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剑拔弩张

叶凡说：“这是医疗实验室的事，让医生说吧。”

陆医生不等询问，主动说道：“安姆先生，对于中晚期癌症，用化学药品治疗，治愈率更高，可是，我们只有草药，没有这些药，所以，0612去找药了。他说，不找到这些药，为患者解除痛苦，就不回来。这事，他向1108汇报过。”

叶凡接言道：“安姆先生，这件事，我曾经向你汇报过。”

“唔，是有这回事，可是，他走得太久了。”

叶凡道：“他曾经回来过几次，并带来了一些药，经过药理实验，他认为这些药的效果不够理想，又去找了。”

安姆对牛博士的表现非常满意，捻着鼠须说：“唔，他很负责，这很好！你们能为我的同胞着想，我很满意。近来，出现了一种非常凶猛的野兽，你们知道吗？”

“凶猛的野兽？安姆先生，豹子已经够凶猛了，还有什么野兽比他更凶猛？莫非出现了老虎狮子？”叶凡故作糊涂惟妙惟肖。

“不是老虎狮子，是……是猫，一种巨型猫……”

说到猫，它的声音在发抖，眼睛里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安姆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据我所知，猫早已灭绝了……”

‘它没有灭绝！只要找到一只，有人就可以制造出很多只来。”安姆鼠目灼灼，逼视叶凡：“1108，你也可以制造出来，不是吗？”

“怎么会？”叶凡故作糊涂：“正如大公先生所言，复制某个物种，必须找到父本，可是，据我所知，地球上的猫早就灭绝了，你是说电子猫吧？那玩意儿我见过，人类的确曾用电子猫来对付老鼠，不过，它的效果并不理想……”

“不是电子产品！”它挥舞着文明棍，气咻咻地尖叫：“是有血有肉的巨型猫！我怀疑，是你在搞鬼，地球上，只有你才有能力、有条件制造这种大猫！”

它终于摊牌了，不能再胡搅蛮缠装糊涂了。叶凡像一只发怒的猫，跳将起来，脱下白大褂摔在安姆的头上，敞开大嗓门吼叫：“他娘的，搞了半天，你原来又在怀疑我，去你娘的，老子不干啦！”

“你敢！”安姆扯下白大褂，猛地举起了文明棍，但却没有打下来：“在我面前，人类只有无条件地服从，决不允许说不！”

二只老鼠听到叫声，飞也似冲了进来，举枪顶住了叶凡的胸口。陆医生满脸惊慌，退到了一条长凳旁，随时准备抓起板凳发起迅猛攻击。

叶凡惟恐同伴鲁莽，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干了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你这混蛋始终对我怀有戒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怀疑我，我为什么要给你干？”叶凡大喊大叫气壮如牛。

安姆摆摆爪，对其中的一只老鼠说：“去！到外面找个菜人，问问1108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天在干什么。”

那只老鼠转身走了，叶凡仍然满面怒容，仿佛毫不介意安姆的调查。也无须担心，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告诉安姆同样的答案。

陆医生“哈哈”一笑朝前凑：“安姆先生，你错怪1108了，他对你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唯独受不得半点委屈……”

“站住！不得靠近！”安姆极为警觉，跳至一旁厉喝：“我没有委屈他，我有证据！”

“拿出来！”叶凡气势汹汹，心中却暗暗吃惊，不知道什么地方露了马脚。撤走时，他们细心地消除了所有人类的气味和痕迹，也没有和老鼠照面，怎会留下证据？

安姆道：“前几天，我们遭到人类的空袭，我的部下发现，驾驶员的面孔有些像你。还有，近年来，人类驾驶的飞行器屡屡出现，每当此时，你都不在我的身边……”

原来是捕风捉影，叶凡松了口气，说道：“最近，我感到很累，病情也有复发的迹象，正想休息一段时间。安姆先生既然怀疑我，那好，我跟你去，是关是押悉从尊便。如果这期间飞行器不再出现，我也无须为自己辩白，随你处置便了。”

“你要休息多久？”安姆睨视叶凡问道。

“至少三年……”

“谁让你休息的？”安姆跳了起来：“新实验室尚未建立，你不能休息，绝对不行！”

“我一定要休息！”

