉他的、可是他开枪自杀了……”

“……?!——剩下那两个呢?!”贝拉什琴科被气得一怔,但旋即又不甘心地问道。

“那两个也别想脱身了!我们已经死死黏住他们了!”这一次,大尉军官满有把握地回答。

“别拿重机枪猛扫了!枪声把他们的动静全掩盖啦!”贝拉什琴科仍旧火气未消,“他们只剩两个人了,两边侧翼上肯定顾不周全!接下来要多从两边上动作、多包抄两次,正面上给他们足够的压力、牵制住他们就行了!”

“是!”大尉军官缩着头敬了个礼,随即又低姿弯着腰、小跑回去指挥战斗了。

在苏军散兵线的前方、林中深处,两条身影飘忽着时隐时现着,两道冲锋枪火力时而交替、时而同时点射打响,两个敌特份子一边不断用冲锋枪向苏军还击、阻击,一边还不断不失时机地互相交替掩护开火、试图向更深处的林中逃遁。展开散兵线的苏军官兵们则死死咬住,凭着强大的火力向前压制扫射,同时紧跟敌人的退却、不断地向前追击跟进,剩下的这两个敌特逃跑多远,苏军部队就向前追多远、始终没有被甩掉。然而这两个敌特的心理素质出奇的稳定、毫不惊慌,在交替掩护撤逃间,甚至还来得及把随身的手榴弹作成绊弦触发状态、设置在身后苏军将要追击的路线上;正拼命追击的苏军士兵端着冲锋枪跑过、不经意地踩触了绊弦,手榴弹“轰”得猝然炸开、被炸的苏军士兵惨叫着翻扑出去。

其余的苏军士兵被激怒了,他们高声叫骂着猛烈追击扫射,但是由于惧怕再度踩中触雷、不得不放慢脚步,追击的队形也变得有些扰乱,而两个敌特则恰恰能借机逃得远些。

“已经黏住他们了,我看往下我们不用急,——就这么跟他们接触耗着、等他们把子弹打光,照样能消灭他们!”一旁,别动小组的克利曼诺夫轻松而小声地议论着。

这时,两具被打死的敌特份子尸体也抢过来了,两具尸体都不过28、9岁的年龄,黄头发,身穿苏军棉军服和棉军帽、佩戴苏军下士和中士军衔,挎着苏军单兵装具和背囊、分别携带着苏式ППЩ冲锋枪,一个人是背后后心中弹、当场毙命,另一个人则是肩膀和腹部中弹负伤、自己用冲锋枪顶在下颌上开枪自杀了。**鹏、姚四喜和波尔塔波夫中校低头仔细地察看着两具敌特尸体、没作声。

“我们决不能等到他们‘自己把子弹打光’!”库珀什涅金立即就否定了这种有些“天真”的想法,“——因为我们根本等不到那一刻,他们就会把最后一发子弹留给自己!”

“是的!”波尔塔波夫显然听到了议论,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强调道,“我们不能把他们逼到那一步!他们只剩两个人了,——看样子子弹也不会剩多少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动手!最多再击毙其中1个,但另一个必须、也只能打伤或俘虏!谢留宾上尉,你带着小组和一部分战士,从右侧抄上去!我们其他的主要兵力从正面压制和牵制住他们!”

“中校同志、警备司令同志,我认为这一次我们得绕得远一点儿,”**鹏说着自己的意见,“否则离得近了还是会被他们发现的!我们从远距离上绕过去、争取抢先插到他们逃跑的退路上!”

“嗯,就这么办!你们去吧!”波尔塔波夫和贝拉什琴科显然都同意,他们立即批准道。

**鹏立即奉命,带着别动小组和搜剿部队士兵们行动了,这一次包抄绕得比较远,冬季的林中没有灌木等低矮植被的掩护,只能借助地形起伏的遮掩和拉远距离来掩护行动,同时再配合正面苏军部队的追击牵制。包抄分队奔进在积雪皑皑的山林中,姚四喜冲在队形的最前端,在奔进中不时招呼分队停下来、侧耳倾听远处的枪声,判别着战斗持续和敌特逃跑的去向、估算着包抄的距离,和**鹏一起引导着分队随后的机动方向。积雪在脚下“咯吱咯吱”的踏响、一棵棵林木从身边向身后飞逝,别动小组和苏军士兵们在**鹏、姚四喜的指挥引导下疾步奔行着,越过一处处沟坎、土岗、坡地,终于——渐渐的、姚四喜已经能够辨别听到,在林中的西北方向、苏军搜剿部队和敌特人员的战斗枪声——重合在了一条线上。也就是说,他们的别动小组和苏军包抄分队已经远远地绕到了敌特逃跑的退路上了,和正面的苏军主力搜剿部队——把敌特份子夹在了中间!

