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广抓药

汉军腰部的伤口这几天恶化了，皮肤又红又肿，浓流不止，痛的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豆大的汗珠老是挂在眉头上。他把牙咬的”嘎嘣嘣“响，尽最大耐力避免嘴里发出痛苦的**声。

汉如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焦急，他找来文广商量，文广说：‘这炎症怕是感染了细菌，开始恶化了，单纯的靠中草药不起作用了，非西药治疗不可。”汉如说：”就你懂医学，你就快想个办法吧！“文广沉吟半天，才慢吞吞地说：”西药目前国人还没法生产，大部分是靠国外进口，七七事变以前，普通百姓还能买的到，自从日寇进了关里，全国抗日热潮兴起，日被为了消灭抗日武装，各个地区都实行了严密的经济封锁，就说这西药吧，只有日本人开的药行里才有，其他中国人开的药铺里根本就不准经营。不然的话就是违抗日本人的法令，轻的罚款，重的要杀头，你说谁敢经营这西药。“

汉如说：”照你这么说：“就没办法了？”

文广说：“办法是有，但这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汉如说：“既然有办法，冒天大的风险也要弄呀！咱不能眼睁睁看着汉军遭罪受苦吧！”?

文广说：“这几天我也琢磨这事，李家营有一家日本人开的药行，这个日本人叫田中三郎，为人狡猾，凶狠，是日本人收集情报的一个老手，他开药行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在收集这一带八路军活动的情报。药行里我有一个认识的人，是我在东昌府东关医院时的同事，，这人为人直率，我俩关系还不错，我买药可以通过他去买，但是必须是在田中三郎不在的时候。”

汉如听了，也认为是个办法，就对文广说：“凑机会你就去一趟吧！”

这一天，一大早，天气就阴沉沉的，一大块黑云将天遮挡的严严实实，，到了小晌午，还云雾蒙蒙的。起风了，北风夹杂着寒流，使劲的刮来，天气转眼寒冷起来。河里的水早已经结了冰。

这正好是李家营大集，文广一大早就来到了集上，他今天没带中药，手里只拿了一个布兜子。他先在王家胡同转了一圈，又到了几家中国人开的药铺里看了看，沿着街往北走，来到了大榆树下。这颗老榆树三个人才能合包过来，据老人们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虽然树上上的皮一块一块死去，但树枝上的新枝，虽然在严冬季节，还能看出它的勃勃生机。

老榆树旁边就是日本人开的药行。?

文广站在老榆树下往药行里张望，药行里进出的人很少，显得冷冷清清，文广的同事站立在柜台里面，百无聊懒的摆弄着什么，一会儿又无聊的张望街上的行人。大街上人很多，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淹没了街道?喧闹声，喊的人心烦。正在这时，文广的同事看见了站在大榆树下的文广，急忙走出了柜台，站在药行门口和文广打招呼：“进店坐坐吧，来赶集卖药啊？”

文广朝店里瞅一眼，见没有田中三郎的影子，悄声说：“冬季农闲了，来集上逛一逛。”

”你还干老本行吗，？“

文广答：“干着，不好干，，唉！这年头什么也不好干。”?

“没病号吗？”

”病号是有，就是药缺的太多。“

文广同事问：“缺什么药？看这里有没有，你可以带回去。”

文广看周围没人，就悄声说：“西药，消炎粉。”

同事听了，半天没吭声，犹豫了一会才说：“这里有，只是上边管得紧，，怕这种药流到了抗战区去了。”

文广说：“哪能流到抗战区，自己开个小铺子配中药方用。”

?同事瞅一眼药房，见内屋里没有人，就说：“不瞒你说，这里到是有一些消炎粉，趁着田中三郎不在，我给你包一些拿去用吧。”

文广一听，心里一阵子高兴，心想，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就急匆匆的说：“那你快给我包一包，我还急用。

同事听了，也不怠慢，转身走进了药房，一会儿就拿出一包药送到文广面前。文广接过药付了钱往兜子里一塞，说了句：”日后再感谢你。“转身刚刚跨出药行大门。田中三郎正好推着个车子从街上回来，和文广打了个照面。文广心里一惊，瞬间又平静下来，就装着没看见低着头只管走。他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又绕着走过王家胡同，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很快就爬上了通往西去的的官道。

冬季的田野，树叶全落光了，庄稼也全收割完了，没有了一点遮挡物，一望几里地远。文广一边大步往回走，一边不时往后张望，官道上稀稀拉拉还有几个人往李家营方向走，这是喜欢赶晚集的人。

