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二猴子跟石榴定亲

兴邦是鹌鹑店唯一不怕老婆的男子汉，二**他娘对兴邦非常敬畏。儿子定亲这样的大事，她自己不敢做主。二**急不可待的催他娘去向石榴家提亲，可是二**他娘没得到兴邦的批准，不敢擅自行动。她对二**说：“等你爹回来我跟他商量以后再说吧。”

晚上兴邦才回家，二**他娘对兴邦说：“老头子呀，咱二小也二十多了，该给他瞅个媒茬了。”

兴邦说：“现在婚姻自主，孩子有工作，让他在工作岗位上自己谈去呗，咱当家长的就别包办了。”

二**见他爹这样通情达理，就对爹说：“我谈着一个呢，但是也得征求爹的同意才行呀。”

“那好哇，等你们谈得成熟了，领回家来让我和你娘见见，咱就可以定亲。”

“我谈的就是咱村的石榴，爹觉得怎么样？”

兴邦也喜欢石榴，他说：“石榴那闺女脾气又好，又懂事，还很能吃苦。你这个对像找对了！，要不明天就托个媒人去给他爹说透吧？”

二**他娘插嘴说：“河娃在石榴她爹跟前认着呢，他俩家关系最好，咱就托河娃他奶奶当媒人吧！”

第二天，二**的娘就买了一箱鸡蛋糕，在怀里抱着，跑到河娃家。正好河娃他奶奶在屋门口坐着晒太阳呢。她见二**他娘拿着礼物来串门，就说：“他嫂子，你咋恁稀罕呀？”

二**他娘满脸堆笑的说：“好长时间没见过婶子了，这一段您老的身子骨还扎实吧？”

“我这贱骨头，还硬实着呢，除了有点头摇手抖，别的没啥毛病。”河娃奶奶见二**他娘还拿着一箱礼品，又说：“他嫂子，你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干啥哩？”

二**他娘说：“我给婶子买箱鸡蛋糕，您老牙口不好，这鸡蛋糕软软的到口就化，正适合您吃。”

“他嫂子您上有老，下有小，整天忙里忙外的，还掂记着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让我真过意不去呀！”

河娃奶奶与二**他娘寒喧一阵子，心想二**他娘来串门，还拿着礼物，一定是有啥事求我。于是她又说：“他嫂子，你有啥事需要我这老婆子帮忙？我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二**他娘这才奔上正题：“婶得呀，你看咱二**今年都二十二岁了，也中专毕业了，现在大酒店里当领班，一月三千多块钱的工资。我想请婶子费心给咱二**说个媳妇。”

“那好哇，咱二小人长得帅，你家庭过得又好，兴邦在咱村里威信又高，谁家的闺女要嫁给咱二小，那可是掉福窝里啦！他嫂子你就说吧，外村的丫头我说不了，咱村的闺女随你便挑！”

“婶子你真会说话，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二**他娘接着又说：“留宝哥家那闺女比咱二小小一岁，俩人在学校就谈着呢。我想咱是老门老户的，孩子定婚的大事，还得明媒正娶，免得外人说闲话。我今天就是想托你老人家去给留宝哥透个信，看留保哥同意不同意？”

河娃的奶奶听二**他娘说二**和石榴在学校就谈着呢，心想您都把饭做熟了，今天不过让我替你掀开锅罢了。这个人情我为啥不落呢？于是她说：“俩孩子已经好上了，咱大人就是走走过场，这事不好办呀？他嫂子，你就在家等着好消息吧，我这就去留宝家透信去。”

二**他娘见河娃他奶奶如此热心，非常高兴，她也离开河娃家，陪河娃奶奶走到胡同口说：“婶子您慢点走！”

河娃奶奶来到石榴家，赶巧石榴下地锄草去了。留宝因这两天犯了腰疼病，在家躺着呢。他见河娃奶奶来了，急忙一只手掐着腰，下来床说：“大婶得，你老人家咋跑来了？快坐下歇歇吧！”

河娃奶奶见留宝弯着腰，走路身子像个僵尸，一点也不敢扭动，知道他是老腰疼病又犯了。就说：“留宝，你还躺床上歇着吧，别一活动再疼得厉害了。”

