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请示（完）

“我受你们俩的气呗？我都不怕死，你们急什么？不过——收拾一下也好，万一死喽怎么办？”她趴在床上，“小娜，还是你来吧？他必定是男生吗？”

“老兄！这个怎么用？”梁丽娜指指盒子说，“我现学现卖，第一个就拿刘媛开刀，哈哈………”

“干完再笑！”柯南说，“用捏子夹住药棉，在药水瓶里按一下，然后，擦抹伤口，如果伤口深就多擦几下，只是，有些疼。擦的时候有白沫儿，如果沫少就用力擦，沫越多越好。随后，”他指了一下盛药粉的瓶子，“把药粉瓶打开，里边有小勺子，用小勺子弄出些粉敷在伤口上，就行了。听明白了吗？如果还不行，就贴创可贴，盒子里边有。我说完了，下面你就要实习了。我背过脸去，不懂再问我。”

他拉过椅子放在门口，背朝她们坐好，抽起烟来。

梁丽娜抄起捏夹了一大块药棉伸进药水瓶里，“刘媛，你准备好喽，我来了。”

“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刘媛胆战心惊地褪下裤子，“你们一个指挥，一个操作，别要了我的命……轻点儿，我的汗都下来了……”

“没事！”梁丽娜满不在乎地说，“我学会了。”

工作还在继续着，她又朝药水瓶里伸了几次，这丫头太不懂得节省，药水止不住地滴着，她站在刘媛身后又用力在伤口上按了按。痛得刘媛直哼哼。

“伤口不大！”她说，然后，用烙铁一样再次把药绵摁到伤口上，来回蹭着，其实不过几道浅浅的伤痕，她却擦了好长时间，果然起了很多泡沫，小小的泡沫如泉涌一般，不断涌出来。

“老兄，我成功了！起沫了。”

“擦干泡沫，洒药粉。”柯南在椅子上说。

刘媛疼得嗷嗷直叫。

“猫抓也没这么疼啊！小南，你别害我。”

“疼就好了，不疼就坏了。”柯南说，“小娜，上药粉。”

梁丽娜把捏子放下，拧开瓶盖，取出小勺子，将药粉敷在伤口上。

“没想到我还能当医生。”梁丽娜很得意，“这回不疼了吧？刘媛，我的手艺高明的很哪，是不？”

“我就差没断气了。”刘媛有气无力地回答。“你好了没有？别让我受罪了，快点儿！”

“马上就好！医生也没那么快嘛？”她拧好瓶盖，撕开创可贴按在伤口上，一条不行，她又贴上一条。“这下大功告成了。”她拍拍刘媛的身子，“起来吧！”

“我起不来了。”刘媛说，“大小姐，你的手太重，哪有这样的医生？我情愿猫再抓我一回，也不乐意你给我治伤。”

“我的手艺那么高？”梁丽娜笑起来，“柯南回过头来了，他在看你哪。”

刘媛一跳站起来，拎着裤子。

梁丽娜笑起没完了，手舞足蹈。

柯南坐在椅子上，背朝他们，悠闲地吸着烟，一动不动。

刘媛知道被骗了，她指着梁丽娜却没说话，裤子掉在地上，她又慌忙提起来，系上腰带。

“好你梁丽娜，这么快就会骗人了，我……哎哟！真疼，比上药还疼，我怎么坐哪？可恶的猫。你抓哪儿不行，偏抓这里，哎哟！什么人就有什么东西。可恶的柯南！你干什么非养猫？它为什么偏偏躺在我后边？我又干什么偏偏坐了它的尾巴？……”

梁丽娜笑得泪都流出来了。

“你们好了没有？”柯南说，“这么半天。”

“好了！”梁丽娜说，“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柯南拎着椅子走回来，坐在桌子前，长出一口气，“刘媛死不了啦？”

“也差不多了。我遇上了好医生，又遇上了好猫。”刘媛刚坐在床上，就跳起来，“得啦！就站着吧。饭我也不吃啦。小娜，小南，咱们出去玩儿吧？讨厌的猫。”

梁丽娜又笑起来，笑够了，才说：

“走吧！我也不吃了。这可比吃饭还痛快，真有意思。”

柯南收拾了一下药盒子重新放回抽屉。

“走吧！去哪儿？”他说。

“人祖庙！”梁丽娜说，“挺好看的。”

“得咧吧，你！”刘媛发出抗议，“疼不死，也累死了，竟出馊主意，梁丽娜，赶什么时候你让猫抓了，我去北京，哎哟！”

门一开，老秦走了进来，他笑呵呵地说：

“小南，老家来电话了……”

柯南脸上笑容尽失，脸色苍白了下来。

十一、匕首

柯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这次他不像上回那么忐忑不安，他悠闲地吸着烟，还吐了几个烟圈儿，李旭在他一旁坐着，手里拿着扑克牌，弄得满桌子都是，嘴里念念有词，他在算自己的桃花运，但每次都不走运，卦相显示困难重重，最终的结果都令人沮丧，可是，他不厌其烦，到柯南进来已不下二十次，还没有一次好运。他已下定决心，二十次不行，就算二百次，反正只要有一次好运，别的厄运就不算。

柯南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牌丢给他。

“你算到死也走不好运，牌不够。”

“你怎么不早说！”李旭找到了倒霉的理由，嘟嘟囔囔地说，“我说怎么没好运呢，原来你藏牌了。那以前的卦就不算了。天灵灵，地灵灵，这次好事一定成，吹口仙气说声好，美丽姑娘跑不了。天灵灵，地灵灵……”

“无聊！”柯南说，“世上没有比你更无聊的人了。”

李旭不再理他，牌像纸片一样洒下去，他的手飞快地抓牌。突然，他疯了一样跳起来。

“成功了！哈哈……第一次就成功了，好运到了……”

柯南平静地回了一句，让他立即从梦幻中回到现实。

“运气是不错，可美人从哪里去找呢？”

“你这种人——无聊，不懂情调，我找老秦去了，拜拜！”

他把牌一丢，下楼去了。

柯南摇摇头，点上烟。

这时电话铃响了，柯南很平静地拿过话筒。

“哪位？……”

“哥哥，是我！老三。”听筒里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