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美人心计

应酬结束完，回到办公室，我第一时间联系张晴，问询她什么时候请假，她讲我走后，公司来了一个女人，我问她是谁，张晴摇摇头：“没告诉我什么，也没说找你什么事。”

“长什么样呢？”我实足好奇，近期找我大有人在。

“穿着很洋气。”张晴回答。转念一想，洋气？第一念头，我首先想到的会不会与我爸联系的陌生女人，觉得洋气除了形容我眼中的陌生女人比较恰切外，还有可能是宋明明的老婆舒莹。

8月9号晚上，我一个人在苏雨的房间看电视，脑里一个劲想着空缺位置上的苏雨，我还是不忘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姥姥，姥姥不语，我告诉姥姥，我是许琼，几个月前打电话给她过，我直爽地介绍：“姥姥，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啦，我是上次苏雨住院打电话给你的那个姑娘。”

姥姥似乎想到了，她声音低微，问：“孩子，苏雨怎么没把你带回来？他刚出门。”

“姥姥，你安心养病，下次我跟苏雨回来看你。”

“孩子，你回来看看姥姥就好。”

“好的，姥姥。”

挂掉电话过了七八分钟，苏雨来电，说之前给姥姥买东西去了，让我等迟了。我问苏雨姥姥得什么病，苏雨回答，姥姥是心病。未梢，他又带了一句：“林虹加重她的病情，都是关于房子的事，刺激了她。”

我听完，觉得姥姥听到我的声音会误认我是林虹，林虹就是闯入苏雨家阴阳怪气的女人，我心中的谜，若干时间后，苏雨一定会替我解开，他承诺过，我是他的女友，能为我负责。

挂完电话，我继续关注电视，奥运第一天回顾第一个金牌得主是中国的举重女选手，我看得极其开心，女子不让须眉，同事王小宣十点打电话给我，要我去她新租的房子体验新电视，我还想着前一天晚上和苏雨交流的场景：

“吃啊，许琼。”在饭桌上冷不丁，苏雨提醒我

“林虹她是谁？”我再次问，脑里寻思：“前妻？”

“许琼，看电视，开幕式要开始。”苏雨不正面回答我。

边吃，边看电视，我打断他的话：

“苏雨，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现在的你单身吗？”

“不可置疑，我说过，许琼，我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做我女朋友我要对你负责，我不会轻易许诺。”电视，徐徐拉开奥运序幕。

小宣这时打断我的回忆，她说她在家，听我慵懒的声音，她啪啪一串话来：

“许琼，你家不是没电视吗，不看奥运浪费，打的过来，我给你报销。”

我难得清静时光，突被打破，便问：

“怎么，在家一个人吗，男友呢？”

“新租了一套房间，给弟弟住，购了一台电视，2500元，过来，和我共观奥运，试试新电视和空调的效果。”

“你弟现在怎样？”王小和因为奶制品事件打架而被关押。

“别谈他的事，我烦着呢，东西都给他搬过来了，我现在的处境，上不上、下不下，跟流浪汉没两样。”

“怎么呢？”

“原本待在新房多舒服，有男友关心，他爸妈暂时过来，我先委屈求全，就是住出租房没人依靠，一个人，辛酸啦。”

“你打算搬回男友家住吗？”

“当然，我俩没分开，过来，许琼，我告诉你一个喜事，我有了。”

“你怀上了？”

“不是，许琼，我有房子了，上个星期天，我私下里跟我男友提婚事，他要跟我定亲，我就是骗他有。”

“不好吧，小宣，你爱他怎么能够骗他呢？”

“许琼，定亲就是定心丸，有没有怀上，迟早的事，嘿嘿，我教你怎么使主意，让男人有期望，就能对你服服贴贴！”

我觉得我不属于做梦的女人，我想，小宣归小宣，许琼是许琼，八杆子都不能复制。

“听到没有，许琼？我以后教你如何制服男友。”王小宣沾沾自喜。

“小宣，算了，你服侍好你的男友，我早着呢。”

“你呀，要尽快，我都快办喜酒，你的男朋友还没一撇。”

“小宣，恭喜你，喝喜酒，别忘通知。”