然而,在夹击上去的那一刻,他们还是被发现了,两个敌特份子几乎“迎面”和他们撞在了一起,两枝冲锋枪少有地急促连发扫射出来,林木间的树皮顿时被打得噼啪纷落,压得别动小组和苏军包抄分队一低头、卧倒在地。**鹏心中一喜:果然措手不及,苏军包抄分队的突然出现让这两个敌特慌了!“散开!射击!”他高声喝令道。别动小组和包抄分队立即分散开来、几十枝冲锋枪几乎同时压制扫射过去,两个敌特立即卧倒、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了,但是他们终究是训练有素、机敏顽强,短暂的惊慌之后便又恢复了沉着冷静的还击,几轮刁狠精准的点射——把苏军的火力又顶得弱下去了不少。而苏军士兵们由于有“活捉”的命令、不敢全力地扫射杀伤,两个敌特便趁机重新寻找突围脱身的方向。

后面的苏军主力搜剿部队也迅速跟进追击了上来,追击扫射的密集子弹甚至越过敌特的头上、从包抄分队头上射了过去。半空中、几声闷响——迫击炮也开火了,几发炮弹落在两个敌特的周围、炸开了,轻灵的火光烈焰卷积着弹片和泥土碎雪、极大地压制了敌特的活动,他们两人只能匍匐和翻滚着转移位置了。

“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鹏用生硬的德语高喊着,但对方的回答却仍然是一道道点射的冲锋枪子弹。

“妈拉个巴子的!”**鹏低头躲过一串子弹、少有地用脏话骂道,随即昂起冲锋枪、朝着敌特大致的方向、漫无目标地扫射了一梭子。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鹏扫射出去的同时,远处、1个正要起身机动的敌特——当场翻倒在地、垂死地痉挛抽搐着,一股殷红的鲜血从腔子里呛出一尺多高,两手痛苦地捂着中弹的喉咙、两腿徒劳地在雪地上蹬了两蹬,人很快就不动了。

顿时,苏军士兵们和别动小组其他成员、包括**鹏本人,全都看得呆住了、瞪圆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中弹倒毙的敌特,旋即,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愣愣地转向了**鹏。

“看、看什么?!——我他媽不是故意的!”**鹏也难以置信,他气急败坏、又有些尴尬讪讪地搔了搔棉军帽,只得冒出了这么一句。

“废话,——‘故意’的你能打这么准吗?”姚四喜揶揄地回敬了一句。

只剩下1个敌特了。从对面、更远处,苏军主力搜剿部队的方位,也依稀传来了不满的叫骂声:“他媽的!这是谁打的?!谁把人打死了?!”

**鹏本能地一缩头——太尴尬了ToT,向着身边的别动小组人员和苏军士兵们、也是对自己——大声强调道:“剩下的1个,一定要活捉!”

“明白!”姚四喜答应着,同时又举起СБТ-40型半自动步枪、照准敌特的方向——猛地连扣几声扳机,打空了弹夹中最后的几发子弹,随即又换上1个新的弹夹、拉枪栓把子弹压上膛。其他的别动小组人员和苏军士兵们,也都纷纷重新瞄起冲锋枪、向敌特连续压制扫射起来。

仅剩的那1个敌特,心理素质稳定得简直无懈可击,——面对同伴们先后被击毙、仅剩自己一人还陷入苏军前后夹击包围的极端不利态势,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和歇斯底里,依旧沉着冷静地用冲锋枪点射还击着,并且不断试图利用林中树木、山地土坡和干枯的灌木的掩护、寻找突围转移的方向。但一切都是徒然了,正面方向上的苏军主力搜剿部队已经包夹合围了上来,包抄分队也拦住了去路,只是苏军方面一心要活捉他,所以谁都没有“下狠手”对他密集扫射。

“不要完全压制住他!”姚四喜对身旁的小组人员和苏军士兵们招呼道,“要集中向一个方向扫射,把他赶到另一个方向上去!”

