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得陇望蜀

叶凡说：“若欲取之，必先与之，你这家伙前倨后恭，一脸的坏笑，准没安好心。说！又在打我的什么主意？”

牛归田说：“大**才说，你有一批实验设备藏在大本营无法取回？”

“不错，怎么啦？”

“等打完这一仗，我帮你剿灭柴太郎这股残匪，取回设备。”

“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前提是，保证我能打胜这一仗，否则一切免谈。”

“你要我保证？怪事！”

“我听说，大王在绿洲储藏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还有不少多管急射机枪。”

“很多年了，有没有这玩意儿，我记不清了。”叶凡说：“我在隧道仓库藏了几支，都被你不告而取，据为己有了，还想得陇望蜀呀？”

牛归田说：“我承认，隧道里的四挺机枪，都被我拿来了，用了几年，有点老掉牙了。姜家人多势众，又有窝寇妖孽暗中相助，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大王能够将绿洲的机枪和飞机都借给我，我就如虎添翼，胜算在握了。”

叶凡说：“这些机枪，我原准备部署在矿区农场以防万一，给了你，我用什么？”

牛归田说：“矿区那边，目前天下太平，没有战事，没有必要将好东西闲置在那里。等打完这一仗，再送回去也不迟。”

叶凡说：“行，我答应你，飞机也可以借给你，但必须将老大和老常他们先接出来。”

“可以！”牛归田喜悦地说：“姜家来得不会太快，至少要在一月之后了，时间很充裕。”

叶凡说：“我担心的是安姆和那些该死的大猫，田策说，那些大猫这几年销声匿迹，去向不明，真的吗？”

“是真的。”牛归田说：“我已经委托安姆查找它们的下落，目前尚无消息。”

“找到之后，你准备如何处理？消灭它们？这些家伙繁殖能力极强，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只了，你能够全部消灭吗？”

“不能。”牛归田说：“擒贼擒王，如果能找到克一号它们，我准备组织一次长途奔袭，如果能消灭克一号一伙首脑，余者便不足为虑了。”

叶凡说：“我相信，在对付大猫这件事上，安姆会真心真意，不遗余力地帮助你，可你是否想过，消灭大猫之后，老鼠又会东山再起，成为人类最大的威胁。这些年，你知道安姆在干什么？”

不必猜，安姆一刻也没闲着。叶凡曾在泰山蛊惑安姆，要它取代鼠王，这句话，在安姆心中深深扎下了根，并且开始付诸行动。首先，它暗中散布鼠王极其家族已经被大猫杀死吃掉的消息，然后打起为鼠王报仇的旗号，号召天下鼠类，集结力量，准备与大猫决一死战。鼠类信以为真，心目中已将安姆视为新的鼠王，唯命是从。

不谋大局者，不足以谋一隅，牛归田对安姆的野心了若指掌，可是他势单力孤，分兵乏术，只能集中全力，先解决窝寇妖孽，然后再说其他。

同样地，安姆也将窝寇妖孽视为心腹之患，也在利用牛归田他们对付妖孽，自己却抽身去对付另一个心腹之患——那些大猫。

牛归田曾委托安姆寻访克一号一伙首脑的下落，安姆对他的意图了若指掌，欢欣鼓舞，正在全力追查。同时下令太行山中大大小小的鼠类，全力查访太行山四王以及窝寇妖孽魔窟的一切消息。

牛归田叹息说：“我也曾多次想过这个问题，目前的人类，即便我们成功地铲除了窝寇妖孽，也没有能力消灭全球的老鼠。鼠类的数量太多了，它们出现在地球的年代，比我们人类更为久远。自古以来，人类便视鼠类为异类，企图消灭它们，结果是，人类最终反而成为老鼠的奴隶。只有疯子和傻瓜才会不自量力，企图去消灭老鼠，我最大的希望是，我们能够隔江而居，互不侵犯，依然共同生活在地球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两个不同物种，而且野心勃勃的智慧生命，能够互不侵犯，长久地共同生活在一个星球上，可能吗？”叶凡深感怀疑，毫无信心。

“人类未来的命运如何，我们无能为力。”牛归田说：“我们只目前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尽最大努力为同胞们建立一个修养生息之地，帮助他们重建人类的尊严和文明。以后的事，由子孙后代们自己去解决，我们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叶凡“哈哈”一笑，说：“说得是，我们的确不必杞人忧天。说别的，你真的要大开杀戒，屠杀姜家的人？”

“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悲剧。”牛归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将尽最大努力和平解决。但这很难，这里是姜家赖以生存的命脉所在，绝不容外人涉足，加上窝寇妖孽暗中兴风作浪，姜家必然会选择武力解决。”

“姜家真的与妖孽沆瀣一气了？”

“你可记得在大本营的时节，始终躲在柴太郎身后操纵一切那对男女？”

“记得，我曾在远处看到过几次，好像叫什么石原蜃胎郎，女的叫梅樱。”

“正是他们。”牛归田说：“这对男女是妖孽圣殿中的一对重要人物。我曾派人暗中追踪，结果，追到太行山后，被他们逃脱了。后来发现，梅樱成了姜家二公子姜靖舜的女人，而石原则是姜家掌门人姜靖尧身边的先生。前不久，我们拦截了姜家的运粮队，石原就在其中。这说明，姜家早就与窝寇妖孽蛇鼠一窝了。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地摘了南王的项上人头。”

