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秘书工作

苏雨那一晚他很担心，打我手机，我的手机无电处于关机，他等我回来，一直不见开门，他敲过几遍，门内没有任何回音。他的担心，变成一种不安，夜半好几次要爬起来打的去试镜处看我会不会在，可是，我跟他讲过，深夜期间，我不会去接MV的拍摄，他变得越来越忧虑，他认为我不会使自己不归家的人。

清晨，我上班的路线，从海恋山庄直达工作地点，我和张思过同坐一辆车，头一次，他甚至当起驾驶员，在车上还询问我睡得好不好，然后我俩又共进早餐，仿佛我们就是一对默契有加的故人。

那种纯净的关系即便保持再大的距离，被同事无意瞧见，都会被说得离谱，我感受张晴以前被别人口沫唾飞推演，是万般无奈的，公司开始传言我和张思过是男女关系，人类发明流言，就跟着鹦鹉的功能，一传十十传百，流言变成一个能穿墙的嘴巴，把活的说死，死的说活，没有的说有，小的说大。

没有隔墙的耳朵，流言传出，事情就出来了，上午业务员议论纷纷如何想法设法去看百年一遇奥运火炬传递，这些议论，同事王小宣作为别人的损友，我的利友，讲出的话，都变成了公司的特大新闻。

像常坐办公室的员工，外面有天大的事发生，都要保持雷打不动的职业精神，当然，像与文字打交道的采编人员，思维总是跃跃欲试，心底总是勃然焕发，身在曹营心在汉，为了国家大事，也宁愿要让眼睛一瞥，心早像长翅膀的鸽子，迎着奥运火炬的激情飞翔着呢，她们在交谈着，通过网络查看相关新闻。

我一个上午就是接电话、发传真，接待来客，没得闲，做完还得将她们的采编稿件统一编辑，做成内部文刊，前者是代秘书的工作，后者才是我的职责所在，另外我还利用时间进修广告和业务，除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自从张晴开始请假，我每天就得挤出时间收存文件、整理资料，安排张思过每日行程，将一天的工作布置得满满当当。

十点左右，我离开办公室送报表并给张思过确定当日具体行程，从公司大门外闯进一位不速之客，我从来没见过她，照理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个公司正式的客户，都得向我这个秘书先靠拢，被问询何事，然后由我直拨张思过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什么人即要到访或者预约过的客人，再按轻重有序地请到总经理办公室面谈，如有其它客者就先安排茶水间。

我上下打量来者大摇大摆，蓬松的爆炸头，穿着一身古怪的装束，上衣著七拼八凑颜色布块的衣服，下身一条长管开叉的裤子，脚蹬男式鞋的非男非女，我的第一感觉她闯错门了，那人连瞧都不瞧我一眼，我不紧不慢迎上：

“您好，请留步。”一句礼貌用语引来蔑视，她瞟我一眼，不仅没有停步，还加快速度，直闯张思过的办公室，我跟了过去，并将她拦下来：“您好，没有预约，请先登记。”她强硬地开门。

夺门而进，张思过并没有设防，所见此人大张旗鼓进来，脸色攸地沉下来，他抬起头的同时，我走前道歉：“张总，对不起，没拦住。”

突传耳畔哈哈哈的大笑，我惊愕于这位特殊的客人的戾气，随意而不被阻拦，她干脆拉一把椅子立马就坐，脱去蓝背心马夹，露出圆形开襟领衫，一对发育得极为丰满的胸脯把衣裳拱得极高，就是标准的事业线都淹没了，原来她是女的。

此时，张思过毫不客气说一声，“怎么来了不电话说一声？”我以为张思过批评我，正要接话，张思过又重复了一句：“真真，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还硬闯办公室，把秘书当空气？”张思过对来客的行为显得异常不客气。

只听到女子叫了一声，甜腻腻地吐出一句：“过儿，我来你不高兴吗，我想你了。”

女子绕过办公桌，整个人倚在张思过身上，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脸朝他，用高耸而不自然的胸脯，蹭着他的前襟，撩弄她的绵羊头发，嗲嗲装腔作势问道：“你怎么不理我了呢，来了还不高兴呢，过儿？”

张思过还续继翻阅原来的资料，理都未理，见是这般冷态度，那女子火冒三丈，突然转向我，她把怒气全撒向我，责问张思过：“过儿，我问你，她有什么理由叫我留步，不让我进来，晴儿呢，她怎么代替晴儿的工作，叫她走开。”

那女子那两条手像蛇绕在他脖子上，粘爬着，拨也拨不掉，张思过此时恼怒了，拉开她的手，严肃地说：“真真，人要脸，树要皮，别缠了，这里是公司！”

女子变腔，很不心甘，由原来甜腻腻的讨好，变成霸道的男低声：“过儿，你把我当外人，来了一个新美媚，你就把我这个旧恋人忘了，听说，你看上人家嘞，还领人家到别墅住下，过儿，我可告诉你呀，还有一个张晴呢，张晴是我的远亲，我不捧远亲，我还让外人得逞呢？你想想吧。”

