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汉奸的下场

太阳落山后，天空又飘来一块乌云，夜空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老驴头带领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朝刘家庙扑去。汉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二三里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唉呀”一声，老驴头“唰”的一下趴下，胆颤心惊的问道：“谁，谁呀？”

“报告队长，刚才一脚踏到坑里，摔倒了。”

“娘的，屁点小事，闹的一惊一诈的。”老驴头骂了一句。

“你踏坑里试试。”那个汉奸嘟嘟囔囔的说道。

往前又走了三四里路，来到了刘家庙北边的河沟沿上了，老驴头越往前走，心里越打起了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天黑这一带虽然看不大清楚，但对这儿的一草一木他是那样的熟悉。小时候，他和弟弟**龟经常来这儿玩耍，爬沟上坡，衣服都刮破了。有一次吃过晚饭，也是象今天这样漆黑，老驴头跑着跑着，跌倒了坑里。那是一个淋石灰的坑，一人多深，坑底下还有腿弯深的石灰水。老驴头爬了几次都没有爬上来，吓的大哭起来。是弟弟**龟跑回村里找来大人，才从坑里把他救出来。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

老驴头想来想去，突然对**龟发生了怜悯之心，如果把**龟抓住送到井上四郎那里，不死也要扒层皮，这些年他了解日本人，唉，不管咋的，自己还是兄弟，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指着自己的脊梁骨骂八辈子祖宗。自己的名声还不臭了这一带。老驴头想来想去，总认为今天自己当着井上四郎的面做的有些出头了，要是顺着郭建德的话说就好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做。

老驴头这样一想，井上四郎凶恶的面孔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心里一哆嗦，不知道咋啦，突然害怕起来，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老驴头啊，老驴头，在关外当胡子的时候，都说你歪歪道道挺多，今天这是咋了，为啥一点儿本事都没有了？你那点子让狗吃了，狐狸叼走了？大水冲走了？你别说，老驴头这样一想，花花点子还真想了出来。他突然喊道：“停下！停下！”

十几个汉奸正走的精疲力尽，听到老驴头喊停下，一个个蹲地上气喘吁吁。“我的娘，累死我了！”

“走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老驴头听到喊累，说道：”大伙是真累了？”

一个汉奸答道：“队长，你说累不累，这腿好像长到了别人身上啦！”

老驴头顺水推舟的说道：“好啦，大家既然喊累，咱歇着。”

“去哪里歇呀？黑不邋遢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兄弟们别急，你们不看看东边有一个菜园屋，你们去屋里歇着吧！”|

十几个汉奸一听，一个个争着往菜园屋里跑。到了屋里老驴头又说道：“你们现在这儿歇着，我到前面侦察去，看看有没有八路的影子。”

“队长，你去吧！最好等到天亮再来，我们好睡一个囫囵觉。”

老驴头悄悄来到刘家庙，他害怕村里有八路军，没敢从村头进去，绕了一个弯转到芦苇坑边上，凭借着夜幕遮挡，偷偷来到了**龟家门口。他刚想敲门，手却停在了半空里，夜里安静，声音会传的很远，不能弄出来动静了，他心里告诉自己。站在漆黑的大门外头，他想起了规定的联络信号，从地上摸了一块砖头扔进了院子里，“啪”砖头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屋顶上的一只野猫，野猫黑夜里闪着灯泡一样的两只眼睛，“吱”的叫了一声逃跑了。老驴头嘟囔着骂道：“狗东西，你也来吓我！”他又捡起一块砖头扔到院子里，接着扔进去第三块。

第三块砖头一落地，院子里传来轻轻脚步声，接着门缝里传来一声问话：“谁呀？”

老驴头嘴对着门缝答道：“是我，快开门！”

“你是谁？”**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一句。

“还听不出来呀？我是老驴头。”

门开了。黑暗里只能听到对方说话，看不见对方面孔，从老驴头气喘吁吁发出来的声音，**龟心里琢磨一定有急事，说道：“到屋里说话吧！”

老驴头答道：“不去了，不去了。”

“看你急成这样子，一定有急事？”**龟问道。

老驴头不等**龟说完，急火火的说道：“让我来抓你啦！”

“**龟不紧不慢的问一句：“让你抓谁呀？”

老驴头说道：“你耳朵聋？让我来抓你！”

**龟笑笑说道：“让你来抓我，能抓的着吗!，我是谁，你能不知道？”**龟对老驴头的话根本就不相信，知道他这个哥哥平时说话胡咧咧。

“你有几个头，还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饱？”老驴头火了，呛白**龟一句。

**龟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又没犯八路军案，啥理由抓我？”

“老驴头说道：“你咋这样犯傻，日本人还讲道理，说你犯了，你就犯了，说你没犯，你就没犯，这点道理你咋看不懂！”

