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超级士兵（5）

“是的——有，而且级别还不低！”卡布利什涅少将只是简单而强调地回答了一句，便又岔开话题说道，“不管怎么说、更重要的是，无论德国人的这种试验研究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今后又能发展多远？这才是关键。即便是目前我们已经掌握的这种程度的研究进展——对我们的威胁也是非常大且严重的！我们只要简单试想：假如德国人采取一定的战术手段，把这些被强化改造过的变异者分别装进笼子里、再用飞机空投到我军部队的前线阵地或后方地带，后果都相当可怕。这些不受控制、也不需要任何控制的暴走怪物，在几小时、十几个小时内就会重创我军的战线，我军最精锐的部队士兵——也不会是它们的对手，我军的前线部署将被严重破坏，而当它们到达寿命、自然死亡后，如果德军的主力部队再顺势发起进攻、就能有相当大的胜算会击溃我军！”

“我们的坦克会辗碎‘它们’！”波尔塔波夫挥拳作了个坚决的手势。

“但是坦克不会像‘它们’一样行动敏捷，”卡布利什涅少将无奈地一摆手，“而且这些像熊一样强壮、像**和蛇一样灵活、像鳄鱼一样能上山入水的变异者——也不会等着我们的坦克去辗轧！”

听到这儿，波尔塔波夫苦笑着讪讪地搔了搔光头。

“奥古洛夫大尉，”卡布利什涅少将点了一支烟，说道，“你们不知道，在你们隔离的这几天里，美国人方面的动作反应——也从侧面印证了詹姆森所说的情况的真实。就在你们回来后的第二天，在莫斯科，美国大使馆方面就去找了外交人民委员部——向我方要人了……”

听了这话，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同时一怔：“要詹姆森？”

“是的，”波尔塔波夫回答，“可见美国人对此事非常重视，外交人民委员部根本不清楚情况、更不知道有这个人，于是就通过国防人民委员会、向**谋部第4局查问。而第4局、以及**谋长和其他首长，最后就查问到了我们这儿，方面军司令部也就把这些情况报告给了莫斯科。”

“那末，莫斯科方面是什么反应呢？”奥古洛夫和**鹏急切地问。

“第4局呢？他们认为情报是否是真实的呢？另外怎么应付美国人？”姚四喜也紧追着补充问。

波尔塔波夫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卡布利什涅少将。“莫斯科的第4局非常重视他这个情况，”面对追问，卡布利什涅少将依旧不急不躁、语调舒缓地坦言答道，“就在你们隔离的这几天里，第4局已经派人从莫斯科赶过来了，会同我们方面军的情报部门、向那个詹姆森详细了解情报。在经过分析和由莫斯科方面搜取其他渠道的情报、综合对比佐证后，第4局的派遣人员和我们方面军的情报部门一致认为，那个詹姆森关于德国人这座秘密基地和试验的情报——是完全可信的；并且，莫斯科方面也已经向美方承认：我们现在确实掌握着詹姆森这个人。”说到这儿，他特别加重了语气，“现在，在克里姆林宫，斯大林同志也已经知道了此事，并且下达了最高级别的死命令：要不惜代价、动用一切手段，务必赶在德国人的这项研究取得最终成功前——摧毁它！”

听到是斯大林的命令，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立即全都本能地挺了挺腰板儿立正。他们既不意外、又感到很“意外”：因为很清楚，一旦上级首长确认关于德国人秘密试验基地的情报是真实的，在短时间内就必然会决定——在它形成重大威胁前，就摧毁掉它；而意外的是，由最高统帅所下达的这种高级别和极其绝密的指示命令，现在为什么要传达给他们这几个“小人物”知道？！莫非……？直到这时，他们3人才有些不安地预感到，情况正在向着始料未及的地步发展着……