“你别激怒我，1108！”安姆态度强硬，语气却软了：“我只说有些像你，并没有说一定是你。”

陆医生不失时机，插言道：“安姆先生，你们对克隆鼠的事，是否采取了保密措施？”

“这是我们鼠类取得的伟大成就，为什么要保密？”安姆傲然说。

“糟了！”陆医生连连顿足：“那些飞行物的主人，一定懂得克隆鼠会为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威胁，所以要千方百计地阻止这种实验，而阻止实验的最好方式，就是摧毁实验室。杀了1108，他们一定是将你那里当成了实验室，进行了空袭，如果他们发现搞错了，一定会采取新的行动。安姆先生，这里已经成为下一次打击目标，我建议，马上把实验室搬迁到安全的地方去。至于大猫的事，你无端地怀疑1108，未免太武断了。地球这样大，人类也没有灭绝，你怎能毫无根据地认定，地球上只有1108才有这种能力？安姆先生，你太不了解人类了。”

安姆鼠目乱转惊慌失措，忽然想起石原蜃胎郎也有两名科学家，沉吟片刻，说：“不行！陛下的期限很紧，没有时间搬迁。至于大猫的事，暂且不去说它，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的。”

叶凡心中暗笑，说道：“你们既然拥有武器，也一定拥有空军，不如先发制人，在全球范围内展开大搜索，找到那些反叛者，摧毁他们的巢穴和飞行器，一劳永逸。”

安姆瞪了叶凡一眼，没有说话。

陆医生读懂了同伴的弦外之音，接言道：“安姆先生，你为什么不击落那些飞行物？”

安姆咬牙道：“下一次，我一定会击落它！”

它终于露出了马脚，鼠类没有飞行器，但却拥有防空武器。

脚步声入耳，那只硕鼠押着柴太郎匆匆而至。叶凡和陆洋吃了一惊，一颗心悬在了半空。

“你说，1108什么时候回来的？”安姆杖指柴太郎喝道。

柴太郎朝叶凡诡异一笑，想了想，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叶凡脸色微变，暗暗叫糟。三天前，他回来之后，曾在路上遇见过这家伙。如果他如实供述，必将天翻地覆，掀起惊天骇浪。

柴太郎指指叶凡与陆洋，说：“三天前，我见过这两位老祖宗……”

两只老鼠保镖猛然抬起手枪，指向叶凡和陆洋。

安姆也惊退一步，按住腰间的手枪，紧张地问：“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刚刚从外地回来？”

“是啊……”

安姆猛然拔出手枪，指向叶凡，尖叫：“1108，你还有何话要说？”

铁证如山，叶凡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陆洋摸出两枚桃木蒺藜，握在掌心，准备发起突袭。以他的身手，这几只老鼠不堪一击。

柴太郎满脸惊愕，惊讶地说：“大公先生，两位老祖宗不就是出去打了个猎吗？为什么如此紧张？”

“打猎？”

“是啊，那天上午，我看到两位老祖宗扛着枪出去打猎，傍晚，又看到他们带着猎获的山鸡野兔回来了……”柴太郎半真半假地说。

那天，叶凡和陆洋回来时的确拎着几只山鸡野兔掩人耳目，柴太郎只看到他们回来，并未看到他们出门，而且时间也不相符。

“这些天，你就看到过这一次？”安姆依旧疑云未消。

“五六天前还见过一次，不过，是从远处看到的……”

“出去！”安姆喝退了柴太郎，收起枪和颜悦色地对叶凡说：“1108，不是我怀疑你，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件，所有的菜人都要受到审查。由于我非常宠爱你，才要首先对你进行甄别。现在，对你的审查已经结束，你可以继续为我工作了。”

叶凡气呼呼地别过脸，没有说话。

安姆又道：“我早就考虑到那些飞行物是针对实验室而来，所以，我决定调集防空武器来保护你们……”

叶凡喜出望外，如果能得到大量武器，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地组建一支武装，必要时，可以与老鼠分庭抗礼。

陆医生瞥了一眼同伴，假惺惺地说：“安姆先生，我们不会使用那玩意儿……”

安姆截口道：“不必担心，考虑到实验室的重要性，我决定修正某些法令，由我的部下担任空防任务……”

