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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刘湘姐千里寻夫小说:灵都府志 作者:情迷乱古 更新时间:2019/6/30 19:53:30 青楼春晚。昼寂寂、梳匀又懒。乍听得、鸦啼莺弄,惹起新愁无限。记年时、偷掷春心,花间隔雾遥相见。便角枕题诗,宝钗贳酒,共醉青苔深院。 怎忘得、回廊下,携手处、花明月满。如今但暮雨,蜂愁蝶恨,小窗闲对芭蕉展。却谁拘管。尽无言、闲品秦筝,泪满参差雁。腰支渐小,心与杨花共远。 ――调寄《薄幸·青楼春晚》 九月十三,刘湘为父守孝,办过丧事,做过头七,看着老父下葬,又是一阵悲伤。 万事已毕,刘家虽在邓州久居多年,可是外无至交亲朋,内无三服之中的家眷。 九月十五日,刘湘整理刘家在邓州地界的产业,变卖的变卖,出手的出手。现在家里面就只剩下她一个弱女子,又不抛头露面处理刘家事务,便只好如此了。可能是因为刘家变卖产业有些过于急切,其中难免会有人会暗中压低其中的价钱。 不过对于这些,刘湘也不在意,她只想了却在邓州的一切,好到汴梁去寻找郭毓。待一切有序的完成了之后,刘湘共得纹银一千五百两,铜钱九百贯。 而产业之中,也只留下刘湘与刘子琪曾经居住过的老宅,让刘家的管家在老宅里面留守打理。之后,刘湘又遣散了刘家的多数仆役,只留贴身丫鬟“九香”,还有一名看府的“保镖”马氏。 等一系列琐事完毕之后,刘湘让管家留守老宅,带着丫鬟九香,并让看守马氏出去置办车马、行李,以及路上所用之物。 九月十八日,刘湘坐在马氏租来的马车之内,看着渐行渐远的老宅,不禁悲上心来,用手绢抹泪,幸得九香在旁多番劝解,刘湘方才止住悲意。 车马匆匆,只七日时间,刘湘等人,转车马、换行船、走镖局,也幸得银钱使得到位,一行人便已经过了襄樊,由汉江渡口北上,过淮河。 眼看汴梁城已经在望,只要再有几日光景,刘湘便能与情郎相会,心里面甜丝丝的,想起见面之后的那番场景,刘湘不禁脸颊通红,羞的不能自已。 却不料,出门万事难,总需防小人作祟。刘湘自幼便被刘子琪养在深闺,不经人事,不晓得这世间的人心险恶。 那看守马氏与刘湘的贴身丫鬟九香,就这么几日相处下来,在眉来眼去之余,相互看对了眼,竟然珠胎暗结。 那日,刘湘在客栈房中待的憋闷,想出门透透气,遂到隔壁房门前,敲了敲九香的房门,想让她陪自己改换装束,到此地游览一番。 刚敲了没几下,刘湘就听到九香房中有些动静,似饮似醉,刘湘虽与郭毓订婚,可是她幼年失母,刘子琪作为父亲,又不好讲,导致了刘湘年近十七,却还不知闺阁秘事。 听到声音正是她的丫鬟九香发出,刘湘以为她遭遇了歹人,遂叫来客栈小二,让他撞开房门。那小二到来之后,听到房内的动静,深深的打量了刘湘一眼,再三向她确认是否撞开房门。 只见刘湘重重的点了点头,小二就是个穷苦人出身的,刘湘居住的又是三楼上房,非富即贵。即便他隐约知道房中之人正在干什么,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对一女子讲来。 无奈之下,小二只好懵着头冲去,将房门撞开。房门打开以后,刘湘担心九香的安危,不敢不顾的就冲了进去。 进入以后,刘湘四顾一看,到得内间,正看到那九香与马氏一身不挂的躺在床上,拿着被褥、床单、衣服等东西掩住自己的身体,一脸惊慌的看着刘湘。 片刻以后,刘湘一脸悲愤欲绝的跑了出去,锁上自己的房门,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半个时辰以后,刘湘打开房门,见九香二人正在门外,便让二人进来。刘湘从自己行李之中,取出九香的卖身契,以及与马氏的约书,与二人了解了事宜,便要遣二人而去。 九香自幼被卖入刘府,与刘湘相伴长大,早就已经情同姐妹,可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刘湘只好狠下心来赶走二人。临行前九香抱着刘湘,那是好一阵痛苦流涕。 九香二人出门以后,那九香还兀自哭个不停,马氏抱着九香的肩膀行走之余,深深的回头看了刘湘的房间一眼,眼神之中凶光毕露。 在客栈之内休息了一晚。刘湘毕竟是女儿身,孤身行走在外总是不妥,便找小二寻了一身短打男衣,改换装束,到集市上买了一些日常用品,问情路径之后,便继续北上,往汴梁而去。 行至半路,刘湘走着官道,路过一地,名唤“枯松涧”。此地西有河流,东面便是一大片丘陵丛林,也不知从何时起,此地便盘踞了一伙强梁,专门拦住道路打家劫舍,又与当地的官府相互勾结。 导致了这伙贼人,迟迟未能抓获,当地知府心存养寇自重的心里,每年从朝廷那里申请的军费自是不小,可是这伙贼人一直逍遥法外。每当有上官来此剿匪,当地知府与贼人首领,互通消息,总是能幸免于难。 无法交差之下,上面来的差官与那知府,又是一番款曲,拿些穷苦人家与乞丐缴纳上面的旨意。几年光景下来,这些当官的也不知贪墨了多少钱粮,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而每年从此处经过行人、商队,情知此处有山匪为祸,可是此地毕竟是咽喉要道,要是绕路的话,不知又要辛苦几何。 一些为了节省成本,这些人也就只能冒险从此地而过,每次都是战战兢兢的,从不敢多在此地停留,唯恐被那伙贼人注意,成为他们的目标。 刘湘毕竟是第一次出门,见官道上行人匆匆,对于此地均是一脸的畏惧之色。 刘湘浑不在意,与其说不在意,还不如说她本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自幼长在深闺之中,一丁点儿的社会经历都没有。 