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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仙侠>灵都府志>第七章:红藕相残玉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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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红藕相残玉簟秋

小说:灵都府志 作者:情迷乱古 更新时间:2019/6/24 13:42:05

诗曰: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厮人不堪言。

吆酒催肠三杯醉 ,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倾有泪,徒迷花寥我无缘。

小楼寂寞心与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

话说那北宋哲宗年间,经过仁宗、神宗二帝在朝治世,虽外有四方邻邦侵扰,内有三冗为忧。却因治世有功,致北宋国力中兴,民丰物埠,百姓无忧无灾,好一个太平盛世。

哲宗天佑九年,作为赵熙亲政之后的第一个年头,为了打出自己的名望,在外有河湟之胜,在内则赈济四方,大开恩科。

天佑九年七月五日,上皇开恩科的圣旨下发各方,且说那北宋京西南路邓州地界,衙门口,贴着宋哲宗赵熙诏书的手抄本,内容如下:

“大德皇帝诏曰:

夫天地立于世,尘埃聚垒而化山,涓溪凝流而化于江海。人之为生,万物之长,学文习武,迥异于披毛戴角之灵。

老子有布德之圣,孔子有教化之材。鬼谷传而十二贤,皆并争于世,为国家天下出力,名声裱于青史,致万世而流芳。

亚圣有开学之恩,立稷下学宫;庄子有造化之德,却游历四方。后人赞亚圣者众,立学者皆以亚圣为师。德敬庄子者有之,却以天地造化功过而推演。

隋皇有明,德及寒士,开科举之创;太宗有志,三省六部,引天下名士而入毂。今朕不敢并立于先贤,却有治世匡国之野望。

故朕欲效仿隋皇唐宗之明,开科举于今朝,集天下有志之士于黄庭。彼其有才,朕以用也;彼其有志,朕为之展也;彼其有德,朕用之以教化也。

愿天下有志之士,解朕之干渴,济世安邦,与国家有功,亦可青史留名,后人共荣之,享功名之禄,岂不乐哉。

故立恩科于今岁九月九日,愿天下有志之士,意有为国家出力者,可于此日到京,与朕同享盛世之福也。

故诏,天佑九年六月二十三日。”

诏书贴出来的时候,早就有那些好事之徒,将其流传开来,一时间,邓州之内的士子文人,皆呼朋唤友,召人纳吉,妥列财货,为那今岁新开的恩科做准备。

此事别的且不提,直说那邓州城南,有一破落户,姓郭名毓字兆文。说起此人,他的祖上在大宋开国之初,为太祖太宗统一四方送财送物,虽无大的贡献,但是对于二帝横扫四方,也算是出了一把力。

可惜“富不过三代”,好似天理运转,那郭家也不例外,到郭毓祖父那一辈的时候,家境早就已经大不如前,只能靠着变卖家当为生。

而郭毓的父亲更是不堪,不想着光复祖上的家业,却好酒好赌,欠下了无数的债,每日都有那地痞流氓前来闹事,郭父顶不住压力,上吊去了,只留下了那一对孤儿寡母,在人间遭难。

这十几年来,郭母靠着娴熟的针织女工,辛苦拉扯,方才逐渐还了债款。俗话说:“穷谁都不能穷教育”,郭母为了不让郭毓重蹈先人的老路,在教育方面甚是严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道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今通用,那郭毓自幼经历困苦,又见母亲拉扯他生活读书甚是不易,遂也起了发奋图强之心。

在七岁的时候,便已经识的千字,十二岁已经通读经史,十三岁便已经能够吊文赋词。

邓州名士刘子琪听说了郭毓的名声之后,便起了收徒之念,经过一番试探,在郭毓十四岁的时候,便拜了那名士刘子琪为师。

三年来,郭毓不仅没有仗着刘子琪对他的偏爱,欺压同门,反而与之结交,相互之间交流心得,每日老师提点,郭毓都会与众人分享。

本来那些眼红郭毓好运气、或者是瞧不起郭毓家世的那些人,见郭毓如此的不骄不躁、不计前嫌,顿时大感惭愧,纷纷放下身段,与郭毓结交。

刘子琪见了以后,也是大感欣喜,为自己中年得此高徒,实乃自己门庭有福。

而刘子琪麾下无子,只有一双女儿,长女嫁给了邓州知府,只有那二女却还是云英未嫁之身,今年也已有二八芳华,闺名唤做刘湘,字昭娣。

刘湘每日听父亲一进门,就夸奖自己的入门弟子郭毓如何如何,心中不仅有了好奇之心。

诏书下放之日已经是七月五,初六也算是一个好日子,在这一日,郭毓与同门十三位师兄弟同到老师家中邀请刘子琪参加他们的谢师宴。

而那刘湘早就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在郭毓等十四人到来之后,刘湘见到郭毓之时心神有些失守。正所谓“少女怀情”,却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转瞬间,便到了那七月七日乞巧节,乞巧节本为青年男女敬拜月神,乞巧女工与爱情之日,在民间流传甚广。

本来在这天中午,刘子琪要参加自己门徒为自己举行的谢师宴,可是刘湘再三恳求,要与其同往,刘子琪甚感无奈。只好同意了下来。

这个时候虽有儒家男女之妨,但也不是南宋与明清之时那么严谨与苛刻。刘子琪虽然答应了刘湘的请求,却要她做男子打扮,与他做一个童子,若是没有他的允许,切不可与自己的弟子同席,与旁人厮混。

