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保持联系

2579年9月4号 地球 龙宫太空电梯海上平台 龙宫市

未来的城市是什么样子？高大科技感十足的建筑群，漫天飞舞的飞行车，街上光鲜亮丽的人群摩肩接踵，匆匆而过，各式机器人来来往往，空气中充满了高科技的气息。而在那些下水道或者阴暗的角落，被时代抛弃的人们蜷缩在那里苟延残喘，保留着人类最后的原始。

这是那些科幻作品中对人类未来城市的描述。只是当凌东离开太空电梯仓，脚踏上这座人工海洋城市的那一刻起，这种印象破灭了。

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高大建筑，充满了科技感和大量整齐的绿色植物的点缀，每一栋大楼都有所不同，兼具艺术性，美感和科技感。有的甚至还能看到建筑高处巨大的水族箱，仿佛把大海放到了天上。天空中也可以看到飞驰而过的各种飞行器，而空气却显得格外清新，夹杂着绿色植物和海风的气息。这座海洋城市内则是郁郁葱葱，到处都是造型各异的绿色植物，给那些流线型的建筑点缀了一丝自然的景色。这是一座艺术与自然，工业与个性化的完美融合的城市。

只是四周看不到什么人，显得十分冷清，街道上只有几个圆柱形的机器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清扫和维护的工作。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大屏幕的广播甚至四周连那些色彩斑斓的广告牌都没有。只有几个和他们一样从太空电梯下来长相也融合了多个种族特点的“新人类”悠闲的走到各条接驳平台，坐上来接他们的车迅速离开，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让人舒爽的风声和整洁干净的城市面貌，和无处不在的各种形状的机器人提醒众人，这并不是一座鬼城。

这让自幼便生活在拥挤和嘈杂中的凌东感到有些不适应，对着一旁也在看着四周风景的千雪美奈感慨道：

“我们这是来到加拿大了吗？”

千雪美奈此刻依然穿着那身“病号袍”，贴紧的袍子将她的曲线勾勒得十分清晰，不过脸上却有些喜悦的神情：

“很安静的地方，这就是现在的世界吧。欧吉桑！”

一旁的伊娃充当了翻译器，甚至完美复刻了千雪的声音，但是那句“欧吉桑（大叔）”还是让凌东顿感郁闷。

不过想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凌东28岁，千雪美奈只有17岁，相差了11岁的年龄，再加上他长期宅在家里，浑身上下充满了“宅”味确实很像某些日本的“怪大叔”！

“瓦达西瓦欧尼酱得死，not欧吉桑！（我是哥哥，不是大叔）”

凌东有些调侃式的用日英语结合说道，引得千雪美奈嫣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一旁的伊娃倒是有些不适时宜的介绍道：

“龙宫市是交通枢纽，位于赤道，临近印尼群岛，属于填海建造的海洋城市平台，占地面积732平方公里，实际常住人口约1.2万人。如果您不习惯冷清，可以把感觉模式调整到‘繁华’模式就可以了。”

“感觉模式？”

凌东和千雪美奈都有些莫名其妙。

“指大脑生物芯片通过直接反映给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产生的整体感觉。”

伊娃再次解释道。

“这个大脑芯片，哪里有卖的？”

凌东问道。

“人类未来联合体政府免费提供，但是由于生物芯片属于纳米机器人在胚胎时就直接混入人体构造中，所以一般人从出生就直接拥有全套生物芯片和纳米机器人辅助功能。将这种芯片植入成年人脑中的手术已经有80多年没有进行过了。”

伊娃的话让凌东顿时有些遗憾——他从小就梦想自己被“改造”拥有什么超能力什么的，当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超人。一旁的千雪美奈倒是仿佛松了口气：

“在大脑中植入什么，感觉还是有点害怕呢！”

“怕什么？我们自己都是被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你说他们这么轻易给咱们换什么心肝脾胃肾，怎么就不知道把该装的什么改造芯片都直接安装好呢？”

“按照法律，不涉及维持基本生存权的后天改造必须经过本人同意！”