库珀什涅金等小组人员和苏军士兵们听闻,立刻调整集中了火力,所有的冲锋枪都集中扫射那个敌特的一侧、“空出”了另一侧。果然,在密集的扫射压制下,那个敌特被迫向姚四喜希望的方向移动了,就在他打完几个点射后、爬起身敏捷地翻滚腾挪的那一瞬,——姚四喜也同时爬起身来、半跪据枪、也不瞄准星和标尺——半自动步枪连扣3声扳机,第一枪明显打偏了、本来也没指望打中,意图只是干扰对方的动作和校准射向,后两枪才是真正发挥作用的狠招。

一切都如姚四喜预期的一样:那个敌特被姚四喜的第一枪扰乱了动作、明显地一趔趄躲开,紧接着姚四喜的后两枪就到了,——两发苏制的7.62毫米步枪弹又刁又准地命中了他,分别恶狠狠地贯穿了他的左大腿和持枪的右臂。一声凄惨的哀嚎长长地回响在这冬日的山林中,中弹的敌特痛苦无力地仰面翻倒在地上,几簇鲜红的血花从伤口上喷溅出来,剧痛地**和大口喘着粗气,冲锋枪也被丢在一旁,整个人在剧痛中费力不甘地挣扎着、已经起不来了。

姚四喜依旧半跪着端枪、对准着那个中弹倒地痛苦翻扭的敌特,而头已经转了过来、跟**鹏对瞧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挂起了大功告成的胜利微笑。

“哈哈!好极了!打中了!斯捷潘中尉打中了!打中那个狗日的家伙了!”克利曼诺夫端着冲锋枪兴奋地跳起身来,向大家招呼道,“我们快上啊!——抓住他!”

卧倒中的苏军官兵们立即全都爬起身来,端着冲锋枪向前包围着冲去。在正面方向上的苏军主力搜剿部队,也遥遥有胜利的欢呼声传来,苏军官兵们也包围冲了上来。

**鹏和姚四喜也原地站起了身、跟着大家向前去包围,终于能抓到1个活着的敌特了!

然而,就在苏军官兵们围上去、越逼越近的时候,眼尖的**鹏突然看到——,那个中弹的敌特费力地向上抬起了鲜血淋漓的负伤右臂、用尽全身所剩的力气高喊一声:“Hi!希特勒!”

**鹏立刻预感到不妙,他急忙大喊一声:“大家别过去!快卧倒——!”

姚四喜也看出了端倪、也跟着大喊道:“大家快卧倒!”

别动小组和周围的苏军士兵们,立即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声给惊得停住了脚步。也就在这时,从那个倒地的敌特身上,一声手榴弹炸开了,爆炸的疾速火光卷着破碎的肢体血肉和泥土、弹片向四处飞散,冲击气浪把许多苏军士兵掀得翻倒在地,被弹片击伤的苏军士兵惨叫起来,飞窜的泥土随即又噼里啪啦纷纷落下、拍在大家的身上。

爆炸很短促的就过去了。爆炸之后,原地留下一处浅浅的弹坑和松散的碎土,以及炸碎散落在周围的肢体血肉。

周围的苏军官兵们都爬起身来,有人在粗暴地叫骂着。**鹏和姚四喜也爬起身来、盯着那个原本是敌特躺倒的地方,气氛、懊恼而又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他媽拉个巴子的!”姚四喜一拳狠狠地捶在一旁的树干上。

“混蛋!他媽的!混蛋!”克利曼诺夫激昂愤怒地叫骂着,“**养的希特勒崽子!”

帕什纳波夫和尤马、布季先科耶维奇这时已经找了个土坡坐下了,把冲锋枪拄在怀里,摘下棉军帽擦拭着额头上忙了半天的汗:“这老半天,——又全都白忙乎了~~。”

贝拉什琴科和波尔塔波夫也赶了过来,刚才、即将胜利在望的喜悦——这时已经全都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的业火,在寻找发泄的方向。

“怎么回事?!这他媽的是怎么回事?!”贝拉什琴科大声责问着,“我早强调过了——务必活捉1个没人记得吗?!为什么全都死了?!这是谁干的好事?!”