**龟不服气地说道：“满嘴扯淡，他说犯了就犯了，拿出真凭实据啊！”凭一张嘴一吧嗒没那么容易。”

老驴头见说服不了**龟，心里越加窝火，指着**龟脑门子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往你嘴里抹蜜反咬手指头，不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面子上，我哪能冒着风险来救你！”

**龟心里琢磨着，你老驴头的为人我还不知道，想来我这儿诈几个钱花花，便顺水推舟的说道：“缺钱花，拿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送到老驴头面前。

**龟话刚落地，脸上“啪啪”挨了两巴掌，老驴头压低声音怒斥道：“你的命就要没有了，还不知道好歹！”

要是平常里，**龟早和老驴头动起手来，这次挨了打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宁静的夜里像夜猫子叫声，瘆人，凄惨，使人毛骨悚然。笑完后，**龟和缓的口气问道：“你把抓捕我的理由说说吧！”

老驴头心急，担心在这儿时间长了，引起手下的怀疑，急急忙忙把井上四郎和郭建德今天说的话给他说了一遍，说罢，转身出了大门后，又回头说道：“这次让他们抓住了命可没有了，快快做打算吧！”

**龟慢悠悠回到屋里，他老婆早被吵醒了，老驴头在院子里吱吱咕咕说的话，老婆只听了只言片语，心里老是疙疙瘩瘩的，总感觉他半夜三更来，不是好兆头。

老婆问道：“他来干啥？”

“嘿嘿，你还不了解这个人，又想歪点子诈我呢！”**龟不以为然的说着，脱衣就要上床睡觉。老婆在被窝里翻个身背对着**龟又问道：“他咋着想诈你？”

“唉，从小就满嘴没一句实话，他还能放出来香屁！”

老婆又问道：“他到底咋说的？我看你和他是一个笼的鸟儿，说话转弯抹角，有啥就直说呗！胡侃侃啥呀！”

**龟被老婆一呛白，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说道：“他诈我私通八路军，别听他嘴里胡囔囔。”

老婆毕竟心细，翻转身面对**龟：”他咋说你私通八路军，你和我说说！‘

**龟答道：“他说不是他说的，是井上四郎和郭建德说的，让他今夜里来抓捕我，他念兄弟一场，偷偷告诉我，让我赶紧逃了。你说说，这还不是满嘴胡说吗！想着诈我几个钱呗。”

老婆听到这儿，“忽”的坐了起来，胆颤心惊的说道：”这话可不能当成诈你啊！你不想一想，日本人那能靠得住，你和老驴头毕竟是兄弟，一拃没有四指近，也许他说的是实话。”

老婆一番话，说的**龟心里“咯噔”一下子，身上立马吓出鸡皮疙瘩。日本人的确不是好东西，杀人放火啥坏事都能干出来，杀死一个中国人还不是捻死一只蚂蚁容易。”唉，唉，**龟转念一想，对了，对了，这么长时间，李家营没来**报了，难道他们对自己不信任了？想到这儿，**龟害怕了，身上刚才起的鸡皮疙瘩瞬间变成了冷汗，他急忙爬起床，唤老婆说道：“快，快穿上衣服！”

老婆说道：“大半夜里，穿衣服干啥？有事天明了再说也不迟。”

**龟说道：“不行，不行，到了天明就晚了，老驴头说了，井上四郎派他现在来抓我，他念兄弟情，把队伍哄在村外头的菜园屋里等着，他先来报信让我逃了，他扑空好回去交差。”

老婆也慌了，满床找衣服，急火火的说道：“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在哪？”

**龟答道：“你的衣服我能知道放哪！快点上灯找一找。”

灯亮了，老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快走吧，晚了就没命了！”

**龟和老婆收拾了一些随身带的东西，悄悄开了大门，街上一片漆黑，乘着夜幕**龟和老婆来到大坑南沿上往村外走。老婆压低声音问道：“这是去哪呀？我看还是去张鲁镇躲躲吧!”

**龟说道：“你迷糊啊！张鲁镇是八路军的地盘，咱去了那里，还不是自投罗网。再说，土骇河上都是日本人的岗哨，咱哪能过得去！”

老婆说：“你不是和大畅家的常大亮是好朋友吗，到他那儿躲躲吧！”

**龟“唉”一声，说道：“你傻呀!常大亮是日本的人，人在落难的时候，都扶竹竿，哪有扶井绳的！”

“去哪里呀？没事的时候，你满天下是朋友，遇到了难处，狗都不理你，嗨，嗨！”

