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再生（续2）

这个受人尊敬的杨先生脸上有些发烧，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差一点儿踩着刚从花盆上下来的猫。猫咪不满地朝他大喊大叫，杨先生一个趔趄，几乎跌倒，柯南扶了他一把，一笑。

“杨先生，不要走，没事！”

随后，他转过身对梁丽娜说：

“我去洗个澡，回来咱们去吃饭，你陪杨老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别哭了！我又没事……”

“我也去！”她果断地说，用小手擦了一下眼晴，“别丢下我不管。”

“一块儿去，一块儿去！”杨先生无可奈何地说，“别为这点小事伤心。”

满脸泪痕的小姑娘揉揉眼睛，站起来。

“只要你别像木头一样，我就满足了。我不哭，行吧？”

说不哭，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柯南为她擦着眼泪。

“别哭了！小娜，我对不起你，不该……”

“够了！”她说。

两上人拎着洗濑工具，出了门。

杨先生这时才长出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端起柯南的大烟斗。大烟斗还在冒烟，仿佛一个小火炉，他皱了皱眉，自己也吸了几口，呛的嘴歪眼斜。

“唉！老的、少的日子都一样难。”他莫名其妙地说，看着烟锅里腾起的青烟。

天快黑的时候，两个人才回来。两个人都焕然一新，脸上容光焕发，柯南的头发梳得格外整齐，脸上的胡子也没有了，他穿了一身新衣服，讲究的令人无可挑剔。梁丽娜经过打扮更是美若天仙，杨金平简直看呆了，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

“精神的力量真大啊！”他说，“可以让人改头换面。”

“我们走吧！”柯南说，“杨先生，我这个样子对的起你，是吧？”

“嗯！嗯！嗯！”他说，站起来，“看到这个样子我比自己买彩票中奖还高兴。丽娜，怕是不会哭了吧？”

梁丽娜羞涩地转过脸去，抓着柯南的衣服。

“都是你！”她说，“不然，我怎么会哭。”

柯南搂着她，又看了看，“我们走！”他想说“美人！”但想到杨先生在场，他没好意思说，改口道，“杨先生着急了。”

杨先生斜了他一眼，心说，“我什么时候着急了？”但也不好道破天机，他笑了笑，三人一同离开宿舍。

此时已夜幕降临了，街上人流稀少，有些店铺已经关门了，偶尔从门缝里射出一丝微弱的灯光，这是本地特有的标质风情，家与铺融为一体。当时的新乐就是这个样子，至于近几年有多大的发展作者就不清楚了，因为忙于一些无聊的烦事，没时间到处乱跑了。书归正文。他们在街上转了几圈，好容易找到一个清静的饭馆儿就走了进去。他们的运气很好，这是个有雅间的小饭馆儿，说“雅间”其实就是用木板隔起来的“小鸽子笼”，不过，这也比别的地方还要强些。店主亲自为他们领路，因为，他觉着这几位好像是有钱的人，尤其是杨先生，腆着大肚子，好像一个老板。他身后的少女仿佛大家闺秀。柯南虽不像老板，但给人一种不可冒犯的威严感，无疑，是个人物。店主的招待格外周到，他想发笔小财。然而，等菜单拿上来，几个人点菜的时候，店老板的殷勤才有所收敛，无疑，他大失所望。因为桌上素菜居多，晕菜太少，只有啤酒多一些，可是，那值不了几个钱的，他沮丧地走了。

柯南笑起来。

“店老板想挣我们的钱呐，杨老师。”

“唉！”杨先生也笑了，“人有时候也会走眼，我们哪点像有钱人呐？吃菜！吃菜！”

杨先生倒了三杯酒，停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对梁丽娜说：

“对了，丽娜，你会喝酒吗？”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柯南一眼，羞涩地说：

“刚学的。”为了找回面子，她指着柯南说，“是他教我的，他说喝酒有益健康……”

柯南连连点头，“是我教的，行了吧？”

“本来嘛！”

“甭管怎么会的。”杨先生笑着说，“会就来一杯。”他把酒杯递到她眼前，“我不反对女孩子喝酒。我自己也喝，干嘛管别人呐，是吗？正人先正已，我连自己都正不了，所以，也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样，干杯！”

这时，杨先生停了一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丽娜，你可以少喝一点儿，别跟我们一样。我可不是心疼酒，女孩子醉了有失风度。干杯！”

两个男人一饮而尽，梁丽娜喝了一大口，看着杨金平。

“杨老师。”她笑眯眯地说，“我敬你一杯，你是老师，又比我大，辈分又高，所以，我喝一杯，你喝三杯，行嘛？来！”她端起杯子。

“喂！喂！喂！”杨先生紧张起来，“咱们是庆祝柯南重新振作起来做人的，不是比酒量，再者说，我要是醉了，你们俩合起来也背不动我。不过，既然丫头说出来了，我也给面子，你喝一口，我喝一杯。现在一切场合女士优先，我也要尊守这个规定，来！干杯。”

梁丽娜放下酒杯，柯南又举起来。我们的杨先生心中开始不安，“今天不倒在这儿怕是不行。我怎么没想到这二位是一起的？照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说，“别光喝酒，菜还是要吃的。吃菜！”

柯南放下酒杯，“行，我们先不忙喝酒，我出去一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享用。你们等我一下。”离开杨先生，他找到了店老板，把酒帐结了。然后，从街上买了一只肥鸡回来。

“杨老师，尝尝鸡，挺好的。”柯南撕下一只鸡腿给他。

“谢谢！”他说，心满意足的接受了，“知我者小南也！”他酸溜溜地说，随后又恢复了常态，“我就喜欢吃肥肉，不然也长不成这样。我可以肯定，小南不好吃肥肉，要不绝不会像今天这么苗条。”

“有肉不能没酒！”梁丽娜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又给杨先生满上，“杨老师，我都喝了，你好意思不喝么？”

“你不用激我！”杨先生嘴里嚼着肉，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拿着肉，“干杯！”他又将一杯酒倒进肚子里。他的脸红扑扑的，像姑娘的脸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