直到走出去四五里路，文广才放下了一点心，脚步随着也放慢了，他把布兜子打开，想看看是不是他要买的药。拿出来一看，别提多高兴了，这就是他需要的药，愁闷了好几天，今天终于顺利弄到了。自己想着一高兴就哼起了小曲。再往西走，路上的行人就更少了，又走出去一里来地，路上就没有了行人。文广估摸着，这个时候也快到了正午。

正在此时，文广突然听到身后有喊叫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四五个拿枪的汉奸，一边喊叫，一边朝他飞奔而来。究竟喊的啥，他一句也没听清。文广一下子抖起了精神，：”不好，汉奸追上来了！“他这样想着，就把布兜子往身上一缠，又打了个死结，然后沿着官道朝西跑去。文广本身长得胖，再加上这些年很少干庄稼地里的活，没跑出去多远，大汗珠子雨一样的往地上掉，张着大口气喘吁吁。回头再看身后，汉奸追赶的很紧，离文广越来越近了。文广一看，光顺着大道跑是不行，，于是，他一转身就下了官道，穿过路旁的荫柳丛，在刚翻过土地的田野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牛家洼方向跑。跑着跑着，前面正好有一条深沟，他一翻身跳到了沟里。

跑了有四五里路，已经跨进了牛家洼地界。

此时的牛家洼，已经显现出冬季的来临，洼地的水全结了冰，冰已经撑住行人了，干枯倒伏的芦苇叶子，一片狼藉的拥挤冻结在冰面上。一簇簇，一片片，隐隐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文广从水沟里跑出来，翻过长满荆棘的土坎子，一头钻进了牛家洼的芦苇丛里。芦苇虽然能遮挡汉奸的视线，冰实在是太滑了，每迈出一步，脚下就”哧溜“滑一下子，为了避免滑倒，文广专门找冰上躺着芦苇的地方跑。

五个汉奸手持大枪，紧紧追赶，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还不时大喊着：“站住，不站住就开枪了！”接着就听耳旁“砰砰”几声枪响，子弹划破了天空，“嗖嗖”从文广耳边飞过。

文广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他大张着嘴“呼呼喘着气。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他索性将上身棉衣脱下来扔掉。此时，他摸了摸身上的药还在。

汉奸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跑在头里的两个汉奸脸面都看的清清楚楚了。：”站住，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打死你！“喊叫声仿佛就在耳旁。

又跑了一段路，穿过一片芦苇，跑到了洼地中间的陆地上。文广实在跑不动了，心想，这次完了，药没抓到，还把命搭上了。。。。。

正在他万般无奈的时候，他前面不远处的冰面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人头抱羊肚子手巾，身穿深黑粗布棉上衣，手里握着一把铁钎正在冰面上凿窟窿。文广认识他，这个人叫汉书，按辈分文广应该叫他叔叔。汉书的爷爷也就是文广的老爷爷。文广往汉书捕鱼的地方跑，等跑到了跟前，就从兜子里掏出那包药，喘着粗气说：”叔，你把这包药送给我娘，一定送到我娘手里！。

汉书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三人定了一条纪律：现在形势下，不能把三人抗日信息透露给任何人，汉书虽然是叔伯叔叔，但是，文广平素对他并不太了解，兵荒马乱之际，谁知道中间会出现什么岔子？

汉书并不答话，低着头还是摆弄他的渔网，。冰儿被砸开了很大一个窟窿，鱼儿开始跳了上来。

文广又喊了两声，汉书还是不抬头，于是，文广绕过汉书继续往南跑，他想：跑过洼地，南边就是大畅家村，大畅家家村紧靠着徒骇河，一旦跨过徒骇河，汉奸就不敢追赶了，因为徒骇河南岸是另一帮人的势力范围。郭培德的三支队一般是不敢跨过河去的。

跑得快的两个汉奸，离他越来越近了，已经快抓住他了，正在这危急关头，只听“砰砰”两声枪响，枪声划破了牛家洼寂静的上空，芦苇丛里的鸟儿，“唰”一下飞向了天空，受惊吓的鸟儿在空中乱飞乱舞，扯着嗓子乱叫。再看跑在前头的两个汉奸，早一头倒在地上，头颅“嗤嗤”冒血，喷出有半人高。瞬间，将身下的冰面，芦苇都染红了。

后面几个汉奸见事不好，也停止了追赶，趴在冰面上一动不敢动。

这枪是谁打的，是汉书！

汉书是什么人？

汉书也是刘家庙的人，他住在村子东头的东坑南沿西南角，用荫柳编制的寨门朝北，家里的出路就沿着坑西沿直通街面。

汉书家里有五间东屋草房，院子很大，院南直接连着围墙，围墙外就是原野。院里有十几颗碗口粗细的枣树，每当秋季来临，枣树上结满了密密实实的的枣子，，汉书就把这些枣子收藏起来，晾干，等到农闲季节，运到王奉一带换一些地瓜干，来维持全家的生活。