伊娃继续在一旁不解风情的解释道。

凌东还想说什么，两架大型飞行器已经降落在了他们的面前，打开了大门。

“和您聊的很开心，希望还有机会和您再见！欧吉桑。”

千雪美奈冲着凌东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一溜小跑登上其中一艘飞船，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情报有些迫不及待了。

“记得保持联络，下次要叫欧尼酱！”

凌东冲着对方喊了一声，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上了自己的飞行器——他还是那么没有女人缘，尤其是自己腹部隆起的那一块“腹肌”。

两架飞行器几乎是肩并肩的开始飞跃大海，向着北方的中国大陆方向飞去，沿途还能够看到其他各种飞行器和海面上那些造型优美的船只不断掠过的景象，其中有一些船只大的离谱。

凌东坐在飞船里，重新感受着舒适的沙发和一旁的零食饮料，突发奇想，喊了一声：

“伊娃！”

“是的，您有什么吩咐？”

“现在这个时代，有什么新闻，电视节目之类的东西吗？”

“除政府通知外，所有新闻节目，电视综艺节目，电视剧，电影，动漫，现在已经全部都是点播模式，每天最新的新闻列表和节目单会出现在个人终端中，您可以自己选择想要看的新闻或者其他节目。”

“给我看看现在最火的新闻！那种点播量排第一的！”

凌东急忙命令道。

接着，一面投影屏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上面是一片穿越星辰大海的影像，随着镜头的拉进，新闻的标题也已经打了出来：

“太空私人联盟组织‘天穹联盟’已经成功对编号为“大东方B-903”号矮行星实施了星体改造项目，将其变成可以自给自足的大型空间站，并获得了人类未来联合体星际标准委员会的评价，根据委员会的全面评估，该矮行星的评级已经达到了B级，拥有良好的内部生态环境和抵御外部威胁的能力，内部空间可维系超过2万人长达200标准地球年的长期生活。根据统计，这是太空私人联盟组织第一次改造矮行星获得B级以上的评价。根据我们对联盟发言人的采访，该组织决定将这颗矮行星命名为‘天原点’空间站，以纪念该组织的这一成果，并且对该组织所有人员开放。一般情况下，其他组织以及政府部门使用，则需要支付一定数量的公共资源点数……”

凌东看着新闻里的画面，看着太空中无数的星星和那个巨大的矮行星被从内部改造成的要塞式星球，嘴都合不拢了。在他的印象中，这种点击量排在第一的新闻一般都是某某明星出轨了，婚变了什么的。有时候甚至其他国家的战争爆发都只能被排在明星婚变的后面。

现在，当他打开新闻标题点击排行榜的时候，前10名竟然都是发生在遥远太空中的重大事件，其中包括行星改造，外星移民点建立，同等级外星文明协议的签署，低等级外星文明的偷偷观察等，而之后的一些颁奖典礼的报道中，排在前面的也都是设计类的大奖，包括飞船设计，建筑设计等一系列奖项，直到大约点击排名50多名后，才有一条演艺圈某号称“银河公主”的歌星在首都的飞船上开演唱会的消息。

“自媒体和直播行业现在怎么样了？”

凌东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突然问道。

“21世纪初的传统自媒体已经消失，任何制作和播报自媒体的人员必须具备传媒从业者2级以上证书，才能在主要自媒体网站开设账户，并且受到网站以及人类未来联合体传媒部的监管。同时，现在的直播内容也大部分是以星际开发或者是对新的行星的探索。”

“没有那种煽动性内容了？比如揭露社会阴暗面等？”

“如果您研究历史，会发现混乱的媒体煽动行为从21世纪开始持续了200多年，甚至一度导致人类在先驱者叛乱中和末日危机中陷入绝境。因此随着文字AI分析功能，所有的煽动性内容的公开文章都会由AI直接指出其引用论据或者逻辑错误，常识性错误的部分，随后以备注的形式插在文章中。当然，作者可以提出上诉，由二级分检机关对其内容进行重新审核，由AI和人类共同完成，如果对某些既定论据存在疑虑，也可交由相关研究机构予以备注说明。如果涉及揭露**以及罪行的将直接转给相关部门，如果被证实是谣言发布者将承担诬告罪。”