“我通知你，现在过不过来？”

“我不了。”挂完，我坐在苏雨房间的沙发上发呆，站起来跺步，我直盯着朝我凝神的苏雨父母照片，思量为什么我就从来没见到他们，苏雨说，父母在天的一边，要是苏雨在，他一定把我拉坐下，告诉我，他的父母在远方，他非常想念他们，他也会说：“许琼，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带你去见他们。”

当夜，苏雨给我打了很长的电话，我有几次要说出林虹，都又隐藏起来，苏雨在电话听出我怎么不快乐，他还特地提到姥姥。

“许琼，姥姥说特别特别喜欢你，你给她打电话啊她病好了一半。”我听了笑逐颜开，自言自语：“这是真的吗？”

即使再小声，都被苏雨听到，他回：“真的，许琼，为什么一个人会让令另一个人痛苦，而另一种人会让人高兴呢？”

苏雨道：“姥姥想你到昆明看望她，下次把你存在手机做成屏保直接给她看。”我笑了，交流是一种幸福，特别是苏雨谈起姥姥。

我没有去王小宣租给她弟弟的出租房，苏雨的电视陪伴了我几天，我在每天清心幽静的时间紧凑工作。

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首先张晴请假，其次，周六周日我得拍摄墨镜男给出的剧本《曲线变大》，根本无暇想别的事，唯一一件就是努力赚钱，为了治疗爸爸腿伤。

张晴请假，我自然更忙，忙得我白天脱截，晚上回到家我形同脱水，疲惫至极，我唯一欣慰就是看奥运会，或者给苏雨打上一个电话，苏雨有时，也会给我一个电话，我们交谈，释放精神上的相思。

白天我听王小宣讲张晴和张思过在一起，张晴和我已是知心知底的好朋友，他们的交往，张晴会告诉我的。

张晴请假，一个星期的时长，张思过到医院探望豆子病情，我少于见他俩一起，我的消息便没那么灵通。

直到张思过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医院看望豆子，我看到术后的豆子和他咬头接耳，张晴看上去非常辛苦，单亲妈妈白天照顾，晚上又守夜，担心豆子的恢复不好，几日不见，把她摧残得本是如花的妈妈，变得焦虑和脸色蜡黄，我作为好朋友便安慰她。

秦真拍MV的时间与我的错开，她拍摄的时间是周一至周五，而我是周六周日，张晴知道我特辛苦，见我踏进病房坐下一刹那，她竟然在我肩上嘤嘤哭泣，把几日来照料孩子的艰辛一股脑儿哭出，抹眼泪，戚戚地说：

“许琼，能见到你真好，你忙，还来见我和豆子。”

“豆子怎样？”我问她，

她示意豆子和张思过聊得火热，术后的豆子体虚，见到所谓的爸爸脸上还是掩饰不住快乐，听到他俩交谈。

张思过问：

“豆子，叔叔在，不怕啊，长大想当什么呀？”

“医生。”

“为什么是医生？”

“医生治病救人。”

“豆子疼不疼？”

“不疼，叔叔看豆子，豆子好高兴啊，就不疼了。”

后来我了解到，豆子的体内被剖出一颗小石头。

张晴告诉我，张思过当天赶到医院，豆子手术一直喊着要爸爸，张晴说：“爸爸哪里找啊，我没有主意，只好向豆子亲爸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之前我再落魄，都没向他求帮助，这一次不同，他还是没来，我好伤心，许琼，我没想到，他的骨肉都不理。”

张晴泪流不息，为那个负心汉，我告诉她不值得，走过去，前面就是天。

我抱着她，指指张思过：“张总来了便好，他不是和豆子有缘吗？”有一刻我真希望张思过是豆子的爸爸，至少可怜的张晴有个依靠。

张晴擦干眼泪：“是的，张总和秦真一起来，豆子的手术在我们三人的看护下，才得以成功。”

“豆子对张总特别的眷恋，上次豆子发烧在家，她和张总就建立某种情感，每次豆子脆弱之时，都会叫着叔叔你快来。”