二人心中一沉脸色微变，如此一来，他们将会随时处于鼠类的监视之下。偷鸡不成，弄巧成拙，真糟！

“此外，这些年来，1108的确非常辛苦，所以，我决定为你派几名助手……”

叶凡暗暗叫苦不迭，这家伙，不仅要派军队来监视他们，还要派奸细深入他们内部。显而易见，这家伙已经对他极不信任了。

“该撤走了……”

他暗暗决定，立即启动撤离预案。

“安姆先生，这些助手，是你的同胞吗？”

“不，他是你的同胞，是鼠王陛下派来的科学家。当然，他们的才能远不如你，所以，只能做你的助手，把他们带进来！”

二只老鼠推进一个中年男子。此人年约三十五六岁，生得尖嘴猴腮，贼头贼脑，一对胡狼眼冷芒闪闪，看人的眼神更令人心惊，像恶狼瞪视着猎物，面对老鼠时却奴颜婢膝，一副奴才相，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只见他形容憔悴，目光慌乱，满脸谄笑，朝安姆深深地鞠了一躬，又斜眼瞅了一眼叶凡和陆医生，神情颇为傲慢不屑。叶凡请教他的姓名，他却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十分无理的举动。

此人叫安信桀，他还带来了两个同伴，皆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三角脸的这一位叫安信夫，叶凡后来得知，安信桀与安信夫是亲兄弟，但二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许是同父异母，在这个时代，只知有母，不知有父的现象很普遍，但很多人无法知道谁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这两个家伙能够知道，很难得。

另一位四方脸的同伴叫佐藤渊贤，听到他的名字，叶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位在一千多年前偷走资料的门生，那位门生也叫佐藤渊贤。

他在大本营生物研究所的资料库中，发现了这位门生的一些资料，此人用盗窃来的资料一举成名，成为全球最著名的科学家，曾获得多项诺贝尔奖，盛名不衰，到晚年甚至以高票当选为该国首相，在任十三年，最后老死任上，享年九十二岁，成为该国在任时间最长的首相。

眼前的这位佐藤渊贤，蓬头垢面，相貌也与那位泰山北斗大相径庭，应该不是那位门生的后裔。

“他们是什么人？是受老鼠胁迫的可怜虫，还是人奸？”叶凡暗暗忖度，朝陆医生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二人相处日久，对彼此的每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

陆医生淡淡一笑，说道：“安姆先生，有几位患者正在等我，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告辞了。”

“唔，你走吧！”安姆挥了挥爪子：“我等会儿去你那里。”

陆医生走了，安姆说：“他叫安信桀，今后，实验室由1108与安信桀共同负责，每隔十天，由安信桀向我汇报一次工作，希望二位合作愉快！”

“安先生，你好！”叶凡伸出了友谊之手：“见到你非常高兴，欢迎你！”

“彼此，彼此！”安信桀皮笑肉不笑，握住了叶凡的手。

安姆道：“希望二位合作愉快。”

“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叶凡假惺惺道，他不喜欢这位仁兄：“安先生来的正好，我最近正在赶制一批细胞，无法分身兼顾，新实验室那边的事，就拜托安先生了。”

“我同意！”安姆接言道：“新实验室由岸信桀负责，但1108不能置身事外，同时兼顾新旧两个实验室。新实验室不能如期完工，我仍然要唯你是问。新实验室的人员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为了保证这些菜人能够在新实验室建成之后立即工作，你要马上对他们进行技术培训。还有，他叫安信桀，不叫先生，他的代号叫新一号，他叫新二号，他是新三号。记住，今后对菜人不得擅用先生二字，这是命令！”

“遵命！尊贵仁慈的大公先生。请问大公先生，你为我找了多少人？”

“二百人。”

“必须全部接受吗？”

“不！宁缺勿滥，必须选择最优秀的进行培训，人不够，我可以继续找，要多少找多少，总之不能滥竽充数。”

“遵命，安姆先生，我一定严加甄别，加紧培训！”

鼠群撤走了，数日后，安姆在四面山头上筑起了防空阵地，实验室大楼和周围的楼顶，也架起了高射机枪。大批老鼠进驻阵地，人类的一举一动，完全处于老鼠的监视之下。

叶凡原希望得到更多的武器，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