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带血的匕首（完）

柯南拉住了他。

“咱们没吃亏，那小子让我放倒了，他的狗我给他宰了，你看，”他指指狗肉，就在那儿，我还准备送一块给你呢。“

舅笑起来，下了车，朝肉走过去。

“好样的，孩子，就该这么办。这肉的确不错，这是良种狗，肉也香，我吃过，这片肉有几十斤呐，那我就要了。”

“三儿，”柯南说，“给舅捆到车上。”

“行！”老三拉着肉没拽起来，“**，过来，别看热闹嘛。”

“真差劲儿，”**说，“这事还用得我？”

两个人合伙儿将肉捆到车上。

“那个穿孝车又来了。”舅说，“我就知道那帮狗日的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路上来了一辆车，风驰电掣一般到了工地上，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沈先生，他朝柯南走过去，笑呵呵地说：

“我们又见面了。”

“老相实了么。”柯南一脸不欢迎的表情，“来拆房子嘛？”

舅舅气恼地掏出一个大钱包，“要多少钱？”

沈先生很不好意思。

“我这回不是来拆房的，也不是来要钱的。”

“那你来干什么？”舅舅冷冷地说，“这儿可没什么好玩儿的……”

“我是来送‘宅基证’的，现在你们的房子合法了，恭喜你们。”他从另一个人手里拿过那个证明给了柯南，“兄弟太厉害了，再见。”

没人挽留他。

车开走了。

舅舅从柯南手里拿过那个本本看了看，脸上浮起笑容。

“小子，有本事，我要是那时有这个玩艺就行了。要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那六千块就给你了。”

工人们也走过来，个个惊叹不已，有了这个东西，他们干活儿也就不用担心了。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笑逐颜开。

“小南，这才算大功告成啊，妥了。”

他们这里高兴，有人却哭了。那就是张松的母亲。儿子被打成这样，狗也死了，她哭天抹泪的嚎起来。

“孩子啊，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能的么？怎么打不过一个书生？往后传出去，娘怎么做人？叫你爹来。老东西，咱们不能这么就算完了，让柯南那王八羔子赔咱们狗钱，还有孩子的医疗费。”

张松的父亲很赞成，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带领着张松的妈，还有几十个堂兄弟，手持木棍找柯南去了。

柯南正在美滋地抽烟，他现在心情很好。他回家换了一个套衣服，穿的牛仔裤，上身是件五颜六色的绸衫，头发梳得油光可鉴。此时，他正在陪舅舅闲谈。

张松的父亲就在这时赶到了工地，他破口大骂，蛮横的好像汉奸。

“柯南那狗日的在哪儿？今天我非宰了他不可……”

张松的母亲骂得更加骇人听闻，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段妙语连珠的骂人经典公布于众。普通女人骂人就难以让人接受了，可是，如果比起这位女中豪杰来，她们只不过是大海之中的一片浪花罢了，她边骂边数落，连蹦带跳，屁股拍得惊天动地。但无论怎么骂，也逃不过这些说辞，无非是男人、女人最隐密的部位，以及驴马交配的事迹。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小男孩儿如果这时经过这里，听完她的骂词就会明白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

柯南站起来，从地上捡起砍刀，迎着这伙人走了过去。两个兄弟怕大哥吃亏，抄起铁锨跟在后面。舅舅见对方武装的很好，她也不示弱，拿了一把头号大欣锨，厉声说：

“那娘们听着，你他妈的在不说人话，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的声音很大，张松的母亲不敢骂了。她看看对方的身段儿，著实胆颤，再打量打量那比常人粗三圈儿的胳膊，以及他手中的武器，她害怕了，躲到老头儿身后，鬼鬼崇崇地张望着。

两帮人以对立的形势站好。

张松的父亲手里拿着一条棍子。

“柯南你个**养的---”

“狗能养出你这样的杂种吗？”柯南拿着砍刀，他准备今天用它说话，“如果你不会说人话就别在这儿乱叫。”

