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陇夯寨

杜江山说：“我对你爸讲，是他抢走了你洋洋哥，我把你扣下报复。嘿嘿。”杜江山笑说：“你妈说，扣了就扣了吧，负责找个好女婿就行。这些年来，开始也想让你与你洋洋哥一起，可是他上大学就交了女朋友，毕业后回来又在一个单位。你嫂子我们都喜欢。你一心都扑到工作上，又不交男朋友。那我就给你找对相，看了一圈都没有适合的。半个月前，我知道有个军转干部要调来任副乡长，我就去找郭**仔细打听他的情况。郭**还觉得你与程博般配，非常好。上个星期我给你爸去了电话。你爸说，这事儿不要我管了，说你妈已经与程博他们家联系上了。”

“还有这事儿？”文丽没想到父母与杜江山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还找了乡党委郭**

“有。”杜江山说：“你洋洋哥去年不是生了晟晟了吗。我就做了爷爷。你也知道，你洋洋哥从小就在你们家长大，对你爸妈比对我要亲。还有你这个妹妹，他也惯着。你洋洋哥你也知道，他与他妈，杜海有说有笑的，与我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吵。与你爸又亲。看你爸一儿一女的，我忌妒你爸。我有时觉得我在你洋洋哥心里就像个后爹。”

“嘿嘿嘿。”想到杜洋这个不是亲生如亲生的哥哥，文丽很快乐。

杜江山继续他的话题：“你爸总是安慰我。说是孩子大了自然就明白了。晟晟出生那天，你洋洋哥抱着我哭了。”

“叮叮铃铃。”上课铃响了。文丽与杜江山也就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去了。

杜江山的亡妻二十多年前是利水乡周家寨中心完小的教师。一年突涨洪水，为了掩护学生转移，她多次护送学生往返教室与安全地。由于过度劳累她倒下了。那时儿子杜洋才有五岁，杜江山失去了爱妻，一个人仿佛也倒下了，无心照顾儿子和工作。岳母要带孩子走，他不让，因为他要与儿子相依为命。父母说可以照顾孩子。可是奶奶又太过溺爱，这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他接了回来自己带。可是一个大男人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他实在是忙不过来。文韬略与李环洁带着文丽来看他们父子。两个孩子玩的挺开心，多日来杜洋也开了笑脸。回去时，文韬略与李环洁带走了杜洋，就这样文丽多了一个哥哥。杜洋一直都生活在文家，直到三两年结婚了才搬了出去。妻子去世三年后，杜江山与现在的妻子也是杜洋的亲二姨结婚，也生了一个儿子，叫杜海，现在在读研究生。所以，文丽在杜江山的心里也是女儿，对文丽的婚事也是非常关心的。

程博到了乡政府等张乡长和郭**来了后，他对张乡长和郭**说：“我今天想去陇夯组（寨），实地看看。”

乡长张青说：“可能今天给你派不了车，你也知道。今天我要去排通村，郭**要去吉旺村，这快过国庆和重阳节。国庆七天假，游客多，这两个村的秋梨也成熟了，我们去安排一下展销活动，做好安全工作。”

“没事。”程博说：“我开我的车去，两位领导给我安排一个人同行。”

“好。”**郭水进说：“油费乡里报销，你去后勤领油卡。就派小昌，昌龙与你一起吧，他是大学生，在乡里工作也有几年了，他熟悉乡里的工作，要是一起工作有默契，以后就让小昌跟你。”

“好。谢谢郭**，张乡长。”程博很开心。郭水进和张青给他安排了一位有工作经验的‘老’同志。对他刚做农村工作来说，昌龙就是老师，他得多学习。昌龙其实也只有二十五六岁。

程博回到办公室准备了一下，办公楼留值班人员外，大家都下乡去了。

昌龙过来向程博报到，上了几天班也熟悉了。也没多说什么，程博对昌龙说：“今天我们去陇夯寨实地看看，你熟悉路线，你就开车吧。”就把车钥匙给了昌龙。说：“乡里今天派不了车。开我的。”