“大婶恁大岁数，跑到我家，一定有事找我，我坐一会也不碍事的。”留宝一边说，一边也坐在河娃奶奶对面的小凳子上。

河娃奶奶觉得留宝腰疼，不能坐大会，心想我把话说完，就赶紧走人，好让留宝休息。于是河娃奶奶就开门见山的说：“留宝呀，我给咱石榴瞅个媒茬，你看中不中？”

“谢谢大婶，咱石榴也二十一岁了，该给她瞅婆家了，你瞅的那村的人家呀？”

“你就这一个闺女，又没儿子，等年纪大了全指望石榴伺候你呢，咱石榴找婆家离你越近越好。外村的人家过的再好，咱也不去。”河娃的奶奶看着留宝满意的直点头，又接着说：“你看兴邦家二小，一表人才，又懂事，还是中专毕业生。现在城里一家大酒店当着官呢，他家过的又好，兴邦两口也通情达理，我觉得是个好人家，给咱石榴说说行不行？”

留宝一听说的是二**，心里高兴。自从二**给他拉柳树枝那件事过后，榴宝就觉得二**不光长的帅气，心眼也好，闺女要嫁给他受不了气。再说兴邦是村里的大人头，跟他结了亲戚，在村里也吃不了亏。所以留宝就满心欢喜的说：“二**那孩子挺懂事，兴邦又是清亮明白人，你提这是个好媒茬，就请婶得费心吧！”

河娃奶奶见留宝没有意见，就坐了一会说：“留宝你腰疼，不能坐大会，还歪床上歇着吧。我再到兴邦家给他两口回个话。”说完站起身来就走。留宝掐着腰，送到门口。看着河娃奶奶慢慢的向胡同里走去。

河娃奶奶来到兴邦家，见兴邦两口还有二**都在家，她一进门就说：“恭喜，恭喜，石榴她爹对咱这门亲事可满意了！”

二**他娘忙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又冲上了茶水，高兴的说：“多谢婶得，您老辛苦了！”

“您两家都乐意，下一步就张罗着定亲吧。”河娃奶奶见兴邦也喜得合不拢嘴，又笑着说：“兴邦，你小两口真有福，年纪轻轻两双媳妇都拿到手了，三二年就又抱孙子了！”

“这都是您老的功劳，等我赶集回来，给您老人家买条黄河大鲤鱼！”兴邦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只香蕉来，剥除皮，递给河娃他奶奶。

再说中午石榴从地里回来，他爹就把河娃奶奶来说媒的事情告诉了石榴。他以为石榴听说介绍的是二**会很高兴，谁知石榴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脸上出现忧郁的神情。留宝就说：“二**那孩子人才也好，他家过的又富足，他爹还是村里的干部，就咱家这条件说实话还般配不上人家呢，你能嫁到他家就算一步登天了！”

石榴口里说声：“我知道了”就转身回厨房做饭去了。留宝哪里知道女儿的心思，原来她又回忆起与河娃在一起的往事来。石榴想我和河娃从小学就同班同学，一直到初中毕业，这期间俺俩几乎是形影不离。在读小学时石榴就喜欢河娃的天真和单纯。尽管河娃那时不懂事，有时还和石榴拌嘴，可是石榴觉得河娃发怒时也是那么可爱，她甚至非常欣赏河娃发怒时的表情。后来爹不让她上学，休学那两个月她无时无刻不掂记着河娃。当她见河娃领着老师来动员她复课时，她更加感激河娃，内心里对河娃的感情又进一步加深。以后河娃的学习越来越好，各科都超过了石榴。在石榴眼里河娃就是个神童，她深爱河娃的才华。加上她和河娃两家在一起住了几个月，河娃又认石榴她爹为干爹。石榴这时真把河娃当作她的一母同胞了。石榴处处关心河娃，为河娃着想。到了中学石榴对河娃的喜爱和亲情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的发生了质变。石榴在夜深人静时偶然会幻想与河娃亲近；幻想与河娃一起考上大学，毕业后到同一个城市工作；幻想与河娃花前月下，偷偷约会，互相拥抱。每次想到这些，石榴就会感到非常的害羞，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污秽了！她就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一把，想用疼痛排除对河娃的幻想。可是疼痛过后，河娃的影子依然挥之不去。

