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重返地球

“这些残疾人，几乎占了三分之一。”叶凡说：“这是近亲繁殖所造成的直接后果。”

牛归田说：“他们的祖先，乃是当年地球人类的科学精英，他们的后代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叶凡说：“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们渐渐失去了希望，自由散漫，各行其是，最初形成的家庭也不复存在。好处是他们还知道自己是来自地球的智慧生命，依旧固守在基地中，为了生存而保持着一个松散的团体，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自相残杀的惨剧，而且代代相传，掌握着一定的科学知识。最初，他们看到我们拥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十分害怕，对我们深怀敌意。那里的生存环境并不十分理想，主要是气候寒冷，我们从地球带去的种子大部分不适应那里的气候，开拓者们面临的最大威胁是食物匮乏，我们也一样。哄抢事件之后，我们的食物所剩无几，面临着断顿危机。”

牛归田笑笑说：“山大王握有一支强大的武装，下一步，你老兄大概会命令常海出兵弹压，命令那群可怜虫交出食物，然后自立为王，发号施令，控制全局。”

“我也不想这样。”叶凡苦笑说：“可是，我不能眼看着我带去几百名孩子活活饿死。”

“狡辩！托词！”牛归田冷笑不已。

叶凡淡淡一笑，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随你怎么说。”

牛归田说：“你老兄现在是一星之霸主，手中掌握着整整一个星球，又跑回来干什么？想和我们争夺地球？”

“屁话！”叶凡再冒粗口：“经过数年的磨合，我们已经基本融为一体，可是，他们始终不完全相信地球人类文明已经覆灭，更不相信老鼠会成为地球的主人，希望前来地球进行实地考察。其次，我们在大本营之时，发现了大量的艾滋病患者，如果坐视不管，地球人类真的会彻底绝灭。”

“你为救世而来？啧啧！诸位，听到了吗？山大王大发慈悲，重返地球，前来救世啦！”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向天啸双掌合十，躬身行礼。

陆洋握住叶凡的手，说：“老叶，欢迎回来！”

叶凡说：“阿信也回来了，现在和阿枝在一起。”

“你的孩子也回来了？”

“没有。”叶凡神色一黯，摇头说：“我带走了几百名孩子，如果只带着自己的孩子回来了，我将无法无法面对他们的父母。诸位有没有叶子的消息？”

“没有。”牛归田回答：“她的并病已经很严重了，即便找到了，这里缺医少药，你拿什么救？靠陆洋的草药？”

“靠这种东西。”叶凡取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盒子，里面是一盒褐色的膏状物。

“这是什么？”陆洋拈起少许闻了闻，又舔了舔，微微有些酸味，和一种难以言状的味道。

叶凡说：“这是希望之星的开拓者们取得的唯一成就。”

“治疗艾滋病的药？”

“不错。”叶凡说：“他们在哪里发现了几种可以杀灭艾滋病毒的物质，用这些物质的提纯物制成一种合剂，便成为一种对艾滋病毒具有强大杀灭力的特效药物。”

“你带了多少？”牛归田接过盒子闻了闻。

“相当多。”叶凡说：“他们告诉我，如果将这种药物制成针剂，疗效更佳。我准备将隧道实验室改建为制剂厂，可我人手不足，除了阿信、阿枝，便无人可用，草生和石头他们笨手笨脚根本无从插手。”

牛归田瞥了一眼陆洋，说：“所以，你来打我的主意？”

“我需要一位真正的医生。”叶凡说：“陆医生曾经是我最好的伙伴。”

“他是我的部下。”牛归田冷冷地说。

“你和陆洋都是我从休眠基地救出来的，从理论上讲，你二人都是我的人，我是你们的主人。”叶凡得意洋洋。

“胡说八道！山大王逻辑！”牛归田大叫。

叶凡笑笑说：“你在用你的方式救世，我在用我的方式救世，你我殊途同归。之前，我帮了你很多忙，现在，你该投桃报李，把陆洋还给我，再敢胡搅蛮缠，我连你也带走，这叫完璧归赵。”

“你这家伙，蛮不讲理！”牛归田愤愤地叫。

“你曾当众答应入伙，从那时起，你便是我的人了，你敢否认？”叶凡振振有词。

“什么当众答应，胡说八道！”牛归田坚决否认：“谁做证？陆洋？向天啸？田策？还有张诚崔浩，你们谁见了？”

当年，叶凡将牛归田与陆洋救出休眠基地之后，二人曾发生过一场激烈争执，之后，牛归田终于被叶凡说服，同意入伙。当时，陆洋并不在场，而向天啸等人尚未唤醒，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听得满头雾水，饶有兴趣地望着二人。

叶凡叹了一口气，对众人说：“诸位，我当年就对他说过，我遇到了一个无赖。”

牛归田说：“不对呀，这话好像是我对你说的，哦，我说的是恶棍。”

叶凡说：“无赖也罢，恶棍也罢，从现在起，陆医生重新归队，是我的人了。第二件事……”