波尔塔波夫在一旁也阴沉着脸,没说话。

“警备司令同志,——这真的无法避免,我们已经打伤他好几处了,”**鹏小心试着解释说,“本来他连枪也拿不动了,我们都认为活捉这个敌特十拿九稳了,可是谁能想到……”

“可是谁能想到——他拉响了手榴弹是吗?!”贝拉什琴科粗暴地挥手打断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刚才一炸响、我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可你们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为什么不多补他几枪?!让他的手脚全都受伤不能再动?!”

“警备司令同志,——再多打几枪他一样会没命。”波尔塔波夫显然对这个结果也很不满,但还是如是开脱着说道,“一个人再强壮——又能多挨几枪呢?”

“呼——!”贝拉什琴科依旧愤愤地长出了一口气,“好啦!既然人都死了,我们也不在这里纠缠了!——把尸体都收殓起来,救治伤员,集合兵力——我们撤!”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波尔塔波夫也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和贝拉什琴科交换着意见:“看来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向上级报告,——渗透我方的敌特份子已经全都被消灭了,只是——这帮人极其顽强、而且战斗力素质也很高,我们没能抓到俘虏……”

“是啊是啊……,敌特份子已经被消灭了,也只能这么报告了,可是——没抓到活的俘虏,他们来干什么、怎么渗透进来的?执行什么任务?有什么计划?又搞到了些什么情报?一切案情的细节线索都无从可知了,还不知道将军同志知道以后会怎么训斥我们呢……”——是贝拉什琴科无奈的声音。

“就知道瞎吼!”克利曼诺夫小声不满地嘟囔着,“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个结果大家都不高兴……”

“好了,克利曼诺夫,行动搞成这个样子,我们确实有责任!”**鹏虽然失望,但还是尽力地安抚着部下们。

“想想看,上尉同志,”帕什纳波夫背起冲锋枪,用一种尽力轻松的语气劝解说,“这也不算是坏事,毕竟——敌特份子已经全都被我们消灭了,他们再也不能在我方腹地兴风作浪、威胁到我们了。”

“这话有道理,这帮家伙真是够有种的,仗打得也厉害极了,我们想要活捉他们——确实太难了点儿……”尤马也跟着附和说。

大家都开始收拢撤离了,苏军搜剿部队的官兵们开始集结整队、把伤员和牺牲的战士抬往山外,被打死的敌特尸体也收殓排放在一起。

布季先科耶维奇则有另一种看法:“只是被我们消灭得太‘简单’了点儿,这帮人很能打仗,行踪也狡猾。我们追了几天、连个影儿都没见到,可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堵在林子里、干了一仗就消灭了?他们可不像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货色呀……”

“是啊,连着几天的搜捕,我们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大个子的尤马在崎岖的山林里有些费力地走着,“可谁想到第一次照面——竟然就是消灭他们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们或许能跟我们多周旋上几个回合呢!”

“他们要是真的‘容易对付’,——还能逃到今天?”库珀什涅金一边走着、一边揶揄地搭话道,随即又转过头,“——上尉同志,你也觉得——这案子就算到此为止了?这些敌特份子这么厉害,他们费尽了力气、神不知鬼不觉地渗透进我军纵深地区,又袭击了从莫斯科来的**工作组,想尽办法接近了我军的重要交通枢纽和方面军司令部驻地,而且行动每一步都赶在了我们前边;除了去戈尔波诺罗夫卡的两个人之外,剩下的主要4个人活动到这儿、被我们消灭了,他们到这山林里来干什么?就仅仅是为了躲避我军的搜剿?可又为什么非到这儿来?我相信对他们来说——有其他许多地方都暂时更安全得多,至少比来这儿安全。”

“是啊,我也在想,”**鹏一边走、一边思虑重重地说,“这些死硬的法西斯份子!他们渗透进我军腹地,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看这4个被打死的人,除了单兵的武器之外、他们连电台都没有,怎么跟上级联系的?千辛万苦地跑到这儿来——就仅仅就是为了在林子里跟我们打一仗、宁死也不投降、向我们显示他们对希特勒有多忠诚?”