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地的不妥之处,反而被此地的风光所吸引,在河边用了些净水,吃了些干粮,居然就此歇了下来。 时至下午申时,刘湘歇的够了,提起行囊,便准备起身。正此时,一伙贼人持兵拿锐,将刘湘给团团围住在河边。当她察觉到不妥之时,却是已经晚了。 刘湘站在一棵柳树之下,面色惨白的看着周围的壮汉,到了此时她方才明白为何官道上的行人,经过此地之时行色匆匆,面露惧色。 刘湘心知自己此番若无外力相助,定然难以幸免,遂将左手偷偷摸到身后行囊,只要自己受难,便摸出父亲交给她的耳坠,扎破咽喉也不让这些强人得逞。 正此时,突然从这些强人身后传来一声很是阴厉的男子诡笑,边上的强人听到笑声,纷纷放低兵器,让出一道路。刘湘听那笑声颇为耳熟,仔细一回想,突然大惊失色。 只见她指着逐渐走近的男子,口中大骂道: “马丰!我父亲在世之时,也是待你不薄,每日与你恩赐无数。我前天不过是撞见你与九香的事情,可是我也并没有为难你们啊,反而撕毁了九香的卖身契,放她自由。 在你们走的时候,我还赠送了你们百贯银钱,虽然这些钱不能管你们一世无忧,可是这些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只要你们能够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去置办些田产,做些生意,只要你们肯奋斗,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差劲。 我刘湘自认为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你为什么找这些人来?难道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 原来来者便是前天因为与九香贪欢,被刘湘遣返的看守马氏。那马丰听刘湘说完,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异常残酷的表情,从左近一人手里接过一把钢刀,猛地往地上恨恨的砍了一下,指着刘湘骂道: “不薄,何谓不薄,你可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是你,就是你那尊敬的父亲,在十几年前,你的父亲刘子琪曾经担任河北朔州的知府,受神宗的命令前往恒山剿匪。 而我的父亲,就是曾经跟随你爹刘子琪剿匪的官兵中的一员,在你父亲的麾下,担任一名都头。后来你爹刘子琪剿匪不利,虽然歼灭山匪大半,收敛山中贼赃无数,可是却走了那恒山贼寇的首领马千贺。 上面的御史弹劾你爹徇私枉法,为了养寇自重,故意放走那马千贺。无奈之下,你父亲刘子琪为了保全自己,便收买上官,将放走贼寇首领马千贺的罪名,弄到了我爹的头上,导致了我爹被朝廷治罪,在汴梁城内游城三日,最后被斩于午门。 我恨,我恨呐!经过我的多方探查,得知马千贺在官军走了以后,又重新回到了恒山,并收拢了自己的旧部,重新在关中某地发展成了势力。 为了报仇,我故意弄伤了自己的脸,改名换姓的到了关中,可是不料走漏了消息,那马千贺趁机到河北马家老宅,绑架了我的母亲,以她的性命相威胁。 是你,又是你爹刘子琪,他再次趁人之危,此时的他已经调任京西北路节度使,又是他带兵剿匪,不顾念我老母亲的生死,向马千贺所部发动了冲击,导致了我的老母亲死于乱刀之下。 而那马千贺最终也没有逃脱,被你爹刘子琪带兵斩杀。为了向你爹复仇,我再次易容改名,混到了刘府之内,当了一名看守。 可是你那死鬼老爹刘子琪太过短命,还没等我展开报复,便一命呜呜呼了,我实在不甘心。正所谓:父债子偿。 我只好把仇恨从你爹刘子琪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才有了这番以保护你安全的名义,一同跟随你前往汴梁,好趁机做些手脚。 为了保险起见,我只好引诱你的丫鬟,每日讨好,终于在几日前得手,与你的贴身丫鬟九香厮混在了一起。 等到了淮河换船的时候,我准备指使九香在你的饭菜里面给你下药,在半夜时分,在把你往淮河里一抛,神不知鬼不觉,不仅能报仇,还能得了你手中的金银。 可是上天不保佑我,居然这么早便被你撞破了我与九香的苟合,没办法,我只能在这个地方先出手了。你也怪不得我!你看到周围的这些人了吗? 这些人可都是当年在恒山被你爹追剿的那些山贼的同伙,这些年我费尽心思把他们收复,并让他们在淮河至南边长江地带打家劫舍,就是为了积累实力。 这一次你我之间不仅有杀父杀母之仇,与这些人,也有安身立命之仇,你又得知了我的休息,这荒山野岭的,我看谁来救你,看刀――” 说完之后马丰举起钢刀,便向刘湘杀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声爆喝传来: “贼人休得逞强,南侠展飞在此――” 身形未至,暗器先来,一声“叮”的声音传来,马丰手中的钢刃便被一把飞刀刺穿,受着惯性,从马丰手中挣脱,扎到了一棵树上。 看到如此,众人便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 不知刘湘姐命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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