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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神秘的瓶

小说:丹江幻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更新时间:2019/8/9 21:53:14

6、神秘的瓶

梦还在继续。

林跃:“香樟仙子,对我来说,今儿个晚上是我对艳艳献殷勤的绝好机会,可是,这一千载难逢的好机缘却白白错过了,是不是这个老鼠妖精又横插了一杠子?”

绿裙女:“让你在这里休息,是我的主意,让你和艳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也是我的策划,你要怪了就怪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在我们中间设天河?”林跃情绪有些失控。

绿裙女严肃起来:“不这样的话,遇到贼你敢理直气壮冲出来吗?你不起来,场子里丢了东西,你这个值班的难道没责任吗?你搂着艳艳,你敢肯定你背后就没眼睛吗?你破了人家的财局,人家就会捉你现行,让你威风扫地、声名狼藉,你可以厚颜无耻地去面对众人,艳艳呢?她是个女孩子,受到牵连,脸放何处?丹江河畔可爱的小傻瓜,自己想。”

林跃:“好好,我服你,香樟仙子,你说送我什么破宝贝,到现在我没收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却只得到了染着老鼠血的衣物,是不是你言而无信啊?”

绿裙女:“性急喝不了热豆粥,总有机会兑现我的承诺,到那时你就不会认为我是信口雌黄,口是心非了。”

林跃:“可别是在丹江河道随便给我捡一块破鹅卵石搪塞搪塞我这个老实人。”

绿裙女:“这可比丹江河道的宝石贵重多了。”

林跃:“那让我等到什么时间啊?等到太阳西出,丹江倒流?唉,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绿裙女:“三十功名尘与土,八百里路云和月……”

林跃:“这是我上学的时候背过的岳飞的《满江红》……”

“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傻瓜,”绿裙女笑盈盈的:“我还没说完呢!”

“没说完?”林跃惊讶。

绿裙女:“三十功名尘与土,八百里路云和月,雨后树下意绵绵,夜半呢喃情切切。”

林跃正要问什么意思,发现绿裙女已经随风飘走了。

第二天早晨,林跃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林跃的心怦怦跳起来,他急忙下床,把床上的一切叠整齐,放整齐,单子连个皱褶也不留,他猜想是艳艳敲门,他不想在艳艳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可门一打开,心里凉了半截。面无表情的张场长和一脸尴尬的郑监管站在他面前。

林跃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张场长说:“郑监管,刚才我去看现场,你找我反映情况,你说林跃睡在艳艳的房间里,我领你来这里,咱们一起把话说清楚。”

林跃十魂惊走了七魂,急忙辩解:“我、我、我,张场长,你、你……”

张场长说:“林跃,不用你解释,我让郑监管好好看看,艳艳在吗?是林跃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他和艳艳在一起?”

郑监管:“张场长,对不起,我只是向你反映说林跃在艳艳的房间里,可我没说他们那个、那个啊,误会了,误会了。”

张场长严肃地说:“‘那个’什么?幸亏这事你反映给我一个人,还没造成恶劣的影响。郑监管,我们都是过来的人,要时时处处为年轻人多想想。”

郑监管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艳艳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来我们这里参加社会实践,要是在家里,可能还会躺在妈妈怀里撒娇,但人家在这儿一没搞特殊化,二没有和谁过不去,她的私人空间和时间是人家的,人家有人家的支配和选择的权利,只要不出格不越红线都不为过,如果没有原则地乱说一通,你想想,会对这样一个怀揣青**的女孩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和影响。”

郑监管:“怨我,怨我没有调查清楚,我也只是对你说说。”

张场长接着说:“俗话说,要想公道打个颠倒。这事儿要是放到我们身上,会是什么滋味?灯不挑不明,木不钻不透,今天在这儿我把话说清楚,昨晚上艳艳房间没电,是我让林跃睡在艳艳的房间里,艳艳和我一起睡在林跃的宿舍里。你只看到林跃夜里从艳艳房间里冲出来捉贼,你却没有看到林跃是把方便让给了别人。林跃睡在这儿及时发现了贼情,为场里挽回了损失,我们场需要的就是这号以场为家的忠厚人。”