“到戈尔波诺罗夫卡去的还另有两个人吧?”布季先科耶维奇跟上来、和他俩一起走着,“也许我们该听听那边儿的消息,如果戈尔波诺罗夫卡的部队能活捉到他们,或许能审问出什么。”

“也只能等那边儿的消息了,”**鹏无奈地叹了口气,脚下被石块轻轻一绊、跌撞了一步,“不过我怀疑他们那边儿能不能活着抓到,从咱们看到的他们的顽强程度来看——不会太容易。”

“嗨,也许能活捉呢!”库珀什涅金善意地鼓着劲儿,“不管怎么样,就算全都击毙了,——至少也确保了方面军司令部和未来进攻计划的安全。”

“也对,我们都往好的方向想吧……”也许是受了库珀什涅金的鼓励,**鹏突然语调轻松了起来,“或许——还会有我们都‘意想不到’的收获呢!^_^”

帕什纳波夫紧走几步、跟上姚四喜,并排走着:“斯捷潘中尉,你枪打得这么准,为什么不用瞄准镜呢?”

“我算不上专业的狙击手,”姚四喜转过头淡然地笑笑,掏出烟递给帕什纳波夫一支,两人点燃,“过去在东北,我就是个打猎的,来苏联以后我也没受过啥专业的狙击训练。我看不懂瞄准镜筒里的那些个刻度啊、偏移角啊、提前量啊之类啥的洋码子,真要用上瞄准镜——我恐怕啥都打不中了,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也就是30米多一点儿,我抬起枪来就打,用瞄准镜反而会‘挡住’我的眼睛瞄准!”他用手一指自己的双眼,“——还不够给我添累赘呢!”

山林外,夕阳西下,撤出山外的苏军搜剿部队正在分别登车撤离,落日的余晖从远处西方的天边斜照过来,给正在撤离的苏军官兵们身上、一辆辆卡车、山林里的树木、山坡上的积雪和土壤——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天不早了,冬末的傍晚,山区里起了风、冷飕飕的吹着。

※ ※ ※

——4个敌特人员“全部被消灭”,没有抓到1个活口。接到报告的卡布利什涅少将,果然生气地把贝拉什琴科和波尔塔波夫训斥了一顿。不过,生气之余,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在莫斯科的限期之内侦破了这起案件,”办公室里,卡布里什涅少将无奈地坐回到办公桌后,“只是太不完满!——这些敌特渗透到我军纵深腹地来,到底执行什么任务?获取了多少我们军队的情报?他们在本地有没有同伙爪牙接应?他们的电台在哪里?有没有电台?怎么跟上级联络、把情报传递给上级?这些问题现在全都瞎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前线反间谍局局长同志汇报呢!”

贝拉什琴科结束汇报后,灰溜溜地走了。

“将军同志,”波尔塔波夫小心地劝说着,“现在,这些渗透进来的敌特份子,对方面军司令部的威胁已经消除了;至于他们来执行的任务的细节情报,我们现在仅存的一点儿希望就是戈尔波诺罗夫卡方面——能不能抓到剩下的那两三个人。”

“现在也只有等他们那边儿的消息了!”卡布利什涅少将悻悻不满道,“不过我怀疑他们那边儿能不能得手。还不知道昨天的袭击战斗中、被我们击毙的敌人中——有没有这两个人,而且就算抓到了,这两个人恐怕也不会是这些敌特中的主要人物,现在情况已经可以证明,如同谢留宾上尉判断的那样——戈尔波诺罗夫卡的破坏行动——实际上是敌人故意吸引和分散我们注意力的佯动!主要敌人的目标是在这里、在方面军司令部驻地,可这4个人已经全都被击毙了,最有价值的情况恐怕也都被他们带去见上帝了!明天,从戈尔波诺罗夫卡——会送来昨天被击毙的破坏份子尸体,再加上你们今天击毙的这几个敌特尸体,都让弗利亚索夫中尉辨认一遍,如果其中没有那两三个人,我们就继续加强戈尔波诺罗夫卡的搜捕工作,如果有——那完全破解案情的希望就渺茫了。”

