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清除小日本

竹下一郎猛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眼光直勾勾地打量着这五个吃饭的人。白天锡连忙垂下了头，紧张的满头是汗。

佐藤圣望着这个穿着和服的人有些奇怪。他放下了饭碗，问：“你是何人？要干什么？”

竹下一郎开了口：“你们哪位是今井次郎阁下？”

“我就是。”今井次郎也放下碗筷。

竹下一郎鞠了一躬：“我是对面大药房的竹下一郎。这家怡安大旅社的老板铃木是我的好友。铃木老板说，他负责接待你们，并给你们从奉天送过来上山的介绍信。可现在，铃木君在奉天。他要明天才能回来。铃木君给我打来电话，嘱咐我和田中和雄中尉的副手今天下午要陪你们喝酒。”

佐佐木道：“既然拿着介绍信的铃木没回来，那就不麻烦你们请客什么的了。我们手里也有介绍信。我们明天自己可以上山。”

竹下一郎往前凑了凑，小声说：“听铃木君讲，你们是赫赫有名的‘三白’。我们日本侨民，可是奉你们为英雄的。所以，我们镇子上一些侨民的代表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想和你们坐一坐。希望你们能到场，激励一下我们大日本前来大陆开拓的侨民们。”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竹下先生，我们‘三白’一定会到场的。”今井次郎说。

竹下一郎退了两步，扭着那肥胖的身躯，艰难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退着走了出去。

白天锡吁了一口长气，摘下帽子，试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今井次郎看到了。他抬手摸了一把白天锡的额头：“三弟，这么多的冷汗，难道你是病了？”

“有……有一些不大舒服。大概是路上着凉了。”

佐藤圣关心地说：“走，对面就是竹下大药房。我们去那里看一看！”

“千万别……着一点凉，不打紧。大概睡一觉就好了。”

“也好。那就让常玉舒陪着你上楼好好睡一觉。我们三个到镇子里转一转。”今井次郎站了起来，“听说，这个镇子上，我们日本的开拓侨民很多。我们几个得给他们讲一讲咱们的故事，激励他们全身心投入到大陆政策的伟大事业中来。三弟，你是‘三白’之一。你得尽快恢复过来，必须跟这些侨民见一个面！”

“好，好的。”

白天锡支吾着，向楼上走去。他心里想：奶奶的！与这镇子里的日本人见面？一年前，自己奉竹下一郎的命令，整天个站在店门口忽悠这些进店买药的日本人来着。虽说，这一年来，自己也有了一些变化，也就是长高了一些、壮实了一些。但谁能担保他们不认出来？还有那个可恶的竹下夫人。想必，这两个人是不会忘了自己的。上次，胡富贵怎么没炸死他？这个该死的胡富贵！不需要他时，他乱扔那些黑蛋子。现在需要他了，却找不到他了。若是这小子再往竹下一郎的大药房里扔上十个八个的黑蛋子，问题不就解决了？

白天锡脑袋乱哄哄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寻思，得想一个什么妙招，让自己不参加那场宴会呢？

跟在白天锡身后的常玉舒关上了房门，小声对白天锡说：“你是不是担心那个竹下一郎会认出了你？”

白天锡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你卖古董的时候，我们的人就调查过你。我从日本宪兵队出来之后，我叔叔把你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怎会不知道呢？”

白天锡点了点头：“说实在的。我真怕见了那个竹下一郎和田中和雄的副手。若是让他们认出来的话，我就不好跟我的二位拜把子哥哥混下去了。”

“那不正好么？离开他们，我们去闯另一番天地！”

“那可不行。我没啥亲人。我从这个镇子走出来的时候，就跟着佐藤圣。我需要跟我的二位结拜哥哥在一起。”

“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呀！”常玉舒还在劝着。

“那是你的看法，我不这么认为。”白天锡有些不高兴了，“你以后若是还想跟着我。第一，不要说我的老底；第二，不许讲我二位盟兄的坏话！”

常玉舒挠了挠头，便说：“好吧。我想一些办法，让那个竹下一郎见不到你的面就是了。”

“你有什么办法？”

常玉舒趴在白天锡的耳朵上轻语了几句。

白天锡道：“这办法能行吗？”

“是有一些危险。但必须这么做！”

“那你去办吧。你可要小心一点！”

“好，我去办了。事情办成之前，你千万不要出去！”常玉舒说完就要走。

“等等！”白天锡叫住了他，“我给你画一张地图。得手后，你从后门跑到镇子后面的玉米地就行！”

