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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望阙刀小说:鼎定八荒 作者:川梦 更新时间:2020/5/25 13:36:55 第一章:望阙刀 01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吹度玉门关…… 甲子年刚刚开春,风高就带着国师安沙望陇和自己的队伍上路了。 每逢甲子年,万国之君和部落首领都要到蜀都阳城参加星回节的祭日大典。风高立罗图国之初,就给大蜀王朝送去了一双天山玉壁,换回一方青铜印章。 国师端详了半天,悄悄地对风高说:“夏帝杜宇封公子为月支王,统领西海各部并配以天山和**流沙。” “天命所归,烈日黄沙天山雪,大风起兮云飞扬。” 果然,不到三年,风高就收服了天山南北和葱岭各地,号称罗图九盟。 02 从天山翻越昆仑,有条从羌塘到蜀都阳城的千年古道。 去年,夏帝杜宇到羌塘日月山祭祖。五星会聚于天庙之上,累累若珠。河源北去绕陇东,江水南下奔乌蒙。 铜鼓声声,旌旗飘飘。蜀帝杜宇手执玄圭,向各路诸侯说:“太祖起于草泽间,与民约法三章。高祖开山治水,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皇皇者华,巍巍乎夏,天下归心,万世同辉!” “喏!” 当时,大纛立台,大臣和四方诸侯都伏地稽首。茫茫羌塘,飞鹰遮天,走兽也且舞且蹈。山河回声:“大道行,天下为公。” 这年腊月,天狗吞日。国师安沙望陇忧心忡忡地对风高说:“先有荧惑犯紫微于重阳夜,又见天狗吞日于东南之墟,都是大凶之兆。怕就怕那股觊觎大蜀王朝的黑暗势力会窜出来,再生血光之灾。” 十九年前的中秋,蜀相龚叕逼刚继位的蜀帝杜宇退隐西山守陵,人称龚叕居蜀。三年后,又让守丧期满的杜宇到邛海筑都。朝堂上,风高的父亲不同意另立新都,不得不剖腹明心。当天,蜀相龚叕就抄了风高的家。男丁押送到铜山服役,女眷发放乐门。国师安沙望陇收养还不到五岁的风高,隐身草堂。九岁那年时,风高的母亲被害于虎牢冷宫,传说是落水身亡。安沙望陇带着风高远走天山避难,青发尽白。风高胸前有枚母亲留下来的天山玉章,人称月支王。 杜宇复国,龚叕南奔。杜宇给风高的父亲修了衣冠冢,墓碑的题字为国士无双。去年祭祖之后,国师在酒宴上有意提到了风高之母。蜀帝顾左右而言它,不断举杯痛饮。 风高慢慢地收回心思,请教国师安沙望陇:“我们该做点什么?” “守天时察民意,以不变应万变……” 这次入蜀,象雄的老酋长在日月山下设宴,将一把青铜短刀郑重地交给了风高:“这一把望阙刀出自幼泽之滨,都说是轩辕帝用的护身之物,当归王子所有。羌蜀同祖,若有什么变故,我们不可能不管!” 安沙望陇默默点头说:“是!是!我们一行也做好了准备……天道昭昭,乾坤朗朗,我辈生于仁而死有义,自有青山作证!” 风高将朴厚古拙又造型奇绝的望阙刀揣进怀里,感到一股热流在胸中翻江倒海。越雪山,再沿湔水东出龙门峡,就是梦里依稀的蜀都城。 03 荒草古道,悠悠岁月。 西边,岷山壁立,南达峨眉。北面,沱水收绵水、雒水和湔水,泱泱然犹如一张巨网。 蜀都阳城依山而傍水,川西坝子沉睡在纷纷扬扬的晨雨中。点点竹丛野花开,户户茅舍炊草起。 “走!” 远达五湖四海的马帮商队不绝于途,羌笛声声酒旗飘。有个后生放开嗓门吼道:“灵岩禹界十八关,打马西上出松潘。” 山谷对面,还有一大队人马。领路的老者也驻步而唱:“哟嗬!哟嗬……谁吼羌歌喊山开,我说龙门往事来:茫茫禹迹出石纽,巍巍丰碑镇河川。荒草堞垒宿鸟起,不辨华夏第一关。” 老国师听得真切,仿佛又看到了宫廷喋血。果然,就在这天的后半夜,内臣韩回带心腹夜撞太玄宫,以桃木杖杀杜宇于卧塌上,迫使国母娥妃投环自尽。凌晨,国相靳告再杀韩回于偏殿,坐镇乾坤宫。接着,又有消息传来,蜀都城已经连续数日四门紧闭,沱水染血。 韩回弑君,靳告篡位。 风高听到国师的结论,拿出怀里的望阙刀:“老国师,我想自己下山。靳告可以巧借宫变杀人,我的刀也能除暴安良。都说天命无常,予之则取。” “龙门山里有昆仑台,我们可以到那里再做主张……” 风高挥刀,打了一个呼啸才回答说:“你速去昆仑台!整顿好我们的人马。以备不测。我先进城里摸底,再共谋进退。” “好!” 国师安沙望陇又拉一拉风高的衣袖,附耳低语道:“我们在王都里有一家商号,还是叫天石阁。主事的玉萍精明能干又有人缘,你也见过……” 风高点头:“你再传书一封,让你的妹妹安沙西嫄还要多备玉料!” 说完,一匹闻声而来的红鬃汗血马已经昂首奋蹄。风高一声长啸,纵身上马就像惊风乍起,眨眼间就绝尘而去。 04 月黑归雁落,风冷望阙刀。 风高早就想快意江湖,在马背上诗兴大发:“王风动流沙,荒草掩古道。千秋悲壮士,四海有英豪……” 驿道上十里一亭,其尽头是雄伟的蜀都阳城和西阙的刑台。在高祖立国之初,西阙北边只有鼓告台,允许百姓们在城外击鼓鸣冤。龚叕居蜀,圈禁方国人质于鼓告台上,又收编罪臣的妻女们于西阙北宫,人称虎牢台。有一首几乎人人会唱的儿歌:“鼓告天穹,牢掘地泉。冤不冤,罪不罪,只问鹰犬……” 杜宇复国后,释放了七十多个方国人质,其中就有象雄的老酋长和西城熏育国的十三王妹安沙西嫄。这几年,安沙西嫄接管了天石阁,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风高到了王都西门的检查站,哪里知道自己也得下马报关。 “哪来的野小子?想讨法棍尝个鲜?” 风高刚翻身落地,扬蹄而起的红鬃宝马就像一阵风消失了。站前的三个军爷惊得目瞪口呆,几根有长有短的法棍落到地上,还砸碎了一只黑色的陶碗。 从腰带间摸出有两枚贝币,风高有一些歉意:“我就想讨一口水喝!” “只有酒!” 两枚贝币足以换一碗好酒,喝了一口有一些馊臭的醪糟水,风高又添了两枚贝币。 三人都回过神来,然后又相视一笑。 “好大的胆!在这里装神弄鬼?想吃什么?下水馄饨?过火锅的三文鱼?还是一大串滚糖果子!” 拍了一拍自己的腰包,风高迎前走了半步,笑着问道:“有没有叫化鸡?” 有人弯腰拣起地上的法棍,还有人从怀里摸出一块红布包,拿出小半张烧饼。 “想吃我们的叫化鸡?就得先裹身泥!”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风高两腿一软就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三个军爷装进了一条大麻袋,勒上绳索。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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