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留宝生病

河娃听石榴承诺要在与二**登记时声明“不同意”，心里头也踏实了。第二天就不再生事，顺顺当当的上学去了。石榴也横下一条心，不怕得罪二**，等到登记时，坚决拒绝这门婚事！

石榴在美容美发班学习成绩优秀。她特别擅长为新娘盘头，石榴能根据新娘的头形，和脖颈长度分别梳妆出最佳发型。让人感到新娘的发型或典雅华贵，或靓丽灵秀，趁托得新娘光彩照人，魅力四射！石榴在县城一家美容美发店实习，那家店的老板发现石榴是个人才，就答应石榴毕业后来店里工作。石榴这时也信心满满，幻想着她在美容美发店里上班。等河娃大学毕了业，也在城里找份工作。她与河娃就可以去民政局登记，领了结婚证，过上夫唱妇随的甜蜜生活！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二**这个星期不该歇班。但他愿意利用中午吃饭的空闲时间，骑摩托车把石榴送回家，来回只需要一个小时。于是二**给石榴打电话，可是石榴的手机一直关机。二**心想，莫非石榴根本没有用手机？手机还在礼品盒里放着！

这事还真叫二**猜对了，石榴根本没动手机，那手机还在礼品盒里躺着呢。石榴还像上次一样，上午上完课，他不在学校吃午饭，就骑自行车回家了。她这样做除了想回家给老爹做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怕二**来接她，故意提前回家。

石榴走到家，还没进堂屋门，就习惯性的叫声：“爹”。往常留宝听到石榴喊他，会马上答应着走到门口迎接闺女。可是今天石榴叫了一声没人答应。石榴随后走进屋里，往东间一看，她爹正趴地上，右边一只手和一条腿在蹬抓，左边半身像死的一样不会动弹。口里发声含混不清。石榴急忙向前想扶起来他，可是她爹身子已不会配合，怎么也拉不起来。石榴急的放声大哭！她想跑邻居家找人帮忙把爹送进医院，走到头门前，忽然想起二**给她买的手机。石榴马上跑回堂屋，从柜厨里拿出礼品盒来，取出手机。她打开手机，迅速拨通了120。医院的急救医生接住电话，问明石榴她爹的症状和家庭位置，最后说：“救护车马上出发”就把电话挂了。

鹌鹑店离县城只有十公里，约十五分钟救护车就来到了，护士帮着石榴把留宝抬上救护车，给留宝输上氧气，打上针，进行急救。救护车一路未经过闹市区，一会儿就开到县医院。

留宝得的是脑梗，因发病时间短，抢救及时，治疗几天就有了好转。

一天二**躺在床上休息，他又试着拨石榴的电话号，没想到这次拨通了。电话里传来石榴轻柔的声音：“二哥不忙了？”

二**马上高兴的说：“亲爱的，哥好想你！给你打好多次电话，小宝贝都关机，今天怎么开机了？”

石榴正在病房，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几个病人都听见了。石榴脸一红，急忙走出病房，来到走廊里说：“我在病房里呢，人多，你别说那肉麻的话!”

二**问：“妹妹怎么在病房里？是谁有病了？”

“我爹得了脑梗，我在医院伺候他呢。”

“在哪个医院，几号病房？”

“在县人民医院，302房间呢。你不用惦记，现在病已经轻了。”

二**关了手机，给总监打个招呼，就骑上摩托车朝县人民医院驰来。他想老岳父有病，我这新女婿去看他，岂能空手？于是二**又拐进超市买了一箱牛奶，还卖了几斤水果。

石榴见二**掂着礼品来看望她爹，心里也十分感动，她忙上前接过礼品说：“二哥你整天忙的喘不过气来，又买这么多东西看俺爹，真不好意思呀！”

二**来到留宝床前，弯下腰问留宝：“大伯现在好些了吗？”

留宝说话含糊不清，但心里还清楚。他说：“没—没—大——溪（事），过——依（几）天—优

（就）——好了。”

“伯父躺床上天多了容易便秘，要多吃些水果。”二**说着就拿出一个梨，削去了皮，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碗里，亲自喂留宝吃。