那话气到张思过了，只见他厉声喝道：“真真，你刚才说什么呢，阴阳怪调有意思吗，她叫许琼，公司员工，编辑部新来的同事，张晴家里有事，我把她调任代秘书，全公司都知道，已经发文。”

“我可不信，我要问出张晴被你一脚揣出去的，我要找你现在的女人算帐。”

张思过厉声喝斥：“无法无天，真真，太不象话！”

“我怎么不像话？

“爱鼓捣，看你，照照镜子，像人，还是像鬼？”张思过从抽屉掏出一面镜子，塞到她面前，镜子照出秦真扭曲的脸庞：

“为新人骂我，我付出身体的巨痛和精力的损耗，换回这副靓姿美颜迎合，过儿，你不领情，还嫌弃我？”

“真真，有一点告诉你，刻于雕琢失去天性，过于骄纵缺乏少许纯真。我早劝你，自然最美，非得隆胸、隆鼻、整脸，整出个样子我都不认识喽，你自行对照过哪还有从前的你？以前的你是那么可人、爱笑，现在笑起来都僵的。”

“过儿，他们说，男人不喜欢太平公主，是不是这回事？你觉得我没有味道，还是女人要有特点才会有人爱？”说完，发嗲又撒娇拉拢张思过，想挽回过去那点俩人恩爱的情份。

张思过冰冷，他断然推开秦真，站了起来，严厉地说：“我还有事。”

秦真见吃力不讨好，发飚，：“我整出巨的，你说我填充的都是硅胶，捏起来没有手感，不整你们又笑我太平公主！”她很懊恼发怒，像一只要吃人的母狮。

她看我在旁，瞪着狮子般的眼睛，怒发冲冠： “看什么看？想看是吗，我的比你大。”便不服地把衣领故意扯低，其实我就是想把日程告诉张思过，即将要安排的行程，谁知秦真以为我爱搭事，等看一场争斗的把戏，恰巧张思过说：“等等许琼，公司广告部的广告宣传内容需把关。”便把一些资料交到我手上，秦真把气发到我身上，她一副撅起隆过的塑料胸脯，跃跃欲试，势与我比高下。

我移开双眼，好气地呵笑一声，心想：大来有什么用，有用，还馋不到男人。不过，我的胸脯也不小，那可是天然的，我骄傲遗传我的母亲，我傲然地回视她，脸上保持自然地微笑，不理不应才是对挑战之人的完美回敬。

我把手上的表格递给张思过，张思过看了一眼，劝向秦真：“真真你先回去，有什么事私下我找时间和你聊聊。”他小声在她耳畔耳语，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这样秦真终于走了。

受于秦真干扰，我于是抓紧时间报告行程：“张总，一会十点半，会议室接洽一位大客户，还有五分钟，等候多时；十一点十分，酒店安排接你和客人午餐；一点四十飞上海，我已经跟驾驶员联系，十二点二十分，启程接你去机场。”

“小许，上海一起去吧。”张思过给我定好了票。

“张总，昨天早上不是说我留下来接待别的客人吗？”

“我考虑过了，今天一起去，住一个晚上，明天回，你觉得怎么样？那边的事需要你去主动落实，广告放在最佳位置，突显醒目，最好跟别墅区的阿东见面商讨放哪个位置合适，你与他第一次见面，需紧密沟通。”

我跟着张思过匆匆忙忙地去会议室，张思过和客户先交流，我记录交流内容，一起午餐后，我回头去家里收拾行李，上了公司的车子，再会同他一起去机场。

短短时间过去，坐上飞机，我们一个多小时处于静态休息。

降落后，张思过跟我交谈上午秦真闯进公司的事情，他说：“去年春节我提分手，秦真跟我要条件，市内一套房子给她，我当初没有答应，她打过好几次电话，今天我答应给她，两人谈了三年，相处三年时间，她烫发，整容，隆胸，做出许多令我不可思议的事，既是正式男女，隆胸的事要跟我说吗？我钱给她花，房子交给她打理，我们没压力没负担，我相信她，她却放纵自己的身体，把俩人的相爱变得面目前非，倒是刚开始，真真本人好好的，是个可爱的女孩。”

张思过从口袋掏出皮匣子，抽出一张照片指着原先还十分自然顺发披肩笑容可掬的女孩子，她长单眼皮，眼小却笑得灿烂，她在男人中间，他说：“这是未整前的秦真。”

张思过很无奈地继续：“说到太平公主，有一晚上，一起喝酒那些朋友在酒精作用下，坐下来讨论各女友和老婆身材容貌，平胸的女人，被称飞机场或者太平公主，好话不出门，坏话传千里，不就传到真真耳朵？从此她就一发不可收拾，连班都不上了，就对身体动刀动枪。”

我呵然笑说：“女人好美之心都有，怪不得她。”做为女人，还是站在女性的角度说点好话。

张思过望向我：“世间百态，哪有人人都像你一样天生丽质，清丽秀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