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七 汽车与手机

她天真地笑起来。

“你怕了？谁让你留我在这儿的？自作自受。”

柯南站起来坐到床沿上，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说，“昨晚你哭了，还疼吗？”

姑娘的脸涨得通红，大眼睛低垂着，她咬了咬红润的嘴唇，羞涩地说：

“都是你惹的祸，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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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她娇里娇气地说，“我要穿衣服了。”

他这次很听话，拿过女孩儿的衣服给她穿上，仿佛一个真正的好丈夫。

“你刚才写什么了？”梁丽娜坐在床上说，她已经穿好了衣服，“让我看看！”

柯南没有说话，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给了她。梁丽娜接过来，放在眼前，上面写的是很短的一段文字，不防我们也来欣赏一下，上面写的是：

当你来到世界上就注定要玩这个游戏

道德与法律是游戏归则

违背了道德要受到民众的惩罚

违背了法律要受到当权者的征罚

命运，这个隐藏的杀手会随时准备向你索命

天是掌管游戏的主人，可是

他又是那样反复无常

当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注定要玩这个游戏

梁丽娜看着这首小诗，美丽的大眼睛仿佛突然之间蒙上了一层阴影，显得抑郁而悲伤，她默默地坐着，好久没说话，仿佛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那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不见了，致使柯南搂着她的细腰她似乎都没觉察到，她手里捏着那张纸陷入沉思之中，直到柯南的一个吻惊动了她。

“别闹了！”她说，很严肃，“写得有些残酷，但很现实。你怎么没教会我这么写？这是什么写法？是现实主义，还是浪漫主义？”

“这是心理主义！”他笑呵呵地说，又亲了她一下，“别生搬硬套那些理论，不然，你什么都学不会。小娜，创作是一种神秘的事业，它不拘拟任何一种形式，靠理论根本达不到它的境界。灵感是第一因系，其次是多年的创作经验，也就是高超的技巧，最后是作者对现实的观念。有了这些你才有资格谈创作，否则，只配做个老师，或者在人前高谈阔论创作理念的学者，没有真才实学的假文人。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却一事无成，这种文人我们国家笔笔皆是。说什么‘吃鸡蛋不一定会下蛋，能尝出鸡蛋味儿好不好的不是鸡’暗示，理论比创作重要，那只是伪学者的借口……”

“何以见得？”

“评《红楼梦》、《水浒》的学者们没有一个写出类似的作品，更谈不上超越，这就是我的理由。”

梁丽娜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

“上回我把稿子给了一个教授，不知有没有结果，我真希望得到他的指导。”

柯南低下了头，从衣袋里掏出那揉皱的纸团递给她。

“是不是这个东西？”

“怎么会到你手里？”

“我从垃圾口捡到的！”他皱着眉头，淡淡地说，“本以为会得到高人的指点，没想到却是这种回报，心恢意冷吧？”

姑娘没有立即回答，显得很悲伤，几乎流出泪来，下意识地用手揉了一下眼睛说，“看到那些有才华的社会名流，你羡慕他们的位置吗？妒忌他们的才华么？”

“我羡慕他们的位置，但是，我不妒忌他们的才华。”他淡淡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才华不值得我妒忌，他们有的我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干什么妒忌他们？我的位置不及他们，但是，我的才华不次于那些人。”

“你太狂妄了吧？”梁丽娜说，疑惑地看着他，“人应该虚心一点嘛！就是你有那种才华也别那么说吗。”

“以后你会明白的。”他说，叹了一口烟，慢慢地吐了出来。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梁丽娜靠在他肩上，“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借助你的威名去嘲笑那些嘲笑我的人，他们可太恶了，居然那么对我。”

“不要报复心太重！”柯南苦笑着说，“女孩儿家应该温柔一点，要有容人之量。记得《圣经》中曾经说过，‘如果你的仇人打了你的左脸，你就把右脸给他’。不防，我们也学一下。”

“那不是太吃亏了吗？”她撒着娇说，“那打多少次才是头哇？”

他又说，“《圣经》中还提到一件事。一个圣徒走到耶苏跟前悲伤地对他说，‘上帝，我的仇人侮辱了我，我原谅他一次可以吗？’上帝说，‘我的子民，你不是只原谅他一次，而是十次，一百次……’”

“阿门！”梁丽娜虔诚地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而，这位的做法完全没有圣徒的庄严神情，脸上全是笑，好像一个异教徒。做完这些，她在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小脚踢得老高，“真有意思！你该做神父去了。”方才被名人冷落的悲伤烟消云散了。她抓起那张揉皱的纸团扔到床下去了，看来她对自己的大作并不重视。

柯南搂着可爱的梁丽娜，一脸无耐的表情，毫无疑问，他的论述，这位根本没听进去。“女子不可养也！”他只得再次打消了教她创作的念头。像这种喜怒无常的美人决对没有坚持做学问的毅力，毫不夸张地说，她也吃不下了那种苦行僧一般的苦，也许只觉着一时好玩罢了。不管怎样，这是个美人，柯南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低下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留下自己的唇印。

事隔不久，他完成了自己的诗集，怀着美妙的愿望，虔诚地交给了他信任的先生——杨金平。为了表示自己的热心，他邀请对方共进晚餐，然而，让他婉言谢绝了。这件事一脱就是很长时间，仿佛石沉大海一般。他耐心地等待着，并且开始了另一部小说的创作，不过，他又忘了一件不该忘记的大事。

这件事他又没有通知对他这些事关注的老凡。

二十八、多美的月光啊！

月光透过窗玻璃投进来，清幽美丽，仿佛突然之间具有了生命，静静地趴伏着，慢慢地**着，它似乎很羞涩，又好像很大胆，走走停停，滑过地面又爬上高高的桌子，一张小脸映得桌面反着明净的亮光。

多美的月光啊！

杨金平沉思着坐在椅子上，空内没有开灯，因此，我们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桌子上的一摞厚厚的稿纸却显而易见。月光照着它，熠熠生辉，反射着清冷的光芒。从来对烟没有感情的杨金平此刻手里也拿着烟，并且不次于有几十年烟龄的烟鬼。黑暗中，剧烈的火星闪着亮光，不时地迸出火星。他此时的心情就像这燃烧的火星一样，时而燃起刺眼的光芒，时而淹没在黑暗中，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光斑，显得黯淡而凄凉。

这美好的月光在他心中能否激起波澜，让他感觉到生命的美好，我们不能下定论。地板上清晰地丢弃着没有燃尽的火星，一闪一闪的，不时的又增添了新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