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狗血剧情

黄昏，高老庄内，高兴兄妹正与同庄孩子在玩。突见一匹快马奔驰而来，到了庄口，那马支持不住，一声悲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而亡，马上乘客也是随马而倒，站不起来。

孩子们惊愕，待看清后大声呼叫：“阿牛叔！”连忙去呼叫大人。

等将高阿牛救回庄后，问了，才面面相觑，庄客抬着高阿牛齐到高太公家商议。

高太公也拿不准，问女儿翠兰。

高翠兰问了那道士模样和当时情形，寻思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黎山圣母前日才走，谁来阻敌？庄内十四个好手也不是人家对手，庄内能打的只有我和我那高林起及朱梅菊了，他俩还不到九岁，我们又怎顶得住？那道士为什么要**我高老庄？要向天庭上的道教交个投名状？定是这样了。这如何是好！？”这时死者家属痛哭起来，她更是心烦意乱。

这时儿子高兴和女儿朱梅菊倒是异常兴奋，翠兰不禁气脑喝道：“小孩子家乱跑什么？快回房去！”

高兴说道：“娘，有坏人要来我们庄杀人是吗？来得正好！我要在他身上试试手段！看我取了他首级！”

高翠兰喝道：“胡说什么！快进去！”说着一巴掌将儿女打进内屋。

被母亲赶进屋后，高兴高林起不服，他对妹妹说道：“母亲和庄上的人都怕了，我们跟随娘和师父也学了些本事，不如我们先去会会那白衣道士，试试我们的身手怎样？”

朱梅菊说道：“好哇，要不我们去找二姨父，娘说过他也是高手。”

高林起说道：“我看还是别找了，他们家和我们不太往得来。”

朱梅菊说道：“我们就是不找，娘也会去找。不如我们跟她一起去，燕家哥哥好久也没见了，那贼道士不是说三天吗，我们就到城里玩他两天，到时再邀请燕家哥哥一起来对付那贼道士。”

高林起沉思片刻说道：“好，就这样，不过不是跟娘一起去，是我们去。”

朱梅菊问道：“为什么？”高林起说道：“和娘一起去就不显我们本事了。我们这就走。”说着取了父亲留下的弓箭。两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翻出窗户，直来到马厩，牵了两匹马出庄去了。

两人出了庄才上马，正走着，月光下见一老头拦在路中，高林起叫道：“老祖宗，你也来了。”

土地说道：“来了！你俩小娃要去哪？”

高兴说道：“出去玩玩。”

土地说道：“大半夜的，玩什么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对付那贼道士是不是？”

高兴说道：“哇，这你都能知道？”

土地说道：“在我的地头有什么我会不知道？唉，去了就别回来，走得越远越好，去找你们的师父，那道士不是你们能对付的。高老庄这回真是要劫难了。”

高兴说道：“老祖宗，你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哪有敌人打上门来落荒而逃的道理？我们这是去找他。这叫杀敌于千里之外。”

土地吼道：“放屁！就凭你这俩小娃？！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听祖宗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赶紧走！你们娘如果在这，也是带你们走的。”

他话刚一落，就听到翠兰说道：“就是想走，只怕也走不了。”

高兴和朱梅菊同时回头叫道：“娘，你也来了！”

只见高翠兰缓步而来，她说道：“那道士将这高老庄用法术监视了，这一草一木，一虫一兽都是他耳目，你们一出去，非碰上他不可！回去罢。”朱梅菊说道：“你怎么知道？”

翠兰说道：“我能感觉到。哼，要将我高老庄斩尽杀绝，没那么容易！ 我们先回去。明天给那几个叔叔伯伯办了丧事，三天后我要用他的人头祭奠他们！”

第二天，高太公派了人到那官道茶馆收了尸体，在那见到了冷雪。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并不阻止，似乎他在笑，象是看着一群将死之人无奈又无助的神情，这让他有一种愉快感觉。