**龟被老婆呛白后，心里想着安慰安慰老婆，说道：“别急，别急!咱先到野外躲一躲，等到天明了看情况再说，老驴头的话只当有这回事，也别太当真了。”

**龟一说，老婆心里平静了许多，说道：“都依着你，快走吧！”

再说老驴头把手下十几个汉奸安排到菜园屋后，这伙汉奸里面有一个长的**一样瘦的人，他就是前面说的钻猫儿。钻猫儿躺在乱草席上睡了一会，感觉小肚子鼓鼓的，爬起来到菜园屋西边撒尿。刚解开裤子，突然听到西边树丛里“哗啦啦”响，吓他一跳。由于到了春末夏初，树叶都长起来了，密密实实遮挡住了视线，再加上天黑，眼前一抹的黑，啥也看不见。别看钻猫儿长得小，胆子却很大，为弄个究竟，他悄悄往前凑，蹲在地上借着天空少有的亮光，往树丛里瞅。这一瞅不要紧，他看到两个人在树丛里跑来跑去的。夜里这俩人干啥来了，钻猫儿心里打个激灵，吆喝一声道：“谁，干啥的？”

这一声吆喝不打紧，把**龟两口儿吓个半死，转身就往树丛深处逃。钻猫儿一看这架势估摸是村民，可能是家里发生了啥事，夜里来野外躲躲身。轻声问了一句：“别慌，你们是哪村的？”家里发生啥事了？”

不问还可，这一问，那人反停下来朝钻猫儿这边走来。钻猫儿心里一阵紧张，急忙往腰里摸，这才想起来枪还在菜园屋里放着，正在心里没底的时候，那人说话了，说道：“我咋听声音好熟。”

钻猫儿听那人说话了，打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这一问不打紧，那人惊呀的答道：“呀，你是钻猫儿啊！”

钻猫儿也听出来是**龟的声音，借着天空少有的一点儿亮光，仔细打量，见**龟两口儿慌慌张张站在面前。钻猫儿问道：“唉，二爷爷，半夜三更你这是去哪呀？”

**龟“嗨”一声，颓丧的说道：“这年月没法活了！”连一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钻猫儿假意问道：“二爷爷，啥事？你说说呗！”

**龟老婆说道：“你还不知道啊？”

“啥事呀？我真不知道哩。”

“刚才老驴头敲开我家里的门，说偷偷来通风报信。”她就把今夜里老驴头去他家里的事和钻猫儿说了一遍。

钻猫儿一边听一边琢磨，这个老驴头还真是吃里爬外的东西，在井上四郎面前说的这样好，背地后又给**龟通风报信，不过，像**龟这样脚踏两只船的铁杆汉奸，甘心给日本人当狗，让日本人杀了他也不亏。今夜里如果让他跑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将来这一带的百姓，还不是遭灾。面对这个铁杆汉奸，咋办呀？唉，不如来一个借刀杀人，除了这个汉奸。想到这儿，钻猫儿说道：“二爷爷，实话告诉你吧，井上四郎太君对你很器重，根本没有抓捕你这码子事。”

**龟问道，没有这码子事，为啥老驴头放风说今天夜里让他来抓捕我呢？“

钻猫儿故意拉着长腔调说道：”二爷爷，你这么大年纪了这点事都看不出来。”

“看出来啥呀？”

“嗨，看出来啥？他在哄骗你，你都看不出来？”钻猫儿绕着弯说一句。

老婆听了愤愤的说道：“我看了，这个王八蛋满嘴胡咧咧，没安好心！”

钻猫儿又说道：“他满嘴胡咧咧是由原因的，常言说得好，贪财就要起五更，你不想一想，你家大业大，钱多粮广，谁看了不眼红。”

经钻猫儿一说，**龟蒙头了，问道：“你说老驴头还能害我吗？我们毕竟是兄弟。”

钻猫儿看**龟上钩了，又哄他说道：“兄弟情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从李家营来的时候，老驴头有交代说，今天夜里能抓住活的就抓活的，抓不住活的死的也行，早晚今夜里的事。”

**龟听了惊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问道：“钻猫儿，你说说咋办？你给出个主意躲开这家伙呗！”

钻猫儿说道：“你看着野外空空旷旷的，杀死一个人还不像捻死一个蚂蚁简单，你要找一个保险地方躲起来。”

老婆颤抖着问道：“去哪里保险啊？”

钻猫儿假惺惺地说道：“二爷爷，二奶奶，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你要想躲过这一劫，趁着天还没发亮快到井上四郎那儿，老驴头再大胆他也不敢去井上四郎那里要人。”

