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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二)小说:三国之楚鼎 作者:温风 更新时间:2019/7/5 10:41:42 那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楚军和羌军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如何建立信任? 林宁和崔琰一起将目光投向田丰,后者笑道:“常理一计不可二用,但在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计二用,也正好试试这个嬴光的话是真是假。” 林宁想起初来鸡鹿塞,与匈奴铁骑先锋交手的场景,心中有数:“田公果有安邦定国之才,匈奴败矣!” 翌日夜里,睡得正香的匈奴单于阿喇被数通鼓声惊醒,慌忙爬起来把铠甲往身上套,等他提着大刀冲出帅帐,鼓声已歇,营寨鼎沸,士兵个个手持武器,却找不到敌人。嬴光和李文侯从另一个方向打马而来,前者道:“听闻贵军先锋被汉军用鼓声骚扰一夜,疲惫不堪,继而被汉军袭营,大败亏输。依我看来,汉军想故技重施,大单于不必理会,下令谨守营帐,等黎明之前全军集结,若汉军下山,可一举破之。” 阿喇脑子还有些迷糊,想起左贤王乌兰的下场,对嬴光的计策赞不绝口,决定来一个将计就计。当夜,不论守军如何擂鼓,联军大营岿然不动,阿喇翻了几次身,每次被鼓声吵醒都在辗转片刻后进入梦乡。 林宁在城头见到山下一片安然,心中有数,转身下城,让人把乌兰先生请了过来。没错,林宁用的是“请”,就是士兵“请”的方式比较特殊—— 上下打量了一番左贤王,这厮鼻青脸肿,脚步虚浮,蜡黄的脸色显然是几天没吃东西导致营养不良;林宁估计在“请”的过程中乌兰先生闹了一点脾气,楚军士兵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既然闹脾气,那我把你揍一顿,等你老实了再“请”到主公面前。 乌兰还戴着手铐脚镣,林宁心知这是一员勇将,蛮力无穷,让许褚紧跟在身边,防止左贤王暴起伤人。林宁很会演戏,指着乌兰先生的镣铐怒道;“我不是让你们去请吗?既然是请的,就是贵客,有锁着贵客的道理吗?还不快给我打开!” 两边士兵赶紧为左贤王除去镣铐,趁着乌兰活动脚腕手腕,林宁一揖到底,诚恳赔罪:“久闻左贤王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无憾,无礼之处多多海涵,快请上座。” 乌兰骨头不算多硬,但很识时务,一语不发地被林宁半推着坐了上座,然后客气地说:“林太守不杀我,我就感激不尽了,有什么话直说吧,我们匈奴人说话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是杀是剐,我都认了。”林宁身边有精通匈奴语、鲜卑语等多族语言的田晏相陪,听过翻译之后,不禁一笑:“左贤王言重,宁平生最佩服英雄好汉,左贤王虽然是敌非友,宁亦不忍害之。”乌兰道:“那林太守准备把我怎么办?”林宁心说我不要你的命,还需要你去控制匈奴铁骑,暂保西北边关的安宁:“左贤王,实不相瞒,贵军侵我边境,戮我子民,宁本应与之不死不休,奈何大汉内忧未定,铲除外患有心无力,故而宁有意扶左贤王继位大单于,两家罢兵,共修秦晋之好。”乌兰冷笑道:“我当大单于?阿喇单于是经过长生天认定的伟大主上,就算阿喇单于归天,也有他的子嗣继位,我一个左贤王就算觊觎单于宝座,也不会有人支持。” “此言不虚,但据我了解,阿喇单于子嗣尚幼,若此时不幸成神,右贤王已经阵亡,只要你拉拢一批将领,难道还夺取不了军权?”林宁信口开河,这些都是嬴光信中提到的小信息,供他现场发挥。 林宁在看过信后就觉得嬴光这个人不简单,田丰分析,就算汉军不合作,并把信件公之于众,嬴光只要矢口否认这是汉军的离间之计,阿喇哪怕心存怀疑,也不可能在此刻翻脸;同样的,如果汉军同意了与羌军合作,就得扶持一个新的单于,保证边境数年和平。而汉军要想借题发挥,比如林宁把乌兰推出去,在乌兰出城之前灌迷魂汤,等阿喇死的时候把矛头指向羌军,以嬴光的智慧也不难化解误会,反而会让匈羌联军团结一致,那样鸡鹿塞才是真的危险了。 “嬴光,你到底是谁?”林宁想不出历史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大浪淘沙,历史埋没了太多天才,有的英年早逝,有的一生碌碌无为,嬴光是不是其中一位呢? …… 接近黎明,宋宪和孙立统率各自的骑兵部队在联军大营四周晃悠,被鼓声吵了一夜,匈奴兵此时在享受着最后的美梦。 轮值的匈奴兵早就发现了这样一支幽灵般的骑兵部队,有四千人左右。今夜由一位左大将亲自值守,见营外的敌军骑兵阴魂不散,他点起兵马,准备把对方击溃。