直到高翠兰走到他跟前，望了他一眼，他才感到动容。

他看到这身穿孝服的不是小娘子，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他感到了一阵不安，因为从她身上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人参果，没错，是人参果！她怎么会有人参果？如果是这样，那她的道行将不在自己之下！

一瞬间，他冷汗直冒。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出手太狠，话说得太满。但一转念，这是一个机会，自己千年学艺，千年修行，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五庄观哪边，师父似乎有保留，不肯把最厉害的法术教自己，再呆下去已无作用，人参果万年才结果一次，自己是赶上了，要不是唐僧、猪八戒及什么三星、挑事者的来到，自己至少可分得一个，结果却只喝了四杯果酒。

难道还要再等一万年？到时只怕老得连腰都直不起了。道教与西方教有水火之势，端了这沙门弟子猪八戒的老巢向道教天尊祖师纳投名状，运气好的话一步登天，在天庭弄个小官当当。

那孙**当年能，我为什么不能？我现在的武艺比他还高！五庄观门规，那是出了师门，镇元子是一概不认，作好，作歹，他都不认。不负责任的师父！否则以他的面子，以前的弟子又何必一个个不见踪影？除了那个东华帝君。

冷雪的脸阴一阵，睛一阵。等他从思绪中回来，高老庄的人已走了。

他在亭子中坐下，那茶老板已被吓走了，但他的家当还在，他重新烧了茶，浓浓的一碗，一口喝了下去，极是难咽，他努力不让茶水吐出来。

到了第三天，冷雪大步流星地来到高老庄庄口，远远便看到两天前见到的那个一身孝服的妇人。

只有她一人站在路**，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他顿时感到自己的道号不及眼前这位小娘子冷，相反，自己觉得微微发冷，一对面竟然不知要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逃？”他不觉地说了这句话。在他内心中希望这小娘子逃，她要是逃了，自己肯定不会去追杀她，或者是：她要是逃了，自己不用面对她。冷雪的眼神开始游离，他的杀气正在减弱。

高翠兰说道：“等你来，然后取你首级，为我庄的庄客报仇。”语气很平静。这让冷雪更是不安，他有点想逃。

他微侧面避开她的眼光说道：“能问你个问题吗？”

高翠兰不答。

冷雪说道：“你哪来的人参果？”

高翠兰不答。

冷雪说道：“猪刚鬣也教了你法术和武艺吧？”

高翠兰说道：“问完了？亮兵刃！”说着立起右手，拈着剑决的食指与中指吐出两尺来长的青光剑气，与空气一接触顿时发出嗡嗡响声，吞吐不定，四周雪花顿停，凝聚在空中。

这时十余匹马奔来，有两个小孩叫道：“娘！我们来帮你！”说着一起飞跃到母亲身边，其余的骑士奔到跟前翻身下马，抽出刀站在高翠兰身边，怒目向冷雪望去，也不说话。

高翠兰说道：“不是叫你们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名壮士说道：“大家都不走！十多年前年走过，如今不走了！要生大家一起生！要死大家一起死！好歹这是家。”

高兴说道：“娘，等我们打败这贼道士就一起回去。爷爷杀了牛，等我们赢了一起回去吃。”

冷雪一阵酸楚，心想道：“原来她有孩子！早该想到的，她就是猪刚鬣的妻子！这就不难想了，猪刚鬣偷了人参果给他妻子吃了。猪刚鬣啊，猪刚鬣，有这样好的老婆，你竟然会出家！”想到这里满怀悲愤。

只听一孩童声：“看箭！”弓弦声响，一支箭飞到面门。他这才一惊，连忙低头，那箭从他发簪中穿过，将他长发打散，披落在肩上。他抬头看到高翠兰站在那男孩前用手排他到身后。

他呆了一下，将面前头发排开，转身就走，腾起云向远处去了，**高老庄就此作罢。

留在地上的十七人目瞪口呆，就这样结束了？

高兴说道：“我打跑了他？”他母亲摇摇头跟着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吧。”

