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天随人愿

“这话我信。”叶凡认同说：“我曾在国外网页上看到过类似的帖子。可是，推测的大灾难并未很快到来，至少在我休眠前的那几年，和平依然是全球的主流呼声。”

常三深沉地说：“魑魅魍魉推波助澜，竭尽全力，不择手段地将人类推向深渊，善良的人们，也在竭尽全力，阻止、遏制灾难发生。双方都用了全力，有时此消彼长，有时彼消此长，但最终，罪恶的黑潮遮蔽了全球，将人类推上了不归路。”

“你老兄知道的不少，绝非寻常之辈。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叶凡疑云大起。

常三没有回答，径自说道：“罪恶的黑潮越来越猛烈，战争的硝烟味越来越浓烈，山雨欲来风满楼，佛、道）、儒三教，组成三教救世同盟准备救世……”

“凭他们救世？开玩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叶凡无情地嘲笑。

常三说：“不是救当下之世，而是未来之世。”

“未来之世？呵！有意思！”叶凡大喊大叫：“人类文明已经覆灭千余年了，万物之灵沦为异类的家畜任其宰割，水深火热，你们的救、世主在哪里？”

“是啊，你们在哪里啊？为何还不出现？”常三无助地望着满天繁星，迷茫地自语。

“你的救、世主不会出现。”叶凡冷冷地说：“有句话说得好，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要靠我们自己。”

常三举起两只布满老茧的手，悲哀地说：“这双手，连维持自己的温饱，保护自己的生命都很艰难，它还能干什么？”

叶凡心中的计划尚未考虑成熟，无意多说，避开话题问道：“安姆曾对我提到窝奴国恶、灵，这是什么东西？”

“你自诩为知识渊博的科学家，连这也不懂？”常三冷冷地回答。

“屁话！”叶凡粗鲁地反驳：“我的专业是自然科学，从未涉及玄学，也从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常三理理思绪，说到：“恶。灵没有实质的形体，通常是以半透明的能量形式存在，但是由于恶。灵的怨念和怨力超乎一般灵体甚多，所以恶。灵拥有非常可怕的破坏能量。”

“它们从何而来？或者说，是如何产生的？”叶凡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世界，也许真的存在着所谓的恶。灵之类的超自然现象，也许有一天，他就要面对这些东西。

常三想了想，说：“一般说来，一个人临死前，如果满腔怨愤，怀有强烈的妒忌或者怨恨，死后，他的灵。魂就会变为恶。灵，或附身害人，或隐身攻击仇人，甚至滥杀无辜，死者临死前越绝望、越仇恨、越怨毒，所获得的怨。灵级别越高。窝奴国的恶。灵，大多来自于类似精鬼神社的地方。这些神社，其实就是窝奴国养。鬼之地，里面供奉的亡。灵，基本都是自古以来攻城掠地，杀人越货而死于非命的武士、将军、军人，以及所谓的名人政客等等。这些人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至死难以瞑目，所以怀有强烈的怨念与忿恨。死后，他们的灵。魂被阴。阳师召回，送进精鬼神社供养修。炼，享受香火越久，它们的怨力越强，攻击力也就越强大。”

叶凡听得心中发冷，毛骨悚然，问道：“如果它们大举来犯，会是何种结果？”

常三“哈哈”一笑，说：“别担心，天不会塌下来，我们这个民族，国家可以被占领，家园可以被摧毁，但从来没有被谁征服过，即使是现在，即使是窝奴国的魑魅魍魉倾国来犯，我相信，我们没有被武装到牙齿的强盗征服，更不会败在几个妖。物恶。鬼手中。”

“说得好！”叶凡拍拍常三的肩头：“你老兄知识渊博，见识不凡，绝非寻常之辈。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基地守护者的后代。”常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说什么？”叶凡没听懂。

常三说：“在北方、南方和东北的深山大泽之中，各有一座大型休眠基地。战争爆发前夕，三教救世同盟在全国范围内，秘密选拔招募了一批根基坚实，修为高深的修。行者，分别送到三大基地潜伏下来，等候劫难过后出世救世。同时派遣一批修。行者，前往三大基地担任保安，暗中保护在基地内的休眠的修。行者。我的祖先，便是北方基地，也就是附近那座基地的守护者之一。”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叶凡肃然起敬，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如此说来，先生家学渊源，是一位修行。者？”

“不敢当。”常三也站了起来，语气中包含着无尽的怅惘：“时隔数百年，加上种种原因，很多东西没能传承下来，我所得到的，十之二三而已。”

叶凡也为之叹息不已，问道：“这个基地内有多少名修。行者？能不能找到他们？”

“不可能。”常三一口回绝：“我们的祖先奉命守护这座基地，对于基地内的修。行者，只是耳闻，没有他们的任何资料。基地内有近万名休眠者，控制系统已经被毁，休眠者的资料也不复存在，大海捞针，如何寻找？天色已晚，我要去睡了，失陪！”说罢，丢下客人钻进小洞径自睡了。