“好。”昌龙接过钥匙。

程博拿了一个背。说：“走吧。”

“好。”昌龙就前面走了。下乡的同事都出发了。他们是最后离开办公室的。

今天赶集，刚出来时，车走的慢一些。昌龙也给程博介绍了一下陇夯寨的实际情况：“小山寨是一个大家族，有二十三户人家，全寨人口120人；有一户五保户两老，其他的人家都是老人在和孩子在家。中壮年都出去打工去了。全寨耕地面积有七百九十亩。包括田与地。现在村民都出去打工了，耕种面积不促十亩，其它的都放荒了。山林面积有一千七百五十亩，有一座两百多亩的山坡全是石头，当初分到户时，村民们都不要那石头坡，现在它还是生产队的。哦。”昌龙想起来说：“这些程副乡长你看了各村资料情况是知道的。”

“是知道。你讲一下印象就深了。哦。”程博问：“乡上不是有敬老院吗？那两老五保户怎么不到敬老院来养老。”

“他们不愿意。”昌龙说：“他们说他们才六十过点，吃的动的就在家种点地，养点鸡鸭，喂两头猪，加上政府的补助。一年也是不愁吃，不愁穿。要是生个病什么的，就叫杨树林开车送他们来乡卫生医院。要不就到前进村的卫生室看病。他们是五保户，又交的有医保，看病用不了什么钱。我们乡卫生院的医疗设施和医生不比市医院差，就是科室有些不全。”

“嗯。”程博问：“杨树林人怎么样？”

“很和气。”车开出了繁华区。昌龙加了车速，对程博说：“他们这个小寨子，就是一个大家庭。五保户是杨树林的亲大伯。还有的杨树林也叫伯，叫叔。他们是一个太爷还没出五腹的子孙，”

“我看资料，杨树林在家养鸡还是不错的。”

“是不错。他为了他娘和他的孩子，他两口子就留在家。主要是喂鸡，养了几头猪，栽了一些果木。一年下来收入还是不错的。”

“那其他村民怎么不留下来？”

“可能他们想杨树林一个人还行，要是他们都留下来，就会有个饱和度，也许就卖不出去了。你看。”昌龙叫程博看车窗外说：“我们这到了前进村，这里是大寨。陇夯寨归这个村管辖。前进村农家乐，乡村游搞的不错。陇夯寨还要进里面，要缓缓的上个坡，没有什么支柱产业，也没有什么游乐设施。从城里来玩的人大多走到这里就不进去了。也有人开车上去看一下也就回来了。程副乡长要在这里停一下吗？”

“不用，直走。”程博看着车窗外问：“刚才路边那家‘农家原汁味餐馆’。看来生意不错？”

“是的。”昌龙说：“老板叫吴进华，也是当兵回来。”

“是吗？”程博脸上有一丝笑意。说：“我们从陇夯寨回来，就到他家吃饭。”

“要不我们先打电话订餐。”昌龙说：“不是节假日，现在又正忙秋收。”

“不用打。”程博说：“要是有，我们就吃，没有就不吃。”

“嗯。”昌龙说：“他们家炒的鸡，鸡蛋，鸭子有一些都是从杨树林家买的。自己也喂一些，小菜都是家里自己种的。”他们说着话出了前进村继续往前，上坡又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到了陇夯组（寨）。还没进寨子，就听到了欢呼雀语声。原来是好些人在摘梨子。昌龙把车停在了路边对程博说：“这是杨树林家的梨子园。”

“嗯。”程博应着，他们一起下了车。

“树林大哥！”昌龙站在路边对着梨园喊。

“哎！是小昌！”听着应声。程博看到从树上下来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他把身上的挎包放到地上的筐里，手上拿了两颗梨子高兴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