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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回乡(续3)小说:滴血的影子 作者:夜雨孤灯下 更新时间:2020/2/13 18:22:58 老三见父亲来了,放下饼干,从包儿里拿出大哥的烟递给了父亲。 “这是南哥的见面礼,托我给你的。这烟不错,玉兔儿牌儿的,咱们这儿没有……” 父亲接过烟,看了看,夹在腋下,转身对着柯南。 “比你爹的档次还高,有俩钱就烧得不成样子了。”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南哥送我一个打火机,”老三拿出那个宝贝在父亲眼前展示了一下,也不管他是否看清了,立即又装进口袋。 柯南抽出一支烟递给父亲,为他点上。父亲抽着烟说: “土地局的人来过,我把他们劝走了,你有办法吗?” “**肯帮忙!”他说,“如果他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 “那就好!你姑父现在帮咱们找一个人,很有用,他出面就没事了。不过,你能办最好。” “双管齐下,”柯南说,“做两手准备,这两件事同时进行,我在一边拖他们后腿,我怎么也能脱住他们几天……” “房子一上顶就万事大吉,只要不跟土地局的人发生冲突,他们也不会真拆房子,这是肯定的,再过几天就行了,不算今天,也就是三天。” “没问题!三天没问题。” 柯父摇摇头,一脸窘像。 “来时请假了么?” “请了假才来的。” “不会减工资吧?” “不会!” 听到父亲这个提问,柯南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满的阴影,苍白的面孔变得严肃而冷漠,他没再说下去,转脸看着忙碌的工人们。他感到心情沉重,似乎喘不过气来。 看到儿子这样,柯父感到有些难堪,父子刚见面就弄成这样,他有些于心不忍,“孩子,我是关心你,别这样对我吗?”见柯南没动,他又说,“树上的猫是谁的?它上树顶了……” 柯南转过脸看着父亲。 “是我的,它非跟着回来……” “三儿,去找个梯子过来!”柯父吩咐。“把猫弄下来!” “不用!我会让它下来的。”说着,他把手指插进嘴里,一声尖利的呼哨声响起,树上玩的正欢的猫站住了,它竖起了小耳朵。再一声呼哨传进了它的耳朵,猫咪听清了,它急转身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下树来,飞快的速度令人震惊,下了树,它一路叫着朝主人扑过去,到了主人跟前,一个飞跃上了他的肩头。 柯南这一举动震惊了全场的人。 柯父疑惑地看着儿子,“这是真的?” “百闻不如一见,猫不是还在我这儿么?”柯南说,用手指了指肩上的猫。 两兄弟对大哥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哥,你真行!”老三嚼着饼干,“猫都训熟了。” “了不起,大哥,”**凑过来,“再试试,行么?” 工人们停下手里的活儿也凑了过来,工头儿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伸着脖子,好奇地打量着柯南。 “这怎么回事?猫有那么听话的?简直天方夜谭呐。” **抱着猫走出老远,“你再试试,我就不信还有效。” 柯南只是笑了笑。 “看着!” 在场的人无不屏息凝神,一个个傻愣愣地看着柯南,疑惑的目光似乎在问,行吗? 再一次呼哨响起,尖锐,刺耳。 小猫没等他再吹响第二声呼哨就离开了**的手掌,飞速朝主人驰去。 众人的目光随着猫的身影移动着,一直到了柯南身上,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没人再怀疑了。 “真他妈神了!”一个工人说。 “猫太有良心了。”一个老工人说,很伤感,“比有些人还强……”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怎,不断重复着那句话,“猫太有良心了。” 柯南久久地盯着老工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毫无疑问,他经历了一场不堪忍受的痛苦,有着一段不愿提及的辛酸事,既然老人家不愿意说出口,他也不想追问,只是看着。单凭这张饱经沧桑的面孔,深深的皱纹,以及白若寒霜的须发就足以证明这段酸楚的经历。这还用语言说明吗?任何语言在他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工人们散去了,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方才的一段小插曲让他们有了议论的话题,工人们津津有味地对猫做着评论,有时也对人评论上几句。柯南心中美滋滋的,带着猫朝家走去,不时的回味着猫带给他的赞誉,似乎这也是一种荣誉,他爱抚的摸着猫咪光滑的绒毛,仿佛慈祥的母亲关爱着孩子。 这真是一幅令人感动的场面,两个小兄弟众星捧月一般跟在他身后,为老兄拎着提包,柯父手里抱着烟看着他们,不时地用手抚摸一下烟盒,直到孩子们消失在小巷子里,他还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一动不动。 此时,柯南已经到了家门口。 母亲在院子里喂鸡。 这是个农家小院,四间房子,院子里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仿佛一个小花园,有些花儿已经开放,红的,黄的都有,五星花爬上了房顶,把一串串小红花挂在房檐下,爬山虎也赶来凑热闹,霸占了大部分墙壁,门前有两棵桃树,现在已是五月了,树上结满了桃子,枝头低垂着,一摇一晃,房子后边还有一个小园子,情形跟前院差不多,也有两棵桃树,只是没有花罢了。 柯南打量了一下这个久别的家,走了进去。母亲专注的喂鸡,没有注意到他。 院子里的鸡真不少,少说也有四十只,公鸡居多,有两只公鸡正在打架,鸡毛乱飞,斗得热血沸腾,仿佛两个日本武士。 柯南叫了一声“妈”。母亲放下手里的活儿回过头来,她打量了一下儿子,脸上露出笑容。 “小南回来了?” “是我!”他放下猫。 但是,母子俩顾不上说话了,猫一下地就成了鸡的对头,几十双眼睛同时盯在猫身上。鸡脖子上的毛竖起来,眼冒出光,摆开了格斗的架式。它们可不怕这个入侵者,嘴里发出可怕的声音。猫没有让鸡的威风吓倒,竖起了耳朵,一双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看就是一场大战。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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