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11月10日（1）

早八点，徐州剿总杜聿明办公室。

因为华斌新到徐州，还没有住处，所以吃过接风宴之后，杜聿明就安排他住在了花园饭店，次日一早，又让副官把他接到了剿总司令部。

杜聿明亲自把华斌接进办公室，华斌先问：“副总司令，找我可有要事？”

杜聿明笑回：“没什么要紧事儿，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办公室，所以就先请你到这来坐一会儿。”然后又道：“彦光，以后只有你我的时候不要拘束，叫我光亭就行了。”

华斌：“你是我的上司，又是我的兄长，还是我的师兄，我怎么敢呢？”

杜聿明：“虽然场面上我们是上下级，但私下里我们可是患难之交的朋友和兄弟，何况这次还是我把你请来的。说实话，这次把你从长沙后方请到徐州前线，我心里其实也很过意不去的，但为了能打赢这场大仗，我也只能请你出山了。”

华斌：“为党国效力，义不容辞。”

杜聿明请华斌在沙发上坐下，女秘书急忙过来把茶沏好，然后道：“副总司令，过一会儿我再来整理东西吧。”

杜聿明：“不碍事，你继续吧。”

女秘书又去整理了，华斌问：“怎么，你要搬家？”

杜聿明：“这里是徐州剿总司令部，最高长官是刘总司令，我不能在这里发号司令，所以我准备把我的指挥所设在警备司令部那边，今天就搬过去，下午你就有办公室了。”

华斌：“那机构怎么办？警备司令部搞城防还算在行，但要论机动打仗恐怕就要差些火候了。”

杜聿明：“只能从两个司令部里各抽调一些人组建我的作战处了。其实对我来说，只要有作战系统和情报系统也就够了，后勤保障那些事还是留给刘总司令去操办运作吧。”

华斌：“可二处一时是不能分家的。”

杜聿明：“那就只能靠你去协调了，我只需要情报和地志。”

华斌点头，道：“好吧，那你也不用给我安排办公室了，陈亦贞在两个司令部里都有办公室，今天他会把所有东西都清走，然后把钥匙留给我，我就用他的办公室两头跑好了。”

杜聿明笑道：“看来你虎威犹在啊，一来就把他给镇跑了。”

华斌不禁苦笑，“光亭兄有所不知，其实我跟陈亦贞的私人关系还是很好的，我在军统里没交下几个朋友，而陈亦贞就是其中一个，直到现在，我们都偶有书信往来，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把我的那几个亲信都托付给他了。我这次来徐州让他很为难，在我和毛人凤之间他不好平衡，所以就只好躲开了。不过这下你可以高兴了，你让我来徐州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杜聿明却摇头，“彦光兄误会了，我还不至于把陈亦贞太当回事儿，他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天，我请你来徐州主要还是看中了你在情报方面的才能，在东北的时候，你曾跟我说过，情报工作的最高境界，是要想办法把假情报送给对手，而且还要让对手信以为真，只有迷惑了对手，才能出奇制胜，一锤定音。所以我请你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你想办法帮我迷惑共军。”

华斌点头，“好，我一定绞尽脑汁竭尽全力，不过我得先知道你的通盘考虑，然后才好想办法去布局。”

杜聿明：“我的想法是，先接应黄百韬突围，然后劝说校长放弃徐州，将大军南撤去守淮河，这样进可攻退可守，方为上策。”

华斌点点头。

杜聿明喝了一口茶，忽然唉叹一声，道：“短短的一个月之内，我已经是第二次碰上这种弃之又夺的事情了，前次是在锦州，五十四军本来是驻守塔山的，可共军一来就把他给吓跑了，拱手将塔山送给了共军，然后我们又以十一个师的兵力去复夺塔山，结果没有攻下来，致使锦州沦陷；而这次则是李弥的十三兵团，他也本来就是驻守在碾庄和曹八集的，可现在为了解救黄百韬，他还要再次打回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电话忽然响了，女秘书急忙接听，然后对华斌道：“副**谋长，是陈亦贞主任找您的。”

华斌急忙起身过去接过话筒：“亦贞，是我。”

陈亦贞：“五哥，办公室我已经给您腾出来了，如果您现在脱不开身，那我就在这等您一会儿。”

华斌：“我这就过去见你。”

放下电话，辞别杜聿明，华斌来到二处小院陈亦贞办公室。

一见面，陈亦贞便递过来一串钥匙，华斌接过来问：“准备哪天走？”

陈亦贞：“明天。”

华斌：“你干嘛溜的这么快？是不是怕我吃了你？”

陈亦贞笑回：“咱们的做事风格就是不拖泥带水，既然决定了那就马上付诸行动，趁着共军还没截断津浦路，我得早点儿溜，徐州不是久留之地。”

华斌：“原来你躲的是共军，不是我！”

陈亦贞：“你还真把自己当老虎啦？”

华斌：“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陈亦贞：“我是有很多话要跟您说，不过得留到晚上去说，今天晚上镜如请你到家里去吃饭，她亲自下厨。”

华斌点头，“好！”

陈亦贞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华斌，道：“这里是肖俊威、陆见平和文晶三个人的报告，你慢慢看，其他话咱们晚上再说。”

送走陈亦贞，华斌把陆见平叫进办公室，先闲谈了几句，然后问：“我听说你和文晶也好过几天？你们四个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陆见平笑了，“既然老师问起，那我就把整个经过都给您说一遍吧。”

陆见平：“那是我和俊威刚回徐州不久的事儿，有一天我们俩开玩笑，说把文晶和袁华给安排了，谁知刚起个头就认真了。俊威问我喜欢谁，我说我喜欢文晶，结果他说他也喜欢文晶，于是我们俩就决定猜拳争先，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结果我非常利落地就以二比零把他拿下了。”

华斌微笑，“论玩心眼儿，俊威是比你差那么一点点。”

陆见平：“于是我就先去跟文晶说了，文晶当时也没好意思拒绝我，就同意了，然后俊威才去跟袁华说，袁华也同意了，于是我们俩就把她们俩给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