河娃升入高中后，石榴对河娃的思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深沉。有时石榴想，河娃将来必定考上大学，在大学里追他的女生多着呢，大学毕业他肯定要留在大城市工作；而自己最多熬个小小理发员。她和河娃一在天上，一在地下，属于两个不同阶层的人。幻想与河娃在一起生活已是白日做梦！虽然在理智上石榴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在感情上她还是无法割舍对河娃的思念。尽管一段时间来，二**主动向石榴示爱，千方百计向她献殷勤，可是石榴对二**一点不感兴趣。她只是出于礼貌对二**虚以应对。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吧，石榴意识到，河娃的形象已占据了她整个心室，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现在听爹一说把她许配给二**，石榴心里又涌起他对河娃那刻骨铭心的恋情，她独自跑到厨房里，暗自哭泣。她想自己好命苦呀，要是有亲娘，她此时也同河娃一起在高中读书呢！晚二年与河娃双双考上大学，在大学里就可以共诉衷肠，把这些年对河娃的爱恋公开的向河娃表白了。可是现在她向河娃表白内心的资格都没有，她对河娃的爱只能永远的埋藏在心底！

好大一会，石榴听见爹喊她：“石榴，饭做好了没有？”

石榴才从忧伤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就洗了个西红柿，切成块；又洗了一棵葱，切下一段，然后把这一段葱切成丝，都放进个大碗里。接着又炒了两个鸡蛋，待鸡蛋炒熟了，再把碗里的西红柿和葱花倒进锅里。又用锅铲翻动几遍，添上四碗水。等水开了再下面条。

石榴做好了面条，给她爹盛上一碗，端到堂屋，放在当门的饭桌上。又搀扶着她爹，坐在桌子跟前的小凳子上，让爹吃饭。留宝说：“石榴你也盛上饭和我在一起吃吧。”

石榴因心里烦闷，本不想吃饭了，她又害怕爹心生怀疑，就也盛了一碗稀拉拉的面条，端过来，坐在爹的对面，慢慢的吃。

留宝说：“二**那孩子热心肠，给咱往家拉柳枝，还用摩托接你回家，又是咱本村的，你嫁到他家，跟招个养老女婿差不多，爹老了你随时都能来伺候我。这多好哇，你应当高兴才对。千万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给二**难看脸，人家要是不愿意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石榴也知道爹说的在理，她强装笑颜对爹说：“爹说的对，孩儿知道咱家穷，跟二**家结亲戚就是高攀了。请爹放心，我会处理好与二**的关系。”

再说河娃奶奶在二**家坐了一会，就回家去了。剩下兴邦两口与二**继续商量定亲的事。二**说：“爹，你给我六万块钱，我在城里大商场买个金手镯和金项链，再买个金戒指。下次歇班我捎回来，让河娃他奶奶给石榴家送去。”

二**他娘说：“二小，你也上班快二年了，一分钱也没往家拿来过，你手里也该攒几万了吧？”

二**说：“娘你不出门，不知道在城里花钱多利害！我在城里混，也没亲戚，也没朋友，你要不拉拢几个弟兄，打点好上头的领导，营建起来个关系网，遇见啥事，谁给你帮忙呀？弟兄们上街吃饭喝酒，人家都争着掏钱，你能光指望别人买单吗？所以我这几年是打基础的时候，不能怕花钱。挣那仨疙瘩俩枣，还不够花的呢！”

其实漆园大酒店这二年效益挺好，员工福利，奖金也很多。二**手里也攒了两万元私房钱。他要留着自己花，所以不告诉他爹和他娘。

兴邦心里知道二**腰里有钱，但他觉得小男孩嘛，花销大，手里没有个万二八千的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因此他不指望花二**的钱。便从柜里拿出个存折来，交给二**。并嘱咐他：“你带着这个存折回到城里，不要马上取钱，因为你取钱早了，放在宿舍容易丢失。要等下次该你歇班时再去农行取出六万元，马上到商场买了“三金”，然后带回来。这存折的密码是我的生日“195938”。