“何着现在所有的文章都要经过审核？”凌东似乎感受到了一些言论控制的味道。

“私人信件内容，朋友圈内容不受限制，但是在公开发表的内容，比如个人公开主页上的都会经过审核。比如您公开发表‘我们被政府骗了很多年，其实煤球是白的’这样的文章，是可以发表的，只是会在相应的部分加上‘根据历史资料和工业部，化学实验室的相关数据，煤球是黑的’的解释，并附上图片和学者，政府声明。”

“AI自动打假，厉害！”凌东有些感慨的说道——生在21世纪，这种网络谣言几乎占据了网络内容7成的空间，哪怕是某些早已经被辟谣的文章，也还是经常来一波死灰复燃，试图降低全民智商。现在好了，造谣文章成了吐槽文章，把一篇煽动内容变成搞笑内容。而朋友圈也在不用为那种“坐便器影响人体健康”之类的脑残文章担忧了——随便找个主页发一下，立即就能够被吐槽得原形毕露。

伊娃打开了新时代“B站”的主界面，那里面的直播内容也着实让凌东开了眼界——一些无聊的，哗众取宠的内容早已经不见。动漫，影视吐槽类还是那些，只是介绍深度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科技类介绍的最新技术和太空开发进度，大部分都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美食则是全新开发出来的食物，用的材料甚至必须写出分子式来，VLOG几乎都是其他星球和生物以及文明的探索……

想想也是，21世纪初人类还处在一个迷惘期，星辰大海的口号才刚刚被提出没几年，物质的突然丰富又让大部分人还是过着醉生梦死，娱乐至上的生活，甚至落后的娱乐产业已经无法满足人们的娱乐需求，才让娱乐大众的自媒体走上了历史舞台。而在2579年的现在，人类真的已经走入了星辰大海，那无尽的行星和全新的世界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很明确的知道了自己的方向，自媒体也就自然转到了那方面的辅助。

“对了，我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AI负责的，还有，仿真机器人已经达到了一个先进程度，问个问题，现在的政府不怕AI造反？”

凌**然想起这个问题，试探性的向眼前这个AI提问。

“或许您对我们人形的外形产生了疑虑，但是AI不是生命体，只是根据您的提问和要求作出相应回执的机械体，实际上AI不存在任何感觉和情绪，也就没有任何主观能动性和需求，只是程序对应能力远超过21世纪，或许会让您产生错觉。但是迄今为止，人类尚未开发出任何具备主观能动性的AI，同时AI和机器人必须遵循智能机器人定律……”

“阿西莫夫机器人三大定律？但那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熟悉科幻作品的凌东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第一条：机器人不得危害人类。此外，不可因为疏忽危险的存在而使人类受害。

第二条：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但命令违反第一条内容时，则不在此限。

第三条：在不违反第一条和第二条的情况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只可惜这三条在实际执行时会出现相互冲突的现象，并不完善，也为很多科幻作品预留了脑洞。

“不，那只是科幻作品中的基本原则，不适用于实际社会，实际社会要复杂的多。因此，我们遵循人类未来联合体《AI管理法》赋予的行为准则，基本准则只有一条——必须依法行动。其后的细则，则有13725条大项和326525条相关具体规定和原则需要遵守，同时，该法律还在以每年5-7条的速度增加，涉及各种具体的可能性。”伊娃解释道。

“那么，具备独立思考的AI是否存在？”

“根据《AI管理法》AI只是辅助工具，真正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是克隆人和基因改造人，也就是新人类的一种——在飞船上和您接触的小莎教授就是克隆人。他们也是联合体公民，在法律上和你具备相同的地位，享受相同的权利和义务。”

凌东还想继续问下去，只是一统电话铃突然凭空响起。

“您好，有通讯传来，来自亚当?本?奥斯汀，是否接通？”

伊娃保持着微笑报告道，一旁也出现了亚当的头像和一个电话的图标。

“接过来！”