老婆犹豫的问道：“井上四郎那里能行？”

钻猫儿说道：“你不想一想，二爷爷为井上四郎做了这么多事，立下了汗马功劳，眼下有难了，井上四郎还不管。”

钻猫儿的一席话，说的**龟信以为真，不敢在野外多停留了，拉起老婆，踏着松软的泥土，朝着李家营奔去。身后留下一句话：“钻猫儿，过几天我送你十亩地先种着。”

**龟两口儿慌慌张张来到了李家营南大门，这时候，东边天空朦朦胧胧发亮了，晨雾裹着围墙上面的岗楼，时隐时现。窗户里闪着一丝摇摇晃晃的灯光。岗楼里的哨兵看见下面来了人，大声吆喝道：“干啥的？”

**龟听到喊声这才抬起头往上看，见岗楼窗户里探出半个黑沿大盖帽的脑袋，正冲自己吆喝呢，赶紧答道：“我是刘家庙的保长**龟，来找井上四郎太君和郭团长的，快开开门让我进去！”

那个哨兵属于三营的，昨天老驴头就从他这儿抽的人，说是去刘家庙捉拿**龟，**龟竟然自己来了，心里正纳闷，另一个汉奸碰碰他的胳膊肘，压低声音说道：“来了正好，先把他关起来，等到井上四郎太君起来了，弄不好咱俩还能受奖呢！”

那个哨兵走下岗楼打开围子墙南门，让**龟两口儿进来了，笑嘻嘻的说道：“老人家，你起的早啊！”|

**龟抹着脸上的汗水答道：“找井上四郎太君有点儿急事，起了一个五更来的。”

另一个汉奸挤挤眼，哨兵又说道：“井上四郎太君和郭团长还没有起床，你先到岗楼上边歇歇脚。”

**龟跑了十几里路了，早累的气喘吁吁，腰腿酸痛，感觉来到这儿保险了，满口答应道：“好，好，只是给二位添麻烦了！”

哨兵引着**龟两口儿来到岗楼旁边的一间屋里。满脸挂笑的说道：“老人家，你先歇着，我俩还有事。”

**龟进屋一看，屋里空荡荡的，窗户也没有，像一个关人的地方，越看心里越害怕，正要反身出去，那个哨兵早拿了一把大锁，只听“咔嚓”一声响，把**龟两口儿锁到了屋里面。

再说老驴头从**龟家里出来，匆匆忙忙回到了菜园屋，十几个汉奸还在睡觉，喊道：“快起来，准备行动！”

十几个汉奸集合在菜园屋门外边，老驴头命令道：“今夜里，咱们的任务抓捕**龟，我刚才去村里侦察了，村里没发现有八路军，这样，咱们兵分三路，一路在胡同口堵着，一但**龟跑出来，堵住他。另一路在墙外周遭警戒，一是防备**龟跳墙逃窜，另一个任务防备八路军突然钻出来趁火打劫，三路由我带领着，钻到院子里实施抓捕，听明白没有？”

十几个汉奸答道：“明白了。”

“好，听明白了咱们就开始行动！”

老驴头带领着人来到了刘家庙以后，悄悄包围了**龟的家，一切妥当后，老驴头带人窜进了院子里。好一阵之后，老驴头从院子里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说道：“坏事了，提前走了风声，**龟跑了！

钻猫儿躲在黑暗处偷偷笑，心里说到：看你这戏法变的！

有几个贪财的，悄悄将翻出来的东西往身上掖，老驴头骂一句：”娘的，一律不能拿，都放回去！”

拿东西的汉奸见老驴头发火了，把拿到的东西又放回了原处。老驴头把手一挥，说道：“走回去交差去！”十几个汉奸匆匆出了刘家庙，踏上官道，朝李家营奔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井上四郎起床了，金花端来温水，给他放在面前，井上四郎弯腰就要洗脸，一个汉奸在门口喊道：“报告太君！”

井上四郎习惯性的答道：“你说的干活！”

“刚才**龟送上门来了！”

井上四郎本来听的很清楚，今天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又问一句：“谁送上门来的干活？”

“报告太君，是**龟送上门来了。”

井上四郎抬起沾满水的脸问道：“老驴头抓捕来的？让老驴头过来说话的干活！”

“报告天君，老驴头还没有回来。”

井上四郎又问道；“老驴头没回来，**龟是怎样抓捕来的？”

“报告天君，**龟没用抓捕，天还没有亮是他自己来的！”