叶凡摇摇头，只好在洞外露宿。他又梦见了那只该死的猫，它不去捕鼠，而是率领着千百万只老鼠向他扑来。

第二天，他叮咛常三，不要泄漏他的健康情况，又问他如果能找到一只猫，它能不能战胜老鼠？常三嘲笑说，如果仍然是那种小体形的猫，猫与鼠的地位将颠而倒之，望风而逃的一定是猫。

叶凡有了常三与叶子帮助，为他提供了充足的食物，体力得到迅速恢复。数日后，他带着常三和叶子去见安姆。

安姆人模狗样地坐在一把宽大的老板椅上，宛如一只捕鼠的猫，鼠眼中射出森冷凶厉的冷电厉芒，狠注着叶凡不发一言。

这里曾是休眠基地管理区，建筑面积达上万平方米，现在却成为鼠国**安姆的巢穴。这栋大楼是安姆先生的**府办公楼，它的办公室还算整洁干净，门窗玻璃也很完整，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人模狗样，沐猴而冠，看上去很滑稽，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你胆子不小。”安姆的牙缝里挤出愤怒的声音：“竟敢打着我的旗号四处撞骗，錯非你还有点用处，我马上处死你。”

“老鼠先生，你若想要我为你服务，就不得不容忍我在某些方面自行其事。”叶凡沉着地说。

“闭嘴！”安姆尖声呵斥：“老鼠也有尊卑贵贱，不能笼统地叫我老鼠先生，要叫我安姆大公先生，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对不起，尊贵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我忘了，请原谅……”叶凡虚伪地道歉。

这只老鼠虽然熟练地掌握了人类的语言，但却没有了解人类语言的真髓。安姆听到叶凡满含嘲弄的尊称，高兴得直捋鼠须。

叶凡在外面游逛了几天，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改弦易辙不再求死，要努力活下去，为自己、为同胞们做一点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针锋相对保证活不长，所以，他一改常态，在安姆面前显得非常恭顺。

“唔，唔，很好，非常好！以后就这样叫我。”安姆大公快活得直“哼哼”，对叶凡的恭顺非常满意：“伟大的鼠王陛下一再教诲我们，要对人类仁慈，我也非常愿意仁慈，所以，我不再追究你的过失。某些小事，我允许你自作主张，但不能触碰我的底线，明白吗？”

“明白，尊贵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叶凡卑躬屈膝，深深鞠了一躬。

“唔，唔，很好，很好！你是1108？”

“什么1108？我不知道。”叶凡暗自心惊，故作糊涂。之前，他不知道安姆为什么要追问这个，现在懂了，一定与1200年前的那篇如何消灭巨鼠的研究论文有关。

“你是从1108号铁棺材里出来的，你以为我们不懂那些符号，存心欺骗我吗？”安姆一口道破了叶凡的身份，将叶凡留在休眠舱内的背包丢在他的脚前。看情景，这些天，这位老鼠老爷也没闲着。

“冤枉！”叶凡大声叫屈：“当时，我被你们吓傻了，谁知道它是几号？”

“以前呢，你进入铁棺材前，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编号吧？”

“尊贵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请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叶凡继续巧舌如簧，为自己辩解：“当时，我得知自己患了绝症，变得像白痴，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怎么会注意那些小事？”

“我愿意接受你的解释。”安姆语气一缓：“我们寻找你，并非要处死你。”

“多谢！多谢！我被你吓坏了……”

“你不用害怕。”安姆说：“我们虽然完成了自我进化，但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同胞的体型与智商水平，停留在半原始阶段，因此，伟大的鼠王陛下要求你，发挥你的特长，继续你的研究，帮助它们完成体型与智商的进化。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叶凡满心欢喜，暗暗谢天。他正在谋划建立一个实验室，进一步查找老鼠变异的原因，设法将它们重新逐回鼠洞，安姆竟然要他继续从事研究，正是天随人愿，瞌睡送上了枕头。

他心花怒放，竭力不露神色，皱起眉头苦着脸说：“可我首先得治好自己的病，在此之前，我什么事都做不成。”

“不必担心。”安姆挥挥爪：“再过几个小时，我们的专家就到了，它们会替你制定出完整的治疗方案，方案制定以后，治疗与研究同时进行。记住，这些专家是全球医学泰斗，很受陛下的宠爱，要对它们恭恭敬敬，冒犯了它们，我也无法救你。”

“多谢关照，尊贵仁慈的安姆大公先生，我一定恭恭敬敬惟命是从。”叶凡谦恭地鞠躬道谢。

安姆快活得连“唔”了几声，指着常三说：“这个老菜人，今后就归你使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