高兴对妹妹说道：“你看到没有，我那一箭差点就要了他的命，是我把他打跑了。”

朱梅菊说道：“是他怕了我们，他才一个，我们是十七个。你的箭不找回来？”

高兴说道：“不用找，若，它自己回来了，爹爹给的这弓箭射出去后会自己回来，五支箭可不停地射，永远射不完。”

回到庄里，庄民见到他们平安回来都大是高兴。

高太公问道：“那贼道士的人头呢？”

高林起说道：“爷爷，是我把他打败了，我一箭差点射穿了他的头，他飞上天空逃走了。”

太公疑惑地望着翠兰，翠兰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刚一交手他就走了。”

太公说道：“走就好，走就好。今天大获全胜，我杀了头牛，大家放开的吃。”

翠兰不说话，她知道爹爹向来珍惜，今天却杀了牛，可说他或者整个高老庄已是绝望到极点了，还好，那贼道士不战而退。

冷雪腾云在天空飞了一阵，便落到山林间一潭池前，看着自己倒影，伫足良久。

那高老庄的那妇人冷艳容貌，刃锋似的眼神，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在他脑里挥之不去，特别是她手拈剑决满脸杀气时，衬托着她身边的雪花，更是美到极点。

本想拿了高老庄的人头向天庭主战派纳个投名状，一见到那妇人后，前程、豪心壮志统统化为乌有。一时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下不了杀手，取不得功名；一会又庆幸还好没下杀手，否则那妇人则香消玉殒；一会又骂她是劣货猪刚鬣的女人，那等货色就该杀；一会又想她儿娘一块可怜兮兮的，杀了岂不遭受天谴？想到最后回到一个问题：“她叫什么？到此都还不知她叫什么。”

冷雪傻笑地坐在地上，将发簪重新弄好，这一刻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是真下不了手了。

师父给他起道号“冷雪”就是看他心狠手辣，此时他却狠不起来，到底是他退步了，还是觉悟了，他也懒得去想这东西了，所想的只是：“那头猪福气真好。”

正神游间，突听风声，他抬头望去，见有五人正使土遁从身边过，来人道行不算高，那土遁使的风声呼呼惊天动地，直向高老庄方向而去，他心里一动，变身为黄鹰冲天而起，跟在后面。

飞了好一会儿，那五人果然是去高才能庄的，只是遁得太慢，害得他在空中盘旋几圈才等他们跟上。

到了高老庄外的树林，冷雪落下使了隐身法站在一棵树后，察看那五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那五人停住身形，冷雪这才看清他们模样，全身披挂，相貌很是丑恶，两人使长矛，一人使大刀，另两人空着手，但腰间挂着长剑。

其中空着手的说道：“这就是高老庄了？”扛着大刀的那人说道：“应该不错了，来时问路人说的：‘西去四十里就是高老庄’。我们一路过来，就这一个村庄，不见别的。”

拿着长矛的一人说道：“大哥，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另一人说道：“问什么问？杀进去就行了，什么时候变得啰啰嗦嗦的？”

那位被称作大哥的笑了笑说道：“这回不同已往，我们只要高老庄，少杀些无辜。多杀名声不太好，不然人家怎收得我们做天兵天将？”

另一个空着手的小声说道：“如果沙门和尚来找我们算帐，那怎么办？”

那大哥说道：“富贵险中求，哪有什么一相情愿的事？如果我们纳了这投名状，得了功名，我们就是天庭的人了，谅他小小西方如来奈何不得我们，他敢打上天？”

其他人说道：“大哥说的极是，我们这就进庄！”

那人说道：“先等等！我听说那猪刚鬣很是厉害……我是说：如果天庭不收我们，那我们不是作死？”

那大哥说道：“这个大家放心！我给大家掏心里话，我的一位师伯与蓬莱仙境的福星的弟子有些渊源，从他那得知：天庭虎豹趟刀队正招下界异。，那虎豹趟刀队是什么？十三太保麾下的除妖先锋队！十三太保与猪刚鬣不和，我们要是进了虎豹趟刀队，还怕他个鸟。”

