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一股腐烂的味道

林小小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到被这个小女孩吃了不少，那些少女也吃了一些，看着桌上有一碟子油炸花生米，似乎没有哪个吃一样。林小小就将就着这碟花生米，勉强吃了一碗饭。

林小小搁下碗筷，那个小女孩凑过来和她搭话，说：“大姐姐，你真漂亮。”林小小看她一眼，说：“漂亮什么呀？不怎么样！”小女孩说：“还谦虚呢？瞧你如花似玉的容，倾国倾城的貌。”林小小说：“瞧你嘴巴真甜！”一边说一边笑了一笑。

那个小女孩说：“我说的是事实罢了，又没有半点夸张。”这时候，那几个少女也斜眼来看林小小，轻轻地议论着林小小的脸蛋，还有她穿的衣服，怎么合身，如何得体，满眼里都是羡慕的神色。

小女孩说：“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林小小说：“我叫林小小，树林的林，大小的小，两个小字前后叠在一起。你呢？”那个小女孩说：“我叫魏林，名字里也有一个林字，看来真是和你有缘啊！”

林小小说：“是啊，我们有缘才得相聚。你家在哪里呀？”那个魏林用手在眼眶那里抹了一把，哽咽地说：“我没有家了！”林小小听得一惊，说：“你家怎么了？”魏林说：“我家里的亲人都被妖怪吃了，我被他们抓来，说是要等我大点了吃才划算。”说着满脸的难过之色。

林小小急忙安慰说：“小妹妹，不要伤心难过，往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魏林说了谢谢，又关切地问林小小他们一共几人，各自有什么本事啊，居然打得死妖怪。

林小小就指着那边桌子那里坐的那几个，一一介绍给魏林听：“那个瘦子，叫做张帆，会用一支笛子，那笛子看似竹子做的，其实却不是，是铁做的，里面暗藏机关，厉害得很。还有那个胖子叫做施力，使一把铁锤，力气是奇大无比。还有那个小个子，叫做田海，精灵古怪，善使两把短剑。还有那个新来的，叫做阿沫，使用一把弹弓，能够老远就打死妖怪，可厉害了。”魏林听到这里，嘴里插了一句说：“是用石子打人吗？”林小小说：“不是，是用的金弹子，厉害得很。可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是最近几天才入伙我们的。”魏林听了，注意地看了一下阿沫，然后低着头若有所思。

吃饱喝足，几个起身告辞。瘦子嘱咐那个村长多多接济带路而死的那个农夫的家里人，村长含泪说：“恩人放心，这以后，她家的活儿我们全包了，她家的事情就是我们全村的事情。”

瘦子带着几个，告别村长及全村的人，寻路而去。这个脏兮兮的魏林跟着他们一起。

走了一段路程，瘦子说：“我们朝着问的那个方向走了，已经过了一个村子，如今该朝哪个方向去走？”

魏林连忙问小小是怎么一回事，小小就告诉了她。说要去入伙神殿，顺便打妖除怪。

那个魏林说：“此去朝西，听说有一个山头，叫做惊雷山，听说那里就有一个糟老头子妖怪，专一拐骗小女孩，抓到那里去给他老伴煮来吃。”

胖子说：“惊雷山？”魏脸点头。

田海一拍大腿，说：“那我们就杀向惊雷山，把那个糟老头子妖怪弄来下油锅。”

瘦子却似乎有些踌躇，田海不解地说：“你怕什么了？一只胳膊受点伤而已，就至于让你怕成这个样子吗？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着话，露出了满脸的不屑之色。

瘦子说：“我倒不是怕什么那里有妖怪？只是那个地方，地理环境特殊，既是叫做惊雷山，也叫雷劈山，既有这个名字，那就不是空穴来风，听说那里时刻惊雷翻滚、电闪雷鸣，就连飞鹰走兽都不敢随便到那里去转悠。”

林小小惊讶地说：“有这种地方？”阿沫叹息说：“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魏林说：“就是因为那个地方这样古怪，所以那个害人精糟老头子才去住在那里呀！”田海粗声粗气地说：“好一个精糟老不死，住在那个地方去躲避。嘿嘿，真有他的，这样一来，仇家就不敢轻易去找他了，未必去找雷劈电烧？”胖子把脚一跺，说：“我们，不怕。刀山火海、万丈深渊，都敢卯着胆子去！”

魏林冲他一竖大拇指，说：“施大哥就是英雄，伟汉子，不怕事。”施力听她夸了一句，不禁在脸上露出笑意。

瘦子张帆说：“好吧，既然我们一伙同仇敌忾，那么就去闯它一遭。”

几个主意已定，就寻着那个方向出发了。

走了一段路程，林小小忽然说：“哟呵，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田海扭头看他一眼，说：“我们可没有闻到什么，就你那猫鼻子灵，你闻到啥了？”林小小又深深地吸得几口，说：“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胖子说：“你敢肯定？”林小小肯定地点点头说：“我敢确定。”

阿沫说：“也许是什么东西烂了吧？”

瘦子也用鼻子来闻闻，却没有闻到什么。几个边说边走，再走得一阵，瘦子说他也闻到了，田海听了就使劲地嗅鼻子，任凭他怎么使劲，就是没有闻到那一股子腐烂的味道。林小小却皱着脸用手捏着鼻子，说：“你还使劲闻，你以为这个味道好受吗？”再过得一会儿，另外几个也说闻到了，的确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瘦子狐疑地说：“难道是有什么妖怪在附近作怪？杀了人？”

阿沫估计说：“也许这附近有什么动物死了没有掩埋呢？”

田海嚷嚷说：“瞎猜什么？我们只管走，有妖就除妖，有怪就打怪！”一边说一边做出昂首挺胸的样子。魏林却是一路默不作声，一直低着头走路，似乎若有所思。

转过一个山坡，看见地上赫然有一头死牛，几个吃了一惊，疾步过去一看。

那头死牛死在地上，四肢挺着，肚皮那里却是空空荡荡的，似乎被什么东西把肚皮给挖空了一样。肠肠肚肚已经全然没有了，牛身下的地上是一大滩血迹，一群苍蝇扑在那些血迹上面，还有的苍蝇是簇拥在牛身上。那牛死以前似乎是做过什么挣扎的，四肢翘着，似乎是在努力蹬出去，牛屁股那里，一坨屎都挤出来。

几个开始议论这头牛是怎么死的，有的说：“肯定是遭遇了老虎或者狮子。”有的说：“或许是遇到强盗，把它的内脏弄去吃去了。”

独有林小小说：“这头牛死得真是可怜，生以前帮着操劳，死以后还这样遭殃。”说着话，眼泪淌出来。魏林看了安慰她说：“你流什么眼泪？不过就是一头牛吗？”林小小说：“它也是一个生命啊！”魏林说：“生命终有尽时。要得不死，除非、、、、、、”话说到这里，她急忙打住，还下意识地看看几个，幸好大家都在注意打量那头牛，全然没有注意她说的话。

几个说了半天，你说的有理，我说的也有理，谁也不服谁。于是不再说了，看着前方继续赶路。

过了这个山坡，没有料到这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浓了，不要说娇气的林小小，就是瘦子胖子，田海，还有阿沫，都觉得那味道很难闻了。只有魏林，却时不时地使劲嗅，似乎那味道好闻得很一样，不过，她是走在最后，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又走了一会儿，那魏林除了嗅以外，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在空中舔了一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