石榴在一旁看着，二**像个亲儿子似的伺候老爹，心里不禁对二**也增添了几分亲情。石榴心想，如果不是二**送彩礼带了一个手机，爹突发脑梗，就会延迟抢救的时间，说不了爹的病就耽误了呢！这样想来二**对老爹还有救命之恩哪！石榴又想：要不是河娃已经占住了自己的心，她和二**结为夫妻是顺理成章，好无疑问的事。可是现在她的心已许给河娃，她也在河娃面前信誓旦旦许诺“今生非河娃不嫁”，任凭二**再好，她也不能转移了呀！

石榴心里好生纠结，她想，如果二**要求与我去登记，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呀？如果管登记的人问我“同意不同意与二**结婚”，当着二**的面，我怎么能说“不同意”呀？如果我说不同意，那不太伤二**的心吗？我也于心不忍呀！

二**在病房待了一会，总监打电话说，有客人需要招待，令二**赶快回去。石榴就说：“二哥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二**又嘱咐石榴几句“要细心照料好大伯”的话，然后掏出一千块钱来递给石榴说：“我带的钱不多，你先用着，等下次来我再多带点。”

石榴说啥也不要，她说：“我来时带着钱呢，我爹有合作医疗，医疗费能报销，也花不多少现金。”

二**见石榴不接，把钱往地上一扔，拔腿就跑。

石榴拾起钱来，一直追到医院大门口，看见二**已经骑上摩托车，飞也似的去了。她看着二**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滋生几分恋恋不舍的情绪。石榴觉得二**好可怜，他对自己好，对老爹孝敬，可是自己却准备跟他分道扬镳，无情的淘汰他，这对二**是多么残忍的决定！而这个决定还必须由石榴当着二**的面来宣布，这让满怀对二**感恩的石榴情何以堪！这时石榴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两片，一片赠给河娃，另一片留给二**。

再说二**回到酒店，忙活一阵过后，消停下来。忽然想到：我和石榴婚姻已经定下来了，石榴她爹就是我爹娘的亲家呀。现在石榴她爹因病住院，我爹和我娘也该到医院瞧看一趟才对呢。于是二**就拨通了家中的座机，二**他娘听见电话铃响，就过来接电话。听到二**说“石榴她爹得了脑梗，现在县人民医院302病房治疗呢。娘，你和俺爹去医院瞧看一趟吧。”

二**他娘说：“石榴她爹是你的老丈人头，不是你岳母，要是你岳母活着，她有病，该我去瞧看；现在是你老丈人头有病，你爹去瞧看就行了，不用我去。”

一会儿兴邦从外边回来，二**他娘把石榴她爹住院的事给兴邦说了。兴邦说：“我刚才在外边也听说石榴她爹得了脑梗，在县医院住着呢。我这就去医院瞧他去。”

二**他娘说：“石榴这丫头这么命苦，仨月大就毒死了她娘；还没**呢，又毒的她爹生了大病。你说这脑梗就是治好了，也得半身不遂呀，她要嫁过来，可成咱二小一辈子的负担了！”

兴邦听出老婆对和留宝家结亲戚有后悔的意思，就说：“石榴就这一个老爹，跟着闺女不过吃碗饭，老头家也不讲究穿，也不会花钱，他能给咱增加多少负担？你别在邻居面前瞎说，传到石榴耳朵里可不好看！”

兴邦就带了两千块钱，骑上自行车上路了。榴宝骑车行有五六里远，眼看就要驶上去县城的柏油马路，这时后面一辆三轮车驶来，赶巧前面一辆拖来机也相对开来。在这狭窄的乡间土路上，两辆车交会，通过是很勉强的。后面来那辆三轮车往右一靠，就擦住了兴邦的车把，兴邦的自行车一拧头，就往外歪了。兴邦从自行车上一头栽了下来，又滚到路沟里。他忽然觉得右大腿一阵酸疼，想爬就爬不起来了。

开三轮车的是个妇女，车上还坐着她的老头。两口子一看自己的车撞倒人了。急忙停下车，下到沟底来扶兴邦。谁知往上一掫兴邦的身子，却见兴邦疼得呲牙咧嘴，嗷嗷的叫唤。两口子才意识到这人可能是骨头折了。这时那辆拖拉机上也下来两个人，他们四个，用胳膊托住兴邦的身体，抬到了三轮车上。这两口本来就是去城里买化肥呢，这一出事，也不说买化肥的事了，就拉着兴邦向县医院奔来。