那人还是不放心，说道：“十三太保和猪刚鬣不和？你怎么知道？天庭招兵这么容易？”

那大哥说道：“你放心吧，以前不容易，这次是有本事就可上。拿下这猪刚鬣的老巢，等于向十三太保表了决心，我们就坐等升官发财吧。他们为什么不和？这不可说，还没到该说的时候。”

藏在树后的冷雪，微微冷笑，他心里暗道：“我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和，因为前几天他们才打了一架。我本想先纳这投名状，要是纳得，竟和这些人为伍？啊呸！什么虎豹趟刀队？那哪吒见我师父也得跪下称‘师叔祖’，我要去了还得每天躬身唤他‘大将军’？啊呸！幸好我没动手！不过还是杀了他八人，这话怎讲！”

那些人有的伸鼻子闻闻，说道：“什么味？”有人说道：“牛肉味，高老庄在吃牛肉！我们上啊！”五人一起兴高彩烈要冲进去。突见前面多了个道士挡在路上。

那大哥刹不住竟撞了上去，跟着被弹飞了出去，远远摔出三丈外，滚了一身泥水，其他人惊呼停下。

冷雪背着手仰望天空自言自语说道：“这天空，飘的雪花真美，我就喜欢在飘雪天杀人，鲜血激起与雪花相溶，红白齐飞，美不胜收。”说完转头望向他们。

那大哥爬起来说道：“敢问是何方大仙？我是……”他话没说完，白光一闪，他人头离身飞向半空中，鲜血从肩上喷出，与飘雪相映，真个红白齐飞。冷雪这道号也不是白叫的，他的确心狠手辣。

其他人大叫一声，一人站着不敢动，三人转身就逃，冷雪赶上去，一刀一个，其中一个使了土遁逃走，上半身留下了，下半身则在五里之外。

只有那个他没拨剑，原地站着不动，全身抖动不停。

冷雪提着刀歪着头看他，那人不由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磕头如葱叫道：“大仙饶命！”

冷雪冷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问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要来高老庄？还有多少人要来？”

那人说道：“我们是鹿山五……不！小的就是一个鹿山脚下一小道观的烧火道士，被这几个强盗强拉入火的，一切不干我事，望仙长看在三清份上饶了小的！”

冷雪说道：“回答问题，别扯别的！”

那人说道：“是，是，是，小的道号凡尘子，上个月刚还俗。”

冷雪说道：“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完？”那人说道：“我要是说完了，你就杀我了，我得慢慢说。”

冷雪说道：“杀不杀你得看我心情，你废话太多，那我的心情就不好了。”

那人连忙说道：“不废话！不废话！我俗家名叫计无划，现下天下流传谁灭了高老庄，天庭主招谁上天做官。所以我们就来了。有多少人要来？道爷，路上赶来的无论是修道之人还是妖怪，多不胜数，以前大伙都在猎内丹修行度日，如今这可是一步登天的买卖！不过道爷法力通天，打发那些东西是不在话下。道老爷，我可一个人也没杀过。求道爷饶过！”

冷雪叹了口气，将雪花刀收为拂尘插在后领上，也不再理他，直走了。

那计无划见冷雪走远了知道无再危险，给他一万个胆也不敢进庄，便从另一个方向逃了。一出去尽说高老庄能人众多，不好拿。这倒是刺激了其他人，来者小心翼翼，成群结队，围而不攻，等待时机，高老庄风云密布。