“而考虑到目前，我们对德国人这项研究工程的了解程度，以及最先了解和接触到这些情况的人员……”不等奥古洛夫等3人多想，卡布利什涅少将就又继续说道，一边说、一边从办公桌后缓缓站起身来，手指间夹着半截烟、向办公室窗户的方向一步步踱了过去，厚重的大皮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均匀、沉实、悦耳的踏响声。踱到窗前，他突然转过身来，用一种少有的、犀利凝聚的目光——盯着面前挺立的奥古洛夫等人：“**谋部第4局，按照国防人民委员会、以及斯大林同志的绝密指示，制定了计划命令：在近期，派遣我方行动人员，秘密潜入罗马尼亚的这个地区，动用一切有效可用的手段——察明德国人这座试验基地的内部情报和警备状况，协助上级机关部署决策方案——摧毁它！而这项任务——就下达给了你们的小组！”

几句简单而干净利落的命令，把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全都听得惊呆了，3个人呆愣愣地立正在原地、有好几秒钟都说不出话来。不用想他们也知道，这份命令所给定的目标和任务都意味着什么：那里是德国人极端绝密的研究工程，而为了确保这项“绝密研究”的安全、德国人的警戒保卫又将会何等的森严周密；况且此前，那个詹姆森等一干盟军特工，已经对它破坏过了一次，因而保卫基地的德军势必已经打草惊蛇、提高了戒备。这种时候，对于任何人来说——要想再潜入进去侦察和破坏，都是极端困难和危险的，困难和危险的程度难以想象。平心而论，直到刚才为止，将军同志已经透露了太多“不该透露”的机密给他们、他们3人在发觉不安时，就已经预感到了这个结果，但又都本能地不愿相信自己，直到这一刻，最后一点儿虚幻的“侥幸”终究“破灭”了：他们在第一时间就预感得很准——这项凶险艰巨的破坏任务就是要交给他们去完成！

“我、我们？我们去执行——侦察和摧毁掉那座基地的任务？”奥古洛夫惊得瞪大了眼睛、有些张嘴结舌地问。

“是的，已经下令要摧毁它了。”波尔塔波夫替卡布利什涅少将详细解释道，语调平静而又淡定、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个决定，“这是第4局极端绝密的特种行动任务，所有和任务相关的情况，都是高度保密的、只有第4局才掌握。你们是最先、也是仅有的、最详细了解到这些情报的我军人员，而且你们本身——就是执行特种行动任务的红军别动小组，又是刚刚去过目标地区的附近——成功执行了任务回来。所以，除了你们这个小组、还能派谁去呢？论战斗技能，你们的小组或许算不上最强悍，但你们8个人的组合绝对是最周密和高效的，也只有派你们去执行这项任务，才最有成功的把握。你们要知道——这个决定代表着上级首长、包括最高统帅的信任！”

“我们……，可是，就凭我们这个小组，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鹏和姚四喜据实报告说。

“当然不止你们8个人，还要有第4局部署派遣的行动人员，”波尔塔波夫宽解安慰着笑笑，“你们的小组将和他们相互配合、共同去完成这次任务。至于任务期间具体的行动职责、分工——要等你们到莫斯科以后，由第4局的首长亲自向你们下达！”

“我们……去莫斯科？”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更惊诧了。

“是的！”到这时，波尔塔波夫终于把和任务相关的所有上级决定，都宣布了出来，“从现在开始，你们，和你们带领的别动小组——将接受莫斯科的**谋部第4局的直接领导。在未来一个时期内，在第4局首长的领导下执行这项秘密行动任务。”

“……？！”

“好了。关于任务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卡布利什涅少将根本不理会奥古洛夫等人还在诧异错愕什么、便又自顾自地接着吩咐道，“现在就马上回去，简单地打点行装，向小组的其他组员们传达这次任务，准备立即出发。——再过3小时，你们小组全体就要飞往莫斯科，到**谋部第4局报到，接受第4局的直接领导。另外，那个詹姆森也会和你们一起出发，到达莫斯科以后，外交人民委员部就会跟美国大使馆办理协调这个人的移交，不过，那些跟你们的这次任务行动就没什么关系了。——还存在什么问题吗？”语气果断而又严厉，不容任何质疑。

