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险中求胜

正在远处观战的都勒尔也是大吃一惊，可很快他便发现。这两支汉军骑兵虽然凶猛彪悍，可数量却并不多。每支都不过百骑左右。其实这正是司马绪所率领的一百五十骑汉军铁骑。所以一分为二之后，每队也不足百骑。

虽然兵力不多，但却凶狠凌厉。都勒尔虽然知道木胡的兵力远胜于汉军。但他也怕出现意外，一但让汉军骑兵从背后冲散了木胡的攻击阵型，军心一散，那再攻就又得多费一翻周折了！

想到这里，都勒尔挥舞着手中的刀，并高喊道：“匈奴的勇士们！耿恭的汉军已没什么新花样了！跟我冲啊！一举消灭他们！宰掉耿恭的重重有赏！”

跟着便催动战马，领着匈奴大军扬起遮天避日般的尘土朝前冲了过去。除了少量带着攻城器具和辎重的匈奴士兵留下看守以外，其余的匈奴人全都拥了上去。

随着司马绪的骑兵在外围的冲击，倒是一时将正围攻耿恭的匈奴人给震住了。看着两冀出现了混乱，那木胡忙分出兵力前去阻截增援。这倒是让已十分吃紧的耿恭处压力稍缓。

不过他知道，这样的局面持续不了太久。毕竟双方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一但让匈奴人完全缓过劲来，不但自己这里。就连司马绪的骑兵队也都将陷入匈奴人的合围。现在最主要的就看都勒尔是否上当了。

“将军！都勒尔的大军全都冲过来啦！”

听见范羌的喊声，耿恭连忙朝西一看。只远正在激战的军阵远处，匈奴骑兵卷起的沙尘扬起老高，黑压压的一片匈奴人正快速的朝着这里飞奔过来。

“准备！”

范羌一听，忙将手中还带滴着血的刀插回鞘中，取下背在身上的号角放在嘴里。时刻准备着吹响号角。

此时由于军士的伤亡在不断的增加，他们的军阵也越缩越小。他的几名亲随护卫在身旁，时时提防着有冲进来的匈奴人或射来的冷箭。

而耿恭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都勒尔所率的匈奴主力。随着那滚滚的烟尘越来越近，并且冲到与木胡的军队汇合之后，很自然的便朝两头散开。

因为匈奴人也知道，他们人多。若只从一个方向的话，根本发挥不了人数上的优势。也无法展开。所以都勒尔的主力一到，便准备从两边将汉军、连同他们尚在木胡军外围的骑兵一起包围起来消灭。

耿恭一见匈奴大军的行动，几乎和他预料的一样。心中不由的一阵暗喜，同时向范羌命令道：“吹号！”

早已准备就绪的范羌一听，忙鼓起腮帮子，“呜……呜……呜……！”的号声响了起来。

在外围的都勒尔也听见了汉军阵中的号声，他也感到奇怪，都这个时候了，还吹什么号呢？

“将军你看！”忽然他身旁的军士惊叫道。

都勒尔急忙朝四周看去，只见在左侧的土山之上，在他右侧的那排绵延起伏不定的沙丘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排密集的黑点。不！这是一排排的人，他们还举着汉军的旗帜，竟然一时也难以分辨出究竟有多少人。

正当他吃惊之时，两面如同飞蝗一般的箭失朝着他们便飞了过来。由于匈奴的万余大军此时几乎全都拥到了谷口这里，所以在两面埋伏的弓箭手们，几乎不用去瞄准，那箭失只要落下来，几乎都能射中人或马匹。

一时间匈奴人纷纷中箭落马，叫喊声不断。

这时的都勒尔也着急了，眼看着被围的汉军就要完蛋了。现在是继续顶着箭雨进攻吗？可这样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要不还是先击退两侧的埋伏呢？但南面的沙丘还好，他的骑兵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冲上去。可北侧的风化的土山却是一片悬涯峭壁，别说骑兵了。就是步兵也没法攀爬上去。要上去，那得绕到山后边，从后面才能上去啊。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南面那沙丘之上，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紧接着便看见无数服色各异的人，手持刀剑、长矛，呐喊着从沙丘上冲了过来。而他身边的士卒们不停的有人中箭落马倒地，有些只得四下躲闪着不断飞来的箭雨，还有的士卒已显的有些惊慌的不知所措了。

都勒尔感到这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否则一定会吃亏的。还是先撤回去，重振齐鼓之后，再战。毕竟自己兵力上还是占着优势的。

“撤！快撤回去！”

听到都勒尔的命令，早已有些忍受不了的匈奴人，连忙往回跑去。可战场上却有些乱糟糟的，有的人还不知道撤退的命令，一时间上万人在这里拥挤着，竟然发生了自相践踏的情况。

不过很快他们看到其他人都往回跑了，于是都放弃了战斗跟着朝回奔逃。虽然还谈不上溃败，但此时匈奴人的阵形和军心已经乱了。

当都勒尔将要逃回本阵之时，忽然看见南面沙丘的处缺口处，尘土飞扬。一大队骑兵从斜次里冲入了他的本阵，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砍瓜切菜的一般，斩杀着都勒尔留下看守辎重粮草的士兵，而这些数量不多的士卒又大都为步兵。在这样的开阔地，突然受到骑兵的突袭，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同时其间有人拿着火具，朝着他的器具、辎重上便扔。很快那些车辆上便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回逃的匈奴人一见，都惊恐不已。而那一千余骑在点燃了他们的辎重之后，也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同时，在匈奴人的身后，耿恭带着汉军与募勇也追了上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此时的匈奴人已是真的军心大乱了。回头看着乱糟糟的军士，早已没了章法。都勒尔忙命令道：“木胡，你率领本部人马断后！其余的赶快撤出山谷！”

“是！请将军先撤！属下一定挡住汉军！”木胡急忙一勒马，召唤着他的部下、兵卒留下来阻击汉军的追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木胡想要收拢他的残部来阻击汉军的追击。可是在这乱糟糟的场面之下，要么兵找不着将，要么将找不着兵。不少他的部属都跟着都勒尔的大队人马一起跑了，而又有一些不是他的本部人马却让他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可是战场上是不可能给他时间准备的，当他召集到这一团还乱哄哄的兵卒，甚至还来不及布阵什么的。耿恭已率军追了上来。

现在的场面却倒了过来，木胡临时召集到的残兵不足千人，而耿恭此时率领的汉军与募勇却有三千多人，又携着大胜的余威，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

“唰唰唰！”一阵箭雨又射了过来。刚刚聚拢的军士中箭的中箭，还有靠后位置的，吓得拨马就跑。

木胡也来不及去阻止他们了，因为此时汉军已经冲近了。木胡把心一横！举起刀来大叫道：“匈奴的勇士们！是男儿的，就跟我冲啊！”

跟着他便一骑当先的朝着汉军冲了过去。

耿恭也冲在追击队伍的最前面，紧随其后的司马绪与范羌也紧跟在其左右。后面是大队的骑兵，扬起尘土朝着残余的匈奴人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