这一说，井上四郎又蒙头了，去抓人的没回来，被抓的反而自己来了，支那人大大的费解。井上四郎回头问金花：“你刚才听到的干活，支那人怪了怪了的干活！”

金花樱桃小嘴一嘟嘟，娇声娇气的答道：“这怪啥呀，还不是你井上四郎太君的神威！”

“哈哈，哈哈！”井上四郎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支那人嘴的灵巧，蜜罐子的干活！”

再说**龟被推到小屋里头，一把锁将他老两口锁到了里面。**龟摸摸墙，凉冰冰的，黑的啥也看不见，只有门缝里透出一丝亮光，这不是关犯人的地方吗？**龟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老婆越嘟囔他，****发都要直立起来了，不行，要设法出去！他这样想着，就开始推门，喊道：“有人吗？来人呀！”

喊了一阵子，听不到人的回声，只有风刮树梢的“簌簌”声。**龟手拍疼了，嗓子喊哑了，还是看不见人来。时间久了，**龟累了，干脆蹲在了地上。这时候，突然听到门锁“哗啦”想了一声，门打开了，亮光一下子射进了屋里，天亮了，火红的太阳爬出了地平线，照耀的围子墙上光怪陆离。站在**龟面前的是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人，**龟打量了半天，一个也不认识。假惺惺的绕着弯问道：“看着两位兄弟面熟，想必到我家里吃过饭？”一个胖墩墩的汉奸没好气的说道：“去你家里吃狗屎，你是谁？”

**龟听说话，知道这两个人来来头不一般，试探着问道：“两位弟兄，我是刘家庙的保长**龟，你们郭团长的拜把子兄弟，李家营的兄弟谁没去我家里吃过饭！”

两个汉奸不吱声了，似乎对他的话不感兴趣，小声嘀咕起来，说的啥前面的话**龟没听清楚，后边的话：“太君现在还没有起床，等一会儿吧！”**龟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龟听了这句话，插言说道：“没事，没事的，没起床我给你们叫开门。”

胖墩都的汉奸对他的话并不理会，一把将**龟推到屋里，吼一声：“你认为你是谁？你去叫门！实话告诉你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龟一听，心里吓的一哆嗦，老婆一腚蹲地上哭了起来。两个汉奸使劲往屋里推**龟，**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住门框死死不松手，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见郭团长，我见井上四郎太君！”

两个汉奸推了几推也没把**龟推到屋里，松了手骂道：“不进屋一会儿也是死！娘的，让你多看一会儿太阳吧！免得到了阴曹地府见不到了！”

**龟看着不往屋里推他了，情绪稍稍稳定了，问道：“兄弟，你们这样对待我，我犯了啥事？”

那个汉奸把脖子一扬，说道：“你犯的啥事你还不知道，还用着问我？”

**龟突然想起来出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钞票，赶忙从怀里掏出来，送到两个汉奸面前，可怜兮兮哀求说道：“兄弟，我没有犯事，你抬抬贵手放了我吧！”

两个汉奸一看**龟送上了钞票，眼睛一亮，两人嘀咕几句，胖墩墩汉奸说道：“老人家呀！身上还有多少？全拿出来我俩冒着危险设法放了你。”

**龟正处在万般无奈的时候，一听说要放他走，也不想这多了，赶忙又往身上掏。又冲老婆说道：“快把钱都拿出来给这两位兄弟！”

两个汉奸接过钞票，相视而笑，又问道：“还有吗？”

**龟答道：“兄弟，我没带这么多，等我回到家里再给你送一些来。”

汉奸说道：“你哄骗谁呀？翻翻你身上！”

两个汉奸把**龟两口儿推倒地上，浑身翻了一遍见确实没钱了，这才不说话了。

**龟小心翼翼的的问道：“兄弟，该放我们走了吧？”

胖墩墩汉奸眼一瞪，吼道：“放了你，让我俩上断头铡刀啊！”

**龟一看这两个汉奸诈了他的钱，苦恼的“嗨嗨”两声，头就要往墙上撞，嘴里吆喝着说道：“唉，死了，死了吧！”

老婆早惊吓的浑身筛糠一样，一听**龟要撞死，一把拉住他哭着说道：“你死了，我咋活呀！呜呜——”

正在此时，围子墙下面有人喊道：“把他押解到操场大院里来！”

两个汉奸听到喊声，一条绳子将**龟捆了起来，连拉带搡拉到大院平台上。郭建德那口断头铡刀就放在这儿，几个汉奸把**龟的头按在铡刀下面，一个汉奸高喊一声：“杀！”只见铡刃闪着寒光，**龟一声都没哼出来，这个铁杆汉奸就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