“是,是!”郑监管不停地点头。

“这件事到此打住,谁再乱七八糟嚼舌头,我找谁算账!”张场长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咱们办这个场容易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泥里水里滚打跌爬过多少回,滚雪球一样总算滚出了一个实体,总算是给一批人找到了饭碗,出点苦力受点罪是值得的,咱们生产的水泥管道靠质量赢得了市场,别看咱们是建委的下挂单位,咱们每迈出一步,建委的人都在关注着,可是,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拆我台,我奉劝他还是收敛点。”

“张场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想拆你台,你把话说清楚。”郑监管抬起了高腔。

“非要我说出来吗?郑监管,昨天你和外界一个人嘀嘀咕咕了老半天,你们在商量什么?那个陌生人在仓库周围转来转去是在打什么主意?你趁人不备在墙体拐角处弄电线,让艳艳的房间和仓库里断电是什么意思?外人进来打劫,是谁上前开的后门?这一切你瞒得了别人,瞒得了监控录像吗?别以为我是个女人好欺负,等到场子**了,大家如鸟兽散了,都找你郑监管去。”张场长说罢,一甩手,走了。

张场长一走,林跃这才从迷糊中醒了过来,昨晚上他和艳艳换房间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

艳艳的房间里没电,林跃急得团团转,但他又幼稚地想,也许能利用这个机会,和艳艳多说些悄悄话。他拿起手提灯,蹑手蹑脚地来到艳艳的房间,艳艳的门半开着,里面传出了艳艳和张场长的对话。

艳艳说:“张场长,黑咕隆咚的,我怕。”

张场长:“怕什么,有我呢,今儿个晚上我和你睡。有什么想法,咱们拉呱拉呱。”

艳艳:“可是,这个床太小。”

张场长:“一会儿我去找林跃,咱和他换个房间。”

艳艳:“可是,那是男孩子的房间,怕不方便吧?”

张场长:“有我在,你怕什么?才办场子时,我就露天睡过半个月,挤帐篷我和男人们挤有一个星期时间,特殊时期就要有特殊时期的生活方式,就不能讲究条件的好坏。年轻人,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只要行的端站的正,就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林跃听到这里,急忙回到他的宿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洗起脚来。

果然,没过多久,张场长过来,提出了要他和艳艳换房间,林跃有什么说的呢?他心甘情愿却又迫不得已地拿起手提灯,来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望着郑监管灰溜溜远去的背影,林跃呆如木鸡:幸亏香樟仙子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今天的事儿闹大了,那该如何收场呢?自己蒙冤受屈事儿小,把心爱的姑娘推到风口浪尖上,他和她的心口上都会因此而扎上一把刀子,看来,听香樟姑娘的安排没错。

不久,下了一场雨,不大不小,淅淅沥沥。香樟树经过雨水冲刷,更加青翠欲滴,精神饱满。雨幕中,林跃发现他心爱的小花狗在香樟树下转来转去,他喊了两声:“贝贝,贝贝——”小花狗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绕树兜圈子。

林跃冒雨来撵小狗,狗没撵上,却意外发现香樟树下雨水冲出来一个闪光的东西。他好奇心顿起,拿了铁锨慢慢去刨,树上落下的水珠打湿了他的衣裳,凉丝丝的,好像是香樟树在流泪。

终于他刨出了一个沾满泥巴的陶瓷花瓶,他把花瓶洗干净抱回屋里,左翻右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品。花瓶上面的仙女下凡图有韵有神,栩栩如生。他想看看花瓶里面的东西,但瓶盖封着,使劲拧了几下拧不动,因为怕把瓶颈弄断,他就不敢再继续用力了。

看着这个花瓶,林跃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眼熟得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林跃用干毛巾将花瓶擦干,乐不可支地放到了他房间的桌子上。

傍晚,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觉得屋子里比平时更有生机和情调了。他的心情特别兴奋,打开电脑,击开QQ,不一会儿,一个网名叫“尘缘如梦”的女孩的图像开始闪烁。

“还没睡,木木?”“木木”是林跃的网名。

“你不也没睡吗,艳艳?在干啥?”

