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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虎符胎记

小说:四面佛 作者:蒺藜 更新时间:2020/5/24 9:45:52

“轰隆隆———”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雷鸣声,一下子将老族长从七十五年前的回忆中惊醒了过来。他忍不住把身子慢慢地转了过去,将目光投向了门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布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阴云,厚厚的乌云低低的压在头顶上,似乎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黑压压的半空里正酝酿着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暴雨啊!看来,今天这场暴风雨躲是躲不过去喽。”老族长抬头望着门外那层黑压压的乌云,过了好一会,才眯起双眼缓缓地说了一句话。那样子象是对旁边的人说的,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更是变的无比的复杂起来,让人几乎无法揣测。站在旁边的四大长老相互看了一眼,个个脸上一片迷惘,没有人回答老族长那意味深长的话,而是跟着他的目光把脸转向了门外那黑压压的天空。

这时,门外忽然起了一阵狂风。紧接着,那阵狂风竟然把墙上那扇紧闭的窗户吹了开来,撞击着窗框发出了一阵乱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有一阵大风从吹开的窗户里刮了进来,吹得摆放在贡桌上的那本厚厚的族谱胡乱地翻动起来……爷爷见状急忙走上前去,想去关上那扇窗户,却被老族长给制止了。爷爷和其他的三位长老不知道老族长是何用意,也不敢多问,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旁边的老族长。老族长站在贡桌前一动也不动,两眼却死死地盯着那本被狂风吹的乱翻的族谱,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只有头上那缕稀疏的银发随着那阵狂风不停的飘动。

那阵狂风肆无忌惮地吹得族谱里面那些厚厚的纸张飞快地翻动了起来,并且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本厚厚的族谱却停在了中间靠后的一张纸片上再也翻不动了。任凭狂风如何发威,那张纸片竟然一动也不动,好象生了根一般!此时,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族谱,老族长那双原本灰蒙蒙的眼睛里却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澈起来,最后竟然从眼睛里射出了两道炯炯的光芒,死灰一般的脸上也渐渐地显露出了一股少有的笑容,老族长的记忆再次回到了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前的一个春天,泰山脚下夏家村。

天刚刚放亮,东方的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露出来,从村子东面的一家农舍里面便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在这黎明前的清晨显得是格外的清晰。

“村长……不,族长,族长,德威家添丁了!德威家添丁了!”这时,一名身材略胖,上了些年纪的小脚接生婆一边大声地尖叫着,一边一溜小跑般的闯到了村长也是族长的夏厚衡的面前,脸上全是热腾腾的汗水。由于走得比较匆忙,她在进门的时候,竟然被院子里的门槛给拌倒了,身子踉跄了几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顿时引得在院子里忙活的几个族人笑得前仰后合起来。老族长夏厚衡抬起眼皮狠狠的瞪了一眼慌慌张张的接生婆,然后端起了八仙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这才一脸平静的问道:“是个男娃还是女娃?母子是否平安啊?”

他这么狠狠的一瞪,接生婆显然也感到刚才有点失态,急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汗水,稳定了一下情绪,垂着手站在大堂前的台阶下小心地回答道:“禀族长,是,是个带把的胖小子……今天一大清早就已经出院回家了,大夫说母子都平安的很哩,这都是托了族长您的福气啊!”

夏厚衡听了接生婆的话,脸上忍不住一阵大喜随口说道:“好啊!咱们夏家氏族真是人丁兴旺呀!德威也有儿子了,这下他可以安心在外面做事了。”说完这话,老族长夏厚衡就把旁边的一个族人招呼到了身边,对他吩咐道:“你去跟族里的管事说,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按照族里的规定,给德威家送些钱粮。虽说现在是社会主义新中国了,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变。”这个族人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院门。

“你也一大把年纪了,都是当奶奶的人了,以后做事不要慌里慌张的,这成何体统啊?简直让晚辈们耻笑!”夏厚衡见身边的几个族人都出去办事了,这才把接生婆叫到了跟前,厉声数落了起来。接生婆知道自己刚才有些理亏,也不敢反驳,只好垂着手毕恭毕敬聆听族长的教诲。夏厚衡数落了几句后,见她一副知错的模样,就不再言语,打算让她回家休息。这时,不经意间看见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可能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于是,就换了一种比较随和的口吻继续说道:“你也辛苦了一个晚上了,早点回家歇着去吧。以后多加注意就行了。过一会,我让管事给你家也送些钱粮。这些年,你风里来雨里去的没少给咱们族人的后代操心啊!”

