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罗马说实话

布兰伊尼一笑, 道：“不奇怪呀老爷爷。我们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住的病人都是到死不活的。有的时候看着好好的，能吃能喝,有说有笑,嘿,转眼就死了。有的时候,明明断气了,呼吸也没了，医生也宣布死亡了，我们这死亡的牌子也挂出去了，嘿, 没过多久 死人又复活了。36号病人就是属于这后一种。”

“听说他遭到两次暗杀？”罗马哈林问。

“谁说的？没这回事！”布兰伊尼把他拽到一边，悄声说：“你咋当着人们问呢？告诉你,暗杀确有其事。不过有警察保护着，他不会有事的。”

“警察咋会保护他呢？”

“听说.......唉,我告诉你,你可要保密呀！听说那罗马的父亲是个在逃犯。我这一说你该明白警察咋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他了吧？”

“噢，明白了。就是说等他父亲来看儿子的时候就咔嚓一下.....”罗马哈林做了个戴手铐的手势。

“对了，聪明！”布兰伊尼说，“老爷爷这么关心36号病人,请问罗马是你啥人呀？”

“我女儿丈夫过去的一个同事。听说他病了,女儿的丈夫就托我来替他看看。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说着他就要走。

“老爷爷，”布兰伊尼拽住他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我去给守卫的警察求个情,让你见见他好吗？反正他现在的伤也好了许多,可以与人交谈了。”

“不了。好了就好。不打搅他休息了。不过能否站在外面看他一眼，我也好回去给我女儿的丈夫一个交待。”

布兰伊尼又笑着说：“你不是B国人呀？你女儿的丈夫就是你女婿。说女婿不就得了,还总女儿的丈夫来丈夫去的。你跟我来吧！”

罗马哈林杵着拐杖,佝偻着背,低着头跟着布兰伊尼来到36号病房前，见两个警察柯枪实弹站在门两边守卫。

布兰伊尼正要推门，被一警察档住,威严地说：“你不知道这病房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吗？”

布兰伊尼笑笑说：“啊！警官,是这样的，病人罗马是这位老爷爷的女婿的同事。他想看一眼罗马,好回去给他女婿一个回话。”

罗马哈林也笑容可恭地对俩警官说：“就是,就是！请两位警官方便方便。”

警察问：“你不会是他父亲罗马哈林吧？”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是罗马哈林呢？我是他同事老婆的父亲。”

“警官，你就行行好,让他看看吧！”布兰伊尼说。

病房里,拉马太平正给病床上的罗马按摩身子。罗马几乎赤身**，除了胸部缠着纱布外,他的下身重要部位也被纱布缠绕着。拉马太平纤细白嫩的双手在他两腿上轻轻地按摩着。

听见门外有说话声,罗马说：“太平,你去看看,门外什么人在说什么话哦？”

拉马太平站起来刚一转身去门口,罗马便将被子扯来把身子盖好。

拉马太平走到门口,通过观察口往外看,正看见罗马哈林那双贼亮的眼睛。她立即回来对罗马说：“啊，是一个老头,好像说要进来看你。哎,那老头好像你老爸哦！哎呀！要是的话，警察发现可就不得了！”

门外，俩警察交头接耳一阵后,其中一个回头对罗马哈林说：“量你也不是罗马哈林。进去看看吧！但不要和病人说话,看一眼就走！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罗马哈林点头哈腰地说。

罗马被警察带进病房,见罗马躺在病床上输液。罗马的脸侧着向里。

拉马太平背对着罗马哈林,在给罗马盖被子。她低头的时候,也不知罗马哈林看没看见，她耳朵背后的黑痣就露了出来。。

“罗马,你同事的老婆的父亲看你来了。”警察说。

罗马侧过脸来一看,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他向罗马哈林点了点头,说：“谢谢大爷,我没事了，很好！”

罗马哈林确认,病床上的人正是他儿子罗马。此刻他的心里非常激动，多想一步跃上去,抱着他喊一声儿子啊！可是他没有。他一声不吱地转身出了门。

东方市空中汽车站门囗，哈里乔治和鲁缇坐在一辆警车上,目睹着罗马哈林上了去峨山的空中汽车。

几分钟后，罗马哈林乘坐的空中汽车徐徐升起，然后车头一调向B国西部峨山方向飞去。

哈里乔治和鲁缇来到罗马的监护病房,见拉马太平正在给罗马喂吃的。罗马吃一口便深情地看她一眼。从罗马那眼神看,他对拉马太平不仅充满了爱,而且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之情。

罗马见哈里乔治和鲁缇二位警官都来了，立即停止了吃食，并坐端身子向哈里乔治和鲁缇笑着点头致意。

在拉马太平的精心照顾和调理下，罗马的伤好了很多,精神状况也有所好转。尤其在经过这两天的变故后,他似乎有了什么重大的启悟，对警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一返往日的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迟疑不定而变为问啥说啥，尽力配合。

进了病房,关好门,鲁缇对罗马说：“罗总，真是对不起呀，又让你返回这监护病房,来到这使你差点失去生命的忌讳之地。”