到了县医院，开三轮车的小两口把兴邦安排进骨科病房，又给医院缴了三千元压金。兴邦躺病床上就给二**打了个电话。二**听爹说摔伤了腿，来县医院治疗呢，心头一惊！他就慌忙给总监请了个假，心急火燎的骑上摩托车向县医院驰来。这次有病的是他亲爹呀，可与上次石榴她爹住院不同。说心里话，二**看石榴她爹，那完全是为了石榴的面子，要不是留宝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咋也轮不到二**去看他呀。

二**来到医院，见有一对年轻夫妻在伺候他爹，心想莫非是这两人开车撞住了俺爹？兴邦知道二**脾气暴躁，怕二**知道是这两口开车撞住了他，一怒之下再动起拳脚。所以他不敢给二**说是被三轮车撞住了，只说：“我骑车不小心歪到了，滚到路沟里，骨头摔炸纹了，多亏你这位大哥和大嫂路过那里，把我抬上他的三轮车，送来医院，又推着我做了检查，还拍了片子。你要谢谢你这位大哥和大嫂。”

二**就转过脸来说：“谢谢大哥和大嫂救了俺爹！”

二**说话时见这一对夫妻，脸上带着诚惶诚恐的神色，他想凡是做好事救助他人的人，心中坦然，都不会留露出畏惧的神情，我观此二人心中胆怯，必是他二人开车撞住了俺爹！二**聪明过人，他马上想出一招来进一步摸底，就问那一对夫妻：“给医院缴了多少压金？”

那男的说：“我两今天就带三千元钱，都交给医院了。”

这时二**心里已有了底，因为他知道爹来城里瞧看病人，腰里肯定带个一千两千的。既然人家好心办好事，救助了老爹，爹肯定不会再让人家拿钱交压金。他想老爹遇事总是先为别人着想，他是怕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激动起来，动手打人，所以才不敢给我透露实情的。不过二**见这肇事者，及时把爹送到了医院，又交了压金，也算尽力而为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对人家发脾气呀。

兴邦又对那小两口说：“我儿子来了，他在这里伺候我就行，您俩回家去吧。”

那小两口见二**长得人高马大，心里十分害怕他，正想借故溜走呢，听兴邦说放他们回去，就说一句：“过两天俺再来看你老人家”，就匆匆离开医院，开着车回家去了。

兴邦又想起二**他娘来，他觉得儿子伺候自己，还不够随便。还是自己的老婆伺候得周到，细致，温馨而又熨贴。于是他就对二**说：“医生说我需要一个月住院，你还有工作，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恐怕领导对你有意见。你就给您娘打个电话，让他来伺候我吧。”

且说二**他娘在家正觉得心神不宁，疑惑兴邦走了两天为啥还不回来？她正要给兴邦打电话，忽听电话铃响。她快步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就听二**说：“俺爹在路上摔伤了，现在住在县医院302病房治疗，你来伺候俺爹几天吧。”

二**他娘一听这话，就觉得头“轰”的一下，因为二**他娘和兴邦感情极深。在二**他娘眼里兴邦就是她的“天”，兴邦要是有个好歹，二**他娘就像天塌了一般的恐惧。所以她一听说兴邦摔伤了，不由悲从心起，那眼泪就扑簌簌滚落下来！

二**他娘一面抹眼泪，一面去给三轮车加油。准备开着三轮车去城里。原来平时兴邦因公事繁忙，很少下地干话，家里那几亩地全靠二**他娘耕种。二**她娘经常开着三轮车，往地里拉粪，往家拉粮食。所以她的开车技术比兴邦还熟练。

赶巧这时钱溪香抱着孩子来串门。她见二**她娘哭泣着在给三轮车加油，就问：“兴邦嫂子，你家二**都找到媳妇了，喜事临门，你哭哩啥呀？”

二**他娘是个肚子里不装事的人，心里有啥委屈见人就要统统道出来。她见钱溪香问她，便哽咽着说：“我哩那娘哎，溪香你说俺家咋怎么霉气呀？昨天你兴邦哥去城里瞧看石榴她爹，谁知走到半路跌了一跤，就摔伤了腿，现在正在医院治疗呢！”

钱溪香正对石榴夺去了她妹妹的爱婿怀恨在心呢，这可抓住了个挑拨离间的好机会，她故作惊讶的说：“俺兴邦哥可是个有大福大贵的人，我至从嫁到鹌鹑店，您家一直人财两旺，诸事顺心呀！怎么刚跟留宝家闺女定了亲，就招灾祸了呢？”

