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带血的匕首（续2）

几个人看看地上的狗，再看看刀上的血，又看看挂花的张松，动摇了。他们相互嘀咕了几句，离开柯南，朝张松走过去。

两个人架起张松，准备走了。

“你们他妈的还不去揍他，拉我干什么？”张松说，“我他妈的白请你们吃饭了。”

“我可不想像你一样。”黑脸的人说，“逼急了他，万一他失手，我找谁说理去？咱们可人多，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瞧你那两道沟。”英俊的年轻人说，“非也给我划上，你才高兴啊？柯南那小子手太狠……”

“我他妈不管了。”小眼睛的人说，“我让人揍了，我爹不管。”

柯南不理他们，让两个兄弟抬死狗，但两个兄弟有心无力。

“拉着行不？”**说，“我抬不动。”

“实在太重。”老三帮腔，“没那么大劲儿。”

“那就拉着。”柯南踢了些土埋上血迹，又捡起地上的狗尾巴，说，“拉到工地上去，谁也别跟妈说，剥了皮再抬回家，说是我买的狗肉，懂了吗？”

“是，南哥，”两个人异口同声。

他们一人拉着一条狗腿，将这具无头狗尸拖走了，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划痕。

猫走了一会儿，跳到狗身上，做着免费的旅行。

等他们走远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从门后闪出来，她等这个机会好长时间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狗头一边，看看四下无人，抱起狗头，疯了一样钻进家里，门关上了，并且上了锁。

柯南跟在俩兄弟后边，摇晃着狗尾巴，有些洋洋得意。他嘴里叼着香烟，手里拿着砍刀，只是他已经擦干了刀上的血迹。

这把刀没砍过人，却砍了一条狗，也算功德圆满。

工地上，工人们已经来了，正在紧张的干活儿。看到这仨兄弟弄着条狗走过来，都很惊讶。工头儿第一个跑了过来，他这已不是头一次吃惊了。

“我说哥们儿。”他对柯南说，“这又玩儿的什么花样儿？上回赶走土地局的，后来又招来记者，这回你又弄这么个死狗，这是干什么呀？”

柯南笑了笑。

“没什么。有人放狗咬我，我一时害怕就把狗宰了，放狗的人让我揍了一顿，这不，他就把狗送给我了。”

“你还能打架？”工头的夸张表情让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父亲走了过来。

“小南，别这么干，把狗给人送去。”

“为什么？”老三放下狗腿，“凭什么给他？是他放狗咬人，又不是我们欺负人。”

**也不同意父亲的看法，他想吃肉。

“一会儿，他家大人准来，”父亲说。

“来就来呗。”柯南满不在乎，“我还怕他来，他不来我还想去找他哪，怎么教育孩子的？三儿，你们把狗拉到不碍事的地方，我现在就开了它的膛，剥了狗皮。”

大哥的话两个兄弟从不反对，他们高高兴兴地拉着狗走了。

父亲只得走了。

“你们看着办吧，儿大不由爷，一会儿人来了，看你怎么办？”

仨兄弟不理父亲早忙活上了。**、老三一人拉着一条狗腿，柯南抽出匕首在狗肚上划开一条大口子，又分别在狗的四条腿上也划了口子，两个兄弟在大哥的吩咐下撕狗皮，看来这真是力气活儿，俩人累得满头大汗。

工头儿走了过来，叫了俩伙计。

“帮他们一把，别看热闹。”

很快，狗皮剥了下来，狗肉放在狗皮上，柯南像屠夫样给狗开了膛。猫咪急得直叫，围着主人转来转去，柯南割下一块狗肉给了它，“馋猫，走吧！”猫果然走了。

“这是只公狗，”柯南说，“零碎不少。”

“可以给我们这个伙计壮阳啊！”工头在一旁说，“小四儿，要不要。”他指着刚才帮着剥皮的伙计。

“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要用也是你用，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

工人们全笑起来，工头也跟着笑。

“我是老当易壮，老树发新芽。”

柯南用刀子割开了狗的肋骨，挖出了内脏下水，也扔在狗皮上。狗肚子里干净了，他站起来，在水池里洗了洗手。

“三儿，下一步就轮到你了，你把狗劈成两半儿，舅来了，给他一块儿，其余的是咱们的。”

“你呐？”老三说，“你干什么？”

“我呆着。我太累了，该歇歇了……对了，把狗下水给了工人们，内脏我要肝跟心，其余的也给了他们。”

工头走近柯南，把一支烟塞进他嘴里，又给他点上。

“谢谢！谢谢！这算是讨好你了。”工头儿说，随后，他又转过身看着工人们，“伙计们，这哥们儿赏咱们狗肉了，大伙儿卖点力气，可得对得住人家。”他又把头转向柯南，“对了，这狗宝儿，我们也要了，给小四儿下酒，哈哈……”

小四儿气得直翻白眼。

“老不正经。”

柯南把刀子递给工头儿。

“你自己来吧。”

工头弯下腰，“比小四的大多了，”一句话逗得工人们捧腹大笑，工头拎着那一嘟噜东西站起来，把刀子还给柯南。“伙计，你的有这么大么？”

柯南臊得脸通红，没说话。

“南哥，”老三推了一下柯南，“舅来了。”

这个关心外甥的舅舅实在对柯南不放心，沈先生没来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会到此了结。因此，他破天荒头一次早起，忐忑不安地赶来了，连他的宝贝女儿都没带。

尽管他心急，但还是没忘记买一个手机别在腰上，不知是为了展示，还是为了赶新潮，他用了一个水晶手机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因此，柯南早就发现了。柯南收起匕首，朝他走了过去。

“舅来了？”

“啊！你干什么呢？怎么披头散发的？”

柯南不好意思的理了一下零乱的头发，红着脸说：

“我跟人打了一架……”

“吃亏没有？”舅舅的脸顿时难看起来，“谁干的？”

“没有，他们放狗咬我……”

“简直反了天啦。我去找他。”他上了车，“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