都是骑兵,身为马背上的民族,匈奴人无疑更胜一筹,刚刚冲出营寨,匈奴兵就开始射箭。前面说过,匈奴兵个个是箭神,一个照面,汉军骑兵被射落数百,孙立想拉开距离,被宋宪阻止:“文直兄,我们跑不过匈奴马,一旦变成追逐战,匈奴狗会把我们一一射杀,只有短兵相接才能让匈奴狗的弓箭成为摆设。” 孙立从善如流,用力挥动钢鞭:“兄弟们,冲!” 骑兵对决,比步兵对决在气势上胜出太多,但同样不变的是血肉横飞。汉军骑兵劣势太明显了,骑术和战斗力均不如匈奴铁骑,宋宪被数名匈奴兵缠住,脱不开身;孙立骁勇,钢鞭过处,竟无一合之将,目标赫然是正洋洋得意地左大将。 左大将也瞅上了孙立,两人同时催马对冲,匈奴人悍勇,常年吃肉喝酒,体魄强健,所以匈奴将领用的武器以重锤为主。左大将也不例外,孙立的钢鞭打上去仿佛打到了一堵墙,对方浑然不觉,自己倒被震得差点栽下去。左大将不讲究招式精妙,每一锤挥落都虎虎生风,带着泰山压顶之势,孙立不甘示弱,却也不敢硬碰,只能一边招架一边后退。 此时,李文侯带刀和两个亲兵闯入了阿喇的帅帐,门口的匈奴卫兵没当回事,匈奴人没那么多规矩,带刀面见大单于是被允许的。李文侯脚步不停,阿喇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问:“外面打起来了?是不是汉**偷袭?” “正是,我家军师请大单于整顿兵马,与汉军决一死战。” 阿喇跳起来,去摸架子上的铠甲,李文侯站到他背后,缓缓拔刀,冷丁喊道:“大单于小心,有刺客——” 喊到一半刀就砍了下去,阿喇机警,侧身避过,戟指李文侯怒吼:“你……”他忘了,李文侯先生可是带着两个亲兵进来的,李文侯面对着阿喇,两个亲兵就站在阿喇后面,互相使一个眼色,举起腰刀,可怜阿喇年轻时也算一员勇将,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乱刀砍死。 李文侯深吸一口气,腰刀对准了两个亲兵,心说兄弟对不住了,你们的老婆儿子我派人照顾。两个亲兵显然也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随着李文侯一声杀猪般凄厉地大喊“抓刺客”,两个亲兵就往帐外猛冲。 这场戏演得很完美,两个亲兵在临死前用娴熟地汉语仰天长啸:“吾皇万岁,大汉万胜!”然后抹脖子了。 匈奴人中会汉语的不在少数,而且大多是直肠子,一听是汉军派来的刺客,及至见到大单于惨死,个个义愤填膺:“杀光汉狗,杀光汉狗——” 乌兰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踏进大营的,见到他的匈奴兵都傻了,说话哆嗦:“乌兰大人,你不是……不是阵亡了吗?难道你是……鬼?” 乌兰唉声叹气,连连摆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快带我去见大单于,我有事情要禀报。” 左谷蠡王正好赶来,闻言失声痛哭:“左贤王,大单于蒙受长生天的召唤,已经归天了,都是可恶的汉**干的,都是汉**——”竟然“嗷嚎”一声昏死过去,左右手忙脚乱地扶下去救治。 忠臣啊,乌兰在心里感叹,等我掌权了,你这样的人最留不得。 左谷蠡王下去了,右谷蠡王在地位上逊于左右贤王,大局暂时由乌兰主持。那边和宋宪、孙立打得热火朝天的左大将一听大单于挂了,无心恋战,逼退汉军后就收兵回营,进门下马,没走两步竟然哭倒在地:“大单于,大单于——”心说我先表表忠心,要是大单于的儿子继位,我就平步青云了。 殊不知乌兰在心里暗暗记下了他的名字:又是大大的忠臣,阿喇平时薄恩寡义,手下怎么都是忠臣?不管了,到时候一并杀了,换上我的嫡系班底。 “兄弟们,大单于和右贤王在汉**的奸计下,先后接受长生天的召唤,我们在这座该死的山城下死了太多勇士;但我想着十年报仇也不算晚,军中无主,为今之计只有退兵,等大匈奴选出新的大单于,稍稍稳定后再出兵,那样才有胜算。”乌兰发表即兴演讲,“听说飞狼那家伙在袭击我们的部落,老待在这里,后方非被飞狼祸害光了不可,所以退兵是最好的选择。” 各级将领把话传下去,引起一片认同,大单于都死了,北匈奴的权力格局必然震荡,内部不稳还坚持对外作战,确实胜算不大,而且有的将领担心未来命运,更无心恋战。嬴光恰好赶到,闻言道:“对于阿喇单于的死,我深表同情,本来我军远道而来,不愿无功而返,但贵军退兵了,我军也难以独自奋战。我个人对阿喇单于非常佩服,若贵军退兵,我愿率军殿后,为贵军打掩护,以免汉军追袭。” 乌兰感激涕零:“太好了,羌人的友谊我永远不会忘记,等我们大匈奴稳定了,两家联盟一如从前,绝不更改。” 嬴光又是一番客气,李文侯在心里为匈奴人默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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