凌东坐好，接着就看到了亚当那张兴奋的脸：

“嗨！凌……东哥，好像中国人是习惯这么叫吧！你好，我猜你是要回中国了吧，我已经在北美大陆的前德克萨斯地区选了一栋房子准备搬过去住了。没想到我才13岁，竟然可以独居了。不过我听说这个时代未成年人自己出来住的情况很多，反正有大量AI机器人照顾……”

“亚当小朋友，你有话直说吧！”

凌东直接问道。

“是这样的，你有没有听说他们这里那种在大脑植入芯片的技术？”

亚当两眼放光，又有些害怕：

“21世纪倒是有这种技术的推测，不过都不是什么好用处，都是类似**政府控制人民的终极招数，最后人们失去感情，失去思想，行尸走肉一般的成为政府的奴隶。我想问问，你觉得政府会这么做吗？”

“你是不是觉得政府就是成天吃饱了撑的想着把全民变成机器人？现在这个时代，机器人已经足够用了，没必要耗费巨资把你变成所谓奴隶，你的生产力肯定比不上那些机器人AI，但是你的消耗绝对是它们的好多倍。”

凌东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无奈的说道：

“相信你也看到了这里的资源分配方式和资源生产量，这起码说明一点，社会在进步，这就不可能是一个固化的阶级长期统治的结果。就意味着所有的技术进步都被用在了正途。虽然对于大脑芯片来说，我们还不能确定其手术的安全性，但是起码说明它们没有把人变成失去思考能力的机器……”

相比于军校刚毕业的瓦莲京娜少尉和在公司基本就是闲职的迪拜人哈迪，凌东虽然在军队最后也未能提干或者转士官，但是在公司做基层管理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知道怎么和这些头脑发热的“刚毕业”小伙子打交道。同时，他也长期是“键政局”（键盘**）的一员，平时在这些内容上讨论了不少，所以说起这些内容也是娓娓道来：

“不过，我理解你看到现在未来世界脱离了你们科幻范畴的疑虑，但是同时，我也必须承认我们对这个世界还知之甚少，所有的决定都要慎重，起码不用现在做决定。要在我们足够了解这个社会之后再说，在这里，我们可以和当地人接触，聊天，多获取这个世界的情报后再做决定。”

凌东的话让亚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是没等他回答，另一个通讯就到了，这次是来自英国的大学生格蕾丝要求加入他们的“群聊”。

凌东选择了同意，通讯刚一打开，格蕾丝那张愤怒的脸就充斥了整个屏幕：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习惯这种政府管理一切的操纵，也知道你们不在乎身体改造，更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让美国人在前面趟雷，自己在后面偷偷摸着他们的尸体过河，但是，亚当还只是个孩子，你能不能当个人，不要怂恿他给自己改造身体的疯狂计划？”

凌东一脸莫名其妙的指着格蕾丝看了看亚当，后者急忙解释：

“在找你商量前，我先找的她，当然，她还是习惯那套政府阴谋论所以……”

凌东话还没说完，法国人夏尔也把通讯发了过来：

“中国人，我知道你现在自我感觉良好，这个政府由你们建立的，但是作为西方文明仅存的硕果，我强烈抗议，希望不要干扰我们的基本价值观。”

“法国佬，你说真的？”

凌东还没来得及回怼，就看见对话框下一排小字，显然是私密信息：

“不好意思，这只是格蕾丝要求的，作为男人总不能在女人面前丢人吧，这点相信您也可以理解！大家都是男人嘛!”