接生婆听老族长这么一说,脸上立即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赶紧谢过夏厚衡。这时,夏厚衡冲她挥了挥,示意她可以出去。接生婆小心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谁知刚刚走了几步,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又折了回来,站在台阶下面抬起头偷偷地瞅了夏厚衡一眼,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厚衡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有重要的话要说,可能又担心说不好,引起自己的反感。于是就冲接生婆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里除了你和我,又没有外人。”接生婆听夏厚衡这么一说,心里轻松了不少,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禀告族长,德威家出生的孩子跟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他,他的身上竟然天生就长有一种奇怪的胎记。”

“奇怪的胎记?人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个生老病死,有个胎记还不正常啊?你接过的孩子也不是一个半个了,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夏厚衡看了看面前的接生婆,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依然坐在太师椅上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冲她又挥了挥手。在他的眼里,这种小事根本不值的一提,接生婆有些小题大做了。

“是……可,可这孩子的胎记与常人的十分不同……与其说是个胎记,还不如说是一个图腾!对,就是一个图腾,好象是一只老虎的模样,样子十分的逼真吓人。”接生婆又脆声声地答应了一声,但并没有急着离去,反而壮起胆子禀报起来。

夏厚衡一听接生婆说这个出生的婴儿身上有一块不寻常的虎形图腾胎记,竟然“噌”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也紧跟着抖动了一下,差一点掉在地上,忍不住扯开嗓子用手指着她大嚷了起来:“啥?你说这孩子的身上有一只虎形图腾!在哪个部位?这个孩子是几时几刻出生的?你快点说!”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夏厚衡的脸上更是掠过了一片惊异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刚才族长的威严和矜持,那样子仿佛晴天遇到霹雳一般。看来,身为本族的族长,在拥有最高权威的同时,夏厚衡还可能知道一些常人不可能知道的陈年往事或者说是秘密,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惊诧。接生婆见他这副急火火的模样,吓得把头垂得更低了,偷偷的用眼角瞅了瞅大堂上的夏厚衡,这才颤惊惊的回答道:“禀族长,孩子是卯时中刻出生,那枚胎记好象在左胸口上。”

“卯时中刻出生……在左胸口上……”夏厚衡听完接生婆的话,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度着步,嘴里面一个劲的重复念叨着,好象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今天是几号?”

“禀族长,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接生婆抬眼瞧了一下大堂上心事重重的夏厚衡一眼,然后垂下头回答道,那模样就好象自己犯了重大的错误一样。

“二月初二……走!你现在陪着我去德威家瞧瞧。”夏厚衡看了接生婆一眼,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句,然后又丢下一句话,便大步流星的朝夏德威家而去,后面的接生婆更是慌乱的一溜小跑的跟在后面。这也不能怪接生婆慌张,她在族里从事接生工作已经许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族长提这个要求。

“族长您来了。”正在屋子里忙活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没想到夏厚衡竟然闯了进来,急忙站在一边问候了一句。夏厚衡没说话,只是从嘴巴里哼了一声,然后两眼四下里寻找起来。这时,躺在炕上的一名年轻的女人见族长来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夏厚衡用手势给制止了。

夏厚衡环视了一下屋里,在窗户下面的一张摇篮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四肢乱动的刚刚出生的婴儿,于是急忙指着婴儿冲着身边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年女人吩咐道:“快把孩子抱过来,让俺好好瞅瞅。”老年妇女看样子是孩子的奶奶,赶紧答应了一声,几步走到了窗台前,然后弯下腰小心的把躺在摇篮里的婴儿抱到了他的面前。夏厚衡双手接过了这个光不溜秋的小东西,两眼却紧紧地盯在了婴儿那副白嫩的小胸脯上,急不可耐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副惊喜交集的笑容。只见在婴儿的左胸脯上面果然有一枚铜钱般大小的胎记,胎记的形状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形状!

“天意啊,真是天意啊!”夏厚衡望着眼前这个四肢乱动的小东西,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脸上更是一副笑逐颜开的表情。旁边的接生婆见他笑了,也在一边长长的松了口气,偷偷地抿着小嘴乐了起来,刚才紧张的神情顿时一扫全无,倒是把旁边那个老年妇女搞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恰巧这时候,他手里的婴儿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大。然而,更让人想不到是,随着婴儿的啼哭,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刚才还晴空**的天空竟然一下子变了天,涌起了片片乌云,半空里居然隐隐传来了一阵阵的春雷声。

此时,夏厚衡脸上更是喜得不得了,忍不住转身冲着躺在炕上的年轻女人问道:“德威家的这个小东西起名字了没有?”

“禀告族长,族里的管事还没有给起名字。”年轻女人在炕上欠了欠身子,又看了看旁边那名老年妇女,然后小心的回答道。夏厚衡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今天是农历二月二,俗称龙抬头,是主管**的龙王爷抬头的日子。这小东西又正好是荣字辈,还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嗯,依我看这小东西不如就叫伏荣吧,荣和龙同音!”夏厚衡望着婴儿这哭天抹泪的爱怜模样,忍不住心里一阵狂喜,当众赐予了他的大名。

“承蒙族长赐名,我们替德威谢过族长。”老年妇女和炕上的年轻女人急忙垂下了头回答道,脸上表现出了十分的感激和惊喜。要知道,村子里但凡每家每户生子,只有管事按辈份起名字,族长是从来不会亲自赐名的。今天,夏厚衡却破了惯例亲自给孩子起了名,怎么能不会让她们娘俩感激涕零?

夏厚衡好象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用眼睛朝门外看了一眼,接着又环视了一下屋里的几个女人,然后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你们几个一定要记好了,这小娃娃身上的胎记对谁也不能乱说。如果谁说漏了嘴,当心我用族规割了她的舌头!”说完这话,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上竟然一下变得深沉肃起来,看上去好象在努力回避着什么,眉头也收缩成了一条直线。几个女人更是吓得面如黄土,如母鸡啄米般一个劲的“嗯嗯”的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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