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速射

武装五公里越野，两个大男孩无拘无束的在广阔的天地间自由奔跑，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上下级，有的只是青春的炙热。

“你知道吗？”迎着风，冯天大喊。

“什么？”景阳享受到久违的挥汗如雨。

“体能很重要！”

“明白！”景阳高喊着：“我也要做一千个俯卧撑。”

“还不够。”

“那就再加一千个！”

“你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太狂了。”

“狂浪的青春容不下矜持！”景阳哈哈大笑：“这是我景阳的名言，哈哈哈……”

强体力运动结束，两人把枪放在一边，做整理活动。

冯天：“你要更加熟悉狙击枪的每一个构件。”

景阳：“我现在恨不得抱着枪睡觉。”

冯天：“你的进步很大，不过要学会谦虚。”

景阳：“谦虚干嘛呀？”

“知道吗？”冯天问。

“什么？”

“7.62毫米狙击最远纪录是多少米？”

“不知道。”

“1250米。”

“好像也不太远。”景阳嘿笑着说。

“你可以试试。”

景阳推托道：“咱们这枪是小口径的。”

“我可以给你借一支85式7.62毫米狙击步枪。”

景阳知道这不是玩笑，那种超远距离命中运气成份太大，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

“这是实战纪录。”

“哦。”景阳低下头，若有所思。

“狙击枪最近的非命中是多少米？”

“非命中？就是没打中的意思吗？”景阳问。

“30米。”冯天叹息着说。

“这也太……”景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形容。

“太笨了是吗？”冯天面色平淡地说：“实战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30米，手枪的射击距离，一支狙击枪居然会打偏。”

“排长，不是你干的吧。”

“……”

“疼疼疼，排长我错了。”景阳挨了一记暴捶。

冯天恢复了平静，继续讲道：“狙击手的信条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是实战状态下有的时候不允许这么做，要么你打死他，要么他打死你，取决于射手，你知道狙击手最快狙杀纪录是多少？”

景阳尴尬地笑笑：“排长，你就直接讲好了，不用总问我。”

“30秒击杀16个目标，夜战！”

“平均不到两秒一发！”景阳张大了嘴。

“是的，这个记录目前无人能超越。”

“我想试试。”景阳站起身，坚定地说。

“哦？”冯天对他这个建议很感兴趣，慢慢站起来双目直视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人能作出来的事我为什么不能？”这会儿景阳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会吹气球吗？”冯天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什么意思？”

“去车里的医药箱拿一个纸盒子。”冯天不作解释。

冯天的医药箱里全是宝贝。

“生理盐水、退烧针、输液器、云南白药……”找了半天，景阳从里面掏出一个纸箱问：“是这个盒子吗？”

冯天点了点头。

“什么东西？”景阳打开盒子，抽出一长条避孕套，景阳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排长你这是……”

“吹！”

“啊？”

景阳撕开一个包装，抽出圆圆地小东西，一脸厌弃地慢慢拿到嘴边：“真的要吹啊。”

“不是你要试试吗？”

“可是你平时备这么多套套干什么？难不成……”冯天的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直接闭嘴。

“包枪管，防水，也防沙。”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这里买东西很不方便……”

依照命令，景阳要吹16个气球，吹了一会儿便腮邦子生疼，边揉着下巴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冯天，可惜冯天不为所动，他只好咬咬牙继续他的工作。

十六个气球吹好了，冯天按照步兵小队进攻阵形，把气球在靶场按照一定顺序固定好，最近距离150米，最远距离300米，单发难度不大，问题在于速射。

来到起始射击位置，他对景阳说：“你来试试30秒速射，进攻时，敌人是不会排成密集队形的，这种间隔能最大化模拟战术队形，可惜还是死物。”

深吸气，排空肺内空间，进入屏息状态。

“开始。”

“砰！砰砰！砰……”

景阳打得很稳，气球一个接着一个爆炸，就在他想要射击下一个目标时。

“停！”冯天掐着时间，摇摇头：“一匣弹药还没打完。”

“30秒也太快了，这纪录确定是人打的吗？”景阳失望地站起来。

“9发9中，也算不错了。”冯天安慰着他。

“排长你能打多少？”景阳问到？

“吹。”冯天不容置疑地说道。

“啊？还吹？”

补足了9个气球，冯天趴到射击位上，景阳看着秒表。

手势一落，枪响了……

冯天整个身体纹丝不动，呼吸和屏吸之间富有韵律，手指和扳击也在随着这种韵律飞速地摇摆着。

气球一个接着一个被打爆，20秒时，冯天飞快的换弹匣继续射击。

“时间到！”景阳露出惊叹的神情：“15个！”

“我们使用的是5.8毫米小口径白天射击，而纪录保持者使用的是老式M14半自动步枪7.62毫米，夜间射击，难度比我们大得多，何况他是实战狙杀，敌人会移动，会开枪，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这人的心理素质得多好啊！”景阳难以想像那是个什么样的战场。

“我们部队也有一个人能命中16个目标，而且用的7.62毫米狙击枪。”

“您认识？”景阳不可思议地问。

冯天没有作答，不过他的眼神告诉景阳，他认识这个人，而且对他影响很深。

“别人叫我们狙击手，其实我们只不过是小学生，狙击这个战场上我们要学得太多了。”

“排长你就别谦虚了。”景阳一抬手说道：“您要是小学生我就是幼儿园本科。”

“狙击手要做的不是射杀，更多的是恐惧，令对手永远感觉到有一支枪在瞄着你的恐惧。”

“可是排长，我们接触不到那种层面的战斗吧。”

“演习！”

“啊？”景阳抬眼看着冯天，目光中带有一种鼓励。

“目前的一切训练都是针对演习的，你会面对狡诈的敌人和……”冯天欲言又止。

“和什么？”景阳追问。

“没什么，好好练习吧。”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

冯天拿出一看是部队小号，平日里很少接到电话的他很是诧异。

“排长？怎么了？”景阳问。

冯天看了看天，自言自语嘀咕：“现在手机信号都这么好了吗？我记得从前这里是没信号的。”

景阳斜着眼撇嘴道：“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接通后，电话里响起指导员急迫的声音：“冯天！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