刘湘能够得以前去,便已经欢喜无限,又怎么会那么没羞没品,只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如此便到了午时,刘子琪携次女刘湘同往邓州城中的潇湘馆赴宴。师徒见面以后,相互客套了一番,以刘子琪长弟子为首的门徒,齐邀刘子琪入了门庭,坐在了那首席之上。

落座之后,刘子琪先是对众弟子一番缅怀之后,便请众人一同落座用起了饭食。好一番推杯换盏,师徒间交流甚是快意非凡,博古论今、无话不谈,行至半酣,这十五六人便起了拈花赋词的游戏。

为了给弟子做表率,刘子琪便先行写下了一首《水龙吟》,词内容如下:

“燕云十八飞骑,奔腾如虎风烟举。老魔小丑、岂堪一击、胜之不武;王图雄霸、血海深恨、尽归尘土。念枉求美眷,良缘安在?星河底,云汉处。

酒罢问君三语,为谁开,茶花满路。王孙落魄、怎生消得、杨枝玉露;敝履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惧。教单于折箭,六军辟易,奋英雄怒。”

写下之后,刘子琪微微颔首,只等弟子轮流而下,看他们这一段时间的学业如何。众弟子知道郭毓得刘子琪众视,他们都有点眼力劲,相互对视一眼,稍微做了一个手段,便将花流到了郭毓的手里。

郭毓心知这是众师兄弟的手段,甚感无奈,只好应景的写下了一首《破阵子》,词内容如下:

“香榭晚来高眺,东风缱卷云巧。丹桂幽香故,画堂痴醉了。 渔儿棹舟打锚,桑娘纵歌编草。江湖月半少,不尽归时好。”

郭毓心知众师兄弟是想要看他的笑话,只是大概做了一首,处于中游层面,既不得罪师兄弟他们,自己也能低调一点,不去惹人注意。

众弟子见郭毓如此,也不好再与他为难,刘子琪也大概明白了他们的举动,心中感到甚是好笑,微微颔首之后,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而站在刘子琪身后的刘湘,心中感到甚是有趣,她自幼受父亲影响,也是饱读诗书,见到如此情景,也想随作一首,刘子琪在转身望外的时候,瞥见了刘湘的神情动作,毕竟父女连心,也大概猜出了她的意图。遂开口说道:

“你们暂时停一下,我身后的这位童子,乃是我的一位好友之子,自幼饱读诗书,今见你们拈花赋词甚是有趣,也起了心思,不如你们看她做的一首如何?”

众弟子见老师如此说,没有了郭毓打趣,心中颇觉没什么意思,顿时停下,相继看向刘湘,只看她如何创作。

刘湘也不是做作之人,拿起纸笔,欣然的在纸上写下了一首《一剪梅》,词的内容如下:

“香榭秋风晚庭楼,画堂西东,眉眼西瞧。流光银屑挂碧绦,悲夫蝉切,枫系红梢。

凉意暗暗抚金涛,八九颜色,农者心牢。洞庭南畔采旧棹,鱼鲜飞渡,蟹了正好。”

众人为了给老师面子,待刘湘做好之后,齐声应和,拍掌而笑,酒楼上的人听到动静之后,纷纷向他们这里看了过来,刘子琪身为名士,脸皮甚薄,尴尬的四顾左右。

杯酒尽欢以后,时光流转,便已经日落西山,时尽黄昏,众弟子见时候差不多了,便纷纷告辞。

刘子琪心中对郭毓的期望身高,对他也是半喜半忧,放怀不下,反正他们也有一段顺路,便邀请郭毓与他们同行一段路程。

一路之上,刘子琪对郭毓也是谆谆教导,希望他能够安心科考,家中之事自有刘子琪为他解决,让他安心上路,不要为家里面担忧。

郭毓此番深切的感受到了老师对他的期望,心中感慨之余,也起了不得功名誓不还的拼斗心里。

相聚终有时,分别就在此刻,刘湘心中有感,悄悄的从怀中拿出一丝锦帕,暗中交给了郭毓。其实对于女儿的小心思,作为父亲的刘子琪又何尝不明白呢。

他刘子琪作为邓州名士,不光本地,就是周围郡县的商贾、贵官为了与他接亲,不知送上了多少名贴。刘子琪对于郭毓的才学自是明白,他科举高中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对于女儿的心思,刘子琪只好暂时放下,待郭毓高中之后,名归故里之时,便是他与郭毓许亲之时,现今这种局面,也只好暂时的棒打鸳鸯了。

为了防止他们在科举之前的这段时间,珠胎暗结,做下有悖伦常之举,冷哼一声之后,不断催促刘湘随他回去。刘湘心中一惊之下,只好暂时收敛了心神。

毕竟父命难为,刘湘无奈,只好深深的看了郭毓一眼之后,紧随刘子琪的脚步而去。

待刘氏父女离开以后,郭毓展开丝帕,上面先是写下了刘湘的身份,最后附上了一首小词:

“清平乐·春日寄语:

晓风寒昼,浓睡消残酒。不知梅雨深几许,吹尽梨花春瘦。 玉樱浅落红泥,南燕归兮拂依。前见柳丝飞絮,心寄汉南青堤。”

看完以后,郭毓顿时明白了刘湘的心意,本来今日初见之时,对于刘子琪身旁那位面相俊俏不似男子的童儿有所怀疑,这只不过相互印证了而已。

看到如此,郭毓心中再次感慨一番,暗中握了握手中的锦帕,心情沉重的向家中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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