冷雪到了城镇，买了俗家衣服换上，这也就还俗了，道号不变，只是称呼有变，姓冷名雪。

他来到那官道长亭处，那茶馆林掌柜经他那一闹，吓得生病不轻，生意没办做了，他接了下来，此后，便成了冷掌柜。

那茶叶实在太劣，他在长亭旁边开了地，种植了新茶叶，这本是他拿手的事，在他细心种植下和施法下，茶叶香气益人，只是能品味的人不多。

高老庄进出的人远远绕过他，寻常商旅不喜小杯小壶。剩下的，就是拿着兵刃，大腹便便，说起话不是脏话连篇就是故作高深。

来喝茶的，多是找死的。

高老庄内，一堂人在太公家，听外出庄客说起那道士在主道上开了茶馆，不知他如何用意，正七嘴八舌讨论。

高翠兰早从土地那打听得知那道人帮高老庄阻敌，已杀了数十人，将这话一说，大家更是犯蒙。

几个老家伙却默不作声，待众人离去后，翠兰问爹娘，爹娘摇摇头只说了句：“作孽。”翠兰不解，老夫人为人老道，知世间炎凉，只得对女儿说道：“那道人只是不想伤你。”

翠兰一时不知所措，那道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剧情竟转得如此狗血，哪跟哪？！ 打，有把握赢他么？没有！不打，他老在庄外成何体统？

再说得知高老庄出现生死危机，来的人要灭了高老庄，而那道人却在为高老庄外阻敌，他是敌还是友？一转念间便有了计较：趁这时机马上送孩子出他师父哪，可能的话，请黎山圣母来化解这危机，就是她不来，至少让孩子远离危险。

当下她将这事说了，太公和老夫人都同意。

她叫上儿女，拿出工布剑，左右手拉着儿女，使了剑遁，御剑飞行，直向骊山碧游宫而去。

到了碧游宫，面见黎山圣母，请她出山化解高老庄危机。

黎山圣母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望天贵，此事难办。玉帝对这事不闻不问，几百人的村庄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高翠兰说道：“好歹我母子三人是受天庭册封的，他就这样不闻不问？”

黎山圣母说道：“天上很多天将也是天庭册封的。望天贵，这事有点失控了，玉帝管得了手下，但管不了凡间每一个追求名利之人。取经这事玉帝是中立的，它是如何发展，玉帝不干涉，我也不好干涉。望天贵，你武艺和法力大进啊，高老庄的事还得看你，孩子就留在我这，这很安全，没人敢来碰他们。”

高翠兰叹口气，对儿子和女儿说道：“你们留下跟着师傅，一切听师傅的，不许捣乱。我回去了。过些时候，我和你们爹来接你们。”

高兴和朱梅菊虽只八岁，却也知道事态严重，都点头答应。

高兴说道：“娘，我把我的手镯给你吧，它能增强你的手力，好打贼道士。”他一直称那冷雪是贼道士。

高翠兰笑着说道：“那是你的法宝，你自己留着吧。娘不怕他。”

朱梅菊说道：“要不这样，师傅的法宝多，我们向她借一两个。”说着向黎山圣母说道：“师傅，你借一两个法宝给我娘怎样？”

黎山圣母笑道：“我的法宝大多是小玩意，你娘未必看得上。不过我这倒有件披挂，以前我年轻时我师兄给的，现在我也用不上了，不如给你娘，看她穿不穿得上？到后面来。”说着带着他母子三人到了后面兵器屋中。

面对琳琅满目的兵器，两个小孩很是兴奋，这拿起看看，那拿了望望。

高兴说道：“师傅，你竟然会有这么多兵器？我挑一件成不成？”

黎山圣母说道：“这些兵器都是我原来师兄弟们的，他们都不在了。我也就就着做个念想。你们想要就要罢。”

朱梅菊说道：“他们怎么不在了？”

黎山圣母说道：“战争，当年我截教和阐教及人教间的战争。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望天贵，这是我当年穿的披挂，你看合不合身？”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一套龙皮甲衣递给高翠兰。

高翠兰试穿了，也刚好合，黎山圣母笑道：“你造化了，这龙皮甲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如今它是你的了。”

高翠兰谢了收下，指着桌台上的一把剪刀说道：“这也给我成不成？我想用它为富贵做两套衣服。”