“弗利亚索夫中尉……,——他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波尔塔波夫身旁的**鹏关切地问,“昨晚半夜他的情况很吓人呀。”

“他还好,伤势已经完全稳定了,”卡布里什涅少将点燃一支烟、随意地支应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谢留宾上尉,你对敌特行踪的判断很准确、对侦破工作的帮助很大,可枪法也太‘准’了点儿,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只胡乱扫了一梭子冲锋枪——就把对于我们如此‘宝贵’的1个敌特给干掉了?!恐怕这整场战争里都没有你这么巧的事了……”

**鹏讪讪地低下头、两眼向斜侧瞥着,搔了搔棉军帽下的头皮。

“将军同志,”波尔塔波夫请示说,“我们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能全都集中在敌特身上了,莫斯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驻前线的代表——华西列夫斯基**很快就要到了,我们也要安排足够的安全力量来保卫**同志吧?谢留宾上尉指挥的别动小组在这起案件的侦破工作中,有出色的表现,——也一起参加保卫工作吧?”

“嗯,当然,我们的工作重点要转移很大一部分到**同志的保卫上,”卡布利什涅少将呼出长长的烟缕,“谢留宾上尉的表现很出色,对于案件的侦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只是不太‘完美’,这个奥古洛夫大尉去莫斯科休假探亲、现在还没回来,估计等他回来的时候,哈哈哈——他的别动小组恐怕都已经完全是谢留宾上尉的了吧?!好吧,谢留宾上尉指挥的‘奥古洛夫小组’准许参加**同志的保卫工作,——谢留宾上尉?”

“是!”**鹏立即立正,“我明白将军同志。哦我、我先带着今天击毙的敌特尸体——去医院让弗利亚索夫中尉辨认吧?”

“嗯,好,你想去就去吧,今天让他先辨认3具尸体,明天的工作也会轻松点儿。”卡布里什涅少将仍旧很随意地首肯了,“只希望他见了死人之后——晚上睡觉别做噩梦吧~~。”

……

普捷扬诺城里的方面军司令部医院,就设立在与司令部相隔3条街的一片楼区,是用一座中学的校园院落改建的。整座校园内有3栋4层高的教学楼、1栋6层高的师生宿舍楼、供暖的锅炉房、食堂和1座高大的废弃仓库,以及一片150乘50米的学校操场;学校坐**南,3栋教学楼临近学校大门,之后是师生宿舍、食堂、锅炉房和仓库,这些主要建筑的西边便是操场。

战争初期,德军曾经利用该校的教学设施和建筑来作为机关办公,苏军解放城市以后,虽然重召了一些师生回来复课,但是多数的教学和住宿建筑则被征用改作了方面军医院。大门两侧多了手持冲锋枪的苏军哨兵,被征用的教室和宿舍卧室全都变成了病房、摆满了成排的病床,白色的床单、卫生门帘、输液吊瓶支架,平日里塞满了从前线上送下来的、缠纱拄拐的苏军轻重伤员,身穿白大褂的苏军军医和护士们在各科室和病房间来往络绎不绝,端着洁白的搪瓷器械盘、繁忙地穿梭在各病房和手术室间,完成着一台台救治伤员的手术、或给病房中的苏军伤员检查和换药。宽广的操场上竖起了一排排拴着铁丝的晾衣杆,被洗净的白色床单和纱布就搭在一条条铁丝上、成排联片的随风飘摆,整座校区都充满着一片片洁白的色调,而冬日的积雪则使这白色的世界更显得圣洁肃穆。复课的师生们在课余时间也来帮忙,帮助护理伤员和清洗纱布衣物,给医院里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活力和气息,由于复课师生少、教室宿舍大多改作病房,被征用教室里原先多余的课桌、椅凳等,全都被“清理”了出来、集中堆进了院区最靠里的废弃仓库内——等着被锅炉房劈了当柴烧。

弗利亚索夫中尉的病房被安排在医院靠里的、由师生宿舍改作的病患楼里一楼,1个人住1间单独的病房——这是只有苏军的团级以上指挥员负伤后才有的特殊待遇,门口还设有两个苏军特别处士兵在站岗、更显得病房里的病人“规格”之特殊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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