二**心想还是老爹大方呀，老娘一辈子抠门惯了，让她当家啥事都办不成！当下二**就把存折放进皮包里，又高兴的对他爹说：“咱那玉秫黍该剔苗了吧，我去帮爹锄地去！”

平时二**东游西逛，很少帮爹娘干活，他娘见他今天慌着去锄地，就表扬二**：“这才像话，邻居看见你锄地也会夸你是个孝顺孩子！”

二**这孩子，给石榴家拉柳枝十分卖力，可是干自己家的活就提不起精神来了。他心思不在锄地上，锄了几步远，就坐在地上玩手机。他忽然想起石榴要是也有个手机就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和她联系，在手机里谈情说爱，那滋味多么甜蜜呀！

就这样二**在地里磨蹭了一下午，看看太阳快落了，二**才抗起锄头，骑上摩托车回家。到了家他放下锄头，胯起皮包，又骑上摩托车往石榴家驰来。到了石榴家门口，正好石榴也抗着锄从地里回来。二**见石榴那粉嫩的脸庞还淌着汗水，婉如梨花带雨，更显得楚楚动人。二**心疼的说：“你这身体恁单薄，怎能干得了农活？你家的农活以后我来干吧，你不要再下地了！”

石榴微微一笑说：“我干惯了农活，下地里锻炼一下身体，有啥不好？”

二**眼看着石榴转身进了家门，那背影如弱柳拂风，比起钱溪清来更多了一段柔美。二**喜上心头，他想石榴是千里挑一一的美女，是自己梦中的情人，也是许多男孩垂涎欲滴的鲜果，今天终于被自己占有，让扎根和村里的小光棍汉们都羡慕忌妒恨去吧，我二**要老实不客气的独自品尝这稀世**了！

二**看见石榴放下锄头，走到压井前想洗脸，急忙跑步上前手握着压井杠杆的把手，给石榴压水。石榴就着压井的出水管，两手接着水洗了几下，用毛巾边擦脸，边笑着说：“谢谢二哥。”

二**说：“谢什么呀，以后咱俩是一家人，我为你服务的日子在后面呢！”

石榴听他说话总是酸溜溜的，就不理他。又回到堂屋，对躺在床上的爹说：“爹你现在腰疼好些么？”

留宝知道石榴要上学走了，就说：“今下午好多了，你该上学走就走吧。”

石榴又嘱咐她爹：“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千万不要下地干活，万一累的厉害了，我又不在家，没谁给你做饭！”

“我知道，你就放心上学去吧。”

石榴这才出来屋，走到门口，坐上二**的摩托车，上学去了。

二**带着石榴上路，那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嘴里哼着情歌，心里在庆幸老天爷对他的眷顾！行到那一带槐林旁，二**见四下里无人，就对石榴说：“石榴，你平时想我吗？我可是天天想你，有时想你想的夜里都失眠了！”

石榴见他又说那调情的话，心想天快黑了，这一带五六里没有村庄，二**要是激动起来对我施暴，可就惨了!我要给他泼碗冷水，免得他头脑发热，办出那不理智的事来。于是石榴说：“别说那腻腻歪歪的话，咱两家都是正经人家，办事要按礼数走，你要把我当成你那酒店里的小姐对待，我一天也不跟你！”

二**平常就对石榴因爱生畏，一点不敢冒犯石榴。现在听石榴说话如此严肃，他刚才那蠢蠢欲动的色心立刻就消停下来。他想石榴说一切要按礼数来，可能是石榴觉得俺家还没有送彩礼，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岂能让我空手套白狼？二**又啄摩：石榴说“你要把我当成酒店的小姐对待，我一天也不跟你”这一句话的意思，心想莫非石榴听说了我和钱溪清相好的事情？

二**心中疑窦丛生，生怕得罪了石榴，所以再也不敢说那调情的话了。他想女孩子都爱财，我何不把要给她买彩礼的事告诉她呢，也让她高兴高兴。于是二**就说：“石榴你还不知道呢，我爹给我个存款折，让我去农行取了钱就给你买金手镯，金项链和金戒指呢！”