“且慢！陆洋是三教同盟太行分队的队员，大战在即，没有我的允许，你谁也休想带走！”

“你真不答应？”叶凡板起了面孔。

牛归田说：“特遣分队的每一位队员，都身负重任，不可分离，暂借或者可以商量，想强行带走，天王老子也不行！”

“你这家伙，何不早说？”叶凡笑了：“救人如救火，我要马上着手改建实验室，同时还要着手调查疫情，我希望陆医生现在就跟我走。”

“现在不行。”牛归田说：“我刚才说了，大战在即，我只有这几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等打完这一仗，他再跟你走。”

叶凡说：“哦，是了，我曾听田策简单说过，你真要跟那个什么南王大干一场？”

牛归田指着窗外的田野说：“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不错！”叶凡望着窗外说：“得天独厚，比我的矿区农场大多了，养活十多万人不成问题，你老兄要在这里建立你的王国？”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叶凡回答。

他此次重返地球，首先去了大本营，结果发现，小城堡与城堡里的大厦已经不复存在，而大本营中似乎有人居住，之后认出竟然是柴太郎一伙漏网之鱼。他不知就里，不敢着陆，飞到矿区，在矿区农场顺利地找到了草生和石头他们。

当年，他曾想把矿区农场建成一个供同胞们休养生息的基地，结果功败垂成。此次旧地重游，他又萌发了这个念头。此刻看到窗外广袤的原野，心有灵犀，立刻猜到了牛归田将山崽的族人迁徙于此的目的。

说道：“你我一东一西，各自为王，为同胞们提供一个休养生息的世外桃源，重建人类文明。”

牛归田一到农场，立刻萌发了鸠占鹊巢，将这个农场据为己有，而后将这里建成一个供同胞们休养生息的栖身之地，在这里重建人类文明的念头。

这里是南王姜家的根本要地，生存之本，姜家不会善罢甘休，窝寇妖孽也会乘机兴风作浪。要将它据为己有，必须动用武力强行抢夺霸占，他只有三十余人，无法与姜家抗衡，不得不借助山崽的力量。

山生是叶凡的同伴，他手中有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泰山战败之后，便与山崽合兵一处，退到了太行山中，此时已经启程，正向农场赶来。

牛归田说：“大战在即，胜负难料，此时说它，为时过早，说说你的下一个目的。”

叶凡说：“我在大本营中发现了柴太郎的踪迹。”

牛归田说：“难怪始终杳无音讯，这鬼畜竟然逃了回去。那地方已经废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叶凡说：“我在那里藏了一些实验仪器和武器弹药。”

“如果藏在小城堡里，我劝你不必枉费心机了，那地方被我连根摧毁了。”

“在另外一个地方。”叶凡说：“日后建立制剂厂，这些设备十分重要。我此次前来，原想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现在看来，我要空手而归了。”

“现在不行。”牛归田说：“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叶凡说：“这群畜生不事生产，大本营虽然地域广阔，但那里的猪羊早已被猎杀一空，矿区农场储存了大量的粮食，我担心这群畜生饿极了会窜回矿区。草生他们只有百余人枪，恐怕不是对手。”

牛归田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笑指叶凡说：“你这家伙，又来打我的主意，是不是？”

“我知道你正在用人之际。”叶凡笑答：“你我一东一西，互为唇齿，我没了，你这几颗牙齿也保不住。”

牛归田说：“山生原本是你的人，等打完这一仗，他们可以回归原建制。”

“多谢！”

“不必！继续说！”

“草生和山生他们，打仗可以，却非管理人才，我想前往绿洲，接回老大和老常他们。”

“你想借飞机？”

“不错……”

“不行！”牛归田一口拒绝。

“你和这架飞机，原本都属于我！”叶凡大叫。

“你少给我没完没了，动辄拿这事要挟！”牛归田怒气冲冲：“大战在即，我的胜算在于空中优势。我的燃油不多，如果燃油被你耗尽，我拿什么打仗？”

“可惜了啊！”叶凡摇头晃脑，叹息不已。

牛归田心中一动，问道：“可惜什么？”

叶凡说：“我在绿洲储备了大量的燃油和武器弹药，还有一架飞机，可那鬼地方地处大漠深处，没有飞机无法前往……”

牛归田立刻露出了笑容，大叫：“田策，把所有的空油桶都带上，送老祖宗前往绿洲，返航时把所有的油桶都给我加满了！”

“干什么？打劫呀？”叶凡大叫。

牛归田搂住叶凡的肩头，亲热地说：“大王，我们是一家人，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无分彼此，打什么劫呀？哎呀！快到午时了，老祖宗远道而来，我们竟然忘了为他接风洗尘。小的们，快去杀猪宰羊，为大王接风！”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离去。

叶凡满面狐疑，审视着牛归田说：“前倨后恭，我从你身上闻到了黄鼠狼的味道。”

“哪里，哪里，大王，您请坐！”牛归田搂着叶凡，将他按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