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章空欢喜一片悲凉

阿沫一惊，急忙转头看时，来者正是何飞雪，只见他满脸带笑。

阿沫顿时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说：“怎么是你呀？”何飞雪说：“怎么就不是我呀？你怎么啦？看见我好想有些慌乱，我是老虎要吃人？”阿沫急忙一笑，说：“哪里的话呀？看见你，我还不是高兴嘛？”

何飞雪伸手来搂住阿沫的一个肩头，说：“咱哥儿俩难得见面，既然见面，如何不去喝它一杯？”说着，不由分说，拉扯着阿沫就走。阿沫拗不过他，只得和他一道。

何飞雪拉扯着阿沫，到了一处酒楼，酒楼名叫三眼酒楼，上下三层，生意还不错，进出的人还比较多。

一楼是满座，人多不说，而且声音嘈杂。何飞雪说：“人太多，打搅我们，走，上一楼。”两个上到二楼，二楼上人少了许多，但是还是有人。何飞雪不依，要再上三楼，阿沫说：“就在这里吃差不多吧。”何飞雪说：“什么差不多？咱哥儿俩叙事谈心，岂容他人打搅？”

两个朝着三楼而去，才走到楼梯这里，朝着上面一看，上面是关得紧紧的。何飞雪说：“我们去推门。”才走得两步，那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人从里面出来。看见两个要上去，那人急忙说：“你们上来干嘛？”何飞雪说：“图三楼上清净。”那人说：“对不住啊客官，三楼上没有设酒桌，只有在一楼和二楼招待客人。”何飞雪顿时有些泄气了，说：“你们这个？”阿沫说；“就在二楼也一样啊！”何飞雪说：“好吧，二楼就二楼。”

两个选了一张桌子，要了酒菜，坐等着喝茶。

何飞雪嘴里滔滔不绝，阿沫却在心里敲着小鼓：如今自己和碧玉一道，碧玉就近在咫尺，要不要告诉飞雪，不告诉他吧，对不住他，会让他失去一次难得的机会；告诉他吧，只怕碧玉对自己情义正浓，会给飞雪泼一盆冷水，搞不好，会浇凉了他的一片心。想来想去，真是左右为难。何飞雪说了一通什么话，见阿沫似乎心不在焉，就有些不悦起来，。说：“你这是怎么啦？我和你说话，你答白都没有一个？”阿沫急忙说：“我在听，我在听呢。”

此时，酒菜端上，满桌飘香。飞雪还要说什么，阿沫急忙说饿了饿了，盛了饭就吃。

何飞雪虽然端了饭碗，却依旧在嘴里不停地说话，只是，他说的什么，阿沫完全没有入得耳里去，因为阿沫此时如坐针毡一样。

何飞雪忽然丢下饭碗，拿起那瓶酒，说：“不是有酒吗？来来来，我们先干酒。先吃什么饭？”不由分说，就夺了阿沫手里的碗。

斟满酒，何飞雪首先端起一杯，阿沫见了，正在心里愁闷得慌，只觉得酒能解千愁，就端起酒杯，两个碰杯以后，分别一饮而尽。

何飞雪说：“阿沫老弟，自分别以后，有些什么稀奇的见闻呀？”听了何飞雪这么一问，阿沫陡然想起那只怪兽，说：“此去朝西，有一个姓高的部落，他们在山洞里养了一只怪兽，最近，那只怪兽跑了出来，你见过没有？”何飞雪听得有些诧异说：“怪兽？什么怪兽？”阿沫就简单地说了一下那只怪兽的样子，何飞雪摇摇头说：“这么样的怪兽，却是没有见过。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和它动手了？”阿沫点点头说：“动手了，那家伙厉害得很，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何飞雪骇然说：“竟然刀枪不入，真个厉害。它就这么贸贸然地闯出来了，以后，只怕要为祸人间啊！”阿沫点点头，说：“这也是我正担心的。”