对方举起棍子，柯南亮出砍刀。

“虽说这把刀钝了，但绝不会钝到砍不断你狗头的地步，不服你就过来，老子陪你。”

他看看柯南手中的砍刀没敢过去。

“这么着吧。”他说，口气有些缓合，也不在骂人，也知道骂不过对方，“你出两千块钱，咱们这事就算扯平了，你看怎样？”

“放你妈的屁！舅舅挥着大铁锨说。这位年轻时也是个招事惹非的主儿，现在年纪大了，火气依然不减当年。现在虽说不打架了，可是口气依然不减当年，再说也是财大气粗，除了跟自己的亲朋好友们客客气气，对外人，尤其对蛮横无礼的人，他从来不软弱，今天，这个做长辈的要替晚辈出山，他准备试试身手，看看是不是老了。

张松的父亲有些下不来台，他愣了一下。他本想欺负一下柯南，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看这位的块头儿，穿着不像个善茬儿，怕是不好惹，他说：

“你是谁？多管闲事。”

“你不也一样？孩子们的事你掺和什么？你要不服，觉着你了起，那咱们哥们儿先干一场，谁打了谁，谁自认倒霉，过来吧！”

有一个人悄悄地从张松父亲的背后溜出来，他手里拿着棍子。这时，舅舅在跟张松的父亲说话，没有觉察。但是，柯南却发现了，他用手捅捅老三，朝那人指了指。老三会意，接过大哥的砍刀也慢慢走了出去。（必须说明一下，这把砍刀有一米多长）老三端着砍刀慢慢逼近那个人，他看到那个人举起棍子朝舅舅身上砸去。老三速度比他还快，抢先两步到了他跟前，用砍刀接住了他的棍子，“当”的一声，棍子弹起很高，几乎出手，那人偷袭未成，大吃一惊。老三抡起砍刀，用刀片子抽在那个身上，“啪”的一声脆响，仿佛一个大耳光。偷袭者一下趴在舅舅身上。这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舅舅听到背后两声响，有些奇怪，突然感到有人趴在自己身上，他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子。偷袭者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离开了他的身体，他企图站稳，但未能如愿，几个趔趄，没有倒下。然而，有人来帮忙了，舅舅看到他手里的棍子 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抬起腿，一脚踹到他肚子上，那搞偷袭的人向后退出两步，重重地倒在地上，棍子也出了手。

柯南跑过去，捡起了他的棍子。

“凭你还想暗算人？”他用棍子指着地上的人，“差远了。”

舅舅大怒，“揍他！要不是三儿，这下我完了。”他抡起铁锨就往下砸。

柯南却用棍子架住了他的大铁锨。“饶了他吧。咱们对得起他了。”随后，他转身对张松的父亲说，“好自为之。如果你还赖着不走，我先把这个人废了。”他用棍子指着地上的人的胸口，“我说到做到。”

这时，工地上围了很多人，有工人，也有乡亲们。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谈论的中心话题却对张松一家人都很不利。这家人非常的莫不开，他们丢下棍子，灰溜溜地走了。

背后是众人的咒骂声。

“这是帮什么人呐？”

“老的、少的，没一人懂人事的。”

“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

“那娘们儿真不叫人。”

“简直扫帚星！”

……

这些赞美之词他们没听完就消失了。

柯南目送走这些人，他长出一口气，点上一支烟，把棍子丢在地上。

太阳升起来，火红的朝霞映红了他的脸，使这个并不高大的人也高大起来，随着一缕缕青烟飘向天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倘若不是父亲已经回家 了，”他想，“现在他会说什么呐？”

烟头依然在冒着青烟，犹如他的思绪一般，袅袅地升上了天空，消失了。天空无比晴朗，**无云，渐渐地，他变得愉快起来，脸上泛起微笑。

“小南，”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柯南一激灵，烟掉在地上，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听觉，猛地转过身子，他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兴奋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梁丽娜在他不远的地方站着，身旁停着一辆小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