二**他娘听钱溪香这样一说，也想到，要不是二**跟石榴定亲，俺老头子也不会去城里瞧看他呀。兴邦这次摔伤不正是跟留宝家结亲戚引起的吗？

钱溪香见二**他娘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会，知道二**他娘也疑惑起来。便接着说：“你说石榴这闺女咋恁命毒呀，出生仨月毒死老娘，没出嫁又毒的老爹得了脑梗，还没过门呢，这毒气又薰的公公招了灾！”

钱溪香这几句话像精密制导炸弹，弹弹精准的命中了二**他娘的心病。二**他娘忽然意识到石榴就是个灾星，谁家娶她做媳妇，她就会把不幸带到谁家来！她心里真的后悔跟留宝家结亲了。

钱溪清觉得自己说的话也太露骨了，恐怕二**他娘意识到自己是有意挑拨，就又说：“嫂子快去吧，路上一定小心开车，我走了。”

钱溪清说完就抱着孩子回家了。二**他娘擦干了泪，锁住家里的大门，就开着三轮车快速往县医院驶去。

二**他娘来到医院，找到302房间，一看她老头躺在病床上，心疼得泪又淌了下来，他站在兴旺床边，摸着兴邦的手关切的问：“你摔伤哪里了？现在还疼吗？”

兴邦见老婆泪眼婆娑，十分心疼的样子，心想，世界上还是老婆最亲呀！人老了指着儿女伺候也不行，还是得靠自己的老伴呀！他又恐怕老婆伤心，就安慰老婆：“没大事，就是骨头裂点纹，过几天就好了。”

二**他娘又说：“你说咱家几十年都是顺风顺水，人才两旺，怎么咱二小一跟石榴定婚，就招祸事了呢？该不是石榴命毒，妨碍了咱吧？”

二**一听她娘想把爹跌伤腿的事赖到石榴头上，心里气愤，就怼他娘：“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爹自己骑车不小心摔伤了腿，跟石榴有什么关系？你别疑神疑鬼的瞎胡说！”

兴邦也说：“你别自家出点小事，就往人家身上推责任，弄的孩子还没结婚两家就闹起矛盾来！”

二**他娘被二**和他爹怼的也不敢再抱怨石榴命毒了。恰在这时石榴掂着礼品来瞧看兴邦，原来二**伺候着他爹，一有空就往脑血管病房跑，他其实并不是关心留宝的病情，而是想跟石榴说说亲热话。因而石榴也知道了二**他爹摔伤了腿，并且在骨科病房住着治疗。所以石榴得个空就上超市买了礼物，来看二**他爹。石榴一进门看见了二**他娘，就说：“婶子啥时候来的呀？”

二**他娘一见石榴，觉得石榴虽然美丽，但那眼神里带着犹伤的情绪，像个不祥物，来到她跟前会加重她家的霉气！因而二**他娘那脸耷拉着，冷冷的回答：“我来一会了。”

石榴觉得她是为二**他爹摔伤而难过，所以也不介意，就走到二**他爹床前问：“大叔，现在腿还疼吗？”

二**他爹说：“不疼了，你爹现在啥样呀？”

石榴说：“我爹也好多了，就是半个身子不会动，医生说这是脑梗后遗症，叫出院后继续服药，慢慢锻炼。”

石榴正和二**他爹说话，这时钱溪清也掂着礼物来看二**他爹。原来钱溪清和二**也是电话热线联系，虽然在一起上班，只要一会不见便互打电话问候。二**这两天在医院伺候他爹，钱溪清早就知道。所以今天一有空，便买了礼物来瞧看。二**见钱溪清过来，就忙着给他娘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学，名叫钱溪清，现在和我在一个单位上班呢。”

二**他娘一看钱溪清生得眉清目秀，一脸无忧无虑的笑容，心想这丫头真是个阳光女孩呀！要是嫁到谁家都会给人家带来好运！她就问钱溪清：“闺女家是那个村的呀？”

钱溪清说：“俺家是钱塘村的。”

二**他娘想起钱溪香也是钱塘村的，边问：“你认识钱溪香吗？”

“溪香是俺亲姐哩。”

二猴他娘夸奖说：“怪不得你长的恁么好看，你姐就是俺村最漂亮的媳妇，不过你长的比你姐更俊三分哪！”