说着，两个又喝了一杯。阿沫低着头思忖：还是应该把碧玉在这附近的事情告诉何飞雪吧，等他去试试运气也好，免得总是这样空想也是伤神，只怕碧玉会对他说自己喜欢谁谁的话，那样也会伤了飞雪的心，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得说出来了。或许飞雪去这么一说，碧玉被他吸引了，以后就不再挂念自己了，岂非也是好事？

阿沫看看飞雪，一脸的俊俏，想来这么模样碧玉应该会喜欢的。阿沫说：“飞雪，你还在想着碧玉没有？”何飞雪听了阿沫这么一问，急忙说：“当然想她了，可以说是日思夜想，朝朝暮暮，每时每刻。转辗反侧，难以入睡。”阿沫说：“那么你向她表白过没有？”

何飞雪摇摇头说：“这个到是还没有！”阿沫说：“你不表白，如何知道她心里是想的。我看，与其拖延，不如早点表白，先下手为强，后出手遭殃。”何飞雪听了，连连点头说；“说得是，问题是她现在不在呀！”阿沫一笑，说：“如何说没有机会？她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何飞雪听了，顿时喜出望外，急忙问：“难道她和你一起来的？”阿沫点点头。何飞雪顿时大喜过望，连连问：“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阿沫往西一指，说：“明月旅店！二楼三号房。”何飞雪高兴得一下子崩了起来，连声说：“明月旅店？嗯嗯！明月团圆人团圆，好得很，我这就去。”阿沫说：“要我陪你一起去不？”何飞雪想想，把个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连声说：“不，你就不去了，就在这里等我，不然她一个女生害羞得很。这种事情！”阿沫一笑说：“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何飞雪不等他说完，已经飞快地下楼去了。阿沫看着他飞快地跑去的身影，不置可否地笑笑，在心里默默地祝愿他心愿得成，早日抱得美人归。

何飞雪风风火火、急急匆匆地赶到了明月旅店，进了旅店，二楼就去。伙计看他急急忙忙，急忙问：“客官有什么事情？”何飞雪说：“我找人！”伙计：“找什么人？”何飞雪说：“你们二楼，三号房，是不是住了一个女孩，长得挺漂亮的。”伙计说：“是啊，看来你和她还很熟悉了？”何飞雪说：“是啊！她现在出去吧？”伙计说：“她下楼来问和她一道的那个男的哪里去了？我说他去外面逛逛，一会儿就回来，她似乎有些生气，怪那个男的不喊她一起，气呼呼地回房间里去了。”

何飞雪一听，再也顾不得和伙计说什么，急忙直接上楼去。那个伙计也没有再过问他，而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何飞雪上到二楼，找到三号房，一看到那个三字，何飞雪的心里就咚咚地敲起了小鼓，似乎有些怕一样。不仅如此，甚至还觉得面红耳热的。心里竟然想打退堂鼓一样，呆在那里一会儿，心里想起阿沫的告诫：先下手为强，后出手遭殃。阿沫既然这样提醒自己，难道是有其他人在打碧玉的主意了？想到这里，飞雪心里面不由得一紧，不再犹豫，一步上前，咚咚地敲门。

敲过门后，里面却响起喊进的声音。难道碧玉出去了？飞雪正在想，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门没有拴上，进来吧。”这正是碧玉那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飞雪心里面一阵感激，不再迟疑，推门而入。里面站着的正是碧玉，不过是背对着自己的，因为她正在面对窗子。看见这秀丽的背影，飞雪心里一阵激动，这个背影，自己渴盼了好久，犹如一个人在大热天里终于得到一个西瓜一样欢喜。

飞雪看着碧玉的背影，心里是一阵阵激动，久久说不出话来。碧玉就那么站着，依旧没有回头，说：“你出去逛都不喊我，难道心里是真的没有我吗？”飞雪听得吃了一惊：什么话？谁心里没有她？飞雪惊诧地看着碧玉的背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那碧玉听了他竟然不回答，有些奇怪地回头，竟然看见了飞雪站在她的身后，碧玉诧异起来，脸上带着羞涩，说：“怎么是你啊？飞雪。”