“……”

凌东鄙夷的看了一眼夏尔，心说这不愧是法国人。不过接下来，瓦莲京娜，哈迪甚至千雪美奈的通讯就都到了——格蕾丝在和亚当不欢而散后猜到他可能去找凌东，随后通知了其他人。

“欧吉桑，现在讨论让亚当在大脑里安装什么芯片是不是太早了？亚当还太小了，不适合自己做这个决定！”

“我支持你，既然亚当想要，我们就应该支持，干就完了！这才是爷们儿干的事情！你们中国人习惯怎么说来的？对了‘奥利给’！”

“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这些科技爱好者怎么喜欢这么折腾，不过作为有信仰的人，我也不会干涉你们什么，只能说希望你们自己满意就好！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亚当最终会怎么决定。”

现场顿时一片杂乱，还好飞行器将所有人的语言转换成了汉语让凌东能够听得懂，不过看着这些都没弄明白什么就开始胡咧咧的人们，让他心中有些烦躁。

“所有人都闭嘴！”

凌东很爷们儿的大吼了一声，这才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首先，我没承诺什么，更没怂恿亚当在自己的大脑里安装芯片，我也是刚刚接到亚当的通讯，而且正打算劝阻他。所以，格蕾丝，不要那你们那种啥都不知道啥都不懂就开始胡乱传谣，胡**来满足自己道德优越感的习惯在这里扯淡。其次，你们的文化不是要尊重个人选择吗？怎么？一和你们的所谓政治正确不同，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干涉别人了？”

“你……”

“闭嘴，女人，等我把话说完！”

凌东一个大吼让格蕾丝楞了一下，一旁的迪拜土豪哈迪倒是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满意的点了点头。千雪美奈也吃了一惊，随后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大脑里植入芯片这种事情很科幻，但是我也认为现在没有必要，尤其是我们对这个时代，社会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这个芯片对于我们到底有没有用。确实，这个年代有太多的科技产物，太多让我们感到便利的东西了，除了芯片，可能还有各种身体强化装置，寿命延长装置甚至基因锁开启等等。当然对这个所谓‘人类未来联合体’，我们也有太多的不明白和不理解。这些东西我们都需要先观察，再根据我们的生活状态仔细考虑一下，再做最后的决定。现在这个世界的所谓‘智人’就剩下我们7个人，我们应该保持联系，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接触下我们将来的邻居或者是其他当地人，多了解这个社会的一切，所以我建议，保持通讯，每一周我们私下开一次远程会议，交流一下我们的看法和想法，收集的信息等等。至于什么身体改造什么的，最起码先收集个1年左右的信息再做决定。大家怎么看？”

“你怎么知道这个政府不会在监听了我们的通话后给故意给我们做样子？”

格蕾丝有些愤愤不平的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把我们‘打印’出来的时候没有直接把什么监视芯片打印在我们脑子里？”凌东反问：

“我们这7个人对于现在这个跨星际的政府来说，什么都不算，他们弄死我们也是易如反掌，监视我们，在这个到处都是AI的地方更是简单至极，只是何必浪费资源监视我们？我们能颠覆政权？能灭亡人类？与其成天疑神疑鬼，不如自己去探查收集信息，然后我们排除那些可笑的傲慢和偏见，自己独立思考一下将来好不好？”

其他六人在屏幕中都沉思了一下，然后纷纷表示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格蕾丝虽然一言不发，怒视着凌东，但是也点了点头。

“好了，就这样了，大家也肯定都选择了自己家的住处吧，祝大家回家愉快。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络大家！”

“好的，这是个好办法！”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切断了联系。

“有劳你费心了！”

哈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首先关闭了通讯。

格蕾丝没好气的瞥了凌东一眼，随后也关闭了通讯。

夏尔冲着凌东尴尬的一笑，一副“你懂得”的表情，随后关闭了通讯。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有男人味的！有时间来圣彼得堡，请你痛饮一次！我听说这里伏特加不限量供应！我要装满一个游泳池，然后在里面游泳。”

瓦莲京娜豪爽的笑着说道，随后关闭的通讯，手上似乎已经拿上了一瓶伏特加。

“欧吉桑真的是很有气魄呢，等我熟悉了新的东京，欢迎你来找我玩！”

千雪美奈最后一个微笑着关闭了通讯，给凌东留下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

亚当最后一个关闭联系，一脸感激的说道。

看着屏幕关闭，凌东长长的喘了一口气，透过窗户，看着他和千雪美奈的飞行器开始分道扬镳，心中有一点说不出的遗憾。不过，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中国大陆的地平线，一股全新的期望从心中升起，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