“是！明白！”话说到这儿，无论愿意与否——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都来不及多想了，3人赶忙一同立正、**响亮地回答，“将军同志、中校同志，我们没有问题了！”

看到部下们坚决服从的态度，卡布利什涅少将的语气也不由得变软了，他有些无奈地叹道：“我很清楚，这个命令对你们来说，确实太意外了。其实不只你们，另外一个情况连我们这些上级人员都很意外：大约10天前，在解放敖德萨的战役中，我军歼灭了1支德军的工兵部队，被俘虏的这支部队指挥官供认说，大概在去年年初，他们的部队曾经在罗马尼亚的拉杜维辛耶什蒂地区附近——奉命参加过一座秘密军事工程的主体建筑部分的施工任务，工程任务高度保密，——怎么样？很巧合吧？”

“是那座基地？”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听闻立即都反应了上来，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是的！就是那儿！”卡布利什涅少将确认无误地说，“你们和那个詹姆森带回来关于试验基地的情报后，我们和方面军首长立即就想到了它，所以这几天里我们又重点提审了那些德军工兵俘虏，根据他们交代、以及凭着记忆绘制出的施工图纸，再和詹姆森回忆的基地内部结构作重合对照、已经能够断定——这支德军工兵部队所参加构建的军事工程——就是那座秘密试验基地！”

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听到这儿更惊愕了，全都瞪大着眼睛。

“也就是说，目前、我们这个方面军的情报机关，不仅仅是意外掌握了詹姆森提供的这一部分情报，”卡布利什涅少将继续说，“而且还掌握了这项工程主体部分的第一手资料！”

“并且已经汇报给了莫斯科。”波尔塔波夫插话补充道，“我们方面军的情报机关，要参与这项任务是无可争议的。”

“莫斯科方面的第4局也认可了这些情报材料的价值，”卡布利什涅少将又接着说完，“综合这两方面的情况考虑，我们必须派出最了解这些敌情情报的行动人员去执行这次任务，而且也必须是最出色的。莫斯科的第4局也正是在综合了解到——你们的小组在以往、历次任务行动中的出色表现，才决定了把任务交给你们。所以，你们应该明白了吧？任务非常艰巨、敌情也不够明朗，但它对于战争的作用和意义却是极其重大的。除了你们——我们没有更合适的人能派了。”

“是！我们明白！将军同志！”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再次立正，比刚才更为果断坚决地回答道。的确——将军同志介绍到这一步，他们3人都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不存在什么讨价还价的商榷余地了。首长把任务交给了他们的别动小组，这个决定不光预示着今后的艰巨和风险、同时也更意味着高度的信任。到这时、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全力以赴地去投入行动、完成任务。诚然，现在所有能和任务相关的情报，无论是他们还是上级——都掌握得很有限、很难确定有多少取胜的把握，但如果换了别人——胜算只怕会更少。

“好吧，那马上回去，准备出发去莫斯科吧。”卡布利什涅少将顿了顿、最后简短地指令道。

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3人同时立正、向卡布利什涅少将和波尔塔波夫中校敬礼告别，卡布利什涅少将和波尔塔波夫也一同站起身来、郑重地向3人还礼。

“奥古洛夫……”在3人转身即将离开办公室时，卡布利什涅少将突然又叫住了他们。看着3个转回身来的部下，将军想说些什么、但又似乎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踌躇稍顷后，终于用已经完全和缓下来的语气——叮嘱说：“奥古洛夫，我，和波尔塔波夫中校，以及方面军首长，都很清楚——任务非常艰巨、对手肯定很难对付，情报也不充分，你们要随机应变！我们都能想象到：德国人的这个阴谋如果实现——对于红军、以及盟军的部队都意味着什么，所以一定要完成任务！”

“是！我们明白，将军同志！”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3人都回转身，不再有更多废话、同样郑重深刻地回答道。他们很清楚，将军同志在告别前最后的叮嘱、言语间的凝重——含义已经不言自明：这确实是一次极其危险的任务，他们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