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匕首（完）

“不是打架！”柯南说，“我是办件麻烦事，完了就回来，要不了几天，你在学校好好待着，几天一转眼就到了。回来，我就给你买好东西，要什么都可以，只是，别跟我回去。”

“你讨厌我！”梁丽娜几乎要哭了。

“不！不！不！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

“那就带上我！”她擦擦眼睛，“不然，以后就别亲我……”

柯南有些发窘，他真怕她会在刘媛面前说出什么来，就含糊其词地说，“带上你也行，怕是你在老凡那儿过不了关，如果你能从他那请到假我就带上你，如果不行，不好意思！”他像法国人一样抖抖肩，摊开双手，“无能为力。”

“这是你说的？”梁丽娜撒着小脾气，“说话算数？”

“绝不食言！”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那就这么定了！”梁丽娜用小手揉了揉眼睛，“这个烟斗给你，不过，你少用它。”她从身后拿出那个荒唐的大烟斗给了柯南，“我讨厌这个烟斗味儿，可你喜欢，就给你。”

刘媛左顾右盼，看着这对年轻朋友情意绵绵的样子，心里酸酸地，她大口的喝酒，感到很不是滋味儿。

终于，她看不下去了，醉醺醺地走了，说是有些不舒服。

桌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默默地靠着墙了。

天黑了下来，阴沉沉地，只是没有下雨。柯南躺在床上，他感到有些醉意，眼前朦胧胧地，梁丽娜不肯走，坐在他一边。她还在发小脾气，为柯南不肯带她的事耿耿于怀。

“你该去睡了！”柯南说，“不然，我可说不定会冒犯你，做出令你后怕的事来。现在天也黑了，我又喝了酒，酒后无德吗？趁我还清醒，赶快离开我。”他为自己的理由笑出声来，说完他点上一支烟。

“我不怕！”梁丽娜说，气呼呼地躺在他一边，“你吓唬我。”

柯南翻了个身，看着她，“你真不走？”

“不走！”

“那我可不客气了。”柯南拉过她的小手在手里捏着，“宝贝儿，男人在晚上最不是东西，我也不例外，知道吗？如果我抱着你睡，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为什么？”

“男人在乎这一点，尤其是自负的男人。”

“那么，”她说，“我要嫁给你呢？”

他哑口无言。

梁丽娜光着脚在他一旁坐起来，抱着两条小腿，妩媚地一笑。

“老兄，现在我改口叫你小南了，我很喜欢。”

“是吗？”柯南笑了笑，捏住她的小脚，“那么我叫你老婆好了。”

“真坏！”她说，“你捏疼我了。”

“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

不知什么时候刘媛已站在床前，仿佛幽灵一样，她的酒劲儿已经醒了。

“梁丽娜，咱们走吧！天确实晚了，好妹妹，明天还要上学呢，不要太贪玩……”

“嗯！”她笑了笑，“我以为你已经睡了，不好意思打搅你。”

“你有那么好心？”刘媛笑起来，“除非现在出太阳。”

“说不定会出月亮。”说着，梁丽娜下了床。

然而，外边黑咕隆咚的，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漆黑一片，只有潮乎乎的空气笼罩了大地。此外，寂静无声，阴冷无比，仿佛生机勃勃的世界消失了，魔鬼统治了大地，一切都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柯南躺在床上，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可爱的猫咪蜷缩在他身旁，眯着眼睛，此时他们又在一起了，显得亲密无比。猫咪发出了低低的呼噜声，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塑像。

十三、要活着回来

第二天，柯南起了个大早，他归心似箭。如果说回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帮父亲办宅基证的话未免有些欠妥。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帮弟弟出气，他要看看与老三过不去的张松是何许人也，那个胆大妄为的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骂他“老婆”公共食品的人究竟是怎样一副尊容（由于在家的时候很少，他对张松这个人没有一点印像，至于“南张北齐”就更是孤陋寡闻了）。“公共食品”这个可恶的词汇一直在他心中绕来绕去，使他不得安宁。在这个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回去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弟弟，不管怎么说，回去是一定的。他再次试试刀锋，把刀子放进衣袋里，可是，刀子很长，太显眼。他拉开裤腿，用两根皮条把它固定在小腿上，这样还舒服一些，也不容易看出来。柯南很满意，点上一支烟。

他站着想了一会儿，从床下拿出一个行李包，“带点什么呢？”他自语，他拉开抽屉，将两条烟扔了进去，准备回家孝敬父亲，其实，这也有孝敬自己的意思，尽管这样，包还是空空荡荡的，他又拿了一套衣服放在里边，又塞了一些吃的东西，这是给兄弟的礼物，最后，他塞上了自己那个荒唐的大烟斗，这是可做武器用的。

收拾停当，他拎起包朝门口走去。

“要是梁丽娜来了就甭想走了。”他想，急勿勿出了门。然而，梁丽娜没有麻烦他，另一个“人物”却是一定可眼着的，猫咪听到动静从床下蹦下来，一路叫着扑向柯南，趴在他的行李包上大吵大嚷，死活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无奈地笑了笑。“带着它会让人笑话的。”他想，“可放在哪儿啊？喘气的东西总要吃东西的，让老秦看着？不行！他连自己都不乐意喂，更别提猫。李旭也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刘媛还可以，可是，梁丽娜在那儿。”他很为难，蹲在地上看着猫，猫咪还在叫，见没有回音，它从包儿上下来，跳到柯南的肩膀上，心满意足的呆着不动了，小尾巴晃来晃去。

“猫对你可够亲的。”刘媛笑着走过来，身后没人。

“噢，你来了。”柯南站起来。

猫依然毫不动摇，别担心它会掉下来，它的小尾巴依然摇来晃去，闭着眼睛。

“帮我照看猫吧？”他说，“带着它我觉着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