石榴一听二**要买彩礼，觉得他越逼越紧了，心里更加烦躁，就怼二**一句：“你慌啥哩？咋说也得等我技校毕了业呀，到明年再送彩礼不迟。”

二**认为越是素质高的女孩在男朋友面前表现的越是矜持。石榴是个稳重的姑娘，对待婚事她不想让人觉得她轻浮。所以石榴故意表现出不心急的样子。二**这时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他暗暗告诫自己，心急不能吃热豆腐，这石榴可不是钱溪清，我能轻易亵渎；对待石榴只能用温水炖青娃的战术，一点一点的渗透，慢慢的征服她！

把石榴送到技校，然后二**才骑摩托回到大酒店上班。

大酒店夜晚比白天还忙，二**和钱溪清忙到了零点才下班。二**工作时间，没有机会和钱溪清亲近，下了班还想和钱溪清再亲热一会，就拿了一瓶洋湖大曲，邀钱溪清喝酒。谁知被扎根看见，他以为二**发了酒瘾，就去餐饮部拿来几只鸡腿，还有一袋花生仁也来凑热闹。这时餐厅都关门了，三个人就来二**的卧室共饮。这天二**的另一个室友歇班回家去了，寝室就剩二**一人，所以三人在这里玩不影响别人休息。

屋里有一个小茶桌，还有两把藤椅。二**就把桌子靠近床，他坐床上，扎根和钱溪清分别坐在他两侧的藤椅上。

二**本来想趁这个机会和钱溪清说贴心话呢，没想到扎根这憨蛋，没有眼色，傻个脸竟来挡道！二**心里烦，又说不出口，就想快点把扎根灌醉，让他快点回去睡觉。

钱溪清执着酒瓶，她心里明白二**的想法，就先给扎根倒满满一大杯酒，那一杯足有一两。然后捧起酒杯笑嘻嘻的说：“扎根弟，咱仨在技校就是老同学，现在又一同来到大酒店上班，这可是缘分不浅呀！扎根弟天天为我们做饭，太辛苦了，我就先敬老弟一杯，以表谢意！”

扎根向来不被钱溪清重视，常常心怀幽怨。今天见钱溪清一反常态，笑颜如花的给自己敬酒，不由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来，他有点受宠若惊，急忙双手接过酒杯说：“谢谢溪清大姐，我这副猪八戒嘴脸，能得到咱技校大仙女的厚赏，真是荣幸！”

二**在一边催他：“你不会说话就别装斯文了，快快干杯才是本事！”

扎根被他两个逼得没有办法，只好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他刚放下杯，钱溪清就又倒满了酒，端起杯来递给扎根说：“咱同学二年你都没叫过我一声姐，今天居然甜甜的喊我一声姐，这说明你在厨师班学会说话了呀，姐就再赏你一杯。”

扎根不接酒杯，往后撤着身子说：“溪清姐，你太不公平了，我喝罢一杯了，这一杯该俺二哥喝呢，我可不敢替他喝。”

钱溪清笑着说：“这一杯是姐赏给你的酒，你要不喝就是瞧不起姐姐呀！”

二**也说：“老同学给你倒两杯酒是尽同学的情义，你别觉得自己是个半拉子厨师，你就是个总监也得把这酒喝下去。”

扎根无奈，就又接过酒杯，伸伸脖子喝下肚里。放下酒杯，扎根心想我都连喝两杯了，这回该您俩喝啦。谁知二**从溪清手里接过酒瓶，连满上两大杯，然后两只手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钱溪清，一杯递给扎根说：“扎根你陪溪清喝一杯。”

扎根一听二**还让他喝酒，就急眼了！他嚷嚷着说：“人家溪清在技校手把手教你跳舞，嘴对嘴教你唱歌，听说你来酒店上班，立马赶来应聘，为的就是能和你二**朝夕相处，人家一颗芳心都许给你了，你难道不该陪溪清喝两杯？”

