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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万物霜天竟自由>第二十章 弥足珍贵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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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弥足珍贵的和平

小说:万物霜天竟自由 作者:麻辣花 更新时间:2020/10/6 20:07:05

正如后来钱钟书在他的文章里所说的:爱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么苦于终成眷属的厌倦,要么苦于未能终成眷属的悲哀。

一旁听得入迷的金岳霖,突然眼前灵光一闪,想到了席勒的又一句话:只要太阳照耀,希望也会闪耀!

费正清在一旁闪着大眼睛有点呆滞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异国女诗人,挝耳挠腮地快要急疯了,刚来中国一年多,中文水平普通交流还勉强,听诗词歌赋,简直就是天书。梁思成依据他英文的发音给他起的中文名字,从心底里他是喜欢的,但就是让自己更加觉得每一天都是在云里雾里的飘着,分不清太多东西。

费正清的英文名是John King Fairbank,梁思成非常博学地从儒门史家刚正不阿、秉笔直书的治史美德中,仿效他英文的谐音,为他取了中文的名字,费氏欣然接,并且用他一生的实践诠释了这一点。

在他结识了热情似火的外交历史学家查尔斯.韦伯斯特之后,他终于决定了他人生的学术方向——研究中国。那个年代,区域研究在美国十分流行,而无论是对于自己的工作、对于世界组织、对于为年轻人提供机会都热情满满的韦伯斯特来说,费正清让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他欣慰地给了费正清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一些中国的机密外交文献,正在北京准备出版。这将打开世界外交史上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

那时候关于世界战争起源的研究论文铺天盖地,对于学者来说,外交史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人们去研究清楚:发生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原因,谁对谁说了哪些话?

韦伯斯特建议费正清进行中国问题研究,这对于一个22岁的年轻人来说很有新鲜感和挑战性。似乎没有别的人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他将成为一个先驱者,将继续成为学术上的独一无二的人。而研究中国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巨大挑战,更重要的是,费正清是一个习惯于不断挑战、扫除障碍、勇敢前进的人。他每隔两年就会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还能做到拔得头筹。

“小姐,麻烦,请你,说话说得慢一点,我需要听的,更清楚一点,才能听得懂。”

费正清终于有机会向比他大3岁的小姐姐,提出自己可怜兮兮的要求,尽管对于一个绅士来说,稍微有一点不太礼貌,但他相信一屋子的中国先进学者们会理解他的苦衷。

徽因接受了这个吐字还有一点咂舌的英俊美国绅士礼貌的请求,她放缓了说话的速度,继续她的讲解。而思成好心地凑到美国小老弟跟前(大他6岁),当起了临时翻译。

费正清不是一个普通的美国人,他代表着一个新兴的梦想,要对那个曾经辉煌、今已落魄的久远的梦想给出新的诠释。用大洋彼岸的视角、学者的情怀、良善者的心态、朋友的立场,在他的美国同胞甚至全世界面前,打开一个更深刻、更具象的眺望古老中国的窗户。而让全世界的人们更自然更详实的了解中国的诗歌、文化,也是林徽因心中久有的夙愿。

徽因喜欢那些很有风度、很有善意、很有教养的西方人,她会全身心的与他们交往,和他们做真朋友。让她最受不了的是那些匪夷的异国蛮邦藩属小国的某些所谓的学者,用傲慢而尖刻的话语对她的祖国品头论足、妄自菲薄。他曾经因为日本学者的一句话,就历经苦难跑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去寻找真正的唐代古建筑。当然她最后在五台山如愿以偿,这也让她终于出了一口气,心安神泰起来。

中国已经没有唐代木质建筑?笑话!让你们日本的东西见鬼去吧!

这就是最爱国的林徽因的一面。

“我想让我的诗更加扣人心弦,所以,我设计了几个回转的心境的描写,由热情写到渺茫,这是一转;由叹息写到相信,这又是一转。最后,种种内心的纠结,都落笔在“仍得相信”中,最后这个极其有力的顿挫,短短几句充满力量,在对过往的追思中找到面对未来的勇气,是最终的结局也是最巅峰的所在。”

纵观林徽因这首诗,本是一首悼亡诗,但却从悲情中提炼出一股浓墨重彩的力量,短短几句就直直地窜进人心坎里。林徽因是很懂徐志摩的,在她眼里,对方是光、是明月、是满天星。很多人对于二人没能在一起很遗憾,其实换一种想法,做一辈子的挚友,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美好呢?

听了徽因详实而高妙的解读,在座的众人一起拍手叫好,甚至包括在诗歌方面非常专业的朱光潜,也暗自佩服林徽因在这方面的素养和天赋。

“这种美好、热情和向往,太弥足珍贵了!”

费正清用美英双料口音的不很标准的国语,道出了此时此刻他太多思绪的旁白。他内心深处记忆的碎片,忽然飞速旋转起来,渐渐拼凑出了一帧帧清晰的画面。

那是1932年初,刚刚挥别参差不齐的绿色岛屿群以及穿梭其间无数的捕鱼帆船,远远的,费正清就看到一片棕色油布漂染的海域和海岸线处遥远的绿色,他意识到,那就是他梦中曾无数次抵达的东方明珠——上海。突然,他神往的东方处女之旅被4艘挂着太阳旗的日本驱逐舰,硬生生地搁浅了,只剩下高高的孤阳残照和远方血色的东方大地。

“阿德勒号”客轮“颤抖”地跟在日本驱逐舰的后面向北面航行,没过多久,日本驱逐舰就围成了一个半圆形,轮番炮轰吴淞炮台。火药爆鸣着催射出呼啸的炮弹,落在那血色的彼岸——我即将踏上的美丽国土。这种人间炼狱的愁苦滋味,是费正清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亲眼目睹和伤心感怀,对于他这个从大洋彼岸新近到来的行旅者来说,更是一种心灵的煎熬与人性泯灭的诠释。那个远东的弹丸小国,竟敢公然违抗国际联盟的宗旨,甚至导致这个类似于维护和平的国际组织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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