汉书今年三十八岁了，中等身材，皮肤黑里透红，大眼睛，一口雪白的牙齿。别看他长得瘦瘦的，却有着一股永远都使不完得劲，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累。无论是田里农活，还是木匠和泥瓦匠。他都是高手。村里无论谁家求他帮忙，他都不会推辞。村里人评价他说：汉书既聪明又手巧，是村里的能人。

幼年时期，他读过几年私塾，算得上是村里的文化人，村里人家写个对联，弄个地契，少不了找他。

自打“七七事变”以后，鬼子进了关里，村里人再无心种地了，整天担惊受怕。再加上连年水灾，地里的庄稼绝产，为了维持家里的生活，汉书就到处贩卖枣子，挣几个钱换回地瓜干吃。

一天，汉书到王奉卖枣子，到了下午，天气阴沉起来，云层越来越厚，汉书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北风突然刮了起来，紧接着就是雨夹着冰花下了起来，一眨眼功夫，地上积满了水，汉书赶忙将东西包起来，看见街北有一家高门楼，大门镶嵌在门楼里头，外间空间挺大，正好避雨。汉书就将枣子搬了进去。

雨夹带着冰花，紧一阵慢一阵，路上的积水开始往低洼处流动。望一眼野外，云雾笼罩下的大地，一派茫茫，只看见树木的影子，在寒风里坚强的挺立着身躯。根据以往经验，这样的天气，雨一时半时停不下来。

天气也开始暗了下来，夜幕悄悄将大地笼罩住。汉书看看这样的天气，十分无奈的将包枣子的布单子铺在了地下，他打算在这里过夜。正在此时，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人穿一身灰色短袍子，留着一头长发，细高个，说一口河北廊坊口音，看上去既不是大户人家，也不是一般的农户，倒像一个教书匠。

那人很和气地说：“你是卖枣子的吧？”汉书答：“是呀。”那人又说：“你经常来这一带做买卖吧，我见过你多次了，很面熟啊。“汉书瞪大了眼睛看那人一眼，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间见过他，随口应付说：”是呀，我经常来。”那人又问：“你是哪里的？”汉书答：“东昌府的。”那人不再说话了，上下打量了汉书一阵子说：“今天下这么大雨，你回不去了。”汉书也叹口气说：“这该死的天气，唉！真倒霉。这么晚了，天气又冷。”

那人看汉书忧愁的样子说：‘没关系，到我这里住一晚上吧！明天雨停了再走。“汉书不好意识的说：”不用了，在这门楼下凑合一晚上也行。“那人说：”那能行，天气这样冷，小心冻着，别客气了。“说着就提汉书的枣袋子。此时的汉书，看看阴沉沉的天气，心里也实在无奈，只好跟着那人走进了院子里。

这是一个四合院，三间北屋瓦房，地面全部用青砖铺地，屋里用红木板条制作成的隔断，隔断上雕刻着各种图案，。两侧厢房也是清一色的青砖砌墙，只是房间比正屋小了一些。看来这是一家大户人家。走到北屋好大一阵子，那人忙着烧水，做饭，。汉书趁这机会在院子里转了一转，没有见到其他人，汉书越加疑心。那人给汉书倒了一碗热腾腾得水，这才坐下来陪汉书说话。

那人自我介绍说：他姓李，名字叫李东，河北廊坊人。在这里从事教书很多年了。

汉书一边喝水，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想，还是人家文化人，说出话来斯斯文文，待人接物客客气气。

这样想着的时候，李东就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汉书正饿，也没客气，低着头一口气吃了下去。

李东见汉书吃饱了，又和他啦起家常来：”东昌府沦陷了，成了日本人的天下，老百姓日子咋样啊？“

一提这事，汉书额头就皱成了个”川“字，沉吟一阵子，苦水一下就倒了出来，他滔滔不绝得讲：鬼子汉奸来了，整个东昌府的百姓都不得安宁，鬼子汉奸整天要粮，要肉，烧杀抢夺，地方土匪也趁机绑票架户，再加上连年水灾，百姓苦啊！”汉书话一开口，就像布袋里倒豆子，哗啦啦止不住了。这些天，还没有一个人提起鬼子占领下的东昌府百姓的惨状，汉书也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倾诉苦水，更没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听他的倾诉。

说了一大阵子，汉书喝了口水。就在这当儿，李东插话说：“面对鬼子汉奸如此的残暴，，我们怎么办啊，总不能默默地忍受吧？”

这一问，又引起汉书一大堆话：“不忍怎么办？我们能打过手拿洋枪洋炮的鬼子汉奸吗！再。说，中国地盘是大，可中国人是一盘散沙，心不齐。孤掌难鸣，各打各的小算盘，怎么和人家去打。”