黎山圣母脸色微变，她说道：“这不是做衣服的剪刀，它名叫‘金蛟剪’，取人首级用的。它威力太强，怕你镇它不住。”

翠兰说道：“那我就要它了，还请圣母不要小气。”说完伸手就拿。

黎山圣母刚想伸手阻拦，只见高翠兰已将金蛟剪刀拿在了手中。

她“咦”了一声，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翠兰见她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你舍不得？那我还是不要了。”说着就要放回去。

黎山圣母摇头说道：“既然拿了，就拿去罢，它是我师姐的宝物，当年也就太上老君能破。别看它重不过半斤，世上能拿得动它的不超过五人，没想到你是第六个。缘份啊。此剪杀气太重，使用者往往不得善终，小心用吧，我传你使用口诀，附耳来。”

便将使用金蛟剪的方法和口诀说与她听，然后说道：“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祭出金蛟剪！这金蛟剪还有一个布袋配套，一同给了你。刚才我说的话你要记住，此剪一吸人血，会让人起杀戮残忍之心，你的法力比不得我那师姐，可能镇它不住。”

朱梅菊问道：“师傅，你那师姐是谁？她怎么会把法宝放你这？”

黎山圣母说道：“她死了，这金蛟剪是我师父通天教主斩杀太古阴阳两龙冶炼而成，属太阴太阳，杀伤力极盛，极是霸道。也就云霄师姐法力高深，师父才传于她。连我都驾驭不了它。望天贵，你如今拿了，是祸是福你就自己扛着了。”

高翠兰说道：“下界高老庄都成列强眼中肥肉，我还能有什么好福？来一个我斩一个！要下地狱便拖他几个下地狱也就是了，哪管得了那么许多？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看高老庄不顺眼，非要灭它不可？要灭我高老庄，也没那么容易！以前是富贵在，现在是我在！”

见她如此说了，黎山圣母不再说什么，她点点头说道：“人定胜天，这是我教人常说的话，但到头来又有几人能胜？不过是天地间翻起的一小朵浪花罢了。”

高翠兰说道：“若不在天地间激起朵浪花，那上天真把人当草芥任意摧残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朱富贵曾对我说过，他也是你教中人？”

黎山圣母笑道：“不是，天蓬**自悟道得道。天下道教同源，修道者都大多用这话来激奋自己。你说的不错，若不对抗上天，上天还真不把你当回事，但你得付出生命作代价。”

高翠兰说道：“盘古，跨父如何？”黎山圣母一怔，说道：“他们是大圣。”

高翠兰不再说话，对儿子和女儿说道：“娘回去了，你们在这好好听话，回头我和爹爹来接你们。”说完带着龙皮披挂背上藏着金蛟剪的布袋走出了碧游宫，驾剑遁回高老庄去了。

黎山圣母望着她离去的后影摇摇头叹气，心里道：“做圣人那有那么容易？圣人都是死后才封的。我看你还是别做的好。”

高兴指着那方天?说道：“我想要那个。”

黎山圣母说道：“你拿得动就给你。”

高兴动手一拿，那?纹丝不动，便说道：“有没有再轻点的？”

圣母说道：“有，在练功房。先练好武艺再来这吧，这里的兵器没一件是你们能用的。”说完就走出去了。

高兴追上来说道：“师傅，你给我娘一件，能不能再给我一件法宝？”圣母说道：“你倒贪心，把你那手镯练习好再说。”

却说高翠兰带儿女离开后，那是仙界一日地上一年，她在碧游宫所留虽短，地上已是过了两月有余。

这日清晨，天气阴冷，官道上飘起了小雨，道上泥泞，空中偶而飞过几只飞鸟，路绝人迹。

长亭中， 冷雪泡了壶茶，慢慢端着望着道路远处尽头。从天上飞过的几只鸟给他预了警，远处有大批人成群结队向这边而来。高老庄外围还在他法力警戒中，草木虫鸟皆是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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