溪清因为和二**已经相好一年了，酒店里的同事拿她俩的关系开玩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钱溪清一开始听到有人说她和二**的事，还红过脸。可是禁不住天天有人开她和二**的玩笑，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现在扎根掲她这一段隐私，她听了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受用，笑的前仰后合。

二**却替溪清辨解：“你这是大男生主义，这大酒店百十号人，难道咱男生来了，人家女生就不能来应聘了？照你这样说，今后咱的女同学谁再来应聘，就是奔着你扎根来的呀？就是想把一颗芳心许给你扎根了？”

溪清见二**帮自己说理，也抖威了，就过来揪住扎根的耳朵说：“你扎根胡说八道，来再罚三杯！”

扎根心里抱屈，他想二**与溪清是一对恋人，我是个‘外皮角’，你看他俩勾结起来，想方设法叫我多喝酒。二**至今一滴未进，莫非他俩想把我快点灌醉？好打发我回去睡觉，剩他两个男女好在这里亲热哩。想到这里扎根忽然明白过来，今天这酒摊我扎根就不该来！我别在这里惹人家烦了，快点想法离开吧，好让他俩便宜行事。想到这里扎根就装着醉了，嘴里也含糊不清的说：“我喝，我喝，我今晚来就是喝——喝——喝酒哩，您俩来不是——是是喝酒，是想幽——幽会呢。”

然后扎根接过杯来又一饮而进。放下酒杯，说声：“我到洗——洗手间，喝——喝酒去！”，就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去。二**和溪清正盼他快走呢，所以都不拦他。扎根心里清醒，心想这两人也太不顾外面了，咋说也得挽留我一下呀。他心里不满，走到门外嘴里还嘟囔一句：“您两骚货，把我赶走，在这里巫山**吧！”然后还回身把门“咣噹”一声关上了。

钱溪清和二**都听清楚了扎根走到门口嘟囔的话，俩人相视一笑。二**说：“看来扎根这傢伙还不算实傻！”

溪清嘴一撇说：“说他不是实傻，还是有点傻，要搁精细人，一看咱俩在一起喝酒，人家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二**走到门后，把门从里面反锁住，嘴里说：“扎根再回来也不给他开门！”

溪清也不想喝酒了，含情脉脉的走到二**跟前嗲声嗲气的说：“哥哥，你歇班这两天我好想你！”

二**见溪清面颊潮红，羞羞答答，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顿时觉得小屋里充满了温馨和浪漫！他双手捧起溪清的脸庞，把嘴凑近溪清的红唇，双眼紧盯着溪清，溪清也目不转睛的望着二**。

“我也很想你呀，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撒谎不脸红，事实上歇班这两天，他心里一直想的是石榴。

“咱们在一起上班，虽然不能说亲热话，但我时不时的能看你一眼，就感到心里很甜蜜。可是你一离开大酒店，我就觉得像塌了半垃天似的，心里直发慌！”溪清还一位二**一心一意爱她呢，所以把心窝子里的话都掏出来了。

二**更是巧舌如簧：“是呀，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家，离开你我就像小孩离开了家，心里像有一根线，始终被你牵着。”

溪清望着二**那剑眉星目，高耸的鼻梁，她觉得二**像一个光芒四射的明星，照得自己心里暖烘烘的。这时溪清的灵魂被二**的甜言蜜语哄的晃晃忽忽。她觉得身体像喝醉了酒，软绵绵的，头也觉得晕晕乎乎，她好想让二**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二**站在原地不动，不动声色的欣赏着她面部的娇羞。二**是在拿溪清的颜值与石榴的颜值作比较，他觉得还是石榴略胜一筹。溪清有些支持不住了，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一双白皙的胳膊，搂住了二**的腰，把脸贴在二**的胸前。

二**对钱溪清就是逢场作戏，在二**的内心深处，石榴早已稳坐住第一把交椅。可是石榴对二**不冷不热，令二**急的抓耳挠腮，但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在二**看来，石榴虽好，但远水不解近渴。钱溪清就在身边，可以解燃眉之急。其实二**压根没打算娶钱溪清做老婆。

二人缠绵了一个时辰，都觉得身体疲惫不堪，最后才互相拥抱着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