李东说：“你这话就对了，我们中国这么大，就山东也比小日本大的多，为什么小日本就敢欺负咱们，就是你刚才说的，我们的人是一盘散沙，不团结。如果咱们中国人都团结起来，握成一个拳头，不要说一个小日本，就是世界上的全部法西斯我们都能打败他们，我们就能取得胜利。

汉书听了，心情异常兴奋，多少年来，他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长中国人志气的话，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忧国忧民心怀大志的人，他心里暗暗佩服面前的这个李东。人不可面像，海水不可斗量，他眼前的这位李东，清瘦的面容，纤弱的身姿，没想到他会有这么高远的理想，这么坚强的骨气。有了这样的人，中国就会有希望。但他又一想，谁能带这个头啊？鸟无头不飞，羊无头不走。就说刘家庙吧，**龟，老南瓜勾结土匪汉奸，欺压百姓，在村子了称王称霸，欺人猖獗，就没有一个人出面敢反抗，一个个吓的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想到这里，他自言自语的说：”想法是好，谁能带这个头啊？如果有带头的，打鬼子除汉奸我算一个。“

李东听了，胸有成竹的说：”有啊！打鬼子除汉奸我们早就有了带头人啦！“

汉书瞪大了眼睛问：”谁呀，要有带头的，我跟着走，不打走鬼子汉奸，我们百姓就没法活了！“

李东听他一说：”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动情地说：“打鬼子除汉奸，**八路军就是咱们的带头人。

汉军听着这些词有些陌生，就说：”这**是干啥的？他是个多大的人物？八路军是谁的队伍？“

李东解释说：”**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是专门为穷人打天下的领导组织，八路军是他的军队，过去叫红军，她代表着穷苦人的利益，八路军现在正在华北，晋中，以及全国各个战场上英勇的抗击着日寇，延安就是他的指挥中心，那里的老百姓生活的既快乐又幸福。

汉书听了一下子高兴起来了，差一点跳起来，红军他早就听说过，他是为穷人打天下的人民军队，前些年，他从井冈山战略转移到了北方，他多少个夜晚，都想去找红军。今天，终于有了引路人，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多少年，吃了多少苦，就在今天有了希望，看到了生活的曙光。他刚才还痛恨的天气，现在是多么喜欢它呢！这是幸福的雨，带来希望的雨。想到这里他急不可待的问：”**八路军在哪？“

李东笑着说：”在延安，在全国各地。“

汉书说：“要想加入**八路军，还去延安？也太远了吧，延安在哪里？”

李东说：“我们这一带就有，东昌府有，王奉也有，你的面前也有。”如果你有这个愿望，现在就可以宣誓参加八路军。“

”打鬼子除汉奸为穷人干事，我一千个愿意，即使掉了头，我也不怕！“汉书的话一出口，声音铿锵有力，像一声闷雷在这屋子里突然炸响。

李东说：难怪你有这样坚强的决心，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领导下的八路军，，这里是专门接待各界爱国人士的八路军联络站。”

汉书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呼”的一下子站起来，跨前一步，双手紧紧握着李东的手，：“我！我！跟着你们干，抛头颅，洒热血我汉书一点不眨眼。！”

李东听了，也站了起来：“挺直了胸膛，握紧了拳头，声音铿锵有力的说：”好。我同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为了中国人民的事业，打鬼子除汉奸，贡献自己的一切。“

汉书也学着李东的样子，挺着胸脯，握着的拳头搞搞举国头顶，随着李东的话，表示了决心。最后自己又加了一句：”不打走鬼子汉奸，决不罢休。！“

就这样，汉书秘密参加了八路军，主要任务是在东昌府敌占区收集敌伪情报，为朝城，张鲁镇一带的八路军运送粮食，医药之类的东西。，长期隐蔽在家乡一带活动。

经汉书这一梭子打出去，跑在前面的两个汉奸一命呜呼了。后边三个汉奸被这突然的打击吓破了胆，趴在冰上往后退，生怕自己的小命丢在了这里。一个汉奸退着退着，只听”嘎巴“一声响，身子下的冰破了，一下掉到了水里，幸亏水只有腿弯深，浑身的棉衣全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这一些他那里还顾得上，没命的往后爬。

三个汉奸好容易逃出了冰面，顺着水沟一溜烟跑回了李家营。

也就是这个时候，文广跑穿过了大畅家村，又跃过了徒骇河。回头再看牛家洼方向，一片静悄悄的。云雾散去了，太阳的光线从西边斜射过来。鸟儿在芦苇丛里欢快的叫着在寻找食儿吃。

文广坐在大堤上歇了一会，断定今天不会发生什么事了，这才抓起布兜子朝刘家庙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