我笑说：

“张总有孩子缘。”我想天作意，谁能拦之，张晴和张思过冥冥之中就是一对儿呢！

“不知怎么的，豆子特别喜欢他。”张晴补充一句，流溢出幻想的光芒。

豆子手术，秦真放话给公司同事，“人家张晴和张思过才是真正一对儿。”

这倒是真的，我希望张思过能爱着面前的女人，对张晴而言，她太需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属于她的家，一个真正懂她的男人去爱她，这些年，她一个人独自承担着养育豆子的重任，把寻找伴侣掩藏在心中。

“放开束缚吧，晴儿，你喜欢张总，为什么要埋藏呢？”我对她说，星期五的夜晚，张思过回去了，我一直陪她到深夜，张晴趁着豆子熟睡，我向她建议。

“许琼，我没理由向他表白，我害怕第一次的婚姻被男人拒绝，我经常闭门思己过。”

“层次不同，还是自卑作怪？”

“都有，我无暇顾及，还有豆子要照顾呢。”

“晴儿，豆子是联结你和张总的纽带，他爱豆子，喜欢豆子，你喜欢张总，为什么不敞开心扉？”

“你看到表象，张总以一个老板的身份慰问下属并看望豆子是很正常的，许琼。”

“晴儿，张总真心喜欢豆子，连我外人都看出来，你把心门敞开，爱情来了，你挡，能挡不住吗？”

“许琼，你不知道，我过往像你讲的一样热情奔放，到底我得到什么，豆子生病我求豆爸都不来，天底下有那么自私自利的男人！”

“豆子爸不等于全世界的男人，你看对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张总喜欢豆子，表明他真正喜欢你。”

“不可能，我已经结婚过，他条件那么好，传言不是真的。”张晴认为张思过不可能会看上她。

我握住她的手，看她眼流抹个不停，想爱一个人又不敢去爱，辛酸难过不已，我掏出手巾递给她，抱着她说：“晴儿，放开去爱吧，张总真的不错，秦真也是希望你获得幸福吧？”

“可是...，公司的人知道会怎么说我？”

“你相信爱，不是流言和谈论，你相信自己，爱有奇迹，能融化他们的偏见，我会支持你到底！”

听到我的肺腑之言，张晴笑出灿烂，她扑到我怀里，喃喃说道：“琼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曲线变大》拍摄过程中，有时我会碰到秦真，但我尽可能避免与她冲突，我要把她忘记，忘掉这个人，在我的心中，有份张晴深厚的友谊足够。

倒是在代秘书的过程，我和张总正面接触，秦真又疑神疑鬼，我甚至不怕告诉她，我行得正、坐得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每次我和张总进进出出，都可能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同事窃窃私语：

“莫非许总监看中张总那块肥肉吧？”

“张总房产多，盯上他不是自动缩短奋斗行程吗，要公司有公司，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要样也有样，所有都被她拿捏。”

“你们说，能找到那样的老公，我也羡慕啊！”

小宣像八哥一样传话，看到我气愤不理，小宣道：“我跟他们反驳，许琼不是那样的人，说她们眼睛蒙上一层灰，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

小宣又说：“不过，许琼，那些爱聊你是非者几乎都是过往与秦真特好的人，她们就是特见不得你好。”

我问她：“你觉得我有办法和张总保持距离吗？代秘书、编辑、广告业务，哪个岗位，不是和总经理直接汇报，受他监督，我的领导人就是张思过啊！”

“许琼，保持距离干嘛呀，我认为你更应该趁热打铁，气死那一群饶嘴滑舌的王八同事！”小宣跟我悄悄耳语：“趁热打铁，懂吗，就两人，嗯嗯！这样。。两人叉叉。。”小宣用双手食指比喻，乐悠悠地咧嘴笑：“琼，我告诉你我的恋爱史，此处取经，和喜欢的对象，一下就成。”

我瞪着单纯肥圆的小宣，摆摆手，哈哈哈畅笑三声，霸气地回：

“我许琼倘若用下半身思考，是不是浅薄无知呢，许琼和王小宣是不同的，哈哈哈，要使男人拜倒在我许氏石榴裙下，只用二招征服：人格魅力和智慧才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