“没干啥,对牛弹琴而已。”

“对牛弹琴?什么意思?”

“和你聊天啊,嘿嘿!”

“小淘气,你骂人?”

“开个玩笑,Don’tbeangry。你在干啥?”

“守株待兔罢了。”

“你也在骂人,嘿嘿,扯平了。木木,今晚月光皎洁,真美啊!新闻上说今儿晚上月全食,我们这里能看得到。”

“是啊,雨后天晴,月儿格外亮。”

“木木,你知道吗?我在S市的一家单位应聘,我把我的简历发给我朋友了。”

“好啊,期待你早点安置好工作,你不亲自去行吗?”

“现在只是申报,必要的时候我当然得亲自去了,得过体检关和面试这一关。林跃,I’mgladtomeetyou。我要是离开了,我会Call你的。”

“Me,too。你要不Call,咱们就不是铁哥儿们。”

“称我铁哥儿们?我喜欢。铁哥儿们,我们短短相处,我感到特愉快。说实话,在学校里我快憋闷死了,一点充实感也没有,整日除了没劲就是无聊。我们女寝的几个小姐妹,特世俗,在她们看来,理想就是时尚,时尚就是人生坐标轴的正方向,和她们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走向社会的学姐们谁谁傍大款了,谁谁嫁老外了,谁谁穿的婚纱最贵了,谁谁当站街女了。她们认为将来嫁个土豪,就会衣食无忧一辈子,我对她们的追求嗤之以鼻,但又摆脱不掉世俗的嘲笑,我很低调,也很现实。”

“你在学校没谈男朋友吗?”

“男兵?也许有吧,但说不上来是特号男朋友。他比我高两届,已经先我二年步入社会了,在软件设计上打拼,我们在一起,我兴奋、幸福的同时,总觉得他不很成熟,起码没有你成熟,他的有些想法离奇得可笑,有些想法幼稚得滑稽,可没想到他成功了,软件开发公司说他是怪才,说他是由不可能变现实的转型家,说他是白天糊涂梦里清醒的学者,你说可笑不可笑。有些东西你正儿八经弄不来,人家歪打正着能赶上。我来这里参加社会实践,我给了他多少QQ留言和QQ表情,他一个也没回,我很郁闷,也很失落,除了和你在一起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外,总觉得自己很空虚,觉得和他相处有一种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没想到这家伙突然之间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要在软件开发公司给我找一个合适的工作,让我把我的基本情况QQ给他,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去处,但我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哪怕一句善意的谎言,哪怕一句苍白的安慰。”

林跃沉默了好一阵,想起了绿裙女给他说过的话,违心地向“尘缘如梦”回了一句:“不经历风雨,怎样见彩虹?最好还是抓住这个机会,让你兵哥的话在风雨中冲洗冲洗,看会不会褪色。”

这句话林跃的打字速度比平时慢了好几倍。

终于睡意来袭,对方下线了,林跃也下线了,他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屋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

林跃大惊,拉亮床头灯,屋内一片通明,各种东西一目了然。手机和电脑都在关着,声音从哪里来的呢?也许是幻觉吧,于是他关掉灯又睡,在他刚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微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救救我,救救我!”

这一次,林跃彻底没有睡意了,他站起身四下搜寻,也没见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难道遇到鬼了,他纳闷。于是,他一边翻腾东西,一边自言自语地问:“是谁在说话,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呢!”那个花瓶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看那花瓶,还在晃动呢。

“你是个花瓶,怎么会说话啊?”林跃更惊异了。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百里路云和月,雨后树下意绵绵,夜半呢喃情切切。你把我放出来吧。”

林跃使劲掐自己,感到疼,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听上面的话,那不是绿裙女曾经在梦中对他说的话吗?他心惊胆战地上前抱起花瓶,翻来覆去看这个花瓶并没有什么异样,使劲摇摇,里面也没有声响,他又开始去揭那瓶口,依然揭不开,于是他问:“我很想放你出来,可是瓶口在焊着,揭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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