何飞雪张着嘴巴看着碧玉，满脸的惊愕，似乎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话。难道这个碧玉心里真的有人了？天！

碧玉看着飞雪，不解地说：“你坐啊！”碧玉说着拉过一根凳子。

飞雪怔怔地说：“碧玉，你的心里，竟然有人了？”碧玉脸上浮现着羞涩，说：“既然你都听到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啊！”飞雪忽然着急起来，脸上也是万分失落，急忙问：“他是谁呀？”碧玉低下头，轻轻地说：“你认识的。”飞雪说：“难道是阿沫？”碧玉点点头，嘴里轻声说：“嗯！”飞雪头脑里犹如炸了一样，说：“怎么会是他？不，不可能！”说着，飞雪把双手在胸前乱抓乱舞，头脑疯狂地乱摆乱晃，嘴里是唾沫飞溅而出，简直着急得都快要跳起来了。碧玉看着飞雪这个动作真是歇斯底里一样，觉得好生奇怪，说：“你这是怎么啦？”飞雪急忙走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抓住碧玉的手说：“喜欢你的人是我，是我啊！”

碧玉听得好诧异，说：“你、你喜欢我？”飞雪说：“是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所以才跟着你们远去东海之上啊！”碧玉慌乱地说：“吁吁！”飞雪继续紧紧地握着碧玉的手说：“你、你就答应我吧。我会对你好的。”碧玉心慌意乱，急忙要抽回手去，可是飞雪握得很紧，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碧玉大声说：“你放手啊！”说着，大力一挣，飞雪看见她似乎快要生气了，不敢再握，只得撒手。

碧玉挣脱了，急忙后退几步，防备性地看着何飞雪，唯恐他再上前一步。何飞雪见了她这个动作，心里一阵悲凉，不由得叹息一声，只觉得放眼之内，皆是茫然一片。

碧玉说：“你走，你走啊！”何飞雪听她下了逐客令，再呆着也是无趣，只得恹恹地向着门口走去。快要到了门口，何飞雪又扭头回来，说：“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碧玉说：“我需要考虑什么？我喜欢的是阿沫，不是你。”何飞雪想想又说：“其实他不喜欢你，如果他喜欢你，又怎么会告诉我你在这里，让我来找你呢？”碧玉呆了一呆，一时找不出该说什么话来。何飞雪见了，心里暗喜，又朝着碧玉走了一步，说：“真的，你想想，他其实是劝我来的，不然我也不会的你在这里呀。冲着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并不喜欢你。试想，哪一个男人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给其他人呢？”

碧玉忽然大声叫起来，说：“你不要再说了，他其实是在考验我，不信，你看，他给我买的水晶挂饰，上面还是一对玉人儿呢。如果他不喜欢我，他会掏钱给我买吗？”说着，碧玉从兜里掏出那水晶挂饰。飞雪吃了一惊，急忙走近一看，碧玉手里拿的果然是一个缀着一对正在亲嘴的玉人儿的水晶挂饰。飞雪急忙说；“真是他掏钱买给你的？”碧玉说；“还会有假？你去问他呀。不是他买给我，会是哪个买给我的？”

飞雪听了，顿时呆住了，默默地站在那里，眼里流出泪来。碧玉见了，觉得自己太绝情了一点，于是急忙说：“何哥哥，感谢你把我放在你的心里，可是我只喜欢阿沫一个呀。请你谅解。”飞雪说；“反正你们还没有什么，那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碧玉说：“我是一个很专一的人，而且，这几次，我父亲都安排我和阿沫一起搭伙出门去办事，我猜出他的意思，其实也正合我的心意。”飞雪两眼望地，低低地说：“连你父亲都赞同你和他在一起？”碧玉点点头：“不仅是我父亲，还有邹大叔也赞同的。”

飞雪呆了半响，眼里泪水哗哗直流，蓦然大叫一声，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