溪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婶子真会说话，我哪有那么好？”

这时溪清又听石榴对二**他爹说：“要不是二哥给我买个手机，我就不能及时呼叫救护车，说不了俺爹的病就耽误了呢！”

溪清心里就“咯噔”一下，她想二**和这位姑娘石啥关系呀？我和二**谈恋爱一年多了，我还给他买了一身休闲装，他没给我买过一分钱的东西，怎么他对这姑娘如此大方，给她买手机呢？

二**怕石榴说的话让钱溪清起了疑心，就打断石榴的话，对他爹说：“爹，我的同事来看你呢。”

钱溪清就走到二**他爹的床前，石榴赶忙站起身来，给钱溪清让位。二人本不认识，这时对面一看，钱溪清见石榴面如桃花，眉若裁柳，目含秋水，不由心内一惊，他想这人相貌更胜我几分，二**见了岂不动心？但溪清这时也顾不得多想，就又扭过脸来看着二**他爹说：“大叔现在好些吗？”

兴邦说：“好多了，你们都忙得很，还抽空跑来看我，真不好意思呀！”

溪清有心想向二**的父母暗示她与二**的恋爱关系，于是就说：“我跟二哥在技校就是同学，二哥待我很好，情同手足。在酒店上班，他对我又照顾得很周到，我听说您老人家摔伤腿了，怎能不来探望呀？”

二**见钱溪清说话露七露八的，又怕石榴知道了他与钱溪清的**关系，就急忙劝说石榴：“你回去吧，俺大伯还打着针呢，不定有个啥事呢，他找不着你心急！”

石榴也见这里人多，连个站的地方也没有，就对二**他娘说声：“我回去了婶得，你也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二**他娘冷冷的回了一句：“你过去吧，好好照顾你爹。”

石榴离开了骨科病房，心中回味钱溪清那句话：“她和二**情同手足”，这世上男女同事好的到了情同手足的地步，岂不是互相爱慕吗？再看钱溪清的长相也是百里挑一的漂亮，她跟二**恁么好，二**能拿捏住分寸吗？想想二**在自己面前献殷勤的模样，可想而知他是怎样讨钱溪清的欢心了！

石榴转念又一想，二**要真和钱溪清好上了，岂不省了自己的心；如果二**主动跟我告吹，他也不会怨恨我无情了，也省得我在去登记时说“不同意”的话了。这倒是最好的结果呢！

再说二**把石榴劝走了，又听她娘问钱溪清：“闺女，你长恁么漂亮，一定有不少男孩追你吧？”

溪清掩口笑而不答。二**他娘又问：“你找男朋友没有？”

溪清有心告诉二**他娘，自己和二**谈着恋爱呢，可是又觉得这样直白，显得自己卖的太贱了！女孩子还是保持几分矜持的好。她看了二**一眼，那意思是征求二**的意见。二**明白钱溪清是想在他爹娘面前挑明他二人的恋爱关系。所以二**又是挤眼，又是摇头，暗示钱溪清不要告诉她娘二人的恋爱关系。钱溪清就笑了笑违心的说：“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呢。”

二**见他娘转弯抹角的盘问溪清，钱溪清也想向他娘吐露真情，心想钱溪清与老娘谈得会大了，一定会“串邦”。他想把钱溪清劝走，可是又见老娘和钱溪清你一句，我一句，正聊得火热，自己插不下嘴。二**急中生智，他就跑到走廊里偷偷给总监打了个电话，告诉总监：“俺娘说起话来没了头，钱溪清想走，但被俺娘缠着，脱不开身。你不叫钱溪清回去，到天黑俩人也说不了的话。请你给钱溪清打个电话，叫钱溪清马上回去。俺娘见有领导电话传她，就放她走了。”

总监接了二**的电话，就马上拨通钱溪清的电话说：“钱溪清呀，现在有客人需要接待，请你马上回来！”

钱溪清一听电话是总监叫她回去，不敢怠慢，就对二**他娘说：“领导叫我回去呢，婶子忙吧，我有空再来看俺大叔。”

二**他娘送走了钱溪清，回来对二**说：“我看这个小闺女一说两笑的，带个有福的样，你要跟她谈成对像多好！”

二**不耐烦的说：“娘，你儿子一个老鸹能占几枝呀？都跟石榴定罢婚了，我还吃着碗里，占着锅里，让外人知道了不说我混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