“认贼作父，甘为走狗，的确该杀！”

崔浩推门而入，请客人前去就餐。

牛归田站起身来说：“走！我请你喝酒！”

“哪来的酒？”叶凡颇为惊讶。

牛归田说：“这里有个烧锅，生产上等的高粱酒，走！我陪你一醉方休！”

叶凡并未一醉方休，午饭后，便登上飞机飞往绿洲了。田策要协助叶凡，先将老大和老常他们转运出绿洲，然后满载弹药和燃油，飞回太行山。

农场的备战工作日以继夜地进行，山崽他们尚在途中，对手也可能出其不意，提前突然杀到，一刻也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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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与三猛抬着姜靖尧，惶惶如漏网之鱼，一路向南急赶。

身后的追兵时隐时现，不时有枪声传来，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

三猛一日数惊，使出吃奶的力气，抬着主子发足狂奔。这一来石原聪明反被聪明误，累得筋骨酸软，几乎崩溃。

如此数日，姜靖尧的病情突然恶化，伤口感染，高烧不退，气息奄奄，命在旦夕。

石原见状，留下暗记，命令身后的追踪者停止骚扰，不得接近。

追踪者销声匿迹，三猛松了一口气，找到一个山洞，将主人抬进洞里，哭叫：“老爷，你不能死啊！你再坚持几天，就到家了啊……”

石原伸手摸摸姜靖尧的前额，失声说：“哎呀，好烫！哭有屁用，快想办法给老爷降温！”

三猛如梦初醒，慌忙收泪，取出水壶，将凉水浇在老爷的头上。

片刻，姜靖尧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问：“三猛，到家了吗？”

“老爷，还没到，还有七八天的路程呢，你先喝口水。”

姜靖尧喝了几口水，说：“哦，还要七八天呢，俄恐怕回不到家了。”

“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能回去！俄三猛豁出性命，也要把老爷送回家去！”

姜靖尧惨然一笑，说：“三猛，扶俄坐起来。”

“是，老爷。”三猛慌忙抱起姜靖尧，倚在自己胸前。

姜靖尧目注石原，说：“原先生，之前托付之事，你一定要按俄吩咐的去做。”

“老爷放心，俄一定遵照老爷的嘱咐去做，若有舛误，天打雷劈！叫原子弹炸死！”石原赌咒发誓，信誓旦旦。

离地三尺有神明，后来，他的毒咒果然应验了。

“好，好，三猛，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遗嘱吗？趁俄这阵子心里清醒，你就看看吧。原先生，把遗嘱给三猛看看。”

石原暗吃一惊，慌忙握住姜靖尧的手，说：“是，老爷。三猛，先叫老爷躺下来，俄这就给你拿遗嘱。”口中说话，暗中将一道诡异强大的潜力逼入姜靖尧的手掌。

诡异的潜力汹涌而入，直达心脉。姜靖尧重伤待毙，此刻回光返照，正要交代后事，如何承受的住？“哇”地一声，一口逆血冲口而出，心中忽有所悟，双眼圆睁，怒视石原，想要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爷！”三猛大惊失色。

石原紧紧握住姜靖尧的手，另一手扣住姜靖尧的后颈，大叫：“老爷不成了，快灌水！”

三猛手忙脚乱，抓起水壶朝老爷口中灌。

姜靖尧喉中“咯咯”作响，望着三猛流下两行热泪，身躯一挺眼一翻，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老爷！”三猛放声大哭。

“老爷！”石原也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良久，石原收泪说道：“三猛，老爷死了，俄们一定要想办法把老爷的遗体带回去，可是天气炎热，路途遥远，只怕不等到家，就……唉！这可如何是好？”

三猛也不想抬着一具尸体赶路，擦干眼泪看看四周，说：“那群混蛋穷追不舍，万一毁损了老爷的遗体，三猛俄百死难赎。这地方地势隐秘，不如先把老爷的遗体藏在这里，以后再带人前来运回家中安葬。”

石原拍拍脑门，说：“这主意不错，俄咋就没想到？真笨！哎呀！差点忘了，老爷刚才要你看遗嘱，上命不可违，你就当着老爷的面看看吧，给你！”说着，取出遗嘱，交给了三猛。

三猛此时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接过遗嘱草草浏览一番，依旧交给石原收藏，说道：“原先生，你先回去吧，俄要给老爷守灵，过了七七再回去……”

中国民间自古便有“守七”的习俗，死者自去世之日起，其家属每隔7日要设祭1次，直到49天，第七个七日，俗称“断七”为止。亦称“斋七”、“理七”、“烧七”、“做七”、“七七”等等，各地各有不同，祭祀方式大同小异。

阴阳家的说法，人之初生，以七日为腊，一腊而一魄成，故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死以七日为忌，一忌而一魄散，故人死四十九日而七魄散，做七的意义就是祭送死者。

佛家则认为“做七”习俗源于佛家的生缘说，谓人生有六道流转，在一个人死此生彼之间，有一个“中阴身”阶段，如童子形，在阴间寻求生缘，以七日为一期；若七日终，仍未寻到生缘，则可以更续七日，到第七个七日终，必生一处。

三猛要守七，要在四十九天之后才能回去，石原如何等得及？胡狼眼中杀机毕露，真想杀了三猛马上动身，但三猛对下一步的计划至关重要，没有他，一切都无从谈起，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