罗马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看来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你们为侦查杀我的凶手和保护我,竭尽了全力,而我却对你们......现在想来，真是过意不去呀！”

哈里乔治说：“罗总，说过意不去言重了。但你对我们侦破203飞船失事以及你被杀的案子似乎还抱有疑虑。这样不对哦罗总！据我们掌握,203飞船太空失事与你此次被杀有密切的联系。如果你对我们还这么设防，这对侦破整个案子是极其不利的！你知道吗罗总？”。

罗马低着头，思忖了一下，说：“嗯，过去是有点顾虑，”他忽然抬起头来说，“现在没了！二位警官，你现在要问我什么就问吧！我不会再说一句假话。”

哈里乔治说：“很好！那我问你，来病房看你的那个白发老人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看清楚了。”

“他是不是要杀你的江西玉林？”鲁缇问。

“不是，绝对不是！”罗马说。

“那他是谁？”哈里乔治问。

罗马低下头去,小声说：“他是我老爸罗马哈林。”

“是你父亲？”哈里乔治说，“不对哦！你父亲我见过,就那次罗副市长为他接风的宴会上见的,当时你也在。他头发乌黑,容光焕发，身板硬实，精神抖擞,看上去也不过六十来岁。可今天这老头，白发苍苍，身体佝偻，老态龙钟,看上去没有九十几,也有八十好几。他怎么会是你父亲罗马哈林老总裁呢？不是不是！”

罗马说：“他的确是我父亲。不瞒你们说，我老爸从小就学耍小把戏。他先在A国学，后又周游世界，四处求师。几十年下来,各种异术不说精通也算运用自如。尤其是隐身变幻，上天入地, 那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今天变得的确可以蒙住很多人,但蒙不了我。”

“你凭什么认出他就是你老爸,他说的可是他是你同事老婆的父亲哦！难道你也会.....”

“凭他那双眼睛。”罗马打断鲁缇的话说，“我当他儿子几十年,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少很少,他身上的很多特征我都几乎记不得了，唯有他的那双眼睛---一双对儿子的爱和企求的目光我永远不会忘记。就说今天吧,他看见我还活着而且状况还不错时，他那双老眼从昏暗慢慢变得昏亮,泪水在眼眶里转着圈儿，差一点没流出来。”

哈里乔治说：“那他为什么不喊你？你又为什么不喊他？难道他和你都忘记过两天就是B国的中秋节吗？中秋节可是一个家人团聚,欢度快乐的日子啊！”

罗马一听,不做回答,低头不语。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顾忌，还是不相信我们。”哈里乔治说。

“no,no！”罗马抬起头来说，“我知道,老爸在这种情况下变个人来见我一定有他的难处。他不敢喊我,自然我也不能喊他。要不,他为什么撒谎说去东北考查而又去西部藏起来呢？现在连太平都回来了,他却不回来。特别是今天,他一定是得到消息,说我被杀了才变个老翁来看我。如果他没有难处,他怎么会变成一个白发老人还佝偻着身子呢？”

“哦！太平,罗总说的也是,你回来了，怎么老总裁没和你一起回来呢？他倒底有什么难处哦？”鲁缇故意问。

“这......”拉马太平也故意欲说不能,并把目光盯在罗马脸上。

“事到如今你就说吧！”罗马对她说。

“乔队鲁队啊二位警官，是,是这样的。”拉马太平说，“我也不清楚，我和老总裁在安静镇考察就住在峨山宾馆。那天晚上,他突然失踪了。过了一天，他又突然回来了,并神色惊慌地对我说,警察要抓他，要我收拾东西跟他赶快走。就这样,他就把我带到峨山白蛇洞藏起来了。”

“他没做什违法的事,警察怎么会抓他？”鲁缇问。

“是呀！我也这么问他。”拉马太平说。

“no！他.......他做过犯法的事。”罗马小声说，而且声音有些颤抖。

接着,罗马就把二十年前的一天晚上,在安静镇他按父亲罗马哈林的分咐,将考察后住在安静镇一家小旅店的同事加好友的乔心绑架在一辆空中起车上，交给罗马哈林的事一一向二位警官说了。

罗马的交待与罗马哈林的交待基本吻合，所不同的是，罗马哈林把整个作案动机和过程一个人承担了起来，没有一个情节涉及到儿子罗马。

“这事一直在我心里哽着，因而对老爸也不冷不热。直到......”

“直到什么？”鲁缇问。

“直到听说203飞船在太空失踪了。”罗马说。

“乔心被绑架和飞船失踪有联系吗？”哈里乔治问。

“我也不知道。但就在一天晚上,我收到老爸传过来一些天方夜谭的资料，要我把它编辑成一份小报,交给市生态研究所一位叫夏莲的女人。这个夏莲就是夏新教授的女儿。”

“你看完那些资料了吗？”鲁缇问。

“看了几份,没看完。内容全是说203飞船在太空遭遇天灾而船毁人亡的描述，十分神奇又万分恐怖。”

哈里乔治问：“天灾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