……

常玉舒带了一个包裏从怡安大旅社出来，向镇子后面的那一大片玉米地走去。到了玉米地里，常玉舒看四下无人，便施展开了他的绝活，进行了化妆。不大一会儿，常玉舒便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日本铁路上的小职员。

他将脱下来的衣服和镜子等物塞到了包里，并埋起来之后，便走出了玉米地。

常玉舒在镇子的街道上信步溜达着。鞍山镇名字上带一个“镇”字，但比常玉舒和白天锡他们前一段时间待过的赤峰、隆化、丰宁等县城大出许多。街上的人群自然是熙熙攘攘的了。

他挤在人群中，将警察所和十余里开外的关东军军营看了个仔细。因为白天锡说，那里的关东军是最危险的。镇子里的警察倒是没几个。

路上，常玉舒意外地碰到了从一处日本人开设的商店里走出来的今井次郎、佐藤圣和佐佐木。常玉舒特意上前晃了晃，这三个人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便走了。连他们都没认出来。看来，这化妆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一切的情况都侦查好了。常玉舒便向竹下大药房走去。他先是来到了竹下大药房的后门，确定了逃跑路线之后，这才转向了正门。到了正门，常玉舒抬头向怡安大旅社的二楼望去，只见白天锡正从窗帘缝隙里紧张地盯着他这边。

常玉舒向那扇窗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大药房内走去。

那个曾经和白天锡在一起干过的小伙计迎了上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嘴里说：“#*@?”

常玉舒听不懂这小伙计说的日本屁话。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小伙计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嗓子说不出话来了。”

说着，小伙计便把常玉舒带到柜台前，对坐在柜台里的竹下一郎说：“老板，这个人的嗓子说不出来话了，您看给他开些啥药？”

竹下一郎赶紧放下手里的紫砂壶，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您嗓子怎么了？”

常玉舒还是用手指了指嗓子，使劲摇了摇头。

“嗓子疼得这么厉害啊。走，到里面，我给你看看。千万别得了什么白喉那种病！”

竹下一郎说着，拉着常玉舒向内间的诊疗室走去。

诊疗室的一角，摆着一把医用椅子。竹下让常玉舒坐在上面，而后推椅子上的开关。椅子便像床一般倒了下来。

竹下一郎拿起医用手电，对着常玉舒的嗓子好一通研究，然后说了一大堆日本话，大概的意思是说，这病够严重的，得开好些的药。

突然，竹下一郎近距离看到常玉舒脸上的化妆薄膜：“你这……”

竹下一郎的话还没说了一半，常玉舒便用匣子枪顶在了他的胸口上。

竹下一郎下意识地举起了手，嘴里说的，也变成了汉话：“壮、壮士，我有眼无珠，不知道您脸上那层皮。就当我啥也没看见。请壮士息怒！”

“息怒？”常玉舒冷笑道，“我是袍子队的。你这一辈子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到我这张脸了！”

“别、别，壮士，我这里有钱，我、我去给您拿，给您拿……”

竹下一郎一边说，一边向房间门口挪去。

“你给我站住！”

“我、我站住，不动了。”

竹下一郎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说：“竹下老板，你钻到哪间屋子里去了？我们还要去参加宴会呢！”

紧接着，门帘一挑，一个身穿日本关东军军服的军官走了进来。竹下一郎趁机一拉那个军官，大喊了一声：“有土匪抢劫啦！”

喊完，竹下一郎趁势逃了出去。

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常玉舒抬手“啪啪啪”三枪，摞倒了那个日本军官，而后猛地一窜，跃出了房门。

竹下就要跑出大药房了。常玉舒甩手就是一梭子。子弹全都打在了竹下一郎的后背心上。他一头栽在了柜台那里。

但没想到的是，在大药房门口站着两名那位军官带来的关东军士兵。枪声惊动了他们。这两位端着步枪就闯了进来。

来不及更换弹夹的常玉舒向后一撞，进了另一间屋子。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正在洗澡的女人那美妙的、像日本画里的身体便展现在他的眼前。这人便是竹下夫人。

常玉舒趁机换上了弹夹，上前一把抓住了竹下夫人的发髻，一下子将他扔出了房门。日本兵开枪了！竹下夫人那雪白的身子登时就出现了两个血窟窿。常玉舒趁日本兵愣神之际，一枪一个，便摞倒了这两个小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